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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一二章 她的狠埋在心底

  知道我這是鬆口了,禾契笙微微舒展開緊蹙的雙眉,他動作輕微地搖了搖頭:「聖上之意,我怎麼可以隨便揣度?」


  最討厭禾契笙這種有事沒事和我打太極的態度,我恨恨道:「你不知道誰知道?你那些探子都是吃乾飯的?」


  「探子……?」易初蓮柔和的聲線幽幽響起,末了卻是看好戲似的微微上挑。


  自知失口,我反射性捂住成天就知道闖禍的嘴巴,同時緊張地去偷覷禾契笙的神色,很怕他因為我的一時失誤而盛怒於我。不過事實證明,要禾契笙生氣,真的挺難得,尤其是要他對我生氣,當然了,這要除了他剛剛在勸說我回北旻時所表現的不耐煩。


  禾契笙意義不明的對我笑了笑,隨即轉眸和易初蓮解釋道:「丫頭或許是冷了,米糊糊——」向著車廂外底氣十足的一聲輕喝「去我的馬車上取條毯子過來。」


  探子……毯子……呃,禾契笙,你這轉移話題的功夫是不是也忒差了點?


  易初蓮善解人意地沒有繼續追問,或許是早就知道禾契笙在宮中有探子,眼中除了少不可見的挑釁,並無多少猶疑,但隨即又莫名皺眉,惑然道:「皇兄下令不讓葉葉進京?為何?」原來她也不知道易鈞容下的這道聖旨。


  即使是口諭,也很讓人意外,試問,我一傾城雅悅的場管,有何德何能值得皇帝他老人家下諭旨?


  禾契笙聳聳肩:「我才已經說過了,聖上之意,我無權去揣度。」


  易初蓮大大的杏核眼漂亮的眨了眨,勾唇謔笑道:「禾城主什麼時候都學會和本宮繞彎子了?」


  可謂官大壓人,易初蓮擺出公主的架子,就是比我陶某人管用。只見禾契笙臉上現出為難。躊躇良久,說出的話客氣十足:「公主,這旨意實在來的突然。即使是禾某,也無能為力。」這話說得,還「也無能為力」。敢情他不明白易鈞容的意思,那全世界的人就休想再有懂得易鈞容聖意的了。


  不過……事實上。這世上能夠懂得易鈞容的人確實不多,在傾城雅悅里和易鈞容相處那麼久,我都沒有把易鈞容這個人摸透,所以說,禾契笙也算是這世間的能人一枚。


  易初蓮並未過多在意禾契笙的推卸之詞,靜靜望著虛妄出來的遠方,半晌才問道:「這旨意是誰傳達給你的?」


  「不可說。」毫不猶豫。禾契笙居然一點也不給堂堂晷宮國公主的面子,但其實〖答〗案已經不言自明,剛才禾契笙還為我居於哪輛馬車裡而犯愁,現在卻突然要我回北旻,想來,應該是鬼手進來后對他說了什麼。


  易初蓮臉上不可查見地蒙上一層寒霜,她靜如止水的雙眸轉投到我身上,竟是問我:「葉葉,你願意去京城嗎?」


  我忙不迭點頭:「當然願意!」即使有米糊糊和麵糊糊陪護我回傾城雅悅,可是沒有禾契笙和鬼手在。我心底總是覺著好似少了些什麼。


  「我准了。」易初蓮如是……說……


  呃……她准了?這是……神馬情況……?

