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給老婆認個錯。(求月票)
江釗江釗仰了下頭,他給自己立誓,以後絕不會再理會朵兒這樣的小把戲,他看得清清楚楚,就是小把戲。
「你夠了哈!」江釗其實這時候板不起臉來,聲音還是故意冷硬冷硬的。
估計是吵架的最佳時間已經錯過,中間又發生了許多事,以至於根本沒有機會在火石擦出火花的時候放上引火紙,才搞成現在這樣,看她那假哭的樣子就提不上火來。
朵兒不肯抬頭,一抬頭就一準看出她是假哭了,「我明天不要去上學了,不要去了。我就去學跳舞。」
江釗不屑的輕笑一聲,「抱著一堆卷子都能惹這麼多事,學跳舞一天到晚的騷首弄姿你還不得惹出什麼事情來。」江釗決定不吃朵兒這一套,越來越野得很了,得逞一兩次,就次次都用這樣的法子,她以為真有用嗎?「你再哭,我就把你從車上扔下去!」
「……」朵兒趴在方向盤上,不再有哭聲,什麼意思,他厭惡她了吧?以前她鬧的時候,他還哄哄的,「乖啊,乖啊。」現在居然說要把她扔下車去。
她是他的合法妻子,結婚證上戳過鋼印的!
他敢說要把她扔下車去?
也不看看現在誰坐的駕駛員的位置!誰才是老大!
長得高了不起嗎?長得帥了不起嗎?老爺子有錢了不起嗎?老爹有權了不起嗎?有身份有地位有票票了不起嗎?!
哼!
朵兒抬起頭,眼睛乾乾的,一點濕意也沒有的瞪向江釗,江釗想笑,卻「嘁」了一聲,果然裝的。
朵兒覺得自己是義氣風發的年紀,怎麼可以這麼窩囊,「嘁」這一聲從江釗嘴裡發出來的時候,朵兒的心中就燃起了熊熊的怒火,她勢要為自己扳回一局才行。
於是,江釗嘴裡那句,「小狐狸,就知道一天到晚的演戲」還沒說出來。
車子伴隨著「轟」的一聲油門。
脫弦一般射-了出去!
朵兒雖是經歷比同齡人多,顯得比同齡人成熟,但卻恰逢這種朝氣蓬勃的年紀,心浮難免。
而且近段時間她已經對江釗沒了以前那麼畏懼,所以此時的膽子才會大到無邊。
江釗坐在車子上,推背感突然一來,身子前後一個迅速來回,跟撞了牆似的,馬上伸手拉住車頂拉手,「雲朵兒,你幹什麼?」
「哼,幹什麼?今天你不認錯!我就不饒了你!」
「我認什麼錯!」
「你不知道哪裡錯了嗎?」朵兒氣呼呼的說,腳下油門時松時緊,江釗本來晚上就喝了些酒,這時候坐在車裡感覺被人一推一拉,極不舒服。
朵兒的車像條靈巧的蛇,穿梭在一條一條的道路上,為了避讓或預防追尾,朵兒迅速的剎車,迅速的提速,根本不管旁邊坐著的美男的感受。
車子的方向是海濱大橋。
「雲朵兒!你毛病了嗎?在城裡用得著這麼開車嗎?」
「我愛這麼開,你管得著嗎?你不是說了嗎?你的就是我的,那這車我也有份,更何況現在駕車的人是我,我想怎麼開就怎麼開!你少管閑事!」
江釗覺得這不對勁啊,小狐狸變成小母豹子了?他認錯?他認什麼錯?今天不是該他認錯嗎?
「你叫我認錯?我還沒叫你認錯呢?要不是你一天到晚的在外面不檢點,惹得來那種250嗎?」
「惹得來也說明我有魅力,怎麼?不服氣嗎?」朵兒是豁出去了,不管了,他要把她扔下車去,她今天就要讓他從車裡滾下去!他當真是想把她爪牙都拔光?意思意思就拉倒了,敢玩真的?他要是真敢下這樣的狠手,她絕不要他好過!
