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調虎離山
069:調虎離山
江生看著將要遠去的姑娘著急叫道:“姑娘,你別走!”他不敢太大聲去喊叫,怕雪崩再度發生,可不大聲人家姑娘哪裏能聽的那話,隻管抱著包袱開溜。
牧民大漢聽到江生的話,忙轉過頭去,其中一個大漢將那姑娘抓回了原地。
大漢道:“小阮,你就別跑了,爹娘這樣做也是迫不得已的!”
那姑娘隻手甩開抓著她胳膊的大漢,嘶喊道:“你們分明就是要犧牲我,沒來成全你們自己!”姑娘狠狠的將包袱砸在地上道:“我是不會隨你們的意的,就讓我與這雪山同葬吧!”
這一嘶喊,唬的江生又擔憂的看了一眼四周的白雪。
“小阮……你就體諒體諒爹娘和哥哥們吧!”
“嗬,有什麽好體諒的!你們為了娶媳婦,爹娘為了過得更好,就要把我嫁給一個已死之人嗎!你們有沒有想過,我是你們的親妹妹啊!我也有嫁夫生子愛人的權利!你們怎麽可以為了一己私利就將我推給一個死人!我恨你們!”姑娘說的激烈,最後泣不成聲,嗚嗚泱泱的哭了起來。
“小阮,這有外人在,不得胡說!”大漢嗬斥道。
江生這才聽出了一點頭緒,著哪裏是搶劫,分明是這姑娘離家出走,然後哥哥們跑出來追,不過聽起原因,是有那麽一些離奇古怪。
“你小子,跑這麽快做什麽!”上官將軍漫步而來,一拳落在了江生的胸口,疼得他直咧嘴。
“二位大哥,求求你們救救小女子,小女子不想嫁給一個已死之人,小女子不想冥婚,求求你們,小女子家裏窮苦,爹娘和哥哥們也是不得已……”她哭的傷心欲絕,卻還是為了家人說了話,聽詞間言語完全不似方才她與大漢對話那麽激烈。
江生不忍,卻也不好私自做決定,他轉頭看向將軍,上官一臉肅然道:“想讓我們怎麽幫,替你另尋門親事?”
女子一聽有戲,忙擦了眼淚道:“那倒不用,大哥隻需給哥哥們錢財將我買下,我願為大哥效犬馬之勞!”
“哈哈,你又不能替我上場殺敵,要你何用……咳咳。”上官將軍輕咳兩聲,忽地想起救命之恩,他轉身看到江生,問道:“娶妻了嗎?”
上官將軍這一問,倒叫江生蒙住了,須臾他老實答道:“還未娶妻。”
“哦,好啊,這事就好辦多了。”上官擎蒼搓搓手,然後從腰間掏出了一張銀票道:“這個夠了吧,走和我們走,把銀票親自交到你哥哥們的手上。”
女子眼中不再滴淚,她站起身,伸出雙手接過銀票,然後轉身將銀票交到了其中一個大漢手中,須臾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頭道:“溫阮從今日起,就不在於溫家有任何聯係了,還望哥哥們拿著這張價值不菲的銀票娶一個賢惠的妻,往後不要再記掛溫阮!”
“小阮……”大漢有些艱難的接過銀票,看著女子臉上的絕情,須臾之後,便不再說些什麽,五人轉身離去……
直到走遠了,女子才蹲在雪地裏失聲痛哭。他的哥哥們沒有一個是回過頭來看她的,沒有一個,他們心裏隻惦記著那張銀票吧!
“姑娘你別哭了,容易引起雪崩!”江生好意提醒道。
“難道我現在連哭的權利都沒有了嗎!”名叫溫阮的女子一邊擦著淚一邊站起了身子,她突地換了種語氣道:“我們走吧,現在我是你的人了……”
“哈哈哈,姑娘真會識時務啊!小子,這姑娘以後就是你的人了,你可要善待人家啊!”上官擎蒼拍拍江生的肩膀道。
“這……將軍……”江生遲疑著。
溫阮倒是一臉常色,不見有絲毫害羞之態。
上官擎蒼又笑道:“這是本將答謝你的救命之恩,所以區區一些銀兩不算什麽的,別往心裏去。”
他還想要再解釋,他的故鄉已有佳人,可將軍一番美意,他是怎麽也開不了口,兀自躊躇了半天決定找一個恰當的時機再說。
一路無語,他們正朝著山下走去,站在遠處,可見南城一方起了煙塵,烏黑黑的。
“這是怎麽回事,難道是風沙?”江生問道。
“哪裏有黑色的風沙!你糊塗了不是,南城好像起火了!”溫阮急切道。
“下去看看。”上官眯起眼睛看向遠方,他握緊了腰裏的刀把,江生見狀也不動神色的將大刀握住。
“娘……嗚嗚……娘親……”他們走到城門處,看到一個小女孩抱著一個中了箭的女人,啼哭不止,江生走上前去,摸了摸女人的鼻息,果真斷氣了,他不忍道:“小姑娘……”
“小子,走了。”上官上前拽了他一把。
“可……她……”江生看著孤苦無依的小女孩,心裏苦悶的到了極點,可軍令難違他隻好起身。
“做事要把目光放長遠了,你救得了她一人,但你救得來全天下嗎,解決問題就要從根本上去解決,像你這樣同情心泛濫治標不治本的事,我在戰場上見的多了去了,最後連自己就救不了,還有心思去管顧別人,真是笑話。”上官擎蒼眸看著這對母女倆,然後從他們身邊走過 ,繼而看向城內。
江生聽著這一席話,不禁低下了頭去,將軍說的是有道理,想要南城的百姓活命,就要清除為非作歹的王族。
城內狼煙四起,多處房屋被火燒了個精光,大街上倒著橫七豎八的人,再往遠處看,皆是如此,隻有極少數人向西慌忙的竄去,許是逃命去了吧。江生咒罵道:“該死!又是一計!”
