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9.第419章 你走吧
鳳亦禪到白翼的屋子時,他已經換上了姬無塵往常上朝時才穿的袍服。
「葉大夫過來了,來,給本殿看看,本殿的身子是不是已經好全了。」白翼的笑容跟姬無塵往常的幾乎一模一樣,他對她招招手,事宜她走上前。
鳳亦禪深吸一口氣,走上前。
「殿下,身子已經好了不少,只需往常再注意一些便是。」白翼已經把袍服都穿上了,就算她說破了天,也阻止不了他走出這座宮殿。
「你醫術了得,就跟本殿去看看父皇到底如何了。」白翼說完,徑直走了出去。看他那熟門熟路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原本就住在這裡的!
鳳亦禪也想要去看看荒武帝是什麼情況,便也沒多話跟在他的身後。
荒武帝的寢殿並不遠,他們一行剛走到寢殿就看見外面站了不少還穿著朝服的大臣。
「太子殿下到……」隨著一聲通傳響起,站在門外的大臣都愣了愣。
「你還有臉來!」不等那些人反應,站在最前面的普森王就走了出來,指著白翼的鼻子就罵了句。
「你若是早點將你的心獻上,皇兄就不會病倒,這事都是你這個自私自利的太子連累的!」普森王是姬無塵的長輩,雖然等級有別,但在大多時候,長輩訓斥晚輩,也算不得是犯上。
白翼眸光森森的看著吐沫橫飛的普森王,跟姬無塵同樣妖嬈,卻總是在不經意間帶著煞氣的桃花眼閃過一抹殺意。
「皇叔,父皇如今還在病中,本殿這一次便不與你計較。」說著,他越過站在前面的普森王走進了寢屋中。
五六個太醫正站在屋子的一角,應該是在討論荒武帝的病情。
一雙鳳袍加身的皇後站在床前,身子看起來有些僵直,就連白翼他們走進來她都沒有反應。
「參見太子。」守在裡面的宮人看見姬無塵時也是明顯的一愣。
「塵兒……」聞聲,皇后回頭向白翼看去,在看見那一身熟悉的衣袍時,皇後幾乎以為白翼就是姬無塵了。
可在看見那雙似笑非笑的桃花眼后,她的神色又黯淡了下來。
白翼冷笑一聲走到皇後身邊。
「父皇情況如何了?」
聽見那既熟悉又讓她覺得陌生的聲音,皇后雙手有些抖。「太醫們正在討論,一時還沒有結果。」
「葉大夫,來給父皇看看,父皇這是怎麼了?」白翼卻是叫上站在一旁的鳳亦禪。
鳳亦禪應聲走上前,給荒武帝診脈。
荒武帝的神色看起來很疲憊,就像是累極睡著的模樣。片刻后,鳳亦禪放開手。期間,皇后的目光一直緊緊的鎖在鳳亦禪身上,她,是怕她把荒武帝治醒吧?
不得不說,皇后對姬無塵來說,真的是一位好母親。
「不知幾位太醫意下如何?」
幾個太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還是一個最老的走出來道:「皇上是因為這段時間國事太多精氣神損耗太大,所以才一時昏迷不醒。」
「草民也是這麼認為的。」她現在確定荒武帝是被皇後下了葯了,不過皇后對荒武帝是有真感情的,也沒下什麼要命的葯,就是下了點讓人段時間內醒不來的藥物。
所以,沒法治!
「父皇真是辛苦了。今晚本殿會為父王分憂的。」姬無塵一句話就標明了自己的立場,他,要為荒武帝理朝政!
顯然,皇后對白翼的決定一點都不感到意外。
或許他做了那麼多,為了就是等這一天。
「父皇如今病倒在床,從今天開始,朝堂上的事情由本太子暫時替父皇分憂。」當白翼站在殿外,對守在那裡的大臣這麼一宣布時,底下的大臣都炸開了鍋,其中普森王最為激動。
「你暫代皇兄管理政事?那被燒毀的鎮子怎麼辦?還有因為地動而守在的百姓又該如何?難道你還希望羅剎發生這樣的事情嗎?」普森王早就巴不得荒武帝倒下了,可偏偏這荒武帝平時壯得跟頭牛一樣,甚至連小病都沒有。他就是想要從中動點什麼手腳都不行。
這會兒好不容易被他給盼到了,卻半路殺出個程咬金,要搶了他即將到手的權,他會甘心?
