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7:南王心思
227:南王心思
“難道我以前不在乎你嗎?”曼紗華靠在木門上,她雖然不知道她到底忘記了些什麽,但她知道,隻要是她願意嫁的,那必定是產生了別樣的感情在,否則她對婚事是不會輕易妥協的。
“不是。”南王著急一聲,複又低聲喃喃道:“你究竟還記得多少……”
她將木門打開,一臉冷清的看著南王道:“我想去今肅轉轉,不想呆在這宮苑裏,你帶我去。”
“好。”南王應下,他試圖去牽住曼紗華的手,曼紗華巧妙的避開了南王,她道:“如若我和你非成親不可,你必得答應我,今生今世隻許娶我一人,不可再娶,你做的到嗎?”
南王嘴角彎彎的笑了起來,“我何德何能,既然能娶華兒為妻,我又怎麽會再貪慕其他女子。”他想了想剛要解釋昨日的事情,才張口說了一個字,便被曼紗華打斷。
“我不想聽你和她怎麽樣,我想聽聽我們是怎麽定了婚約,我又是怎麽來到今肅的?”
南王暗地裏輕輕撚著手心,命人備好了馬車,他扶著曼紗華上了馬車,兩人做好後,他清了清嗓子道:“你我的婚約本是訂在明年這個時候,等我們二人的感情在穩定一些,我就去東夏娶你。”
她認真的看著他,聽著他的話。
南王頓了頓道:“可我的身子你也知道,國王的意思是叫你早些嫁過來,也好給我衝衝喜,所以我便親自去東夏宮把你接到今肅了,隻是在來的路途中出現了一些意外,所以有些事你不記得了。”
南王話罷,曼紗華沉默了。
南王牽起她放在裙擺上的手道:“沒事,我記得就好,日後你做了我的妻子,我們之間的事你慢慢就會記起了。”
“南王,可是我覺得心裏還是堵得慌,從昨日醒來就慌,我也不知道為什麽。”
南王握著她的手,感覺到她的手心微微出了些汗,他用力的握著她:“多想無益,我已經叫人開始布置王宮了,我們早日成婚,你的心就可以早日放下了。”
曼紗華不動神色的抽回了自己的手臂,馬車行了一段時間,她突地問道:“在我失去記憶的那一年半中,我真的喜歡你嗎?”
南王突地用手帕掩著嘴咳嗽了起來,曼紗華緊張的拍著他的後背,咳嗽聲連綿不斷,他咳的臉頰通紅,說不出一句話來,就連喘/息都異常的困難。
曼紗華嚇壞了,她不知道南王的病已經有這麽嚴重了,或許她不該質疑他們之間的感情,也不該懷疑國王給她選的夫婿。
漸漸的,南王止住了猛烈的咳嗽,他將手帕微微攤開了一些,雪白的手帕上沾著接近黑色的血跡。
“南王……”她張著嘴,卻不知該說些什麽。
南王抿嘴輕笑,將手帕折了了起來下從車窗外丟了出去,“怎麽害怕了?”
她搖搖頭,又點點頭道:“我不知道你的病已經這樣嚴重了。”
“既然道我已經病入膏肓了,現在你還願意嫁給我嗎?”南王問的很輕,他緊緊的看著曼紗華臉上的表情。
曼紗華搖了搖頭,道:“我不該懷疑我們的感情,既然曾經我們是相愛的,那麽即使做一天的夫妻,我曼紗華也願意。”
“華兒,我這算不算是乘人之危?”南王又揚了揚嘴角。
清風從轎子的窗簾中輕輕撫了進來,曼紗華擔憂的看著他搖頭道:“我們把婚期提前吧,早日成親,也好早日給你衝喜,說不定你的身子就會慢慢的好起來。”
南王看著她,滿意的點了點頭,心卻莫名的難受,他沒那麽高尚,他喜歡曼紗華,他隻想自私這一次。
下了轎子,南王牽著她的手,她卻反過手將南王的手掌牽在她的手心中,像是保護他一樣的,小心的帶著他在人群中穿梭著。
她的身上被太陽烤的暖烘烘的,走了幾十步就已經是兩臉通紅了,今肅的陽光原來這麽毒,她熱的拿衣袖擦著鬢角的汗珠,南王瞧見她怕熱,不由得將嘴抿成一條線。
“你在這裏等我一下。”南王鬆開了她的手道。
曼紗華轉過頭去,南王的白色衣影已經淹沒在人群中了,她想牽住他不要讓他亂跑,卻已經來不及了,她懊惱的看著四周,陌生的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讓她有些恐慌。
少頃,南王手裏拿著一個帷帽,動作輕柔的將帷帽戴在了曼紗華的頭頂上,用衣袖給她扇來絲絲涼風,“怎麽樣不是很曬了吧?”
