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這是我家娘子
手上傳來的柔軟觸感讓男人的眸色加深。
風陌寒垂了眼簾,遮了眸底的情緒波動。
“沒有血啊。”寧挽歌含完發現自己好像是被騙了,最過分的是她之前還未多想就抓過這人的手往嘴裏塞,真是丟人。
她感覺沒血,一臉嫌棄的將男人的手給扔開了去。
風陌寒的臉色在黑暗中略微沉了幾分,但也很快就恢複如常了。
“挽歌,不是這隻手指。”
聽他這說話口氣好像還帶著幾分無奈和笑意。
寧挽歌深覺是自己被耍了,才不會再上他的當,從鼻孔裏輕輕哼出一聲來,便摸著黑暗爬起身來四處看。
“這藥有刺,你怎麽拿走?”
寧挽歌沉吟了一會兒說道:“隻能靠你了,把它撚成粉末,然後裝入袋子裏。”
這種時候還是要靠武功高強的男人出手了。
尤其是像風陌寒這樣的男人,隨意就能夠捏碎一些東西,那製藥的粉末再簡單不過了。這種節省力氣的事情,她怎麽能夠放過?
聽寧挽歌的話,男人的嘴角輕抽了一下。
外麵的聲音越來越近,好像已經準備走入這暗室之中,寧挽歌拽過風陌寒的手就一個勁的催促:“別愣著,趕緊碎,趕緊碎!”
現在可不能耽誤時間。
黑暗中似乎聽到什麽悶響,之後四周便悄無聲息。
耳邊便聽見了男人的說話聲。
“好了。”
意思是,讓她拿袋子過去裝著。
寧挽歌很震驚,事情發生的太快,快得讓她都未曾反應過來,她甚至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動的手。
“挽歌?”見她遲遲沒有動靜,風陌寒蹙眉的輕輕喚了她一聲,帶著幾分不確定。
寧挽歌這才恍悟似的回過神來,從衣袖中拿出布袋來給他。
男人的手掌攤開,將捏成粉碎的藥末盡數放入了布袋中。
他的表情很淡定。
雖然這密室裏很黑暗,可是四周的牆壁上似乎鑲勘了兩顆夜明珠,散發著微弱的光,他們剛進入時並未察覺,直到時間久了之後才會有如此微弱的光投射而入。
光線輕微的打在男人的側臉上,雖是易容的臉,卻也依舊俊美無雙。
寧挽歌盯著看了許久,直到男人手中的粉末已經盡數放入了布袋中,她都沒有回過神來。
“好了,先想法子離開這裏。”風陌寒吹了吹掌心的粉末。
她發現,男人不過吹個粉末的模樣,都這麽妖孽的好看。
那性感的薄唇微微嘟起時,讓她有一種想一親芳澤的衝動。
意識到她在想什麽,猛地撇開了視線,心莫名突突的狂跳。
寧挽歌啊寧挽歌,你真是越來越色了。
風陌寒沒有察覺到她的異樣,起身往這密室的更深處走去。
如若讓外麵的人看見他們在密室裏,這事情可怎麽都說不清楚,更何況藥已經被碎成了粉末,根本不見蹤影。
寧挽歌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後,默默的捏了自己的臉一把,疼得她齜牙咧嘴。
她這是要提醒自己清醒一點,不能再被這個男人的美色迷惑了。
現在這麽關鍵的時刻,她怎麽還想著其他的事情?
走在前方的風陌寒忽然回頭來看,正巧就瞧見了寧挽歌伸手捏自己的臉齜牙咧嘴的模樣,這般樣子看上去說不出的好笑。
風陌寒的表情微愕。
寧挽歌尷尬的整張臉都僵硬住了,默默的鬆了手。
丟人。
“你在做什麽?”風陌寒淡淡地問道,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的歎息。
對寧挽歌某些行為,他向來無法理解。
寧挽歌尷尬的笑了笑,沒有解釋,開始轉移話題,伸手在牆壁上摸來摸去。
“哎,不知道這密室是不是還有其他的出口呢,趕緊找找。”
正說話間,前方密室的大門忽然開了。
“果然是你們兩個!”
這一道清脆的女音響的清澈囂張,可也帶著幾分隱忍的怒意。
她開神人堂這麽久,每年的拍賣會都會有人混入,可至少沒誰能夠混入到後院來,倒是沒想到寧挽歌竟然如此輕易就入了密室。
隨著密室的大門打開,屋內的光線大亮,一眼就瞧見了屋內的兩人。
二人都是白衣,一高一矮。
百裏曉茹冷冷一笑,“把他們給抓起來。”
伴隨著她的一聲令下,幾名家丁紛紛上前來把人給壓製住。
寧挽歌撇嘴,被人察覺肯定逃不過,她被兩名家丁給抓住了雙手,動彈不得,也隻能嘴巴上說說:“這位姑娘,我為我家娘子一心求藥,都是被迫的呀。”
必須要解釋些什麽,否則被人給抓住了耽誤了他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可怎麽辦。
寧挽歌的解釋隻得來百裏曉茹的一聲冷笑回答。
“你說為娘子求藥?那紅衣的姑娘恐怕是你的娘子吧,那姑娘身子安康,皮膚紅潤白皙,不見絲毫病態,你這般說,我會相信?”