江釗一下子就精神了,惹得一股子酒氣往上竄,喲!他沒聽錯吧?耳朵沒背吧,剛剛這小蹄子說什麼?她說那個250惹上了是她有魅力?怎麼?她還覺得這事情是個好事情?了不得的好事情?
今天一個250,明天一個350,後天一個450,洗剪吹都要發展成吹燙染了。
「魅力?小蹄子,你還敢說今天這事情是你的魅力?」
「怎麼?當然,才去一個新地方就有人喜歡,羨慕嫉妒恨吧?你不拿我當回事,別人看著我可稀罕呢?你以為你是誰啊?了不起啊?你看不上,多的是人看得上!」
嘿!江釗吞了一下口水,小蹄子,這是存心氣他呢?
「雲朵兒!你給我停車,靠邊!你今天非要給我說個清楚不可!說不清楚,不準回去!」
「偏不!我偏不停!有種,有種你跳車!」朵兒開著車子上了海濱大橋,這時候是冬天,不能像夏季那樣滑下車窗去感受江面上浮風帶來的清涼,不過現在就算是夏季,也沒有那種心情。
按理說朵兒這時候壓根不該跟江釗吵架,畢竟江釗晚上喝了些白酒,又本能的很介意有男人靠近她的事情,這時候輕輕鬆鬆被她一激將,火氣衝天,攔都攔不住。
一下子又想到自己一腔熱情付諸東流,一下子又想到她沒心肝只知道利用他,一下子又想到他巴心巴肝的為她好,一下子就種種不平衡,怨火也好,妒火也好,怒火也好,「嘩」的一聲,火苗子被扯得老高。「什麼?你叫我跳車!雲朵兒,你tm想謀殺親夫是不是?你巴不得我死!是不是!」
「哼!」朵兒心想,你還不是想把我丟下車!「有種你跳啊,問那麼多!」
「好你個雲朵兒!你這隻小狐狸里就tm是吃著鶴頂紅長大的,毒!」
朵兒有意時不時的超車,又讓車,變速的節奏越來越快,特別是看到江釗因為車速不勻皺著眉頭,有點想吐的時候,她更爽了,哪裡還記得什麼應該關心老公的身體,這時候她只想報復,報復他隨意說出要丟棄她的話!
海濱大橋上,車流不大,速度很快,過了橋,再開幾公里,就出了海城。
朵兒是瘋狂的,她骨子裡隱忍已久的叛逆,今天晚上赤.裸裸的全都爆-發了出來,不怯懼,不迎逢,不討好,有的只是以牙還牙的年輕氣盛,馬上二十歲的年紀就該是這樣的,在寒冬將至的季節里,將自己的個性「噼哩叭啦」的全部燃燒,燒透,燒得火紅火紅的,才過癮。
高速上的車速錶盤上,指針一格格的上攀,江釗氣極,「雲朵兒!你給減速!」
「不減!」
「減!」
「不減!你給我認錯,你給我認錯,我就減!」
江釗並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腦子裡一團漿糊的被兒女私情弄得拎不清,此時的他們就像糞坑裡的兩塊石頭,又臭又硬,兩個都臭,兩個都硬,誰也不肯低頭,男人的聲音雖是暴怒異常,卻還是端著他為之看重的大男子主義,頭仰著,額上的青筋跳抖著,吼出來的話,跟鋼豆子倒人身上砸一樣,又重又痛,「好!你有本事開到180去!這個點到處是大挂車,撞死了,一了百了,雲朵兒,有本事,你就把油門給我轟到底!開到180以上,開到200!看到大挂車,你就給我撞上去!你不撞上去!你就是孬種!」
江釗喝了酒,但朵兒沒喝,朵兒激將江釗的時候,可以把江釗激得越來越糊塗,但江釗的劍夠快,夠毒,一劍斃命!
他不跟你鬼扯誰的錯,他也不跟你說什麼你到底發什麼神經,他就叫你去撞車!看車就撞上去!你不撞你是孬種!
