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2章 他是真的關心你
「所有的火人,都擠兌我,排擠我。他們一邊用『首領的外孫』這個稱號嘲笑我,一邊聚在一起毆打我。而每當那個時候,我的義兄南宮不仁,都會雙手抱胸,板著一張死人棺材臉,在一邊默默的看著,從不曾上前伸出援助之手。」
一提起「南宮不仁」這個名字,南宮摘星的臉色,都會變得特別難看。
「那些孩子打累了,就會放過我。而每一次,都是夏桐把我背回去,幫我包紮傷口,照顧我,給我做飯。夏桐一直病著,還要照顧我,我覺得她太辛苦了,不想拖累她。在火人族待了不到三個月,就下山離開了。」
在外流浪的多個夜晚。
經常風餐露宿,可沒當南宮摘星想起夏桐一邊佝僂著瘦弱的脊背,一邊咳嗽咳血,一邊給他熬藥做飯的場景,就會難過的喘不過氣來。
夏桐跟著她娘陪嫁過去的時候,才十二歲。
娘在月人族待了四年,就死了,夏桐回到火人族的時候,也才剛剛好十六歲。
原本應該是花季少女的年紀,卻已經是病弱之軀,經歷過這世上最殘酷的苦難,他是真的不忍心再拖累她。
在外流浪的這八百年來,他常常會讓火烈鳥帶一些禮物,飛躍仙陽山,送到夏桐的手裡,也算是對她的一種補償吧。
「你這傻孩子,說什麼拖累不拖累的話。」
夏桐轉過身來,用一種非常溫柔的眼神看著南宮摘星,道,「你是公主最重要的孩子,我照顧你是責任,是義務。倒是你忽然走掉了,只剩下我一個人在部族裡,我心裡頭空落落的,反而無所適從了。」
南宮摘星的臉一紅,道:「你就跟我親姐姐一樣,我是你弟弟。」
夏桐笑的極為溫柔,眼睛彎曲成了月牙兒的形狀。
她雖然算不上什麼傾城國色,但是溫柔微笑的模樣,特別的好看,讓人禁不住怦然心動。
南宮摘星的臉更紅了。
帝九宸在一邊看得分明,這南宮摘星看夏桐的眼神,哪裡是什麼弟弟看姐姐的眼神,分明是小男生看小女生的眼神,充滿了隱忍的思念。
「什麼姐姐弟弟的,我都替你丟人。」
南宮摘星被戳中脊梁骨,頓時大囧,臉更紅了。
夏桐依然在笑,燦爛溫柔若太陽花。她是那種很聰慧很溫柔的女子,對任何事都充滿了包容。她很寵南宮摘星,什麼事都由著他順著他,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就這麼找了一下午,直到黃昏時分,終於找到了線索。
他們遇到了一對年輕的火人族夫婦,那個小妻子一聽到帝九宸對江樓月的描述,立刻激動了起來,道:「我見過她!很漂亮的一個外族女人,她的手裡有一把淺綠色的神杖。她很善良,幫我們凈化了枯萎的太陽樹。太陽樹抽出了新芽,都是她的功勞!她一定是火神祝融派下來拯救我們一族的神使!」
帝九宸一聽,這說的不就是水之靈杖么。
「太陽樹在哪兒?」
「太陽樹在聖山上,我帶你去。」
夏桐一聽到摘星的師父,還擁有讓太陽樹枯木逢春的力量,越發的高興了,在前頭引路。
有了明確的目標之後,找起人來,就容易多了。
三人前往太陽樹聖山,在半路上的時候,就遇到了倉皇逃竄的江樓月。
「師妹!」
帝九宸一聲高喊,奔跑著迎了上去。
江樓月運用絕命蓮花符,逃離了南宮不仁的魔爪之後,一路狂奔,半刻都不敢停下,直到跑的雙腿麻木、氣喘吁吁、幾近虛脫,才敢稍稍停下來,躲在樹下,歇一口氣。
一看到帝九宸,江樓月宛若沙漠中的旅人遇到了甘泉,激動的快要掉下淚來。
「師兄——」
帝九宸衝上前來,一把扶住江樓月,看到她搖搖欲墜的身子,蒼白不已的面容、狼狽的神色,帝九宸的心口狠狠地揪痛了一下:「師妹?你怎麼了?是不是遇到壞人了?」
「是啊。遇到壞人了。」一想到南宮不仁,江樓月就恨的咬牙切齒,「很壞很暴力的一個人,良心餵了狗。」
真是白瞎了她四分之三的靈力。
凈化太陽樹的時候沒覺得多累,這一路逃跑,才感覺到身體的空虛,累的幾乎暈厥,真是日了狗了。
帝九宸面色一凌,聲音宛若來自地獄的深淵:「是誰?我去殺了他!」
竟敢欺負小師妹?
他絕對要剁了那個人,大卸八塊去喂狗!
「他說他叫南宮不仁……」
「我義兄?」南宮摘星一聽,也被驚著了,氣的不得了,聲音都變了調調,「幾百年不見,他還真是越來越本事了啊。我小時候慫恿孩子們圍毆我,長大了還欺負我師父?!」
夏桐站在一邊,面露難色,小心翼翼地說了一句:「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首領他不是那樣的人。他對我們族人,一直很好的。」
南宮摘星頓時炸毛了,他怎麼也沒想到,最喜歡的女人會替他最討厭的男人說話!
「你覺得他是好人?他是這世上最大的混蛋好吧!」
夏桐有些不高興的睇了南宮摘星一眼,道:「摘星,你誤會了。真的不是首領慫恿孩子們去毆打你,每一次你被打,都是首領大人給我遞消息,讓我去救你。給你包紮傷口用的葯,也都是他留下的。他是你的兄長,一直很關心你的。」
「他……關心我?」
南宮摘星三觀盡毀,一副受到巨大打擊的模樣。
他用力搖了搖頭,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消化掉夏桐話里的意思。
「不!不可能!他是爺爺收養的義孫,他巴不得我死,巴不得我滾蛋,他好順理成章的繼承爺爺的位置。而他現在也達到目的了。」
「真的不是那樣的!」
夏桐那麼柔弱那麼溫婉的一個女子,此刻也站出來抗議,道,「首領他是真的關心你,他只是為人太木訥了,不知道怎麼表達感情罷了。他對你的關心程度,並不我少。這幾百年來,他也一直在打聽你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