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你們是奸細

  “怎麽了?”皇帝也認出了那跪在地上的人,濃眉皺起。


  “皇上,昨晚上草民被人偷襲,盜走了草民最寶貴地書。”


  那幾本醫書,他雖然看不懂,可至少清楚非常值錢,當初他撿回來的時候就知道這些書肯定很多人覬覦著。


  如今書丟了,讓他痛心不已。


  寧挽歌看向他,看著他老淚縱橫的模樣,心中不由得感歎,有些小小的罪惡感。


  但這種罪惡感也隻是在心底一閃而過。


  從昨晚上那書來看,都是舊書,而且年代已久,恐怕是之前就被珍藏過了。


  那正哭得激動的老板忽然停下了自己的哭音,猛地坐起身來看向站在前方的二人,眼眸瞪得老大。


  他顫抖著伸手指著風陌寒,“他……”


  因為這突然的一個手指指來,讓寧挽歌的心中咯噔了一下。這老板該不會是已經知道了什麽吧?可昨晚上風陌寒可是在屋頂上隔空大人呀,而且這麽高深的武功這老板還能夠識破?

  風陌寒的表情未變,淡定的看著那跪在地麵上指著自己的人,抿了抿薄唇。


  “怎麽了?”那偽朝皇帝輕輕問道,語氣帶著幾分疑惑,“朕的琴師怎麽了?”


  寧挽歌和風陌寒都是易容過後的容貌,若是認出他們二人是七王妃和七王爺也不可能,可若是將他們認定成偷書的小賊,也不至於吧?

  她的眸光微閃,下意識的看向風陌寒。


  她想知道,這個男人是如何想的。


  沒想到,這麽一個轉頭,和男人恰到好處的對視上,四目相對,好像她已經能夠看懂他眸底的情緒一般。


  他似乎在用眼神告訴她,不用太擔心。


  既然他都這麽說了,她也真的不用太過擔心。


  而那方的老板微微晃晃頭,說道:“昨晚上偷書的賊武功高強,將草民給打暈了,草民不見此人的樣貌和神態,可離開前覺得有人在屋頂上瞧著草民。”


  屋頂上……


  “而且屋頂上草民特地為了防止盜賊,在地上撒了一種混雜著奇異香氣的花粉的泥土,隻要將此人的鞋底翻出,就能輕而易舉看出。”


  寧挽歌眯眸,不由得看著那老板。


  心思可真夠縝密的啊,這都能夠想到?


  偽朝皇帝蹙眉,沉聲道:“那你是在懷疑朕宮中之人?”


  “是!草民記得,昨日這二人特地去問草民要那醫書,可草民未賣給他們,他們說不定是記恨在心,所以故意去將醫書偷走。”


  寧挽歌鬱悶了,她都忘記了這一茬。


  她和風陌寒白天去過,晚上就去把書給偷了,也確實嫌疑很大,更何況還有那腳底下的泥土為證。


  風陌寒麵沉如水。


  寧挽歌不由得覺得好笑說:“單憑你這話,感情昨天都去看了你的書的人都是可能成為偷你書的人?這般偷雞摸狗之事,我們可不屑如此做。更何況,我們兩個不過是普通的琴師,偷那毫無用處的醫書做什麽?”


  這老板到底懂不懂醫術呢?如若他懂醫術吧,那般珍藏著她不會覺得奇怪,可若是不懂醫術這般珍藏著幹什麽,難不成還能放著生孩子?


  寧挽歌心中不住的腹誹。


  聽見寧挽歌的狡辯,那老板更激動地叫道:“皇上,你看,你看她,她完全不打自招!她就是心虛了才會這麽說。”


  寧挽歌真是想揍人,這是什麽神邏輯。


  “既然老板都這麽說了,為了證明我們二人的清白,皇上就派人來看我們的鞋底好了!”寧挽歌站起身來,走到了殿中央,朝著皇帝伏了伏身。


  幸而,她和風陌寒二人昨晚上換了一雙鞋子,而且讓青龍把舊鞋子給扔掉了。


  當時她就覺得為什麽鞋底沾了這麽多的泥土,感情原來是如此。


  可老板不幹。“皇上,這二人大可以將鞋子給換掉,你看他們二人的鞋子都是新的,肯定是心中有鬼。”


  整個大殿上因為這些人的事情變得鬧哄哄的,楚燁坐在一旁興味盎然地看著,忽然長長歎息了一聲說:“真是太掃興了啊,本公子還想聽兩首曲子呢!”


  他歎息著,搖頭,一副無可奈何又歎息連連的模樣。


  皇帝立時不悅,尤其是這麽一個大財主在這兒,他如何能夠放過?


