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真是沒心沒肺
寧挽歌在一旁聽得是忍不住翻白眼,不得不佩服這個男人的小人。
人都被他給殺了,他竟然還假惺惺地說要如何處置這個人。
士兵卻被他的口氣給嚇得臉色煞白,趕忙跪下磕頭:“七王爺饒命,七王爺饒命,此舉小的皆是聽命將軍。”
當初赫赫有名的戰王殿下,一夕之間隻能躺在病床上苟延殘喘,起初他原不以為意,覺得這個風陌寒沒什麽好害怕,可……
男人身上凜然的氣勢,實在讓人不寒而栗。
霸凜的氣勢,輕易讓天地間臣服。
大概也是這樣的男人,才配得上戰王的稱號。
想想自從原將軍坐上這戰神的位置,多少人私底下對原孝有多少不滿。
士兵的心裏已經想了無數的想法,磕頭的動作就沒有停下過。
“行了。”寧挽歌看不下去了,“你再磕下去也逃不了。”
風陌寒挽著寧挽歌的肩膀,淡聲吩咐:“吩咐下去,派人將賑災銀兩糧食發放。並非是瘟疫,隻是河水中有毒引起全城人中毒,不必恐慌。”
他的話讓寧挽歌很驚訝。
他怎麽知道是中毒?
寧挽歌驚愕的抬頭,有些疑惑,有些懷疑,但更多的是好奇。
風陌寒原本就不會什麽醫術,難不成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可他口氣說的這麽篤定,恐怕一開始就來這兒觀察過了,他一直都跟隨著她的腳步走。
寧挽歌收回了目光,便說道:“藥方我會寫下,你派幾個人去抓藥分發給他們用。”
為了能夠安然度過,現在其實他們完全可以不顧這城中百姓死活往城外走,可她不願,風陌寒肯定也更不肯。
他們之間莫名就有了一種默契感。
士兵磕得額頭腫腫的,聽見這話,立刻點頭下去辦。
而至始至終都被當成透明人一般站在一旁的南宮煜,表情非常鬱悶。
風陌寒一出現,他的所有風頭就被搶的幹幹淨淨。
非但如此,而且風陌寒這男人摟著寧挽歌的動作,分明是以一種強勢占有的姿勢。
“請費先生一同入屋相商之後的事情。”風陌寒輕掃了一眼南宮煜,不再看他,而是轉頭又對另一個士兵吩咐。
男人鎮定從容之色也自帶一股魅力,讓人抗拒不了。
不知道他的身子如何了,至少他還在她的身邊。
不過既然是前往北淵國,北淵國原本就在極寒之地,說不定此次去北淵能找到救治風陌寒毒的藥。一直以來都尋不到的藥引,說不定就有了機會。
寧挽歌暗暗的想著,不免在心底下了一個決心。
……
“沒想到七王爺也在。”費子瑜在士兵的帶領下,也入了這處相對簡陋的宅院。
一聽是風陌寒找他,他便已經在心底了然了不少。
這夫妻兩,折騰夠了,終於要合好了。
就是可憐了他這一把老骨頭,整天被他們給折騰。
寧挽歌看了一眼風陌寒,相當客氣的給費子瑜倒了一杯茶。
“費先生,過去這些日子也確實承蒙你的照顧了。”說著還相當淡定的將茶盞遞到了費子瑜的麵前,“既然我們大家現在都在,我們不如就好好計劃一下接下來要怎麽去尋那冰淩琵琶吧?”
費子瑜頷首,非常認同。
隻是他很懷疑風陌寒。
這男人應該深知冰淩琵琶在何處吧?
正想著,寧挽歌忽然又道:“按照費先生的話語,要是能夠找到烈焰琴的話,那知道冰淩琵琶的位置更容易。不過現在這無異於大海撈針。但聽聞暗影在北淵國的勢力很強,可以借助朝廷的勢力來幹涉一下,這應該不難吧?”
“朝廷的勢力?”費子瑜有些莫名。
風陌寒在聽見烈焰琴三字時,眸底深處有光一閃而逝,但那也隻是輕輕閃過,便歸於平靜。
他挺好奇,寧挽歌要怎麽做。
“是啊,讓北淵國的皇帝出麵,會不會更好些?”
那個衛劼可以讓暗影在北淵國如此壯大,恐怕這背後也有不少皇帝的默許吧,否則憑他一己之力如何能夠做到?
再說了,衛劼這人說不定還有皇帝在背後撐腰呢。
隻要把皇帝說服……雖然有些難度。
費子瑜不言不語的看著寧挽歌,還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麽好。看來這個丫頭並不知道,烈焰琴就在風陌寒的手中,若是知道了,又會怎樣?
“就按照挽歌的話做。”風陌寒沒有任何的懷疑,直接給出了最後的決定。
“等這邊的事情做完,我們就出發。你身上的毒也要趕緊找到藥才行,否則再拖下去……”
“都聽你的。”他直接打斷了她的話,語氣淡然。
可雖然用如此的語氣說話,男人的眉卻輕微皺起。
她急著給他解毒,恐怕也是歸心似箭吧?
