第256章 本王沒有良心
原本沒有其他的言語,其他人該是不知道這個男人要做什麽的,可是寧挽歌一個對視間就能夠意識到這個男人的話中之意。
她輕輕哦了一聲,趕緊從自己的腰際裏掏出了一枚藥丸塞入到寂夜的嘴裏。
“唔唔……你個不孝徒!”寂夜立刻罵罵咧咧起來。
“大師別急嘛,這藥不毒的,你是弄藥的,肯定知道這是一種不毒的藥。”寧挽歌眨眨眼,給了風陌寒一個眼神,心中不免感歎,這男人果然比她要想的多了去。
讓寂夜帶路,或許更好。
中途出什麽事情,還有這麽一個老頭兒做擋箭牌。
“你們……你們這夫妻兩好好的王爺王妃不做,非要出來為非作歹,這要是讓東陵國那皇帝老兒知道了,會氣炸了去!”
寂夜罵罵咧咧的語氣,卻得不到二人任何的同情。
茶館裏的人雖然星星零零,可是也還是有那麽兩三人,不少人紛紛投來了關注的目光。
風陌寒已經不客氣的拎著寂夜往外走,男人的麵色雖然蒼白,可拎起這麽肥胖的和尚還是輕鬆自如。
寂夜被拎著,迅速將穴位衝開,雙腳硬是掙紮了一番。
“風陌寒,你這樣對一名出家人,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寧挽歌跟在之後,嘴角狠抽了一下。
“不會,本王沒有良心。”
結果男人的回答更是讓寧挽歌嘴角抽動的厲害。
寂夜被塞入了馬車裏,寧挽歌這才緩緩爬上了馬車去。她發現,這個男人和寂夜之間的感情,似乎挺好的。
“青龍,去鬼村。”
現在有了墊背的,風陌寒毫不猶豫。
寧挽歌靜靜看了一眼寂夜一臉鬱悶的表情,這才收回目光,挑開了車簾往外看。
天色不早了,夕陽也漸漸下移,夜色漸漸籠罩下來,連同街道上的行人都變少了。
寧挽歌放下了車簾,轉首看向風陌寒。
“藥田無人可有人看守之類的?”
“那兒好像隻有兩名村名,其他人該逃的都逃了,倒是這死的人也不少。”寂夜悶悶不樂的回答。
“那這意思就是,藥田隻有那一片,而且還沒有人打理?”寧挽歌的眉擰住。
萬一白跑一趟,還浪費了時間,這實在有些得不償失。
風陌寒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他的手掌心溫度一如往常的冰涼,這種涼意輕而易舉的就沁人心脾。
寧挽歌驀地抬頭看他,和男人那帶著幾分深意的眼眸撞在了一起。
“這你們就不懂了吧,雖然是一片藥田,可是火焰花的生存頑強,很容易就能夠自己生長。”
寂夜的話,讓寧挽歌沒有再問了。
但願,是個極好的開始。
分明覺得勝利就在眼前,可是每次都在關鍵時刻出現差池,這一次,她不希望出現任何的差池!
……
馬車駛進村子口時,夜風刮得極大,大風不斷吹動著車簾,伴隨著大風的吹拂,車簾發出沙沙的響聲。
外麵的青龍停下了馬車。
“小姐,王爺,到了。”小綠抖著嗓音出聲,有些害怕的下意識抓住了青龍的衣袖。
她的膽兒一直很小,即便跟在寧挽歌身邊這麽久了,這膽子小的模樣依然還是沒有得到太大的改變。
青龍倒是幹脆,回握住了她的手。
他們二人已經在風陌寒和寧挽歌的麵前拜了堂,雖然隻是簡單的拜堂,沒有給小綠新娘該有的鳳冠霞帔,盛世婚禮,可這一切小綠都不在意。
他安慰似的看了她一眼,小聲說道:“別怕,有我在。”一句話,溫柔萬千。
寧挽歌挑開車簾探出頭的時候剛巧就聽見了青龍的這麽一句話,輕撇了撇自己的嘴角,率先跳下馬車去。
“親愛的,下馬車來吧,別怕,有我在!”
寧挽歌這話一出,正在含情脈脈對望的青龍和小綠臉上頓時顯出了幾分尷尬的神色,二人同時投遞過來了幾分古怪的目光。
小綠有些尷尬的抽回了自己的手。
馬車裏的寂夜咂舌,看向神色未變的風陌寒,催促說道:“七王爺你還不下馬車嗎?否則你媳婦可就不……”
他還沒有來得及說完話,忽然就被一旁的風陌寒給再次拎起往馬車下去。
寂夜被拎著下馬車的刹那,相當不給麵子的朝天翻了一個大白眼。他一代高僧的形象就這麽毀在了這男人的手上!
村子裏陰森森的,街道上更是堆著不少殘碎的垃圾,四周的屋子都是破舊不堪的模樣,一眼望去似乎瞧不見任何人居住的身影。
風陌寒將寂夜拎下馬車便鬆開了手,冷聲命令:“帶路。”
兩個字,讓人無從抗拒。
寂夜暗歎一聲,領著他們幾人往前走。
“你們難道不準備休息一晚上再離開嗎?這兒晚上找藥可是極為不方便,不如休息到明日白天再去找藥如何?”他邊走邊解釋著。
夜色很沉的情況下,確實可能不好行動。
寧挽歌點頭,似乎覺得話說的有理。
風陌寒淡淡道:“大師是不是誤會了?”