  “拉出去,這事情日後再論。”皇帝冷聲嗬斥了一聲,隨即轉首看向楚燁,討好的笑著說,“真是讓楚公子見笑了,這種刁民也是時常有的事。”


  楚燁微微頷首。


  寧挽歌挑眉,因為楚燁的出聲,明顯是在替他們解圍。


  這小子也終於算是做對了一件事情啊,如若平日裏這小子不坑人,她還是非常滿意他今天的表現。


  “那不如就隨便彈奏一曲好了,比如……《高山流水》《廣陵散》之類的曲子呀,我比較喜歡聽這樣高雅又有內涵的曲子。”實際上,他壓根欣賞不來,隻知道好聽和不好聽的差別而已。


  偽朝皇帝欣然頷首,立刻命令道:“好,趕緊彈奏給楚公子聽。”


  寧挽歌朝著楚燁齜牙咧嘴。


  這小子故意趁著機會折騰他們,她豈會看不出來?

  她微微勾了勾唇,抓住了風陌寒的手說:“師父,此曲還是師父來吧,我想師父一定可以讓楚公子刮目相看。”


  她的眸底閃過了一絲狡黠的光,盯著風陌寒,眸底深處還隱隱閃動著笑意。


  二人之間的默契,已經完全一個眼神便能夠領悟。


  男人的薄唇邊挽起了一抹淺淡的笑意,他輕輕頷首說:“好。”


  寧挽歌其實還是有些懷疑的,不知道風陌寒到底是看明白了她的眸中神色沒有呢?以風陌寒這麽強勁的內力,一定是非常容易就操縱琴曲去控製人心吧?

  換做是她就絕對做不到。


  隻因為這樣的事情,需要內力雄厚之人才能做得出來。


  其實她也有些擔心,風陌寒身上的毒還在,如若出現個什麽意外的話,她可就完蛋了。


  “請吧!”寧挽歌將自己的位置讓給了風陌寒,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見風陌寒站起身來坐下,一副準備撥弄琴弦的模樣,楚燁的心中咯噔了一下,驀地站起身來。


  “咳咳咳,我,我忽然覺得頭暈,我還是先行離開一會。”楚燁站起身來,裝的還真是有模有樣,身子還輕晃了一下,隨即扶著桌子。


  一旁的紅葉輕輕抽動了兩下嘴角,上前立刻扶住了楚燁,陪著他演戲。


  不得不說,她家主子還真的會演戲。


  看著楚燁那一副虛弱無力的模樣,皇帝急了,“楚公子……”


  “先扶本公子去休息,這錢的事情,日後咱們再商討。”楚燁邊說邊揮了揮手。


  風陌寒挑著眉梢看著楚燁離開,薄唇輕勾。


  寧挽歌也是驚愕,不知道楚燁到底是在怕什麽,分明還沒有開始呢,難不成風陌寒這一曲子彈出來,真的會要人命不成?


  皇帝坐在高位上,一臉狀況之外。


  人退散而去,整個大殿內靜謐無聲。


  寧挽歌坐在那處,有些百無聊賴,便在桌下伸手輕輕抓過風陌寒的手,將他的掌心攤開,纖細的手指開始在男人的手心中輕輕劃過,她承認她就是故意的。


  男人的眸底顏色加深,驀地收住了手,將她那小手輕輕握在了手心裏,隨意揉捏著玩弄著。


  她試圖掙紮了一下,可發現壓根抽不出,手上的肉被他隨意揉捏著玩弄,還真是一點反擊的餘地都沒有。


  “二位!”高位上的皇帝喚了一聲他們。


  可寧挽歌的心思都在自己的爪子上,根本沒有聽到高位上的皇帝在說什麽,風陌寒也是一樣。


  皇帝又喚了他們一聲。


  這一次風陌寒鬆開了寧挽歌的手,坦然的看向偽朝的皇帝。


  “朕還未聽過這公子的琴曲,不如就奏一曲給朕聽聽。”皇帝將身子緩緩倚靠在了身後的椅背上,微微帶著幾分期待。


  這徒兒彈奏的曲子都能夠如此讓他欣賞,那師父更加不用多說。


  正要動作,有人跌跌撞撞衝入了屋內。


  “皇上,皇上,不好了,官兵來了!”


  官兵!


  寧挽歌和風陌寒對視了一眼,難不成是風陌炎的命令?可即便如此,風陌炎的命令是不是下的過早了些,他不是讓他們給這皇帝下毒後再走?


  “怎麽回事?”偽朝的皇帝驀地站起身來。


  “皇上,好像是有人透露了我們守衛最薄弱的位置,所以那些官兵從那處攻進來了!”


  寧挽歌站在一旁,有些疑惑。


  有人?誰?


  反正不可能是風陌寒和她。


  “先派兵守住。”偽朝的皇帝心底大震,不由得向他們投來了一個淩厲的目光。


  畢竟最近入他們偽朝的隻有這兩人,除了這兩人不可能是別人。


  “將這二人先抓入牢中,事後審問。”皇帝又道。


  寧挽歌鬱悶的想要起身反抗,可被風陌寒給抓住了,她不解的轉頭看向男人,見男人微微沉靜的搖了搖頭。


  她蹙眉。


  難道就這麽不明不白地被抓走?


  由不得她多想,幾名侍衛裝扮的人上前就揪住了他們,將他們給捆住。


  “別以為你們裝成琴師,朕就會被蒙蔽!”皇帝說的得意洋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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