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為夫身子不好
“你說。”風陌寒仍憑女人那柔軟至極的指尖在他的臉上遊弋著,沒有要阻止的意思。
他特別喜歡這個女人的主動,就像是她的每一次觸碰都會輕而易舉的打動他的心,讓他抵抗不住。
他的目光認真灼灼,那幾分熾熱的視線就凝鎖住她。
寧挽歌卻有些緊張。
她正猶豫著要不要開口。
在這樣美好的氣氛下,她要不要開口。
若是開口的話,打破了他們彼此之間的那點溫存的美好,他會不會想要弄死她?
可不開口的話,她難道還想著其他更好的機會不成?
“你想說什麽?想說愛上我了?”男人不動聲色的問道。
大概也是見女人遲遲不開口說話,男人似乎也有些不耐煩了,直接替她說出口。
他的耐心,對這個女人向來容易被消磨殆盡。
他的話,讓寧挽歌猛地瞪大眼睛抬頭看他,驚愕不已。
哦不,不是驚愕,更多的是懵了!
他在胡說什麽呢?
還愛不愛的,他還以為他是在談戀愛嗎?
“風陌寒,你沒發燒吧?”她邊說邊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際,試圖想要在他的額際上探出些許不正常的溫度來。
愛不愛這種話說的是不是有些過於早了點,可能她對他還是有些喜歡的……
但是這種感情,她必須極快的遏製住,畢竟於她而言,她要回去。
她有太多的不甘心,有太多的複雜情緒牽扯著她催促著她讓她回去。
寧挽歌的神情,讓男人的眸色轉暗。
他忽然擰眉問道:“你想說什麽?”
他的語氣中明顯帶著幾分不耐煩。
寧挽歌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小心翼翼的說道:“風陌寒,不是聽聞過幾日這傲龍山莊莊主就要入宮麵見皇上,到時候不是會有宮宴,你會去參加的吧?”
她的話忽然讓四周的空氣冷凝下來。
風陌寒眯眸看她。
那雙漆黑如墨的眸子,暗沉如夜色,他看著她時仿佛要穿透她的身體,想要看清她到底是在想什麽。
對男人來說,一般這女人有這樣態度的轉變,必定是有求於他。
不知道何時起,他對這個女人已經有了如此深刻的了解。
“寧挽歌。”他忽然連名帶姓的喚她。
“怎麽了?”她還眨著圓而炯亮的眼睛,正期待萬分的看著他,她還很期待能夠看見他點頭答應的樣子。
“你為何這麽問?”他又將問題拋回去給她。
寧挽歌被這麽突然問,支支吾吾了一番說:“就是,那個啊,我之前不是,不是對琴曲特別感興趣嗎?我,那個,特地去上街買了幾本曲譜,正準備著能夠……”
她的聲音不知道為什麽說到後麵越來越小聲,仿佛是心虛。
分明這該是光明正大的理由,可她不知道為什麽她要說的這麽心虛。
風陌寒眯眸看她,那雙眼睛仿佛可以洞穿一切。
她在他這樣的眼神注視下,隱約覺得自己會被看穿似的,咽了咽口水,緩緩往後退去。
“你在說謊?”他一語戳穿她的謊言,直直朝著她走。
這個丫頭說謊的本領確實不怎麽樣,說話結結巴巴不說,還一副心虛的神情,所有的心思都已經寫在了臉上,讓人如何會相信?
這麽四個字,讓寧挽歌的心咯噔了一下,她忙不迭的搖頭。
她怎麽能夠承認自己是在說謊,她端著認真萬分的目光看著他,她恨不能在臉上寫著“我很真誠”四個大字。
“我不會參加晚宴。”可下一刻,風陌寒就給出了答案,直截了當的將她的希望打破。
寧挽歌的表情微變,希望破碎,她挺直了身子,下意識就問道:“為什麽啊?”
她都這麽端下了麵子來讓他入宮了,為什麽到頭來他不願意。
“夫人,為夫身子不好。”他說道,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
“腎虛?”寧挽歌用眼神將他輕瞄了一眼,視線很不懷好意的往下落,落在了他的腹部以下的位置。
關於這些事情,其實她作為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壓根不應該懂太多。
不過,她來自現代,連同著說話的語氣和神態都輕佻邪氣了幾分。
男人的俊臉微沉,手分明還勾著女人這肥胖的腰際,可這話嚴重挑釁到了他一般,他驀地收住了手,將她更用力的拉扯入了自己的懷中。
屬於他的特別而又清幽的藥香襲來,讓寧挽歌下意識的抬頭看他。
“夫人要不要試一試?”
他的聲音很低,低沉而又性感,磁性而又迷人,帶著一種魔性的低音輕而易舉就撩.動寧挽歌的心。
她抬頭的刹那就被男人突然俯下的唇給攫住。
準確萬分!
