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琵琶物歸原主
“怎麽會這樣,給我看看!”寧挽歌的麵色大變,一把抓住了風陌寒的手。
之前還以為他隻是在假裝,看來並不是她所想的那樣。
這個男人,分明都是在強裝!
她邊說邊用自己的衣袖擦拭掉他手上的血跡,看著即便在黃昏的光線下,他那漸漸已經略顯蒼白的臉色。
風陌寒沒有說話,也沒有辦法再開口說什麽,任憑她握著自己的手腕。
這時候門開了。
“小姐,小姐,水來了……”小綠走入屋中,發現她家小姐不知何時翻身在了風陌寒的身上,雙腳跨坐在了風陌寒的腰際上。
這動作,分明該是讓她臉紅心跳的動作,可是現在看見王爺的臉色蒼白,她也顧不得其他,便將手中的水盆放下。
“幫我去熬藥,按照我當初給你的藥房熬藥,告訴楚燁,不需要紗布和跌打藥了。”寧挽歌這時候莫名鎮定下來了,這才動作極快的按壓在了風陌寒身上幾個穴位處。
之前抓他手腕脈搏的時候,分明感覺到脈搏一切正常,當時她還想著可能隻是受了外傷。
小綠點點頭,立刻奔了出去。
寧挽歌深知,這是風陌寒毒發前的征兆。
想想這兩次毒發的模樣,他差點要把她給掐死,這次如果不提早把毒給壓製住,那死的可能就是她自己了吧?
她正想著,手上按摩的力道也重了幾分。
身下的男人發出了一聲悶哼聲。
寧挽歌當即放輕了幾分力道。
“還說什麽不許掉一根頭發,毒發也算在裏麵。你可要禁肉一個月。”她邊說邊又加重了幾分手上的力道。
不知道這個男人是否聽到了,但隨著她按壓穴位的手,他又悶哼了一聲。
寧挽歌這時候也將最後一個穴位按壓結束,正要收手,忽然手腕被一隻冰涼的掌給握住。
冰涼的溫度,仿佛可以透過皮膚侵入肌膚中,傳入五髒六腑之內。
她一怔,抬眸看向身下的男人。
她甚至有那麽一刹那感覺,這握著她手的男人是個死人一般……
這種溫度,很嚇人。
風陌寒卻驀地睜開了雙眸,可瞳眸也漸漸變成了赤紅色。他的眸底深處閃動著一種駭人的光,寧挽歌甚至在這雙眼眸中瞧見了一種嗜血的光。
“陌寒……”她輕輕喚了他一聲,但也就是剛剛叫出了這麽一個名字,忽然一個力道壓下。
男人驀地翻身將她給推倒,雙手狠狠掐住了寧挽歌的脖子。
這突然的變故,讓寧挽歌根本毫無防抗和防備之感。
她被他掐著脖子,空氣好像就在刹那間迅速消散而去,她窒息的整張臉都鐵青的,怔怔的看著眼前這張分明熟悉的臉,可那臉上的神情卻淡漠的讓她覺得惶恐。
她張了張嘴,可惜聲音根本艱難的發不出絲毫。
她想努力呼吸一番,可是卻發現連呼吸都變得格外奢侈。
他這雙手隻要再使力一分,她就會被他給狠狠掐死了去。
風陌寒的眼底是赤紅嗜血的光,甚至毫無溫度,除了狠厲的殺氣之外,不見任何的情愫在其中。
寧挽歌開始手腳並用掙紮起來。
她可不想這麽無緣無故死在這樣的情況下!
可惜被掐著脖子下,她缺氧狀態嚴重,掙紮的力氣也小的可憐。
門在這時候被打開了。
“怎麽回事啊?”楚燁衝了進來,卻驚駭的瞪大眼睛,清晰看見風陌寒掐著寧挽歌的脖子,那臉上的神情凶神惡煞,嚇人無比。
楚燁衝入後,百裏曉茹緊隨在之後,清晰的瞧見了眼前的狀況,麵色微微一變。
這眼前的狀況看上去有些嚇人呢!