他忍不住自嘲。
為了這個女人,他還真是什麽事情都做過了。
沒人說話了,整個屋子裏就變得很安靜。
南宮煜忽然站起身來就走。
“南宮公子?”費子瑜喚他一聲。
“我想,這已經沒有我待著的必要了,既然如此,那我先告辭了。”南宮煜頭也不回的道,直直往外走。
他明顯是在鬧情緒。
寧挽歌撇嘴,也不出聲留住他,反倒是說道:“那你走好,好走不送。”
這麽一句話,讓南宮煜差點被門檻給絆住。
真是個沒心沒肺的女人,這麽對他,虧他之前還如此在意她。
天下女人這麽多,他又何須吊死在這麽一棵樹上?
看著南宮煜的背影,風陌寒若有所思的捏著桌上的茶盞把玩。
待人走了,費子瑜也站起身來,頷首說道:“那我先出去了,你們二人好好聊一聊吧。七王爺,有些事情,該坦白的就坦白。”
費子瑜的話,有些意味深長。
寧挽歌不解的看著費子瑜,見他已經走了,又轉頭看向風陌寒。
男人垂著眼簾,眸底的光晦莫難測。
寧挽歌眯著眼看他,很想問他,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她。畢竟在某些事情上,他們兩人都沒有徹底坦白。
現在,她算是徹底坦白了,可他呢?
“烈焰琴與曲譜,都在我手上。”
正在寧挽歌要問他問題的時候,他的一句話說了出來,震驚了寧挽歌。寧挽歌瞪大眼睛看著他,難以言說的吃驚和意外。
她之前千辛萬苦要找的東西,一直都在他的手上,他卻站在一旁袖手旁觀?
哦也對,當初他們隻能算得上合作的關係,他又有什麽理由對她和盤托出。
“你說……都在你的手上?”她忍不住將手握成了拳頭。
“嗯,烈焰琴一直便在本王手上,就連曲譜也是。”
寧挽歌還算鎮定的輕輕哦了一聲,算是回應他的話。
原來,都在他的手上。
一開始他就說過,曲譜是在他的手上,雖然曲譜被毀,可是他能夠記得所有的音律,這一開始她都明白,可她偏偏要繞遠路去尋找,非要避過這個男人。
她想到自己過去浪費的時間,忍不住扶著額際做出頭痛狀。
尤其是,她竟然還為此跑到傲龍山莊裝成學生,還做了不少蠢事。
現在回想起來,懊惱到不行。
看著她如此淡定,風陌寒有些意外。
他以為,這個女人起碼會生氣怒罵他一番,可意料之中的責備或者怨恨的話語都沒有,隻有一句輕描淡寫的“哦”字,遮蓋了她所有情緒。
風陌寒握住了她的手,將她此刻早已沒有什麽肉的手放置在手心中把玩。
“還是那句話,你若是取悅了本王,本王高興的話,說不定會給你。”
這死男人,真是早就把她給吃的死死的吧?
寧挽歌撇嘴,站起身來,一個側身就坐在了他的腿上。
她是難得的像現在這般主動,男人不免心情愉悅。
“挽歌,你何時變得這般折磨人?”
耳邊傳來男人輕笑的聲音,聲音中夾雜著男人愉悅的情緒。
他那清涼的呼吸拂在她的頸窩間,帶起皮膚上的一陣陣雞皮疙瘩感,讓她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她很想問,到底是誰會折磨人呢?
分明是他丫的比較會折磨人吧?
“風陌寒,我有時候真的看不懂你了。”
“嗯,要不,去床榻上慢慢看懂?”
“……”她很想罵一聲坑爹,這個男人要不要這麽色?
“給你機會,可要?”風陌寒又問,這語氣中帶著幾分試探。
寧挽歌知道他這話的意思,是給她取悅他的機會。
可問題是,大白天的這男人就發春,要不要這麽猛烈?
……
賑災的事情在這兒算是告一段落,沒兩日,整個城中仿佛又恢複了之前的生機一般。
但原孝的死,多少還是讓朝廷震驚。
毒一解,城門大開,出入城門也變得格外方便。
寧挽歌一行人很早就出發離開。
今日馬車分成了兩輛。
小綠和費子瑜坐在了一輛馬車裏,小綠坐在馬車裏雙手托著腮,有些無奈的歎著:“小姐既然都和王爺合好了,幹嘛還找這什麽琵琶呢!”
到現在為止,她還一直認定,寧挽歌就是她心裏的那個小姐。
聽見她如此的喃喃自語,費子瑜詫異的看她,原本想說什麽,可最終還是搖頭沉默。
後麵一輛馬車裏是風陌寒和寧挽歌。
寧挽歌整個人軟趴趴的靠在風陌寒的身上,一想到昨天的事情就忍不住狠狠瞪了一眼風陌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