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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真假國花

  212:真假國花


  薛丞相在朝中的勢力盤根錯節,丞相雖退,可朝中大臣虎視眈眈,東夏國是淵辰口中的一塊肥肉,亦是薛丞相勢在必得的權利。


  在進退兩難下,國王將目光轉向了清雅無爭的淵著。他想讓這個未來駙馬幫他滅了薛氏一族,再替他重振朝綱,那時他所剩的時日恐怕也不多了。


  國王與淵著有兩個協議,一個是曼紗華,另一個就是東夏國國王之位,國王與淵辰也達成秘密協議,隻不過國王沒有料到的是淵辰稱帝,是殺父弑母得來的帝位。淵辰即位後又大肆屠殺在朝官員,進行血腥政/治,許是因為落微或者是曼紗華的緣故,國王轉而把兵力全權交到了淵著手中,並告訴淵著東夏國的天下隻能姓曼,絕不可以落到薛家手中。


  這算是一個公平的交易。


  看到這時,曼紗華的手已經不能完全淡定的拿著書卷了,上麵還記載了薛丞相逼宮時手拿的信紙,那是淵著寫給她的信,多的寫的是夜來香的用途及危害,而在信紙的最後一頁,上麵寫了東夏國國花的秘密。


  當時她並未在意,隻想著別叫他人看到了這份信,知曉她再查沈氏姐妹,所以叫念兒把這信給燒了。


  不想念兒給偷偷保留了下來,薛丞相依此作為要挾,逼國王退位。


  而這國花的秘密就是,東夏國所種植的曼珠沙華並不是正真的曼珠沙華,正真的曼珠沙華的開花期是發於秋末,止於夏初,而開成紅色的為曼珠沙華,相傳開在黃泉的路上,開為白色的為曼陀羅花,相傳開在天堂的地方。


  曼紗華一直誤以為曼珠沙華是開往天堂的路上。


  淵著來信說道,曼珠沙華雖有毒,但也可入藥,而古書上記載的曼珠沙華絕不是開在東夏國這種的毒花。


  東夏國以為傲的國花,它終年不調不落,遇血反而開的極端豔麗嬌媚,花葉花莖花粉皆是劇毒,凡人一觸,便可胸悶氣短,更甚嘔吐不止,接著便會昏迷不醒,化為白骨。


  這種花的外觀雖與曼珠沙華極為相似,但這毒花與正真的曼珠沙華已經偏離了軌道。


  所以國王又在曼珠沙華上動了手腳,曼珠沙華方長出來時,國王命人秘製毒水澆灌在曼珠沙華上,隨著花的長大到後來培育出的種子,種子發芽長成毒花。


  這也是東夏國隸屬於三國之間的一個小國,沒有過硬的兵力,又無高明的治國方法,但還一直存在於此,久久不倒,無人敢冒然侵犯的原因之一。外界的人畏懼的是這個國家的神秘與傳說,而正是這些東夏國人所謂的信仰,全是由統治者為了更好的手握權利而編造出來的謊言。


  國王她的親生父親,將她推到風口浪尖,並自小讓她服用毒藥,她以為自己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其實她與蘇鵬無異,都是國王狠下心來利用的棋子,為權所達到的手段。


  民間俗說虎毒不食子,而帝王家最是這般殘酷無情,這裏的親情被放在權與利之下,愛情建立在益的基礎之上,這正是帝王之心與他人的不同之處。


  曼紗華顫抖的雙手將密卷翻到最後一頁,在最後一頁的末尾國王寫道“還有一個秘密。”


  往後便沒有寫明這個秘密到底是什麽,曼紗華看著這書卷讓她重新認識了一番自己的父王,從出生就開始利用她的人,什麽尊貴的身份,稀有的血液,控製烏鴉的神力,通通是胡編亂造下的謊言!


  她將密卷丟棄在鳳攬宮的床榻上,自己赤腳狂奔了出去,這痛與恨將她折磨的體無完膚,連最後一絲可以依靠的地方都是用謊言堆積而成,她該去哪,她還能去哪。


  狂奔而來的地方是東夏國的禁地,這裏漫山遍野種植的是東夏國的國花,曾經她多麽熱愛這裏的一切,她喜歡在花叢中奔跑,喜歡這裏的空氣,殊不知,這裏的泥土都是用毒水澆灌出來的。


  現在枯死的“曼珠沙華”遍地而是,她是該笑還是該哭。


  “曼珠沙華盛開的地方,便是他們的家,有曼珠沙華的國度才是東夏國。”這句話仍舊回蕩在她的耳畔,曼紗華蜷曲在雪地上,莫大的恐懼包圍著她,她再次沉睡。


  清王府中,一片熱鬧非凡,一對璧人喜結連理。


  次日淵辰聽罷清王府大婚流程時,憤怒的將桌案上的卷軸揮袖而下,“好一個淵著,朕讓他與雲家小女成親,莫不是委屈了他?他倒好自己稱病不起,隨便找一個戴麵具的男子和雲氏拜堂成婚,從古至今還未有人這麽做過,他把朕的聖旨當什麽了,把先皇留下的規矩豈非當成了兒戲!”