  禾契笙也似乎沒有料到易初蓮會突然做了這個決定,那可是聖旨誒,一般人腦袋被門擠了都不會違抗聖旨的好伐,她易初蓮……


  嘴角抖了抖。我擔心道:「公主……你雖貴為公主,是皇上的妹妹,可……可那是聖旨……」呀!什麼叫皇命不可違?曾經易鈞容是你易初蓮的哥哥是不錯,但是現在……他是君王你是臣,世間的事情總是這般殘酷。漠然搖頭:「唉——算了,我還是回傾城雅悅吧」頓了頓,突然發狠般喝到:「現在就回!」說著就要起身,卻傻掰的發現我那兩條殘廢腿根本動不了,動一動的就跟抽筋扒皮似的。


  哭的心都有,我乾打雷不下雨的嗚嗚半天,禾契笙實在看不下去了,上來扶我,一邊扶還一邊抱怨:「身體這樣脆弱,就只騎個馬都能傷成這樣,看來我起意讓你鍛煉鍛煉是對的。」


  他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我就滿心的怒火,丫肺泡都氣炸了。


  我怒瞪禾契笙一眼,強行壓制了怒火,低啞著嗓音道:「你還敢說,若不是你,我能這樣么?你說,你究竟是不是故意的?」他要敢承認是故意要我騎馬,我、我就……X的,一刀剁了他小鳥!

  呃……為啥子突然聞到了一股血腥之氣捏。


  好在,禾契笙沒有承認,不過不是他不想承認,而是他還沒來得及承認,車隊就遭襲了,而我聞到的那股血腥之氣……還真是……血腥之氣……悲摧的烏鴉體質!


  整個馬車突如其來的一陣顛簸,我才被禾契笙扶起,經過這次顛簸,我又回歸原位,只可惜適才是後背抵著馬車內壁,而現在……娘啊,我的一張俏麗美艷的小臉,這麼快就變成驚魂攝魄臉了。


  整張臉重重撞擊在車壁上,我覺得我的牙齒都因為這次撞擊而開始鬆動。牙齒打著顫,我屏息忍痛,卻不忘怒吼沒有把我扶穩的禾契笙「尼瑪的禾契笙——你——」可幾乎是才發聲,我抬目視線里已經沒了禾契笙的影子,看到的,只有朝我俯靠過來的臉上滿是擔憂的易初蓮。


  這一刻,我又次出現最初見到易初蓮時的怔然,不僅因為她的美貌,還有她眼中流淌過的憐愛波紋,她、她……她憐愛我……!?


  尼瑪,我想我的視覺神經一定短路了。為了確定,我又仔仔細細將易初蓮一雙美到奪魂攝魄的杏核眼打量一遍,最終再也沒能找到那絲一閃而逝的憐愛,所以我確信,一定是我看錯了。


  車隊應該是遭到了山匪搶劫,這對於行商之人,並不少見,可現在這個隊伍很明顯不是商隊。馬車金碧輝煌,上方一面大旗迎風招展,明晃晃標誌著易初蓮公主的圖騰。即使山匪再沒見識,也該明白些道上的規矩,怎麼的這樣不知天高地厚。連公主的車架都敢劫掠?


  和易初蓮躲在車廂內,對於外面所發生的一切知之甚少。只知道是碰到打家劫舍的匪徒了,心中雖對這一定論飽含質疑,可我不敢貿貿然離開馬車,而且易初蓮也不會讓我離開馬車,自從剛才她把我從摔趴的姿勢扶起后,就又次像之前一樣把我攬在懷裡,就像抱著布娃娃。不僅輕柔的抱著,時不時還摸我兩下。


  ⊙﹏⊙b汗~果然是公主,連習慣都和一般人不一樣,我想,普通女孩子兒時的玩具就是那種布制的娃娃,而易初蓮……估摸是真人娃娃吧……要不為啥子她那樣……摸人家捏?

  心中一百個不願意,但考慮到現在外面的情形和馬車內的顛簸,我也就任由易初蓮這樣抱著這樣……摸著了……


  天,我不百合!我絕對不百合!而且易初蓮那小模樣也不像會百合的人是不是?蕾絲邊啥的估摸純純的公主大人都不曉得是啥個意思吧。


  某人在另外一個某人的懷裡兀自糾結徘徊思緒飛揚著,外面的景象就和某人的內心世界是一樣的。怎一個亂字了得!