孬種!
孬種?
哼,撞上去,不是孬種都只能變成一堆孬肉。
清醒的朵兒慢慢松著油門,正好有高速出口,順著路丫子開下去,過了收費站,繞進陽縣。
陽縣,她是知道這裡的,上次江釗出差在陽縣,被她查到了,跟過來,就是這個地方。
車子在路邊停下來,江釗將車窗滑下,吹了風也不頂用,拉開車門,下了車就蹲在路邊狂吐了起來。
朵兒報復的塊感慢慢消失,在兩個人經過一番歇斯底里的爭吵之後,在看到江釗臉色慘白下車狂吐之後,內疚。
走過去蹲下身子去拍他的背。
她穿的棉襖也不是厚的,沒想過大晚上的還在外面呆著,夜裡降溫的情況,不在她的預算之內,有點冷。
江釗穿的也不多,白天上班那一身,襯衣西裝的,中間加個毛衣。
冷風一吹,感覺頭更暈得厲害,江釗被朵兒的車技弄得整個胃都想外翻,朵兒手伸到他背上來的時候,厭煩的反過手去打開,朵兒也不太高興,但不高興歸不高興,她不能真扔下他不管,哪像他一樣,隨便就說出要扔她下車那種話。
從車裡抽了幾張紙回來,再次彎下腰,壓偏著頭去找他的臉,找到后,把紙伸過去,擦掉他嘴角的污漬,男人稜角分明,俊眉緊緊蹙著,表達著自己的不佳狀況。
江釗斜過眼睛冷冷的睨著朵兒,越看越生氣,居然還說得出稀罕她的人多的是這樣的話,頭髮繞成一朵圈固在頭頂,一個小丫頭片子,明明還說跟他在一起,紅啊綠啊這些顏色都沒穿過。
現在倒好,打扮得這麼嫩,這是給誰看呢?
害得他吐?
好啊,她故意的,她以為他不知道嗎?
「過來。」江釗輕輕說了句,這時候夜裡的風呼啦啦的開始吹起來,朵兒冷得有些哆嗦,這是進陽縣的路,再有一公里就進城了,但畢竟是郊線,這個地方就有點荒郊野外的感覺。
朵兒蹲著身子往江釗邊上挪了挪,沒像以前凡事吵架都像個小哈巴狗兒一樣腆著臉過去甜膩膩的叫「老公。」
只是挪一挪。
江釗鼻腔用力一提氣,大吸一口,一張俊臉面無表情,「再過來點。」
朵兒呶著嘴,再過去一點,覺得自己反正是進步了,沒有搖尾乞憐,過去點就過去點,怕什麼。
後腦勺被扣住,朵兒一驚,看著男人那雙原本冷沉此時卻異常光亮的眸子,突然心叫,不好。
想掙脫就跑,男人一手扣住她的後腦,一手捉住她的腰,站起來的時候,把她也帶著站了起來,就著車在的位置推過去,副駕駛室的門沒關。
女人控制在手裡,直接壓到了座椅上,學跳舞的女人就是不一樣,瞧這腰軟得,反壓過去,簡直不吃力。
朵兒看著男人的嘴湊過來,突然想到他剛才吐過,天哪,吐過!
小腦袋左右的躲閃,耐何腦袋後面那隻沒有經過節.操訓練的手太沒節.操,硬是用力的扣住她,她只能咬緊牙關,緊閉雙唇,現在罵人都不敢。
人家烏鴉是一張嘴就丟了塊肉給狐狸吃。
她現在是一張嘴,狐狸就要丟些碎肉給她吃,還是些肚子里消化過的肉,還不止肉,還挺豐盛的,有酒有肉,還有菜!
這事情江釗幹得出來,她知道,上次他住院,那頓飯就是因為他說她嫌棄他,硬是逼著讓他吃他嘴裡的湯,後來若不是爸爸來了,他肯定要逼她吃他嘴裡嚼吧過的肉。
這人上輩子什麼變的?
難道童年有陰影?
