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該死的女人想跑
水花四濺。
水撲了寧挽歌滿臉都是。
寧挽歌看了一眼臉朝下的男人摔在了浴桶裏,她趕忙爬起身來手忙腳亂地穿衣,一邊穿衣一邊看向浴桶處,心中大驚。
她這麽幹,估計這個男人醒來後第一件事就是要把她給掐死去。
她將風陌寒給從浴桶中撈出,然後就這麽放在了地上,也顧不得別的,在男人的櫃子裏隨便抓了些值錢的物品,提起裙擺就跑。
衝出門的時候,剛好就撞上了正走來的小綠。
“小姐,你怎麽了?”
“別怎麽了,趕緊跑!”寧挽歌抓起小綠的手就跑。
此刻她們二人連行李都不拿直接往王府外跑。
夜色深沉,寧挽歌抓著小綠在這靜謐無人的街道上跑著,此刻家家戶戶都已漆黑一片,她們不會太過引人關注。
小綠滿臉懵懂之相,除了跟著她家小姐跑之外,壓根不知道該幹什麽。
離七王府很遠,也相當於離開了富人區。
古代的百姓生活並未有現代這麽富裕,即便是在皇城之處,靠近周邊也是窮人區。
成功出了皇城,寧挽歌才放開了拉著小綠的手腕。
小綠扶著腰際,喘氣連連:“小姐,你,你這是要做什麽啊?還是王爺出什麽事了嗎?”
想起之前王爺醒來,小姐剛好在沐浴,她當時識相離開,還想著會發生什麽香豔的事情,看起來並未發生?
寧挽歌一聽她提到那個該死的男人,耳朵忽然有些熱。
她實在不知該如何向小綠解釋。
她扶著自己這滿是贅肉的腰際,喘著氣,瞪著小綠,卻沒有說話。
“小姐?”小綠被她瞪得全身發毛,感覺到濃烈的危機感。
寧挽歌待呼吸順暢了後,扶著額際說:“以後,不準在我的麵前提到這個男人了,我和他往後沒有任何的關係了。還有啊,我告訴你,我們現在要前往萬陽城,接下來我們必須要隱姓埋名,你可得記著了。”
小綠聽得是一愣一愣的,點了點頭。
寧挽歌又有些無奈的輕歎一聲,什麽都未帶,都是該死的風陌寒,把她的包袱都給沒收了,好在她出門前塞了不少值錢首飾在兜裏,剛剛還摸了一把某男房間中的值錢的東西。
小綠總算是明白,小姐這是又打算跑路了。
萬陽城,得怎麽走,這是個很嚴肅的問題。
寧挽歌嚴肅地看著小綠,小綠未曾出過遠門,必定是不知道路,那她唯一能夠投靠的就是那位給她送信的算命人。
她記得那封信上寫著那算命人的住址。
……
按照信上的地址,她找到了一處破廟。
很破的廟,靠近皇城邊郊之處,院落裏雜草叢生,還有蛛網掛在樹枝枝椏上增添了幾分陰森之感。
廟門破舊不堪,她上前伸手推了推,搖搖欲墜,發出嘎吱的響聲。
“小姐,這裏……”小綠有些害怕的躲在了寧挽歌的身後。
寧挽歌未曾出聲,將門推開往裏走。
門被推開後,廟內點著昏黃的燭火。
隱隱聽見了均勻的呼吸聲。
走入後,她清晰的瞧見了破廟裏一張破舊的桌案前趴著一身白袍的男人。
他可能是睡著了。
他白袍上繡有一隻八卦圖,與他的身份倒是相當合適。
“咳咳咳!”發現他還趴在桌上,寧挽歌蹙了蹙眉,輕聲咳嗽了三聲。
趴在桌上的人毫無反應。
小綠有些警惕地衝到了一旁,抓起一張椅子,隨時準備著發動攻擊。
這個白衣的男人,看起來相當可疑。
咳嗽無用,寧挽歌不耐煩了,上前一腳踹了一下男人的凳子。
這一腳踹下去,凳子“嘎吱”一聲,被踹得散架了!
“唔!”男人摔在地上,發出了一聲悶哼聲。
“算命的,你讓我來,就來讓我看你睡覺?”寧挽歌冷不防出聲。
男人抬頭來看她,瞧見是寧挽歌後,那原本滿帶睡意的雙眸驀地大亮,也顧不得自己摔疼的屁股,猛地站起身來,“七王妃!”
“別王妃的,老娘我現在恢複單身了。你跟我說,烈焰琴在萬陽城?”
一想到離目標越來越近,她就止不住的興奮。
前世死得不明不白,她當真不甘心。
思及此,她的手不自覺的握成了拳頭。
男人聽出她話語中的急切之意,挽起了一抹高深莫測的笑意,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衫,淡聲說:“寧姑娘相信衛某無妨。”
“哦,你姓衛啊?”寧挽歌眯起眼眸看著他。
這個算命的,長相挺端正的,不過和皇家的那些優良血統的皇子來相比,確實差得遠了點。
更何況,這個男人她都可以叫一聲大叔了。
“衛大叔對我的事情挺熱心的啊,難不成衛大叔其實也很想要這三大古器?”
