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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1.第471章 除了他命

  五人一聽頓時抖得更加厲害,求情之詞馬上脫口而出,乞求著李施柔能夠饒了她們一命。


  「拉下去!」李施柔聽著那哭得凄凄慘慘的聲音,心頭更是火大,沉聲喝道。


  「貴妃,那扇子分明就是你自己今天早上醒來的時候撕毀的,為何現在卻偏偏要賴在奴婢們的頭上,這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啊!」一宮女被拖拉著終於忍不住反駁道。隨著李施柔的失寵,她的性子也越來越怪,對她們這些宮女簡直是不當做人看,非打即罵。這段時日,馨雨宮裡被悄悄處死的又何止今天的她們五個!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看來做了幾年的宮女到底還是與尋常府上的賤婢不一樣。」門外,獨孤玉澤手持摺扇,一襲白衣纖塵不染,偏偏然的走了進來。


  「七皇子!」一宮女看見獨孤玉澤走進來,心想獨孤玉澤素日里都是一副笑臉盈盈的樣子,也不見他發過多少脾氣,於是趕緊像是抱住救命稻草一樣,道:「那翠玉拂面扇真的不是奴婢們撕毀的,還望七皇子救救奴婢!」


  看著那宮女用手死死攥著自己的潔白的衣擺,獨孤玉澤微微蹙了蹙眉頭,毫不猶豫的一腳將那宮女踢開,輕扇著摺扇道:「聽你這話的意思,倒是貴妃她冤枉了你。但貴妃身為堂堂馨雨宮的主子,為何要偏偏冤枉你們這些個賤婢。你以為你們是誰?再者,你剛才弄髒了本皇子的衣擺,著實是可恨。來人,在杖責前,先將她的手砍下!」


  風從屋外吹入屋內,吹得跪在地上的人又起了一聲冷寒,但卻又是吹得獨孤玉澤衣袂翩翩,臉上溫潤的笑容從未變過,彷彿他剛才說的那些話全是些慰聲暖語。


  「本皇子還有話要與母妃說,不喜歡太吵了。若是她們再敢哭出一聲,便將她們的舌頭也拔下來。立即拖下去!」一拂衣袖,獨孤玉澤徑直的朝裡屋里走去,看也不再看一眼。


  李施柔看著獨孤玉澤的表情,心知她的寶貝兒子現在心情一定非常不好。


  瞪了地上的五個宮女一眼,李施柔怒道:「還不趕快拖下去!」


  說罷,李施柔轉身也朝裡屋走去。並非她喜怒無常,而是她察覺出這五個宮女裡面至少有一個是他人派來的卧底,所以無論如何她都不能讓她們再留在馨雨宮。


  「今日如此生氣,又是發生什麼了?」李施柔走進屋內,見獨孤玉澤站在她的梳妝台前,一身冷寒。她這兒子,看起來是個風度翩翩溫潤如玉,其實骨子裡是不可一世的冷傲,像極了他們李家的人!

  「溫衡道這個無恥小人,斷不能再留他了!」獨孤玉澤一揮手將梳妝台上的妝奩掃在地上,瞬間只聽見珠玉落地碎裂的成塊的聲音。


  李施柔淡淡的看著碎了一地的珠寶,這些東西她從不在乎。


  「這一兩年來溫衡道處處與我們作對,時常向皇上上奏針對你們的走著,委實是可恨。但是玉澤你也要知道,溫衡道是個保皇黨,他做的這一切又何嘗不是獨孤謨乾的授意。擒賊先擒王,打蛇要打七寸啊。」


  「擒賊先請王?」獨孤玉澤看著李施柔冷笑一聲道:「獨孤謨乾這個賊王若是能夠那麼輕易的就擒住,我們現在也不會落到如斯地步!」


  「母妃你看看我們現在都成什麼樣了!我現在在朝堂上可是連一個四品官員都比不上,哪裡還有一個皇子該有的架子與威風!而你,又有多久沒有見過獨孤謨乾了!在後宮更是處處受宋琬那賤人明裡暗裡的打壓。現在,根本沒有什麼人會將我們母子放在眼裡!」


  李施柔一聽,急道:「玉澤,母妃知道皇上現在對我們多有打壓,但無論如何皇上也是你的父皇,你不該如此直呼他的名諱。」


  「父皇?他現在都沒有將我當做兒子,我為何還要將他當做父皇!若是獨孤謨乾對我這個兒子有半分的顧念,也不會讓我在朝堂上天天如此難堪,給我這麼多的屈辱!什麼寵愛,什麼器重,只不過是鬼話罷了!獨孤謨乾的心根本沒有半分在我們母子身上!這麼多年,母妃,我們被他騙了!」


  李施柔怔怔的愣住,的確是被騙了。她以為她終於得到了獨孤謨乾的寵愛,到底是贏了西妃,沒想到她原來不過是從頭輸到尾。在別人眼中,她的一番美夢,終究只是笑話一場。


  「母妃!我們真的不能再坐以待斃了!趁著獨孤謨乾還沒有將我們母子殺掉前,趁著我們還對李家又用之前,我們一定得要好好的謀划,萬不可再如何被動了!否則,他日屍橫大街的便是我們母子!」獨孤玉澤一急,手中摺扇忽的落在地上。他幾乎是恨得咬牙切齒,那種從雲端忽然落到地獄的滋味,讓他痛不欲生,讓他恨得鑽心。他絕不會放過任何與他作對,對不起他的人!


