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都是一家人

  熟悉的嗓音響起,讓寧挽歌的心中咯噔了一下。


  她下意識的向門口看去,果不其然瞧見了站在門口一身素淨白衣的男人。


  風陌寒也來了,汗死了!


  兩萬兩銀子,瘋了嗎?

  他們都是錢多沒處花了是吧?

  風陌寒凜然的目光輕掃過寧挽歌,那眼神中帶起的冷意,讓人背脊生寒。


  他入了雅間,不曾多說一句話,氣場卻強大至極。


  寧挽歌默默的無語扶額,肯定是小綠那個死丫頭跑去告訴了風陌寒,讓她有一種被人捉.奸的錯覺。


  “夫人好興致。”男人啟唇,語氣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咬牙切齒。


  風陌炎眉梢輕挑著,一副看戲的神情看著二人。


  “嗬嗬,王爺怎麽來了?”假裝聽不懂他的話,也看不懂他的臉色,她就默默的當做什麽都不知情的模樣好了。


  風陌寒薄唇輕勾,卻在她的身邊坐下。


  “五哥怎麽在這兒?”語氣冰涼。


  “哦,這事情說來話長了,本是出來買藥,沒想到就碰到了七弟妹。七弟,不是哥哥說你,你拿著俸祿也不低吧,怎麽不給些給七弟妹,害她出來為了謀生賺錢撈銀子,這事情要是傳出去,可是丟了整個皇家的臉麵。”


  風陌炎這話不過是開玩笑,其實他又豈會看不出寧挽歌的意圖。


  也正是猜測到寧挽歌可能想要逃離風陌寒這樣的想法,他才有了想要幫她的衝動。


  這個女子,太有趣了。


  風陌寒一個冷眼掃視了過去,冷哼了一聲說:“此事不必五哥擔憂,畢竟是我們自己夫妻之間的事情。藥,就不必五哥買下了……”


  “哎?”寧挽歌立刻出聲打斷了風陌寒的話。


  她在桌下狠狠擰了一把風陌寒的大腿。


  拜托,現在是說這種話的時候嗎?


  既然是別人的銀子,送上門來的,不要白不要啊!

  可對風陌寒來說,無疑是一種挑釁。


  “五王爺,別理我家夫君,他啊,就是見不得我好,這藥呢既然已經賣出去了,肯定沒有收回來的道理啊,是不是?既然王爺願意出這一萬兩,那我也就不客氣收下了。”


  她一想到這一萬兩的銀子,她就忍不住激動起來。


  可以用這筆錢先開個店鋪,然後用以維持生計,為日後的跑路計劃做準備。


  不管怎麽說,她都要先給自己鋪路。


  風陌寒眯著黑眸看她,她圓圓的眼眸裏閃爍著極亮的光,似是興奮,又似是期待,更像是激動。


  不知道她在想什麽,但會讓他有一種隱約的不安。


  寧挽歌的話讓風陌炎釋然一笑。


  “七弟妹這話說得對,本王最不喜歡自家人這麽客氣。”


  “……”自家人?某男默,心中卻相當不悅,誰和他是自家人,他和風陌炎,可是向來不合。


  風陌炎忽然出聲吩咐:“備紙墨筆硯,本王今日身上錢沒帶夠,先寫個欠條給七弟妹。”


  寧挽歌微微一笑,點頭答應。


  沒關係,她有的是機會上門去討債,這個男人不還錢的話,她就天天上門催債。


  風陌寒的臉黑了一半。


  風陌炎顯然是故意的,給的是一張欠條,好隨時讓寧挽歌上五王府去!


  “既然是欠條,明日本王就派家丁上門去取銀子。”風陌寒不鹹不淡的啟唇,硬是把風陌炎的最後一點歪主意給打斷去。


  風陌炎的臉上依然掛著淡然的笑,可眸中的光卻越加銳利了幾分。


  兩個男人的視線對視,似在空氣中用眼神拚殺了好幾個回合。


  寧挽歌明顯感知到這氣氛的不對勁,不過現在能夠拿到錢,比什麽都好。


  “五哥還有事?”等了好一會兒,見風陌炎還沒有要走的意思,風陌寒的語氣盡顯不耐煩。


  風陌炎輕歎一聲,站起身來說道:“既然如此,那本王先告辭了。”


  他離開時,嘴角的笑意還帶著幾分不懷好意,他一撩衣袍,直直往外走去。


  看著這個男人的背影,寧挽歌忍不住咂舌。


  兩人的性子相差太遠,完全是兩種性格的極端。


  “寧挽歌。”風陌寒見自己的哥哥已經走遠,他忽然喚住了她,帶著一種嚴厲至極的語氣。


  寧挽歌卻應得漫不經心,“王爺有何吩咐呢?”她邊說邊將借條小心地收入懷中。


  風陌寒冷笑:“該知道本王找你是何事。”


  寧挽歌聳肩,一副不懂之態。


  “皇上賞賜的女人,限你三日內解決,否則那片藥林就歸還本王,你今日賣出去的草藥也是本王的林子裏采摘而來,那錢財自當歸本王。”


  寧挽歌一聽,險些炸毛了。


  她瞪圓了眼睛看著他。


  她算是看明白過來了,這個男人真是越來越陰險狡詐了。


  “你說還你就還你啊,信不信我一把火燒了那林子!”本是打算威脅他。


  可不料,男人唇畔牽起一抹完美的弧度,如墨的眸子裏染上了點點笑意:“寧挽歌,你若燒了,對本王並無任何的威脅,本王大可以再派人去造一片一模一樣的林子。而你,錢財也必定得不到。”


  寧挽歌輕輕切了一聲:“欠條在我手中,你能怎麽著?”


