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和大人物之間只差了止尿褲（1）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看著下方和城頭到處是若隱若現的白色晶體，艾莉莎自己也一團亂麻，陰雲籠罩心頭揮之不去，這幾天經歷的事情都匪夷所思，讓她有些心力交瘁，無法在堅信自己之前所相信的一切。
諸神或許不只是謊言，世界充滿未知。這到場奇怪的雨底是什麼，某種徵兆或是警示，不知名的傳說還是諸神在傳達它們晦澀難懂的嚴肅預言，一切都毫無頭緒……
林祁沒見過女武神落魄慌亂的樣子，哪怕對付血魔最危險的關頭也沒有，連忙心疼的拍拍她的肩膀道：「別怕，不是什麼大事，這些都是海水。」
「海水？」
「不信你嘗嘗看。」林祁用食指沾了一些城頭上凝結的白色晶體，然後湊到她嘴邊。
艾莉莎雖然害怕，但是面對他鼓勵的眼神還是伸出小巧粉嫩的舌頭舔了一下他的手指.……
好特么舒服.……林祁萬萬沒想到居然還有這種附帶福利。
她看著林祁，然後似乎意識到自己心慌意亂之下做了什麼，潔白的臉龐染上紅色，強作鎮定。
林祁一臉正經的問道：「要不再嘗一下.……」
女武神踢了他一腳然後邁開臉：「真的是海水……可海水怎麼可能到達這裡！這裡到達海邊最近的路程都超過五天！」
林祁一開始也被嚇了一大跳，以為有人在海里放核彈，但是冷靜下來之後仔細想想如果在這個世界，靠這個世界的力量說不定也能做到。
開啟一個無比巨大的傳送門，當然前提傳送門要非常巨大，他開那種單人或者幾人的傳送門根本不夠看。
然後傳送門的一端在海上，另一端開在在高空，海水就可以被送到空中。
而且海的一端低海拔高氣壓加上海水本是的壓力非常恐怖；而高空空氣稀薄，氣壓很小，兩邊的壓力差會非常巨大，導致海水從傳送門一端到達另外一端的效率出奇的高，哪怕傳送門只是短時間開啟，傳送過來的海水量也會非常巨額，然後當海水傳送到空中的時候用某種強大的力量讓它擴散向四面八方就能做到這樣的效果。
當然林祁沒有詳細的跟艾莉莎說，這時候她需要的是理由，讓她鎮定下來的理由，讓人民相信的理由。
「如果是我們老家的人就能做到，用大規模傳送門魔法將海水傳送到天空就行。」林祁給她解釋，他確實沒撒謊，當初他就是靠著這種級別的傳送門讓魔族大軍越過風暴海域登陸主大陸，只是這樣的傳送門開啟一次代價十分巨大。
「真的嗎？」艾莉莎無助的看著他，林祁連忙點頭。
她確實聽老師說過說有傳送這樣的魔法，但卻沒見過，也不知道實際的作用如何：「只是為什麼會有人這麼做呢？」
「可能有人想對付你們的國家，你應該知道海水雨會帶來什麼後果。」
這麼多海水落在內陸的土地帶來的後果絕對是災難性的。
艾莉莎點點頭，連忙走下城頭。
現在最主要的問題是民眾，林祁可以這樣跟艾莉莎解釋，但是他不可能這樣跟民眾解釋，他們聽不懂也不會相信。這就是視野和認知導致的差距。
因為民眾不了解魔法，沒見過魔法，也不相信魔法。因此他們無法為自己找到理由，無法說服自己，對於未知的恐懼，對死亡的恐懼天然存在每個人的心中，而如何克服這些恐懼以至於不被吞沒其中呢，答案顯而易見——神明。
人本就是生存在認知上的動物，因為人會思考。
人會思考，所以必須為自己找到解釋然後才能活下去，比如這個世界是怎麼來的？「我」是怎麼來的？死後去到哪裡？等等……一切不管時代如何變遷，總會有答案，只是答案總在變化而已，而這些答案就是人生存的根基。
帝國人堅信聖主創世，南方人堅信三神（白枝，行者，逆流之女）是世界本源衍生萬物，而斧落之地認為先祖諾爾劈開擠壓中的世界讓萬物新生，對生存的世界有信服的解釋，人們才能減少對未知的恐懼，對死亡的恐懼，才能安然生存。
而且用諸神解釋一切方便之處還有當遇到無法解釋的現象時也可以一股腦的歸於諸神。
這正是目前最嚴重的問題，林祁一眼看去，民眾大多驚恐的跪在街道上，有的在哭泣，有的在低聲祈禱，有的手足無措，但是根本沒有人敢去動那些從天而降的東西。
城堡下層在幾個神職帶領下的民眾和衛兵對峙也越來越激烈，他們要求見領主，見國王，至於懷揣著什麼樣的心不得而知。
林祁雖然不是學霸，但是稍微懂化學都知道這些海水結晶有眾多雜質，但含量高的一種成分是氯化鈉，而氯化鈉能讓生物細胞脫水，或者直截了當的說鹽能奪去生物的水分！
而現在大面積高鹽含量的結晶幾乎覆蓋貝爾格萊堡附近能看到的所有地區，包括外圍開闊肥沃的耕地，現在可是盛夏，這些東西不及時清理，所有農作物都會枯萎！
在這樣一個生產力低下的年代僅僅是收成不好就可能引發飢荒，更不要說農作物全部枯死顆粒無收，那不知道要餓死多少人，就是影響整個國家的災難。
「得讓他們快點清理掉這些東西。」林祁干著急，他還沒冷血到對這麼多人的命坐視不理的程度。
女武神這時候已經跟民眾交涉起來，在城頭上他聽不清楚下面說了什麼，大概也猜到了，女武神肯定要他們立刻清理掉那些東西。
帶頭的老神職人員不斷搖頭然後在高聲音說些什麼，後方的民眾表情越來越驚恐，顯然這老頭就是典型的攪局神棍!簡直就是坑爹啊，不快速清理殘留物的話有多少會因為顆粒無收而餓死！現在林祁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做禍國殃民一張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