還是後來遇到什麼大的人生重創?
否則怎麼會這麼*?
鼻子里有些味道,那些味道引得她作嘔,她再喜歡他,也不喜歡他吐過之後來吻她。
但是再躲,他的嘴巴還是那麼厚顏無恥的來吃她的嘴。
想起那天非言被夏淺強吻的情景,天哪,非言是怎麼堅持下來不吐的?非言怎麼可以不吐?那些碎渣子不噁心嗎?
江釗的舌頭用力的去翹朵兒的嘴。
他就不相信了,她害他吐,受點教訓那是理所應當的。
看她下次還敢不敢故意的一下剎車一下油門的亂來,亂來可以,但不是這種事,不過也只能和他亂來,像現在,亂來。
朵兒知道,自己已經忍不住了,特別是江釗剛剛吐過一肚子污物的嘴已經咬上她的嘴的時候,她已經忍不住了,她臉皮厚,但胃皮薄,薄得很,輕輕一折騰就要給她鬧革命。
「呃~~」抽了個嗝,再堅持一下,再堅持一下。
男人的舌頭已經成功到達了她的口腔,但這個時候她並沒有想過要咬斷他的舌頭,她還想跟他過日子,萬一咬斷了,成了啞巴,可怎麼辦?退一萬步講,沒成啞巴,成了個大舌頭怎麼辦?
以後叫雲朵兒,就叫成,「輪朵樂」
叫哥哥,就叫成「多多。」
叫爸爸,就叫成,「大大」
完蛋了,還怎麼當副市長?
一下台一家人都沒著落了,可怎麼辦?
不能,萬萬不能。
朵兒發現自己原來是一個這麼有是非觀念的人,太懂得分析局勢了。
可是局勢剛剛分析完,發現男人的舌頭已經在她嘴裡全盤肆掠了,風捲殘雲似的,沒親過嘴似的,這要是刷過牙得有多好啊?
「呃~」又一個嗝,再也堅持不住了,特別是想著自己跟烏鴉截然相反的命運,胃皮薄的胃先生終於開始搖旗吶喊著要造-反,朵兒想過,今天無論如何不能認輸,要以牙還牙,於是用力扣住江釗的後腦。
第三個嗝「呃~」一打出來的時候,江釗嘴裡突然接到一股熱流,很多顆粒帶著酸腥的液體衝到了他的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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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淺沒辦法跟申凱鬥嘴,秦非言她有辦法,她知道秦非言怕她非禮他,這是一個致命的弱點,所以只要鬥不過的時候,直接貼上去,對他又親又摸的,他肯定敗。
申凱不一樣,剛才吃飯的時候還好一點,現在這會子從海月樓出來,上了車,*氣息更重了,這樣的*,你要是敢上去動手對他又摸又親試上一試。
雖然自己的胸並不豐滿?(9的畫外音,真的僅僅是不豐滿嗎?)
好吧,有點平!
雖然自己的胸有點平,但是像她這麼優秀出眾的女孩子,難免會引來男士的另眼相待,萬一這*來個順水推舟,那就真的要大意失荊州了。
夏淺覺得自己可憐,哪怕以前正二八經交過一個男朋友,也會對男人稍微了解點,她知道的男人都是書上的,還有就是同學,班上男同學都有點擔心會被她看上,然後變成男女通0吃,所以能迴避就盡量迴避了,這是何其悲,何其苦啊?
「申院,你打算糾結到天亮去嗎?」夏淺顯然是已經沒有辦法招架了,她有什麼辦法?人家為了一個問題為難了,左右不知道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要是寫個論證題,起碼可以追溯到鬼都不知道的年代去,然後一直爭一直爭,爭到大家都進棺材了,還是存在兩派。
「這還用糾結到天亮嗎?一直開,就到靈山了,把你送到火葬場我就回來。」
「那這麼說,你就是打算送我去火葬場,不打算送我回學校羅?」夏淺覺得自己這時候還是冷靜點,這孫子要跟她磨嘴皮子,她學什麼的?傳媒啊!