風陌寒壓在寧挽歌的身上,甚至還抓著寧挽歌的脖子,狠狠的掐著,寧挽歌的臉上早已失去了血色,雙手雙腳都拍打著掙紮著,可結果這樣的掙紮毫無用處。
楚燁心一緊,立刻衝上前想把風陌寒給拉開,可男人的力道很大。
百裏曉茹也不敢怠慢,立刻上前也跟著幫忙拉扯,可惜兩人剛拉扯就被風陌寒身上的內力狠狠一震,震的摔在了地上。
楚燁暗罵了一聲,上前直接一掌擊在了風陌寒的後腦勺上。
這一掌的力道很大,直接將人給打暈了過去。
寧挽歌的喉際失去了鉗製,她大口大口的躺在床上呼吸,整個人都有一種崩潰的感覺了。
風陌寒被楚燁這一掌給打暈到在寧挽歌的身上。
這腦袋的重量也是讓寧挽歌無奈的翻了一個白眼。
她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剛剛刹那,她覺得自己是要去與死神見麵了。
百裏曉茹上前,輕輕喚了她幾聲:“挽歌姐?挽歌姐?你沒事吧?”可叫了半天,寧挽歌卻是毫無反應。
楚燁趕忙也上前把風陌寒給挪走,長長鬆了一口氣。
這情況也真是嚇人,剛剛若是再晚一步,恐怕就要來替寧挽歌收屍了。
寧挽歌趕忙從床上爬起,莫名覺得自己新生了一般。
看著寧挽歌的模樣,百裏曉茹又伸手在她的眼前揮了揮手:“挽歌姐?你不會傻了吧?”換做是她也會被嚇傻去,太可怕了。
寧挽歌一巴掌拍開她的手。
“我沒事了,我去看看小綠的藥熬得怎麽樣了,你們替我照顧他吧。”
不等他們二人說話,她便直直走了出去。
看著她那匆匆的腳步,百裏曉茹暗暗咂舌歎息:“看起來,挽歌姐是害怕了吧?”
楚燁暗暗捏著自己的下巴,非常不認同的搖頭。
“並非,恐怕是有些擔心吧。”以他對寧挽歌的了解,怎麽會害怕?若是真的害怕,一開始就不該待在風陌寒的身邊了,畢竟之前也有同樣的事情發生過。
二人相互對視一眼,相當有默契的輕歎了一聲。
……
藥熬好後,寧挽歌還坐在門口。
她下意識的摸著自己的脖子,仿佛正在陷入沉思。
小綠將藥端入屋子的時候,又走出來,看見寧挽歌還坐在門口。
“小姐,剛剛的事情,奴婢也聽到了……”小綠本來是想要安慰寧挽歌一番的時候,結果身後的門驀地打開了來。
楚燁走出門,一臉無奈的說道:“嫂子,阿寒醒來了,他不願意喝藥。”
聽見楚燁這話,寧挽歌當即站起身來,轉身看向一臉無奈的楚燁。
她的心微微震動了一下。
剛剛的事情,雖然還有些心有餘悸,可卻沒有讓她有思考的機會。
她輕輕嗯了一聲,幾步往屋內走,說道:“我去看看吧。”
整個屋子裏都被那股藥味給充盈住,時不時有藥香拂近鼻尖。
屋內的光線又顯得幾分暗淡,寧挽歌幾步上前來,走至到床榻邊。
男人半坐在床榻上,背靠在床頭,聽見了她的腳步聲,驀地抬頭看她。
那一眼,眸中情緒複雜。
寧挽歌和他的視線對了一個正著。
根本沒有來得及閃躲,就和他的視線打了一個交道。
她微微怔了一下,幾步上前說道:“你沒事了吧?”說著伸手輕輕探了探他的額際。
剛剛摸上他的額際,就被他的手給捉住了手腕。
“對不起……剛剛……”其實他知道在做什麽,可是該死的是他控製不住自己的行為,那種想要把人給掐死的衝動,他竟然控製不住分毫。
“不用說了,事情都過去了。”她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這一切都已經不重要了,她又沒死,他也還好好的,既然雙方都沒事,那就不必再提其他的事情了。
風陌寒垂眸,看了一眼捂在自己嘴上的這隻手,俊眉微蹙。
他的眸底光芒漸漸轉暗,明顯是若有所思。
寧挽歌看不懂他眼底的意味,但其他的話也不問出口了,將一旁放置的藥碗端到了他的身前。
“來,把藥給喝了吧。”而且現在他上半身還沒穿衣裳,剛剛還被百裏曉茹看了個徹底。一想到她就心底不爽快了,有機會要把楚燁的也看過才行。
風陌寒沒有言語,接過寧挽歌手中的藥一口飲盡。
這藥,早已涼了。
這樣的藥味,濃鬱的充斥在嘴裏,也衝散了不少剛剛他心底漸漸的不安。
現在再去糾纏這些事情,確實也毫無用處了。
“這衣袍上的血跡是誰的呢?”寧挽歌指著那地上放置的白色衣袍,她邊說邊將手中的藥碗放下了,轉身去包袱裏尋找了一番新的衣裳出來。
這小子的衣裳都是一種風格的,要麽是白色要麽是銀色,偏愛冷色係。
風陌寒的視線輕掃了一眼那處的衣袍,表情轉冷。
“不是我的。”他不想多做解釋。
可寧挽歌心中已經猜測了幾分,說不定衛劼吃了不少苦頭。這琵琶,他又該放到何處?
她將衣袍翻出,又走回到他的身邊,給他穿上。
“這冰淩琵琶你拿到了,那你打算怎麽做?”
這東西,畢竟不是歸屬於他們。
“三大神器會認主人,隻是不知這冰淩琵琶認得是誰。既然這東西是費先生的,那就歸還給費先生便是。”風陌寒一語,讓寧挽歌很詫異的抬頭看他。
這可真是大無畏的精神啊!
他們費盡心思拿回來的琵琶,結果要物歸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