  “皇上消消氣。您也知道,自打清王回府這身子便是一日不如一日,皇上怎能強人所難。”雲詩琴勸解道。


  清王府的大婚降至,上官錦瑒早在半月前便接到密函前往寧京城一趟,清王隻稱身體抱恙,陪著雲詩瀾拜堂成親的是臉帶麵具的上官錦瑒。當夜淵著一襲紅袍親手布置了那山穀中的美景,和喜房中的紅綢梅花。


  當他與喜樂快馬加鞭趕回去時,正是客人酒席都已撤去,雲詩瀾在房中靜候,他卻先移步去了曼紗華的小院中,去時琳琅滿目的鳳冠被摔毀在地,桌案上留著一張紙條,他拿起一看“著哥哥,我去東夏國了,勿念。”


  淵著靜靜看完喜怒不形於色,他將紙條緊緊的捏在掌心中,抬步去了淵辰為他備好的喜房中,雲詩瀾頭蓋紅綢靜靜的坐在床榻上,他與雲詩瀾同是一襲紅袍嫁衣,不同的是淵著的紅袍更為鮮豔一些。


  淵著溫聲道:“雲詩瀾?”


  “是。”雲詩瀾心中一驚,雙手交織在一起,顯得有些局促不安。


  半響她未聽到淵著再開口說話,她還記得來時家中的姨娘教導的為人婦所要做的事情,雲詩瀾紅著臉小聲道:“王爺,我為你更衣吧。”


  “不用了,剛來還有諸多不習慣的地方吧。忙碌了一天今晚你就好好休息,本王去書房睡,待你習慣了這裏,本王再與你同房。有哪裏不舒心的你可以和婆子們說,本王會盡可能滿足你要求。”淵著說罷便轉身離開。


  雖是新婚初/夜,新郎官不再房中,雲詩瀾性子直爽並未在意,反而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覺。


  走出房門,淵著再次展開手中的紙條,仔細辨別紙條上的字跡,他沉聲道:“派人盯著意映。”


  淵著出門,吩咐喜樂裝備從簡出發,向東夏國快馬加鞭而去。


  有無數個念頭橫在他的心中,倘若曼紗華看到被屠了的東夏國她會去哪,她會作何反應。


  與此同時,邪族歌吟收到信件,白紙黑字簡明扼要,“清王成親,新娘不是曼紗華,現曼紗華已到東夏國,速去。”歌吟看著紙條字跡經工匠辨別竟然是清王的字跡,歌吟不疑有他,隨即策馬而行。


  兩人像是再與時間賽跑一般,淵著最先抵達東夏,他憑著對曼紗華的了解,隻身前往了鳳攬宮,在鳳攬宮的床榻上,他看到了一本散開的密卷,他隻手摸著床榻,溫熱的氣息還有殘留。他將密卷收於懷中,繼而去尋曼紗華。


  歌吟隻知道小時候見到的那麵,她是在曼珠沙華的花叢中翩翩起舞,他去了銅門禁地,漫山遍野的曼珠沙華枯死在雪地中,讓人不忍直視。


  他策馬而尋,終在一處山坡上發現曼紗華躬身躺在雪地中,他心疼的將曼紗華攔腰抱起,身上的厚風衣也解開蓋在她的身上,大紅色的嫁袍已是破爛不堪,到處是鞭撻過得痕跡。


  “我把她交給你,你就是這般對她的?”此時淵著已經站在二人身前,歌吟猩紅著眸子,怒發衝冠道。


  淵著站得筆直,冷冷的寒風仿佛都直嗖嗖的往他衣襟裏灌去,他負手而立,手關節捏的發白,顏麵上卻不動聲色道:“這件事本王自會處理。”


  “你與雲家女兒大婚,清王府上下張燈結彩,你卻獨留她一人在此。告訴我東夏國被屠是否與你有關?”歌吟小心翼翼的抱著她,看著漫山遍野枯滅了的曼珠沙華他心如刀絞。


  淵著應道:“是。”


  “好,我便再不會把她交給你了,一個屠殺了她親人的怎可能會對她好,望你日後也別再來擾她安寧!”歌吟怒目切齒道。


  淵著將目光直直投落在曼紗華的身上,她外麵雖包裹著歌吟的長袍,裸/露出的幾處地方遍布傷痕,他凝起眉頭,從懷中取出一隻小玉瓶交到歌吟手中,他道:“待本王好好照顧她,等這件事處理好了,本王自會接她回家。”


  歌吟舉起手中的玉瓶問道:“這是什麽?”


  淵著已經翻身上馬,他勒這韁繩道:“秘製創藥。”話罷,他策馬而去。


  歌吟氣得發抖,手裏捏著的玉瓶頃刻間轉為他手指間發泄而成的粉末,他高聲道:“清王府是她的牢籠不是家,東夏才是她的家,現在你把她的家毀了,你以為她還會跟你回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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