未來十佳主持人,一個冉冉升起的新星就這樣屈坐在這樣一個破奧迪車裡,居然連個開破奧迪的*都說不過,如何對得起億萬觀眾?如何對得起一直以來支持她走向成功的粉絲們?「沒事,去就去吧,我聽說陽氣重的地方沒什麼,不怕鬼的,申院堂堂一陽氣十足的爺們坐在車裡,我還怕什麼?你又不是不男不女的人,鬼看了你都怕。所以我想來想去,也沒什麼好怕的了。」
沒什麼好怕的?只能騙騙這條路上密密麻麻的鬼大姐,鬼大哥們了,其實怕得要死。
申凱「噝」了一聲,怪了,這丫頭這時候不那麼2了,真的還是裝的?
「我口渴,想喝水。」
夏淺覺得應該可以停個車,路邊找個小店買瓶水,然後看看周圍有沒有小孩,讓小孩看看,這條路上是不是到處都是人。
申凱說,「你反手過去,後面置物台上有水。」
夏淺垂頭,「我餓了。」
「置物台上有餅乾和麵包。」
「算了,你開吧,我睡一覺。」夏淺覺得豁出去了,遇到這樣的有權有勢的公子哥,她自認倒霉。
如果橫豎他都要整她,把她拖去靈山的話,那今天晚上只好跟鬼約個會,正好給他們做個採訪,問一下他們在陰間的生活到底怎麼樣,開門見山的問一句,「鬼大哥,你幸福嗎?」,再然後坐下來慢慢談,有沒有社保?閻王爺拖不拖欠他們工資?工作時間是幾小時制?有沒有加班費?節假日是幾倍薪水?小孩讀書有沒有地域差異?上學難的問題如果解決?是幾年的義務-教育?陰間的學校畢-業后,就-業問題嚴峻不嚴峻?
畢竟現在陽間的生活水平提高了,老齡化的趨勢越來越明顯了,陰間的生意可能沒那麼好了。
但是現在醫療事故,車禍,情殺,他殺,毒-品,吃個油,喝瓶奶,喝口水都很有可能要人命,所以,陰間的生意也有可能會很好,夏淺覺得今天晚上主要採訪的內容還是要圍繞民生問題才行。
畢竟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申凱看著後視鏡,咦?真睡了?
剛才他甫一說起的時候,她怕得那樣,緊緊抓住他腦後的小細柱子,這坦然的速度也太快了吧?這腦子是怎麼構造的?
天!呼吸都均勻了?
這得是多沒心沒肺的構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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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釗和朵兒兩個人蹲在路邊,黃膽都吐出來了,還在繼續。
那首歌怎麼唱的?
「你可曾噁心我,我可曾噁心你,噁心的朋友在一起啊,比什麼都快樂。」
江釗以為自己耐力夠扛,也沒想到朵兒會反胃得把所有東西全都往他嘴裡吐來,這一包,包全住了,就差沒吞下去。
兩個人都吐乾淨了,又去後備箱拿水漱口。
朵兒這時候也不覺得噁心了,記得上次的事情,她覺得這次有必要好好給江釗上上心理課,仰口「咕嚕咕嚕」吐著水泡瀨口,吐掉嘴裡水,連續幾次后,才跟江釗說,「江釗,你什麼意思?你不是說不該嫌棄嗎?上次你不是說要把肉啊菜啊的嚼巴嚼巴往我嘴裡吐嗎?我今天嚼過的吐你嘴裡,你怎麼就接受不了?你是不是嫌棄我?」
「那能一樣嗎?你這嚼巴之後吞下去現在回上來都酸了,我當時嚼巴好吐給你吃,那是新鮮的,沒過期……日子再過不下去,以後也不至於要吃過期的東西吧?」江釗一臉的「事實如此」,說得是頭頭是道。