她點點頭,忽地有一個場麵閃過她的腦海,在川流不息的街道上,她帶著帷帽,身後跟著一個小姑娘,漫無目的的走著,隻是那裏的街道也陌生的很,不是東夏國那樣狹小安靜的街道,那個街道更寬闊,更繁華,但她卻想不起是哪裏。
“怎麽了?”曼紗華捂著頭蹲在地上,南王緊張的詢問道。
“不知道……突然頭痛了一下。”
南王扶起她,看著她的眼睛緊張的詢問道:“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麽?”
“沒有。”她搖搖頭,驀地她又補了一句:“對不起,我把我們的曾經都忘了。”
南王尷尬的笑了笑,“忘了好,忘記了我們重新開始,我不介意。”
“嗯。”
他帶著她逛了一天,給她買了幾個小玩意,接近黃昏的時候,他們才坐上轎子回去,在王宮門口,一個穿著素色衣衫的小丫頭焦急的來回徘徊,她瞧見南王的轎子來了,遠遠的便迎了上去。
小丫頭長跪在地上高聲道:“南王,柚輕姐姐……柚輕姐姐她自盡了……”
“什麽!”南王掀開窗簾,看著地下跪著的丫頭正是柚輕宮裏的人,他麵色一沉道:“去西園。”
“柚輕是誰啊?”曼紗華問道。
南王:“……”
轎子停落子在西園門口,南王急匆匆的抬步向前走去,曼紗華跟在身後,大殿裏立著一屋子的宮人,太醫也來了三個,都立在一旁,床榻躺著一個虛弱的女子。
女子麵容清秀緊閉著雙眼,嘴唇泛白,呼吸卻很均勻,看似昏睡了過去。
曼紗華從女子的麵容移眼到她的手臂上,一段白皙的手臂上纏著厚厚的紗布,紗布上滲透出了一兩滴殷紅。
方才攔著他們的小丫頭上前俯身跪地道:“啟稟南王,女婢發現柚輕姐姐的時候,她躺在您平日裏泡藥的木桶裏,手腕用簪子拉破了好幾道口子,血就順著木桶的邊緣一直流了出來。”
“她現在怎麽樣?”南王問道。
太醫上前一步俯身道:“血是止住了,剩下的就看柚輕姑娘的造化了。”
“那就看她的造化吧!”南王看著她蒼白的麵容,心中不由得怒火中燒,他甩了衣袖,牽住曼紗華的手出了西園。
一路上曼紗華跟在南王身後,南王也不說話,氣氛極度的壓抑,直到南王將她送到了她住的地方,他才開口道:“遊玩一天也怪累的,今日就早點休息吧。”
南王方要轉身離去,曼紗華抓住了他的手腕:“她是誰?”
“不怎麽重要的人。”
“不重要,你還那麽緊張?”曼紗華不可否置道:“都要成親了,不要對我有什麽隱瞞好嗎?”
南王輕輕的歎了一口氣,臉色在月色下顯得更下蒼白了,他道:“一個暖/榻的人,給我暖了八年,曾經我答應她你若不嫁給我我就娶她,可現在你要嫁給我了,我自然不會娶她。誰知她這樣想不開,”
“暖/榻?”曼紗華重複道。
“每日一到午夜,用多少錦被都蓋不住我身上的寒氣,我的身子會僵硬,會抽搐,所以在八年前,我的皇奶奶找了天下體熱的女子來給我暖榻,那是柚輕長著兩個水靈靈的大眼睛,和你的非常相似,所以我選了她。”
“一暖就是八年,直到你來,我告訴她以後不用她再給我暖榻了,所以……”
“所以她想到了自盡?”曼紗華反問道。
南王輕輕“嗯”了一聲。
曼紗華抬起手,遲疑了一下,終還是將手輕輕的拍了拍南王的肩膀,她道:“好好處理這件事。畢竟她服侍了你八年。”
話罷,曼紗華轉身回了宮殿。
南王站在門口,看著她進去,木門關上,過了好一會宮殿中的燈燭都熄滅了,他才艱難的挪了挪步子往回走去。
他將自己關在書房中,不去聽不去管柚輕的事情,夜半他睜著眼睛,坐在火盆旁,卻還是抽筋的厲害,他緩了好一會才緩過來,白日裏就去找曼紗華,帶她看遍自己收藏的奇珍異寶,“這個是去年打算送你的,可惜去年你的生辰我沒能參加到。”
曼紗華摸著麵前的一塊晶狀的珠子,輕笑道:“真好看。去年你為何沒參加我的生辰?”
南王沉了一口氣,“本來都說好了,你每年的生辰我都要來,去年的時候快到你生辰了,誰知你我吵架了,所以你的生辰沒有邀請我,我就沒去。”
“那你還真是小氣,我沒邀請,你就不來。”她嘟著嘴道。
“嗯,這個是今年打算送你的禮物。”南王指著一個透明的杯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