  看著自己的疼愛了這麼多年的兒子用這樣痛苦怨恨憤怒的表情看著自己,李施柔心頭越發的不是滋味。越不是滋味便越是恨,若當年陸成不顧所有的將她帶走,也許就不會有之後的種種,也許她與陸成隱居于山水之間,真的會是很幸福。


  幸福,許也是,只一個傳說罷了。


  她以為借著獨孤謨乾的寵愛,李家的權勢,她已經為獨孤玉澤鋪好了通往皇位的路。可一路走來,真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細想了一番,李施柔問道:「今日溫衡道又是做了什麼讓你竟生了要去除了他的念頭。」


  獨孤玉澤的臉色瞬間又沉了沉道:「獨孤謨乾前幾日讓我接管崔冠一帶的糧草,結果今日傳來消息說糧草出了問題。我見又是習以為常的把戲,也未作什麼辯解。不料溫衡道卻說我仗著身為皇子對這些不上心,專橫跋扈,還建議獨孤謨乾將我便去大業的極寒之地磨練一下。我看有這能說善道的溫衡道一天,父皇只會越來越接近他打的如意算盤。」


  「那皇上可是應了?」李施柔急急問道,那極寒之地豈是玉澤能去的。


  獨孤玉澤恨恨的搖頭道:「獨孤謨乾自然是沒有答應,但不過又是借著此事將我好生罵了一通,還藉機架空了我手中所有的權利。母妃,現在我可已是一個名副其實的閑散皇子了,甚至是連早朝都不用去上了!反倒是那個獨孤真現在如日中天,也不知他和宋琬能夠得意幾時!」


  「罷了,架空了也罷,反正有著那些什麼所謂的權利也做不了什麼,何不如趁著這次機會示弱,暗中韜光養晦!」李施柔拾起地上的摺扇,放在獨孤玉澤手中安慰道。


  「如何韜光養晦!母妃,現在我們除了李家可什麼都沒有了!可是大舅舅李淵從始至終都沒有給過我們一句準話!」


  李施柔走到窗檯旁,冷笑道:「你這孩子,若是你大舅舅不想再支持我們,又怎會將我們李家的女兒嫁給陸成。你別忘了,我們還有陸成。」


  「陸成可是一直都是給獨孤謨乾做事的,母妃你就這麼有把握他會背叛獨孤謨乾而來幫助我們?」獨孤玉澤皺著眉頭問道。


  十指緊緊的握在一起,李施柔驀地緊張起來,堅定道:「會的,一定會的。他欠了我這麼多,那一晚他也親口承認會將這一切彌補給我。待將來事成就會與我永遠在一起。玉澤,你不了解他。若是不能兌現,他是絕不會許諾的。他會答應娶李家的女兒,也不過是為了安你伯父的心,表明他真的會幫我們。他這個榆木腦袋,至少從不會騙我。」


  「陸成啊,他很好真的很好,只是可惜……」李施柔說著說著眼前彷彿又看見了年少的他打馬走過,向她伸出手來說:「施柔,與我一起策馬馳騁可好?」


  獨孤玉澤見李施柔這麼一副模樣,又是嘆了一口氣,只不過若是陸成真的沒有安什麼好心,李淵也不會待他這麼樣好。他即便不相信母妃對她舊情人的信賴,至少也要信任李淵這老狐狸看人的眼光。但願這陸成真的不要讓他失望,協助他們哄騙獨孤謨乾,然後再幫他們一舉拿下她!


  「母妃,我們何時動手除了溫衡道?」見李施柔想的差不多了,獨孤玉澤又問道,他幾乎已是快等不及了,「雖然擒賊先擒王,但在擒不到王的時候,先斷了他左右臂膀又何嘗不好!」


  微微一沉疑,李施柔道:「除了溫衡道此事絕非小可,一定要好生策劃后才可進行,否則一旦落下什麼把柄,你我母子性命堪憂。」


  「這是自然!」獨孤玉澤打開摺扇徑直扇了起來,既然獨孤謨乾如此待他,那就不要怪他各個擊破了!別以為只有他會挖坑算計。


  端王府獨孤汐屋內,溫子洛剛剛喂完獨孤汐葯服侍她睡下,便看見窗檯一隻白鴿撲稜稜著翅膀落下。


  接過無霜手中的信筒,打開信一看,溫子洛臉上浮出一抹微笑。


  秦微遺竟然除卻了獨孤西謨安插在上隴的人,這一次可真是好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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