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2.第632章 不算什麼
「母妃,毓兒好冷……」潮濕陰冷的大牢內,蟑螂老鼠成群走過。
獨孤穎趕走那些蟑螂老鼠后,聽著軒轅毓兒模糊的呼喚,趕緊走到石床旁將手放在軒轅毓兒額頭上,心疼道:「毓兒,你發高燒了。忍忍吧,忍忍就過去了。」
軒轅毓兒從小金枝玉葉嬌生慣養,何曾受過這樣的哭,腦袋又燒的模糊,頓時脾氣上來,眯著眼睛苦惱道:「太醫來,快將太醫喚來!」
「太醫?」獨孤穎自嘲一笑,她們現在還能夠有口飯吃就算是好的了,怎還會有什麼太醫來看病。果真是一著不慎滿盤皆輸,她本已經是如此的小心了,可最後還是中了裴灃帝和軒轅容絕的圈套。
罷了,她一個人孤身來到軒轅和親,能與這些人周旋了這麼久,她也算是使出了渾身解數。只是毓兒她……獨孤穎低眸看著軒轅毓兒眼眸里流露出無奈。誰讓她是她的女兒,有一半的獨孤血統。命,都是命。成了便是萬人之上,敗了便是無路可退。
「母妃,你快去叫太醫來壓,毓兒難受。等我好了,就走去將軒轅容絕撕個粉碎……」
獨孤穎見軒轅毓兒仍舊還不清醒,索性在她耳邊道:「毓兒,我們都快死了,還請太醫來作甚,更遑論是報仇了。」
「死?」軒轅毓兒這才如夢初醒一般,疲憊的從石床上趁起身來,哆嗦著手拉著獨孤穎的長袖搖頭道:「不會的,我是父皇的女兒,父皇只有我這麼一個女兒,父皇是絕不會讓我死的。不會死的!」
「女兒?你父皇的兒子那麼多,能給他再生一個女兒的人也那麼多,你算什麼?」獨孤穎冷冷說道,幾近無情。但也的確是實話,從一開始她便知道,如果她敗了,軒轅毓兒也決計是保不住的了。軒轅楚璧是個什麼樣的人,她豈不會知道。
寧可他負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負他。斬草便要除根,哪怕那最後的威脅是他的至親,他也決計不會手軟。
「不,母妃你是騙我的。這些年裡,父皇對我雖然不寵溺,但我是他唯一的女兒,軒轅唯一的公主,父皇不會這樣對我的,不會的!」
「軒轅毓兒!」獨孤穎看著軒轅毓兒這麼一副哆嗦的模樣,頓時怒了,道:「瞧瞧你那點兒出息,像我獨孤穎養大的女兒么!你別忘了,你父皇將我們打入天牢判死刑的時候,說的是我們母女兩個,而不是我一個人。你醒醒吧!有母后陪著你,怕什麼,大不了死了以後做厲鬼天天纏著他們便是!」
「不,母妃我不要死,我還沒有活夠,我不要死!」軒轅毓兒捂著耳朵不想再聽獨孤穎說話,腦子越發燒的厲害。她還沒有一展身手,還沒有將這軒轅天下握在手中,她怎會死。不,不能死,她怕死!
「母妃,求求你想想辦法,救女兒出去,我不想死,不要死啊!母妃,我們就這樣死了,你甘心么?我們怎麼能讓害我們的人好過啊!」
「沒有辦法!」獨孤穎一把重重的推開軒轅毓兒,道:「什麼甘心不甘心的,只要爭取過了,就不要問什麼甘心不甘心,都怪我們自己沒有那個能耐去對付敵人!」
「不,不是這樣的母妃,不是的……」
獨孤穎見軒轅毓兒說著說著就要痛哭起來,立即喝道:「給本宮閉嘴!本宮看你是發燒燒糊塗了!」
軒轅毓兒腦子昏沉著厲害,雙手環抱著自己靠著剝落漆皮的牆壁上,極力隱忍的嗚咽著。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哭些什麼。明明她是軒轅的公主,怎麼突然之間就變成通敵叛國的內奸了。明明她之前便已經命人收拾好動作,不可落下一點兒證據,可惡那軒轅容絕竟然還找到了。
獨孤穎對軒轅毓兒時斷時續的抽噎聲,充耳不聞。皇室里的骨肉相害,手足相殺,她在獨孤時便已見過太過太多,早已麻木了。所以這些,她也比一般的人看得開。只是毓兒到底還是太小了……
大牢里漸漸又變得安靜起來,獨孤穎凝神靜坐著。然而耳邊突然傳來一陣開鎖的聲音,睜開眼一看,獨孤穎微微吃了一驚,竟然是溫子洛!
「好久不見。」溫子洛神態自若的走了進去,看著獨孤穎淡淡笑道。獨孤穎雖然身處厄境,但神態自若,衣服頭髮絲毫不亂,果真是經歷過風雨的人。
「你也好久不見。」獨孤穎不慌不忙的站起身來,面色不改的打量著溫子洛。裴灃帝分明下過令沒有他的允許任何人不得來見她,看來這溫子洛的本領可是不小。
「當初都被折磨成了那樣,你竟然都還未死,果真是個命大的人。」獨孤穎說著難免有些唏噓,若是她被人這樣折磨,說不定早就撐不住去了。
溫子洛仍舊笑道:「賢妃娘娘過獎了。」
「你這個賤人你來作甚,我知道了,你一定是與軒轅容絕是一夥兒的,我殺了你!」軒轅毓兒睜開眼見竟然是溫子洛,腦袋本就燒的糊塗,看到是溫子洛,火氣頓升,不管不顧的便朝溫子洛撲了過來。
「我說你這人還虧的是軒轅唯一的公主,怎麼就一點兒都不懂的什麼叫做矜持。」無霜身子一閃,擋在溫子洛面前,一拳就將軒轅毓兒給打飛落到了一邊,搖搖頭道:「既不經打,又不矜持,比綠瓊都還不矜持。」
綠瓊翻了一記白眼,懶得去理會無霜。
而軒轅毓兒被無霜這麼一打,趴在地上,重重的咳嗽兩聲,一口氣上不老頓時暈倒過去。
獨孤穎轉頭看著軒轅毓兒分明很想上去將她扶起來,可最終還是控制住自己站在了原地。
「說罷,你現在要找我是為了什麼?」
「賢妃,你很清楚我現在來找你是為了什麼。你若是告訴了我答案,我雖然救不了你,但是救你女兒說不定我還是可以想到辦法的。」
「什麼叫做我很清楚,我清楚的多的去了,你不妨直說,都到了現在又何必繞什麼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