燃起的大火去除了他們身上的寒冷,卻讓他們剛剛熱火的心燃燒成了灰,冬日的子月現在成了外熱內冷的時節了。
“將軍,王族這是調虎離山啊!他們屠了南城,屠了南城!”江生說的激動,他搖晃著上官的胳膊道。
“我看得到!”上官沒好氣的回了一句。
“啊!”一直安靜的溫阮突然大叫一聲,向前方燃燒的房屋奔去,“爹!娘!”
“喂!姑娘,姑娘,你不能去啊!”江生眼疾手快,將溫阮攔腰抱住。
溫阮瞬時沒了力氣,在江生的懷裏軟軟的倒下,“爹!娘!女兒不孝,女兒不孝……爹!娘!”
江生看著近處燒毀的房屋,又看著懷裏痛哭的溫阮,他猛然想起了安紮的軍營,是不是也像這兒一樣被盡數燒毀呢,他忙鬆開了溫阮,不待上官指令拔腿就往軍營跑去。
“小子!小子!”上官在身後氣急敗壞的叫到,這還是第一次行軍打仗的時候,讓一個小兵牽著鼻子走,有一種被動的感覺,渾身的不自在。
上官也顧不得這麽多,拉起一旁哭訴的溫阮就向江生追去。
江生跑了十幾條街才來到城邊的軍營處,果不其然,這裏燒的最嚴重,他看著眼前已經被燒成灰軍營,心裏百感交集,連將士們的屍首都不剩一個,全然化為了灰燼。
“撲通”一聲,他跪在地上,淒然道:“衛豪,兄弟不能將你全然安葬,是兄弟的不是,等這場硬仗贏了,我定會去你的家鄉,親自給你的妻兒道歉,還望你能夠安息。”
話畢以後他重重的磕了一個頭,站起了身,不再看軍營中的慘狀,隻是昔日的場景一幕幕的在眼前閃過,他們碰著酒杯,高高舉起的長矛,清晨裏響亮的口號,和吃飯時的爭奪,還有將軍說過的,這場仗贏了就可以換天下泰平,今年大家都可以回家去過個好年了……
想到這,江生的眼裏汪出了晶瑩透徹的淚。
上官追來,看到被燒毀的軍營,心中更不是滋味,這曾是跟著自己沒日沒夜拚殺的弟兄們,如今都去了,他眼中閃過一抹戾氣,今日王族必死,要用王族的血來祭奠已死去的弟兄!
轉眼又看到江生跪在地上磕頭的舉動,心中不禁又悲又暖,他抬手擦幹了眼睛,轉而用了一種輕鬆的口吻對江生叫喊道:“你小子……又單獨行動!小心我給你記過!”
江生聽到將軍來了,忙抬手也將眼睛擦幹,用很認真很嚴肅的口吻對上官道:“將軍,我叫江生,不叫什麽小子!”嗯,這一路上上官擎蒼老是小子小子的叫他,讓他聽著很是別扭,忙糾正道。
“哦,江生,我再強調一遍,沒有本將的允許,你不準再單獨行動了!即便現在天淵派來的軍隊隻有你我二人,你也要記得,你是兵我是將,兵要服從將的命令知道嗎!”
“知道,將軍!”江生抱拳答道。
“咕嚕……咕嚕……”江生的肚子尷尬的來著這麽一聲。
“是你的肚子再叫嗎?”上官擎蒼凝眉問道。
“是……”
“咕嚕……咕嚕……”
“將軍,你的肚子也叫了……”
“我知道。”
“兩位大哥,我包袱裏有吃的……”溫阮將包袱裏的大餅拿出來,一式三份,幾人匆匆填飽肚子以後,開始計劃著如何剿滅王族。
溫阮排外,僅剩江生和上官二人,如何才能夠漂亮的贏這場硬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