  看搶劫隊伍的一行人,穿著確實是山匪打扮,但從其樣貌和舉手投足,卻又與印象中的山匪形象相違和。至關重要的一點就是,這些山匪……忒有原則忒有素養哩!根本就不搶財務。


  起先我躲在馬車裡不知道,但戰局很快就陷入混亂,皇家侍衛訓練有素,但到了這一刻也有些捉襟見肘,山匪越來越多,好像沒有盡數一樣,從叢林和山石之後,層出不窮。


  周圍護持的皇家侍衛顯現出疲於應對,禾契笙也被重重山匪圍住,根本脫不開身,自恃有鬼蜮護身的鬼手,已經將附近所有能召喚過來的魂魄全數利用上,可耐不住山匪眾多,也顯現出疲態,更不用說沒了武功的米糊糊和只顧護衛米糊糊的麵糊糊,現場亂作一團,可就算如此,仍有數之不盡的山匪從四處跳躍出來進入戰局。


  耳聽著簾外的打鬥之聲越來越大,我緊張地抓著易初蓮的袖口,心中卻忐忑這位公主是不是真如表面看到的溫婉淡雅,若是如此,那我和她豈不是很危險?


  在經過了將近一炷香的糾纏后,車簾猛地被人從外打開,身體悚然一顫,我和易初蓮雙雙看向這突破重圍闖入禁地的匪徒。


  天——我看到的是怎樣一副場景啊——


  入目之處,並不是那個掀起車簾的匪徒,而是比之匪徒更加懾人眼球的戰場,血淋淋的戰場,到處都是鮮血,到處都是被撕咬粉碎的血肉和白骨。雙目瞬間瞪大,我感受到一直扶持我的易初蓮也為這驚世駭俗的戰爭場面而戰慄不止。我醒來時已經是距離出發之日後的第三天午後,而此時此刻正是日薄西山之時,血紅的殘陽照射在同樣滿是血紅的大地之上,情景何止是駭人,也難怪易初蓮會失態。


  視線緩緩由滿面瘡痍的戰場上收回來,轉而恐懼的目光投落在那個掀起車簾就要闖入馬車的匪徒,在對上匪徒血染雙目的那一刻,我的心幾乎都跌入了谷底。


  血染的雙目……這話一點都不誇張,真的,匪徒清癯慘白的臉上,時時刻刻籠罩著一層青黑的光澤,一雙眼睛如同剛剛被血浸染,紅得令人心悸,我幾乎可以看到血紅色的絲線在他外凸的眼球里突突跳著,一張同樣血紅的唇微微張開,森白的牙齒間依稀可見車外戰場上被撕裂的血肉,而從匪徒這張食人的嘴裡伸出的兩顆尖銳獠牙,就是我心瞬間跌入谷底的原因。


  不自覺吞了。唾沫,下一刻我猛地推開扶持我的易初蓮伸臂將其擋在身後,一雙眼因為車外的血色也逐漸蒙上一層帶有寒霜的血紅。他們不是匪徒,更準確的說,他們根本不是人,或許我可以更明確地做出判斷,他們……是我的同類。


  或許是因為入目一片殘血的緣故,我由心底湧起一股〖興〗奮,一種對於血的渴望,同時也是一種對於血的憎惡。


  易初蓮一時被我的動作驚怔,回過神之後。她急急握住我平直伸展開的手臂,不無擔憂地說道:「葉葉,你退後。本宮自有辦法對付他們!」決絕肯定,但她的聲音還是不可遏制地微微顫抖。


  我直視著面前那個向我和易初蓮炫耀獠牙鋒利的匪徒,向身後易初蓮搖了搖頭。我一字一頓地說道:「是誰派你來的?」問題的對象自然是對面那青面獠牙的怪物,但我知道他不會回答我。因為很明顯,對面這傢伙還沒修鍊到能夠說話的地步。


  說話間,從車門處,接二連三又竄上來四個匪徒,不!現在已經不能稱之為匪徒,而是殭屍,至於旱魃……他們不配!