  她的話,滿帶挑釁之意。


  男人的眸光一斂,忽然伸手向她的衣襟伸來。


  速度極快!


  但寧挽歌是特工出生,雖然身體笨拙了些,敏銳度還是極好的,猛地閃過了他的手。


  可閃過這一隻手,卻避不開他強大的內力帶來的吸力。


  一股吸力而來,她猝不及防就摔在了他的懷中。


  毫無征兆,她就被他的大掌禁錮住了大掌。


  “本王隨時能拿到。”他的手直直朝著她的衣襟伸來,搶走了她懷中的欠條。


  寧挽歌氣悶不已,卻隻是瞪著他。


  “拿他的錢你拿的這麽開心,本王出兩萬兩你為何不要?”男人的嗓音低沉悅耳,但又隱隱透出幾分涼意。


  他深邃的眸子緊緊盯著她的臉,帶著強勢的魄力。


  “風陌寒啊風陌寒,平時看你這麽精明呢,怎麽每次都在關鍵時刻糊塗呢?我跟你說啊,這個錢呢,是別人家的,我掙回來就是我們的啊,坑別人的錢才是錢,坑自己丈夫的錢算什麽錢呢?”


  她說得一副振振有詞之色。


  男人卻成功被她的話取悅。


  也就是說在這個女人的心裏,他不是別人,他和她是一家人,其他人都算不上自家人。


  男人的薄唇輕勾,笑意淺淡,卻煞是迷人。


  “嗯,夫人的話甚是有理。”他輕輕頷首。


  寧挽歌微微蹙了蹙眉,總覺得他話中的意思有些奇怪呢?是她的錯覺嗎?

  下一刻,一隻帶著粗糲薄繭的指腹輕輕摩挲在她的臉頰上,明明該是烙皮膚的觸感,卻偏生有一種酥麻感。


  “夫人這肉,該減減。”他說得漫不經心。


  寧挽歌一把拍開他的爪子,從愣神中回過神來,坐直了身子,輕哼了一聲說道:“我跟你說啊,我幫你處理掉那群女人就是了,這藥林還是我的,這欠條還是歸我。”


  “好。”他答得幹脆。


  ……


  第二日,寧挽歌當真拿到了欠條,但是欠條已經作廢。


  管家將欠條交給寧挽歌說:“王爺吩咐了,欠條歸還給王妃,隻是這銀子呢,奴才之前也已經派人去討要了回來,已經存入庫中了。”


  寧挽歌那原本興高采烈的神色頓時焉了一大半。


  她瞪著眼前的管家,恨不能用眼神把這管家給瞪穿了去。


  她知道,肯定是風陌寒那個該死的故意的!

  她想盡了法子來掙錢,卻不想錢財就歸入到了他人的金庫中!


  “混蛋!王八蛋!憑什麽?”


  這錢是她賺的,雖然那林子的確是他風陌寒的,可是他好歹欠了她好幾條人命呢,用一個林子來換又有什麽關係?

  太小氣了!


  管家感覺到她身上散發的那股濃烈的怒意,微微往後退去,第一次瞧見如此氣勢的王妃。


  寧挽歌氣勢洶洶衝向了風陌寒的書房。


  果不其然瞧見了男人正在屋子裏看書。


  他一隻手撐著頭,另一隻手執著書卷,神態那般安然又慵懶,衣襟微微敞開,隨著窗外的微風拂過,那衣襟時不時被吹開露出裏麵絕豔的春色,還有那充滿狂野的肌理,簡直是引人犯罪!

  寧挽歌盯著他看了很久很久之後,這才慢悠悠地將門給闔上。


  “風陌寒,你告訴我,我的錢呢?”


  她要的就是這筆錢呢,否則她都沒法遠走高飛。


  風陌寒卻沒有從書中抬起視線看她,隨口答道:“自然是放入庫中。”


  寧挽歌暗暗咬牙切齒,又上前了幾步,直至走到了他的麵前,冷聲說道:“我問你,你憑什麽把我的錢歸為己有?”


  聽她這麽說,風陌寒頗為詫異的抬頭看她,帶著幾分意外和訝然。


  “夫人此話怎講?”他故作不解之態問。


  “那錢是我的,你憑什麽收起來?”媽的,這個男人是不是聽不懂人話,她說的這麽清楚了,他還一副不懂情況的樣子!


  風陌寒淡淡勾唇,說:“夫人昨日不才說這錢財是我們家的,既然是我們一家人的,那自然是放庫中,有何不對嗎?”


  寧挽歌被他的話給氣得肝疼肺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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