朵兒吐了口氣,蒼天,原諒我吧,我實在沒辦法跟他辯論,我只有輸的命。
江釗酒醒得差不多了,剛才的事情慢慢又開始重新理,然後上車,「開車,我們去找點東西吃,肚子餓了。」
「你吃我那麼多過期的東西還餓?」
「呵。」江釗不答,閉目養神,養神的時候,嘴角輕輕的斜勾著,明目張胆的告訴朵兒,他有陰謀。
陽縣地處海城郊線,卻也是海城的後宮,很多海城的富人都會在陽縣買幢別墅,夏天來避個暑,實在是愜意。
陽縣一直發展的旅遊,所以地方特色的小吃做得特別多,當然有很多是虛有其表,人家小品里說的,「味道很好,可惜太少。」但陽縣有些小吃是「廣告宣傳得不少,但味道真的不好。」
全國的旅遊城市幾乎都有的a貨古街,美其名曰「仿古街」,小吃很多,朵兒坐在紅燈籠掛得像過節的街上擺著的正方形小桌前,環目看著青磚灰瓦,沒多少興緻,用細簽子戳著面前的糍粑,望著江釗面前的燒烤。
吞了一下口水,糍粑是她自己選的,以前沒吃過,想試試,試了一下覺得不好吃,想換,江釗說,「老婆你不知道賺錢的辛苦,浪費一分錢都是可恥的。」
可恥?他也懂可恥?
於是,吃軟飯的女人只能把糍粑放在面前戳啊戳,看著老公的燒烤流口水。
江釗吃得津津有味,邊吃邊給朵兒說,「其實呢,這個糍粑,再不好吃,也是你自己選的,你扔了就是扔的錢,所以你得把它吃到肚子里,這才是對它負責。」
「可是我不想對它負責,我想對你面前的燒烤負責。」朵兒噘著嘴說。
「雲朵啊,你這就是典型的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夏淺說得一點也沒錯。」江釗看起來很認真,但眼神嘛,就有點狡黠。
兩個人個子都高,坐在小攤上吃燒烤,要把腰彎低,不然很容易會把孜然落在衣服上。
朵兒一抬頭,看著江釗,那時候她以為他沒聽見,沒想到他居然聽到了?夏淺這傢伙,果然是想把她往死里害,詛咒那傢伙被鬼嚇死拉倒。
「我哪有吃著鍋里看著碗里?老公,夏淺污衊我。」朵兒終於服軟了,她一叫老公的時候,不是服軟就是另有目的。至少很多時候都是。
江釗又叫了聽涼茶,他一向不太愛吃口味重的東西,不是因為味道不好,說到底還是自己臭美,怕長痘痘,這個原因他是不會跟朵兒說的。
偶爾吃點沒關係,喝點涼茶敗敗火就行。
接過老闆遞來的涼茶,從朵兒包里翻了包紙巾,拿出一張紙,將拉口面用力的擦了一陣,便開始了今天晚上的正式思想教育課程,「雲朵,你說你沒有吃著碗里看著鍋里?」
「保證沒有!」
「那你剛才在車上說的什麼?你說外面有的是人稀罕你……」江釗這時候酒醒了,倒是風度得很,也不慪氣,笑盈盈的說著話,耐心十足,朵兒卻覺得這是棉里藏針,陰毒得很。
喝了一口涼茶,江釗若無其事的繼續吃燒烤,扔下朵兒一個人把糍粑戳得更爛,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接下來應該怎麼跟江釗說當時的情況,她是說過那樣的話,沒什麼錯吧?「這跟你開始說的根本不是一回事,這根本不是吃著碗里看著鍋里,我不接受這樣的誹-謗。」
「誹-謗?」江釗吃的是燒烤,動作卻非常優雅,照樣的竹籤子橫支到嘴巴邊上,照樣是張嘴咬下一塊肉,照樣是拿開簽子嚼肉,人家偏偏嚼出來小姑娘都回頭來看的效果。
旅遊街就有點好,本地人少!