寧挽歌的話,讓衛劼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
“我確實對這三件至寶相當感興趣,不過衛某向來不是貪財之人,更何況此乃三大神物,它們都是極具有靈性之物,並非一般人可以彈奏它們。而寧姑娘,衛某瞧著相當不同。”
雖然分明知道這個男人是非奸即盜,可是他這麽誇讚她,她其實還是挺受用的。
畢竟現在她所霸占的身子,是個無能的胖妞,實在是受到了太多的嘲弄。
“那既然如此的話,我就暫且相信你一回。明日就動身走吧。”
“自然是。”衛劼盯著寧挽歌的眼神越發炯亮,眸中的光深邃晦暗。
小綠還抱著椅子,看著衛劼的神色,越發覺得古怪。應該不是她多想吧?總覺得這個算命先生,有些不懷好意。
可小姐這麽聰明的一個人,又豈會看不出來?
……
七王府。
“王爺如何了?”
“王爺此番是受涼了,本身寒毒就有發作的跡象,再加上受涼水所致,身子更虛了。”
耳邊傳來了說話的聲音。
兩名護衛站在床榻邊,管家站在最近之處。
其中一名護衛尤為擔憂的看了一眼床榻的人。
“王爺醒了!”剛掃過去,就瞧見了床榻之上的人睜開了眼眸。
屋內的人皆是一喜,不由得紛紛鬆了一口氣。
風陌寒坐起身來,說:“馬上,封鎖城門!”
男人一字一頓,帶著徹骨的寒意。
所有人皆是一震。
王爺一醒來就要求封鎖城門,這是怎麽了?
“屬下這就去辦!”護衛畢竟是常年跟隨在風陌寒身邊之人,立時就了悟過來,迅速轉身出門辦事。
風陌寒闔眸,掩蓋了眸中那漸漸燃起的熊熊怒火。
該死的女人!
“都出去。”他的一聲低斥聲,讓眾人不敢再怠慢。
太醫輕輕抖了抖肩膀,直覺床榻之上這個男人冷的可怕,低低的說道:“那下官先去將藥方開了,王爺要好生養好身子,切勿再著涼。”
“有勞太醫。”管家瞄了一眼黑沉著臉色的男人,輕輕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人都退了出去,屋內靜謐無聲。
門也因為最後一位侍衛的退出,將門給掩上了。
風陌寒將背重重倚靠在床頭,有一種無處可泄的怒火。
從來沒有人敢這麽對他,更沒人敢如此將他給……
這個該死的女人,從一開始就不該來招惹他,既然招惹了他,就別想走!
“嘖嘖嘖!”一道聲音自窗戶處傳來。
“你來做什麽?”風陌寒聽見這道熟悉的聲音,頭都未曾抬一下,聲音帶著幾分冷冽。
“瞧你死沒死。”站在窗戶處一抹藍衣的身影立時躍入屋中,“白日讓紅葉將東西給你了,你沒看?”
風陌寒隨口回道:“看了。”
“那你怎麽還這麽優哉遊哉?我跟你說啊,那個衛劼已經派‘暗影’的人行動了,我們若是晚一步的話,東西必定落在了他們的手中。”
“嗯。”男人應得相當心不在焉,他此刻滿心都想著寧挽歌去了哪裏。
她應該不會回丞相府,那她會去哪裏?
她不是想要《烈焰》曲譜嗎,怎麽現在又甘心走掉了?
藍衣的少年發現他根本沒有什麽心思理會自己的問題,忽然來了幾分興致,挑了挑眉說:“要不要我幫你找啊,我找到她立刻通知你。”
……
天未亮,三人就從破廟出發。
寧挽歌看著衛劼牽出一隻驢時,嘴角抽搐得厲害。
“我說衛大叔,你這打算騎著這頭驢上路?”開什麽玩笑,就這隻驢,不能跑的,慢悠悠地遊向萬陽城,他以為這是在遊山玩水呢?
“你別開口閉口叫我大叔行不行?我可還未娶妻。”衛劼聽她這麽稱呼自己,嘴角也抽動得厲害。
寧挽歌聳聳肩,“誰讓你不告訴我的名字,你告訴我你的名字,我才好直接稱呼你是不是?”
“衛……琰。”他想了想,並未告訴她真名。
寧挽歌聽罷忍不住噴笑,“衛琰?喂鹽?”
這名字取的可真是好啊,好到讓她忍不住捧腹大笑。
衛劼狠狠瞪了她一眼,這個死胖妞,現在要不是有用得到她的地方,他也沒必要這麽跟她鬧騰。
“你們二人記住,在外我們是兄弟相稱,小綠千萬不要叫錯。”
寧挽歌聳聳肩,看了一眼小綠穿男裝的模樣,竟是俊俏了幾分。
再反觀自己……穿著寬大的男裝,讓她的腦子裏立時閃過了四個字,大腹便便。
破廟離城門處不遠,可是走到城門口之時,卻發現城門被封鎖了,不少行人皆等候在外。
“我去!”寧挽歌一抬頭,看見了坐在城門處的銀袍男人,心中狠狠咯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