  對面這五個殭屍符合我前世所認為的所有條件。醜陋陰邪,青白的臉上好像人死了之後被入殮師給抹上了厚重的鉛粉,眉毛粗直凋敝,完全喪失了生前所有美感,不過他們可能已經修鍊至跳屍和飛僵的過渡期,雙目雖然呈現出跳屍的血紅,但已可以緩慢走動,就只比黑僵的緩慢程度稍稍快那麼一些。


  可這些恐怖的傢伙雖然動作緩慢,但殺傷力絕對不弱,而且至關重要的一點。他們贏在數量上,一對一他們肯定必敗無疑,而一對一群……當然,我們是一。他們是一群,這樣的對峙情勢,熟勝熟敗就再明顯不過了,更何況經過過去一段時間的廝殺,本來護衛易初蓮的皇家侍衛已經被這些怪物粉碎了一大部分,剩下的也多數是些殘兵敗卒,可以說,現下的情況對我們來說,已是岌岌可危。


  易初蓮自幼就不是那種嬌生慣養的深宮貴女,也算是見多識廣的了,然而這一刻,她也控制不住露出震驚,抓著我手臂的手一剎收緊,望著馬車裡不斷增多的敵人,她聲音第一次顯得那般乾澀和無助:「葉葉,他、他們……他們是什麼?」


  我單手覆住她顫抖地握在我臂彎處的手,安撫地拍了拍,語氣里也是不受控制的緊張:「一種嗜血如命的怪物,沒事,你放心,我會保護你的。」


  明顯感覺到握在我臂彎處的手又次緊了緊,易初蓮半晌沒說話,末了突然釋然勾唇:「葉葉……」


  「呃……」要不要再煽情一點啊!聽到柔得都能滴出水來的聲音,我渾身猛然爬起一層小粒子,話說我見了對面這些殭屍反應都沒這麼劇烈。我斷然截斷還要開口的易初蓮,說道:「你先不用感謝我,對不對付得了這些怪物,我還沒有全然的把握。」何止全然,我心裡邊其實是一點把握也沒有的,逞能嘛,誰不會?仗著從前在屍城和姬公孫學過那麼一段定身咒,我這就二五八萬了。


  易初蓮不知道我的心理活動,還以為我有多了不起,在對陶爺的「敬仰」之上,更多了幾分崇拜,估摸我要真是個男的,她都得毫不猶豫捨棄禾契笙轉投入我的懷抱。


  事實上現場情勢容不得我們有太多交流和心理活動,所以只是一霎,我便將所有注意力集中在了對面五個殭屍身上。五個……我揉了揉眼睛,定睛再一看,靠,哪裡還是五個,這明明就又多了一倍啊,而且還有數之不盡的嗜血怪物朝馬車內擁擠而來,幸好易初蓮的公主馬車空間足夠大,否則就照他們這麼個擠法,都不用吸血了,擠也把我和易初蓮擠死了。


  腦中快速搜索著過往的記憶,很快便將姬公孫交給我的定身咒回憶起來,輕挽一個huā蕊,食指中指併攏,瞬間如同驟雨敲落在距離我和易初蓮最近的一個殭屍的心口處,在手指御出時,我心中對這已經好久不用了的定身咒不免有些忐忑,但緊接著看到茫然被定在當地的那個殭屍,我一顆緊吊著的心才稍稍放了下來。


  拈決、御指,如此反反覆復十幾遍,我覺得我手指頭都快要斷了,而且定身咒的效果也越來越不佳,悲摧的是從車外湧入的殭屍好像真的就沒有盡頭。姬公孫曾說過,像我這種體制的,定身咒每天使用的次數不能太多,不僅咒語效果會降低,也會損傷我自身的元氣,最可怕的是還有可能氣竭而亡,如果照此發展下去,這世上可就真要多出個墳頭來了。


  就在我如此灰心喪氣之時,更加苦X的事情發生了。可能是我定身咒學的不夠紮實,也有可能定身咒有一定的時效性,最先被定住的那個殭屍居然在我不注意時活了過來,對於會那麼點咒語的我似乎存了忌憚,他這次果斷的改變了攻擊目標,側身直襲躲在我身後的易初蓮。