沒幾個本地的會跑到仿古街去吃燒烤的,又貴還不一定有小區外面的小攤子好吃。
「那你敢說,那話不是你說的?」
「是我說的。」
「你覺得外面有人稀罕你,你很驕傲,你很了不起,你很得意,你還想把這種驕傲,了不起,得意的情緒擴散,以至於最後達到囂張的效果。對不對?」
「不對!」
「不對?不對你那麼趾高氣昂的問我服不服氣?」江釗還是笑盈盈的,他覺得對這個小媳婦,暫時不能使用暴力,得溫柔點,於是,他笑起來,真的就眉眼溫柔了,「老婆,你說我要怎麼服氣呢?跟你比一下,看誰在外面桃花多嗎?」
「呃~~」朵兒徹底服了,她能比得過他嗎?多少人想往他*上爬?那也得看他想不想要,又不是個個都有歐陽妍那麼好,有歐陽妍那麼有氣質。
「我當時不是說的氣話嘛。」
「說氣話?」
「是啊,誰叫你說要把我扔下車去?」
「啊?」這時候輪到江釗一怔,他說把她扔下車去?
朵兒一看江釗吃驚,知道這一棍子怕是打到蛇身了,也不太敢確定,「我當時就是氣啊,你好好的,居然說要把我丟下車!我是你老婆,你把我丟下車,你叫我去哪裡?」
朵兒說著說著眼睛有點紅了,低頭繼續戳糍粑,「你喝了酒,我可是一直問你怎麼樣了,害怕你難受,我還一直跟你說話,結果,你卻這樣對我,一句話不高興就要扔了我,我又不是流浪貓,我是有結婚證的。」
朵兒聲音越說越小,跟蚊子似的,這時候倒不是裝可憐,是真覺得自己挺可憐的,越是這樣的時候,她越是不願意抬頭讓江釗看她的眼睛,裝的時候,巴不得他看到她的悲催。
現在卻怕他覺得她狼狽。
面前推來食品袋包起來的不鏽鋼盤子,「小排骨烤得不錯,你吃吃,買了的東西扔了可惜,糍粑你給我吃。」
男人的聲音出奇的溫柔,朵兒鼻子一酸,抬起頭來,正好看到她的老公俊眉星眼,笑著的時候,瞳仁里是溫柔的月光,他沒有跟她道歉,也沒有說對不起,可是他這樣的舉動,已經什麼都說了。
「哦,怕你長胖,還是別吃了。等會給你買個小米粥,清淡點。」男人把裝著燒烤的不鏽鋼盤子又拖回去,轉頭叫老闆,「買單!」
「江釗!你混蛋!」朵兒覺得自己的鼻子白酸了,真的白酸了,一點也不值得。
朵兒這樣罵是有道理的,因為男人剛剛還跟她說,浪費一分錢都是可恥的,可是沒吃完的燒烤,他倒進了旁邊的垃圾桶,他倒垃圾桶也不給她吃!
這個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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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兒一直跟江釗生著悶氣。
夜,已經有些深了,特別是冬季,在外面的人就越來越少。
沒多少人,交警這時候也下班了,江釗酒味散了,便自己開車,讓朵兒坐旁邊。
朵兒生氣,便坐到了後面,不跟江釗坐在一排。
車子在喜來登大酒店停下來,江釗下了車,又拉開朵兒的車門,把她拽下來。
一進這家酒店,朵兒就低下頭,當時她就是在這裡脫了他的衣服,拍了艷照的。
江釗拿著房卡拉著朵兒的手往電梯那裡走去,「今天晚上,住上次我們激-情的那間房。」
朵兒原本還生著悶氣,這時候也不敢生了,乾笑兩聲,「這麼記仇。」
「哈哈,豈止啊,我是睚眥必報的性格。」電梯-門「叮」的一聲打開,江釗拉著朵兒進去,又摁了17。
咦?