她卻沒有了過去那般的驚愕,雙手忍不住攀住了他的肩頭,因為高度的差距,她都忍不住踮起了腳尖。
她想,若是取悅了這個男人,或許就能夠改變他的想法,他說不定會願意帶她去參加晚宴了。
她不過是去打聽打聽而已,他這麽小氣做什麽?
“唔……”她張嘴,想要說些話,可話語盡數被他納入口中,變成了模糊不清的話語。
寧挽歌皺了皺眉,雙臂微微使力,很想將他給勒死去,勒到讓他放開她的唇。
“你這是打算,謀殺親夫?”他的唇驀地離開,可卻隻是和她的唇保持著一寸的距離,絲絲縷縷的氣息纏繞而來,屬於他的,也是屬於她的。
寧挽歌甚至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四周漸漸升騰的熱度,讓她如置火海中,有一股全身都著火似的燥熱感。
“殺,殺你妹啊!風陌寒,我跟你說,你要是真的腎虧沒事的,我給你調製大補藥,給你大補怎麽樣?”
她得了說話的機會,毫不猶豫的就開口說道,那雙眼眸認真萬分的盯著他,就連這語氣也是認真至極。
她看著這男人最近消瘦了這麽多,連臉色都蒼白成這番,確實應該要好好補一補。
補身子這種事情啊,就得問問她這個藥理師了。
風陌寒被女人這話給噎得一時半會兒說不上話來。
他凝著眼眸看著她,看了許久之後,長長吐了一口氣,緩緩道:“好。”
這一個好字好像涵蓋了很多似的。
寧挽歌很驚詫,沒想到他會如此淡定,按照她對這個男人的了解,應該早就是暴跳著想要把她給掐死了吧?
她這是變向在說這個男人不行啊,在說他需要補身子。
“明日開始,你負責照顧我。”他邊說邊又輕啄了一番她的唇瓣。
這個男人的唇,涼的讓人心驚。
她想起這個男人的身子不好,確實需要好好調理。
“嗯,我照顧你。若是我把你伺候好了,接下來你要答應帶我去宮宴。”
這算是對等交換,他也不吃虧吧?
風陌寒眯眸看她,沉沉又說了一個“好”字。
他了解這個女人,若是說不行,她必定還會整出其他的事情,與其這樣,倒不如便答應她。
至於晚宴那日,會不會去,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寧挽歌卻完全當真了,認真地點頭說:“那就這樣說定了!來吧,我伺候你休息睡覺。”
她邊說邊搓了搓手,借著這昏暗的光線,她的模樣看上去有些微的……色。
風陌寒的嘴角輕微抽了兩下,看了一眼外麵才剛剛落下黑幕的天,緩緩道了一聲好字。
“恩恩,你別動,我來伺候你。”
“挽歌,天還未黑,你是否太急切了些?”男人漫不經心地提醒她,現在外麵的時辰,“還是,你希望我吃完你,再用晚膳?”
寧挽歌正興致勃勃的摸上他的腰際,聽見他這話,她手上的動作驀地一頓,整個人都懵了一下。
好吧,她承認,她現在是有些心急。
什麽話,她隻是純潔的想要幫他寬衣好不好,這個男人竟然這麽無恥。
“風陌寒,你要用晚膳就直說嘛,做什麽說這麽厚顏無恥的話。”她猛地收回了自己的手,臉上還是故作的鎮定之色。
男人輕笑出聲,卻也不再逗弄她,轉身開門往外走。
寧挽歌眼尖,看得出來他走路很慢,明顯是身子不行。
恐怕,若是真的讓他來吃她,他也吃不動了吧?
想起他的身子,她的心,有些微微的疼。
……
第二日很早。
房間裏就飄起了一股淡雅的粥香。
風陌寒近來身子不好,因此向來都是躺在床榻之上,很少走路。
他想,他這條命大概是真的走到了盡頭。
聞到這股香氣飄來,他睜開了雙眸。
寧挽歌這時候剛巧就坐在了床榻邊,伴隨著她這體重坐下,床榻陷下去了一大塊。
寧挽歌見他睜開了雙眸,慌忙將熱騰騰的粥放置在了茶幾上,驚喜地說道:“你醒來了,來,趁著粥還燙,我先給你擦擦臉,漱漱口。”
風陌寒想說話,可喉際一股腥甜感襲上,致使他開始重重咳嗽起來。
“你沒事吧?”寧挽歌的眉擰緊,上前將他扶起,伸手輕輕拍打在他的後背上,動作難得的輕柔。
“嗯。”他從喉際淡淡溢出了一聲嗯字。
寧挽歌輕聲歎息,站起身來,替他擰幹了手巾走向他,不由分說就往他蒼白的俊臉上擦拭。
“我還真的是一把屎一把尿的照顧你呢,我的誠心夠吧?”
她正說的起勁時,男人忽然抓住了她手中的手巾,沉悶的咳嗽起來。
霎時間,那雪白的手巾被血色染紅。
寧挽歌的瞳孔微縮,瞪著手中染滿了血的布,心震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