  才又將一個不顧一切朝我奔過來的殭屍用定身咒束縛住,眼角就瞥見一隻緩慢而巨大且獃滯恐怖的身軀朝易初蓮撲去,我一驚,轉身拈決御指,可饒是我盡了最大的努力,可還是晚了那麼一步,手指點過去時,龐然大物已把易初蓮撲到,骯髒的爪子扣住她纖細頎長的脖子,瞬間就在那白嫩的皮膚上出現幾道鮮紅的勒痕。


  我急於去救易初蓮,但忘了身後還有更多的嗜血怪物想要近身將我粉身碎骨血肉食盡,所以我手指幾乎才點到那個撲倒易初蓮的怪物身上,我的脖子也被一雙近乎相同的骯髒大掌扣住。


  頓時被人隔斷了呼吸,我皺緊雙眉極盡所能放緩呼吸的頻率,絕望從眼中一閃而過,我看到易初蓮因為呼吸受阻而慘白了的臉龐,那隻嗜血怪物並不想就這樣簡簡單單對待易初蓮,他伏下身,沒有任何人類複雜的感情在裡邊,只是機械的俯身,然後將他那張散發著腐濁氣息的嘴巴靠近易初蓮的脖子……


  明白那殭屍下一步的動作意味著什麼,我緊緊扣著身後另一個殭屍扼住我脖子的手,近乎聲嘶力竭,我氣喘著朝幾乎沒有任何掙扎的易初蓮嘶聲道:「易初蓮——反抗!反抗啊!」為何她就那樣沒有任何動作地被壓制著?連反抗一下都不會?我可不會這樣認為她堂堂一國公主。


  本來半閉雙眸的易初蓮好似突然被我從沉睡中叫醒,倏然張大眼睛,神采卓然的杏核美眸里沒有了往日的溫柔和雅緻,有的,只有一片荒蕪和殘狠。她一腿抵住就要把嘴巴貼到她脖子上的嗜血怪物的下腹,一手擋住嗜血怪物俯靠過去的臉,同時,另一隻手已經以迅雷般的速度摸向她腳下所穿的緞面矮靴,利索地從靴靿里抽出一把鑲金雲紋短劍,眸中厲光驟斂,閃著寒芒的劍尖直划嗜血怪物的脖頸。


  利劍劃破皮肉的聲音傳來之後,那嗜血怪物本就僵硬的身體更是一動不動,久久久久,撲隆隆,那殭屍的腦袋就那樣從脖子上掉落到了車廂內。易初蓮勾起一邊唇角,有從那嗜血怪物身體處噴濺出的血液沾染到了她白皙瑩潤的臉頰,配合著她那妖異狠厲的邪笑,還什麼叢林精靈,我想,我之前對於易初蓮的判定都是錯的,起碼她並不像我想象中的溫柔和善,她的狠是深埋心底的。


  幾乎忘了自身所處的危險,我被這一刻的易初蓮驚呆,如果不是那沒了頭顱的殭屍又次揮舞起一雙巨臂,我想我被身後那隻殭屍掐死了都不自知。


  見沒了頭顱的殭屍揮舞著一雙巨臂還要扼住易初蓮的脖子,我猛然想起這個世界上殭屍的一大特性。


  不顧脖子上那雙越勒越緊的手,我沙啞的聲音像極了正在撕扯的破布:「刺他的心臟,快……快……快刺、刺他的心臟……」人沒心會死,殭屍也一樣。


  接收到我的建議,易初蓮毫不遲疑地將短劍刺入那沒頭殭屍的心臟,末了似乎害怕此舉奪不了那龐然大物的性命,又狠狠地將鋒利的短劍在其身〖體〗內扭轉了一圈,然後猛地一抽,鋒利的短劍幾乎把那龐然大物的黑紅色心臟勾出來半兩,只此,嗜血的龐然大物再無任何生命跡象,砰然倒在馬車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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