「是啊太子……大祭司說用太子的心祭天可平息天神的怒氣,雖然臣弟不舍太子如此犧牲,可……臣弟怕今後天神再給羅剎降下災難,那可如何是好?」姬無殤比普森王更不願意讓大權落到姬無塵的手上。
「我是羅剎國的太子,為百姓犧牲本太子甘之如殆。可,在能夠不犧牲的情況下,也能夠還我羅剎一個安定,本太子又怎麼會傻傻的選擇丟了自己的性命?活著,本太子才能夠為羅剎做更多的事。大祭司說只要用那血煞之人的鮮血祭天就可撫平天神的怒氣,今日,本太子就派人去捉拿血煞之人,就是死,也要將人抓到!」白翼聲音不大,卻抑揚頓挫,一張原本總是掛著浪蕩風流笑容的臉,這麼一嚴肅起來,照樣能夠震懾人。
「這……這血煞之人如今也不知到了何處……」想要抓談何容易?
在場的人誰不知道那血煞之人就是東晉的漢江王世子,現在那麼多天過去了,說不定人家早就回東晉了,你要抓,可比你直接去死難多了!
當然,這些大臣也只敢在心裡這麼想,怎麼說那太子的身份都擺在那裡,他們跟普森王可不一樣,一句話錯了,就是死,到時刻沒人給他們撐腰。
「若是一直抓不到該如何?」普森王可不想就這麼算了!
「本太子記得,之前父皇給一隊侍衛皇叔去捉拿那血煞之人,可時間過去那麼久了,皇叔可抓到了?」白翼不答反問。
站在白翼身後的鳳亦禪不覺驚異,沒想到他對朝堂的事情那麼了解。
「這……」普森王被問的一噎。他當時的確帶人去追了,可那小雜種不知道被誰掩護的那麼好,居然怎麼找都找不到!
「既然皇叔那麼久都沒有抓到,又何必強求本殿說出個子丑寅卯來?本殿說會儘力,就一定不會抱有旁的心思。到是皇叔你,這會兒父皇還病倒在床,你就想要奪走父皇的大權,是何意?」白翼一句句輕飄飄的話,瞬間將局勢給扭轉了過來。普森王本來就不是多聰明的人,加之性子又衝動,這會兒被白翼說得臉色變得青白難堪起來。
「好了,父皇現在需要清凈,你們還有摺子要覲見就到御書房去候著,本殿一會兒就過去。明日早朝照常。」白翼也不再廢話,該說的也說了,便轉身回到了荒武帝的屋中。
鳳亦禪看著白翼離開的背影,眉頭深凝。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幻覺,她竟然覺得這個陰狠的男人,頭頂懸了一條真龍。
那些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知道繼續待在這裡也沒有意義,都相繼離開了。
聲剩下姬無殤的黨羽和普森王的黨羽。
「皇叔,我們還是離開吧,可不要擾了父皇的休息。」姬無殤臉色有些陰沉,不過他隱藏的還算好。
普森王就不同了,那一臉的氣悶直接表現在臉上。聞言,也只是哼了聲就走了。
半個時辰后,白翼被請到御書房,說是有大臣有事要稟報。
皇后本想找機會單獨跟白翼說話,可白翼卻不給她那個機會。皇后只能心事重重的看著白翼離開荒武帝的寢宮。
「皇後娘娘,您累了便回殿里歇息吧,可別累壞了自己的身子。」皇后的宮女看皇后神色疲憊,還以為她是太過憂心荒武帝的情況。
「恩,你們都好生伺候著,那些女人來都給本宮攔著,沒有本宮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探看,免得擾了皇上的清凈。」皇后不想這個時候再出什麼亂子,在皇宮中,那些女人卻是最會來事的。
「是。」
「葉大夫也跟本宮過去吧。」皇后現在對鳳亦禪似乎有些防備。
「是。」鳳亦禪跟著皇后離開了。
一路回到皇后的宮殿中,她便將其餘的人都揮退了,只留下鳳亦禪一人。
還不等鳳亦禪開口,皇后就當先說了。「本宮等不得了。」
鳳亦禪安靜的站著,沒有說話。
皇后看了鳳亦禪一眼,低嘆了口氣。「或許你不能明白,塵兒對本宮有多重要。」
「皇上自登基之後,就將大部分精力都放在朝政上,後宮……也漸漸多了許多人……當年本宮明明生了兩個兒子,卻因為皇家的紛爭不得不忍痛將先出生的大子送走……」皇后說著,似乎想起當年的揪心,聲音都變得哽咽。
「有時候本宮甚至想……如果……他不是皇帝該多好……」
鳳亦禪看著淚流滿面的皇后,發現,這個女人,就連哭都是那麼的美。
她當年,怕是愛慘了荒武帝的吧,不然事後又怎麼會將所有的注意力都轉移到姬無塵的身上。
簡單點說,皇后是把對荒武帝和白翼的愛都疊加到了姬無塵的身上。
「所以,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