“什麽?”寂夜懵了。
“我們是休息,而大師去找藥,藥如若找到了,這解藥便給大師。”風陌寒的語氣依然淡漠,那口氣就像是談論今天的天氣一般平淡。
寂夜一聽,整張老臉都跟著抽動起來了。
這個男人是不是太殘忍了些?讓他一個老人家去做這樣的事情?
“七王爺……”他喚了一聲風陌寒,險些帶了一句哭腔。
風陌寒輕挑了一下眉梢。
“你們對這兒也不熟悉,我可以領你們幾位找個有人的地方住下,明日再找藥也不遲是不是?”寂夜有些哀怨的繼續爭取。
他說這話的時候,求助般的看著寧挽歌,希望寧挽歌能夠替自己說兩句話。
寧挽歌感受到寂夜這老頭投遞過來的灼灼視線,那視線分明就帶著幾分可憐。
真奇怪,這位大師分明應該是個用藥高手,她給他服用的毒藥應當不會威脅他多久吧?可他卻依然臣服在風陌寒的威脅之下,這樣的反應真是讓她驚訝。
風陌寒說不定抓著這老和尚的把柄呢?
這麽短暫的想法在腦海裏劃過之後,寧挽歌的臉上掛著了幾分微笑,上前挽住了風陌寒的手臂。
“陌寒,我們身為晚輩,要對長輩尊敬愛戴是不是?看大師這麽一副擔驚受怕之色,恐怕是真的怕鬼,那我們先找個地方休息一番,明日天亮再行動如何?”
她其實隻是想瞧瞧,這鬼村鬧鬼的程度到底是怎樣的。
以前在現代看過的鬼片和鬼故事可不少,她的眸光輕閃爍著,希望能夠瞧瞧這古代的鬼是何模樣。
男人故作深沉的沉吟了一會兒後,便答應了。
“好,都聽夫人的。”
那語氣,聽上去還有些乖巧似的。
寂夜一臉見鬼的看著風陌寒,風陌寒對寧挽歌的態度,讓他很驚訝。一直以冷漠疏遠性子著稱的東陵國七王爺卻唯獨對一個女子如此在意,顯然這個女人在風陌寒的心底的位置各種高。
“嗬嗬,我帶你們幾位去休息。”他收回了目光,領著幾人往前走。
這條街並不長,四處密林叢生,地上的泥土因著夜色水汽有些黏鞋,地上的雜草更是叢生,走過這條破舊又簡陋的街道盡頭,有一處唯一點著燈的茅草屋。
茅屋的門前拴著一隻狗,忽然瞧見了他們靠近,立刻狂吠而起。
這茅屋四周都是大片大片的田地,但漆黑一片中也實在不能確定那田野間種植的是何種植物。
“大黃?”茅屋裏的主人大概也是聽見了狗的狂吠聲,趕忙開門走了出來看情況。
開門走出的是一位衣裳襤褸的中年男人,他的衣裳上甚至還有幾塊補丁,他走出的時候表情帶著強烈的疑惑,但很快就看見了站在最前方的寂夜。
“大師!”農民很意外也很驚喜。他幾步上前抓住了寂夜。
寂夜笑的很隨和,轉頭看了一眼寧挽歌和風陌寒,這才緩緩道:“這幾位是老衲的朋友,他們來此找藥,不知可否借宿一宿?”
“當然可以,當然可以!大師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大師是我的恩人,大師說什麽就是什麽!”他說著便轉身推開了門,領著幾人入屋。
茅屋不大,而且裏麵很髒亂。
寧挽歌意料到這樣的情況,也並不驚訝,轉頭看了一眼風陌寒,果然瞧見了男人臉上毫不掩飾的嫌棄之意。
想來也是,這可是過慣了錦衣玉食生活的王爺,現在讓他居住在鄉下,他肯定不能適應。
“親愛的,先休息吧。”寧挽歌嘴角輕輕勾勒出了一抹弧度,挽住了他的手臂往前走。
村民很熱情,也很幹脆,將自己的床榻讓給了他們二人。
寧挽歌不好意思,揚言他們睡地鋪就好。
農村的人睡得早,村民將燈熄滅後,四周靜的出奇。除了外麵田野裏的青蛙和蟲鳴,還有就是已經睡熟了的村民的呼嚕聲。
風陌寒躺在地鋪上了無睡意,轉頭看向身邊的寧挽歌。
她似乎也睜著大大的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麽。
忽然小綠輕聲驚呼了一聲。
這一聲驚呼聲惹來寧挽歌和風陌寒同時看了過去。
窗外忽然有一片火光,幾乎照亮了那半片天空,伴隨著那火焰的燃燒,不少黑煙還嫋嫋升起。
不少那黑煙的氣味還飄入了茅草屋裏,讓寧挽歌清晰的聞到了。
“這味道……”她的麵色大變,慌亂的爬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