朵兒一皺眉,喜來登17樓不是客房啊。當時為了跟蹤他,可沒少調查他所住的酒店。
電梯-門再次打開,出來才發現,這裡是餐飲部。
吃著面前的廣式宵夜,朵兒很滿足。
吃人嘴短,朵兒馬上擯棄前嫌向江釗示好,江釗只能嘆氣搖頭,拿她沒辦法,小臉跟三月的天一樣,說變就變,要風來風,要雨來雨,過一陣又是風和日麗,完全摸不到規律。
抽了張紙巾,擦了擦她嘴角的醬色,「慢點吃啊,怎麼總是這樣,吃飯要有吃飯的樣子。」說話的時候聽不出來一點責備的意思,倒像是縱容。
朵兒揀起一塊軟糯的排骨扔在嘴裡,很快把肉骨分離,骨頭吐在面前的輔碟里,皺著鼻子說,「我好餓嘛,你一個勁的吃,我都沒吃。」
餐廳入口處鬼鬼崇崇出現一個男人,戴著大沿的帽子,遮住了大半張臉,手裡拿著卡片相機,對著一對看似恩愛的夫妻,快速的摁下拍攝鍵。
一張,兩張,三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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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6這塊地秦非言垂涎已久,雖然因為有相關部門出來說明那塊地汞超標而放棄了競爭,但不代表他不關心這塊地的去向,就算他不關心,下面的股東也會有人關心。
看著最報競標成功的是席氏股份的時候,秦非言坐在辦公室的大班椅上,久久沒有說話。
現在已經過了凌晨,從快下班秘書把這份資料送到他面前的時候,他就一直沒有開過玩笑,秘書也不再敢直接喊他「帥哥」。
鼻樑上的眼鏡已經丟到辦公桌上,漂亮的丹鳳眼噙出來的寒光有些磣人。
席家有興趣做鍍膜廠?
那種東西又不賺錢,還容易因為員工經常從事有毒工作造成傷害而被處罰,席家像是做這麼低端生意的人?賺的可都是辛苦錢,席家真的找不到賺錢的門路了,需要去建個工廠,一年賺個幾百萬,或者更少,百來萬?
這個笑話可一點也不好笑。
這塊地的價格現在就像一棵白菜一樣,白菜啊,還是爛白菜,在現如今地價寸土寸金的時候,買一棵爛白菜。
秦非言笑不起來的原因是覺得被人擺了一道。
做生意這些年,太順,秦家在海城的影響太大,加上又有姨父和表哥,自己又膽大心細,很少吃過這樣的敗仗。
不僅是被擺了一道,而且是被人狠狠的擺了一道。
席家不知道他也要參與拿地這也沒什麼好怪的,可是如果席家真的通過買通專家和相關部門做假了地質報告,這說明了什麼?席家現在伸手的地方已經不單單是生意場了。
兩年多而已,在海城兩年多而已,手已經往權利場伸了。
這是一個危險的訊號。
秦非言跟自己說,一定還是要冷靜些,不能妄下定論。
半支起身子,便讓自己半匍在了桌上,摁了同樣跟他一起加班的秘書線,「美女,你進來一下。」
過了一陣,秘書進來,站好后,風情的扭了下腰,「帥哥,有何吩咐?」
笑著戴上框架眼鏡,又漂亮又斯文的形象立刻活靈活現,「美女,上次326那塊地的水質聲明的報紙是你拿給我,你有沒有去核實過其真實性?」
「我以為……」秘書腰也扭不動了,笑也綻不動了,因為老闆講話雖笑卻冷的時候,就說明問題很嚴重,「我,我以為權威部門發出來的東西,可信度……」
「可信度?」秦非言嘆了一聲,「算了,現在說這些無濟於事,沒有下一次了。」看到秘書急急點頭,秦非言又道,「現在去核實近段時間席家走動的人脈,不要泄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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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兒喝了口湯,再也撐不動了,江釗說夜宵不能吃多也沒用,朵兒照樣堅持撐到不行了,才說了聲,「好飽,不吃了。」
江釗招來侍應生買單,等買好單,江釗起身,朵兒上前挽住他的手臂,江釗在她耳邊說,「吃這麼飽,等會好好消化一下。」
入口處戴著大檐帽的男人將卡片機裝進衣兜里,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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