這女人的觀察力和季曉茹真是一模一樣。
寧挽歌微微抿了抿唇道:“你誤會了,那紅衣的女子並非我娘子。”
百裏曉茹不急著催著她回答,就冷漠看著她,等著她把話說清楚。
“我旁邊這位白衣的,才是我娘子。”寧挽歌說著說著,轉過頭來深情款款的看著風陌寒,那一副情深義重的模樣,讓人動容。
可……
風陌寒的臉黑了幾分。
幾名家丁投來一股疑惑的神色,開始將風陌寒上上下下給打量了一番,大家都在想,這寧挽歌口中說的娘子,到底是何樣。
可眼前這白衣的男人,明顯就是個男人啊,就算那張臉俊美,卻也絲毫陰柔之氣沒有。
“你當我瞎啊!”百裏曉茹暴怒。
“咳咳咳,他身上中了劇毒,而且你們別看他現在這樣,其實他是個女人,隻是那毒害的他有這般男人的特征,隻能用這樣的法子掩蓋身份。”
寧挽歌說的麵不改色,這謊話說的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風陌寒的臉色黑沉的厲害。
被一個女人說自己是個女人,這種丟臉的話,讓男人心底隱忍著一股怒意。
寧挽歌雙眸眨著,看著風陌寒。
似乎是在用眼神告訴風陌寒,這個時候不要反駁,乖乖聽她的話,配合她演戲就好。
風陌寒的薄唇抿成一條線,眸底有危險的光閃動。
寧挽歌真怕他會出聲說話,然後把她的謊言給戳穿了去。
聽見她這麽說,百裏曉茹滿臉呆滯,好一會兒之後才好像慢半拍似的回過神來,幾步上前用審視的目光觀察著風陌寒。
那毫不掩飾的目光在風陌寒的身上來回掃視著,帶著探究。
寧挽歌站在一旁非常不滿這個女人的眼神,這麽明目張膽的看著自己的男人,甚至讓她產生一種這個女人用眼神在撫弄她男人的錯覺。
“啊喂,你這麽看著他做什麽,你這樣會讓我吃醋的。”
“他身上的毒恐怕有些年頭了吧?”百裏曉茹低低地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是來頭幻神草的?”
她話音剛落,那邊就傳來了小廝的叫聲。
“哎,這草不見了!”
原本想要狡辯一番,可這該死的小廝這麽不給麵子說話,讓寧挽歌也沒有機會狡辯。
寧挽歌趕忙說道:“不是了,這個……”
“嗬,藥呢!”百裏曉茹冷笑一聲,凜然的目光瞪視著寧挽歌。
“我真不知道,我並非來偷這東西。”寧挽歌用自認最真摯的目光看著百裏曉茹,希望自己的目光能夠感動著這個女人。
可惜這終究不是她的那位死黨,而是一個古代人,根本沒有被打動。
“我告訴你,別給我耍花招。”百裏曉茹冷嗤一聲,上前幾步,伸手就開始在寧挽歌的身上摸來摸去。
“喂喂,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這女人的手,在她的身上摸來摸去,而且還是不是摸到了敏感的敵法,讓她很崩潰,甚至很想一腳將其給踹飛才好。
對百裏曉茹來說,長期做生意混江湖的人,根本不會感到不好意思,她的臉上不見任何的尷尬和別扭。
“哦對了,不知道衣袖中有沒有。”
下麵搜索了,百裏曉茹的目光一下便落至了寧挽歌的身上。
寧挽歌的心咯噔了一下,知道這個女人不像是開玩笑,她要是抓到了自己的衣袖,肯定會立刻感覺到她的衣袖中藏著東西!
不行,她好不容易得到的藥,絕對不能給!
腦子裏這個想法劃過,在百裏曉茹就要將她的衣袖給撈開看清楚時,忽然寧挽歌跳起來一個腦袋就撞了過來。
“砰”地一聲巨響,撞得二人都是頭昏眼花。
百裏曉茹更是沒有意料到寧挽歌這樣的動作,被撞得眼冒金星,捂著額際連連往後退去。
“你,你這人是不是頭很硬呢?哎喲,疼死我了!”她邊罵邊摸了摸自己的額際,早已不知何時被撞出了紅腫一片。
“我也痛好不好!”寧挽歌暗罵了一聲,“士可殺不可辱,你這般吃我豆腐,你不知道我是有家室的人嗎?我家娘子還在一旁看著呢!”
寧挽歌邊說邊轉頭看向風陌寒。
這一個轉頭微微愣了愣。
風陌寒看著他們的表情相當平靜,看上去好像一點都不驚訝似的。
“看看你家娘子一點都不吃驚,恐怕你平日就這麽對她的吧?”百裏曉茹不免扯開了嗓子叫道,覺得寧挽歌就是在耍她玩。但私心裏不由得感歎,這個高個子的人,像極了男人的女人,真的是這個凶悍的少年的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