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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八章 同命相連

  耳邊嗡鳴聲不止,易鈞容說什麼我真的聽不太真切,但有一個詞我聽懂了:非禮。


  非禮!?

  我猛地把頭從他的懷裡拔出來,就算再怎麼貪戀他身上的涼爽,也抵不過那兩個字帶給我的悍然大。


  易鈞容被我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他的反應看在我的眼裡無由讓我感到一陣快慰,一時間竟把他說要非禮我的事情給忘在了腦後。雙手按在他的肩膀上跨坐到他的大腿上,我抬手捏住他的臉頰,看到他眼中更深的震撼,我快慰的心情止不住愈加飛揚起來。


  「易王爺?易鈞容?鈞容?」一邊喊著他的名字,我一邊捏著他的臉嘿嘿嘿傻樂,之後每當回想起這一幕,我都止不住渾身冒冷汗,當然,此時此刻的我大腦已經徹底被酒精支配,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易鈞容僵硬的身軀有所緩和,抬手撫上我正自蹂躪在他臉上的兩隻小手,府頭朝我貼靠過來:「你剛剛叫我什麼,來,朝著這裡再叫一遍。」把耳朵貼到我的唇上,他耳廓的溫涼和我雙唇的潮熱落差是那般鮮明。


  我懵懵懂懂,只覺得他臉上的皮膚滑嫩無匹,對其愛不釋手,易鈞容把我的手扯開,我又執拗地掙脫他的禁錮,推開他俯靠過來的耳朵,繼續揉捏他的臉頰,他說的話我基本上就當沒聽到,或者是聽到了也未往心裡去。


  不知是日有所思還是怎麼的,我突然問道:「誒……易鈞容,你說……你說禾契笙他、他真的不喜歡男人嗎?」搖搖晃晃,若沒有易鈞容那張厚臉皮做支撐,我一定已經摔趴在地面上。


  易鈞容臉色變了變:「那你希望他喜歡男人還是女人?」他不回答問題反倒問起我來。


  我嘿嘿嘿傻笑幾聲,天真道:「當然希望他喜歡男人嘍。」那樣老子就可以免費偷窺小片片哩。


  易鈞容頓時黑沉了臉色。雙手握住我的腰身,把我向後一扯。被突然的外力從他身前拉開,我只顧去抓他的臉維持平衡,可抓了半天,除了看到那一臉的雪白嫩肉離我越來越遠,我那兩隻爪子根本碰不到易鈞容一根毫毛。


  「你就那麼喜歡禾契笙!?」易鈞容冰冷的語氣凍得我全身一抖。


  怔怔的看著他複雜的目(書書屋最快更新)光,忽然混亂的大腦意識到什麼,我恍然大悟地一拍手掌:「嘿,易王爺,你不是喜、喜歡上人家了吧~」打了個酒嗝。把滿是酒氣的呼吸吹向易鈞容,看到他不自覺皺起的雙眉。我更是喜不自勝。


  聽到我取笑的話,易鈞容不怒反笑,邪邪扯起嘴角,他說:「喜歡?對,我喜歡你。這世間,還沒有本王得不到的東西。你……」易鈞容指指我的胸口「同樣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看到他那副恬不知恥臉皮比城牆還厚的樣子,我心中的怒氣就不打一處來,他話音才落,我便迫不及待地哼道:「是么?你的意思,是喜歡身為男人的我嘍?」沖他拋個媚眼,心中小主意已定。看等會老娘不嚇死你。


  想到心中既定的那個主意,我又是嘿嘿嘿一陣傻樂。易鈞容對此不置可否,只是嘴邊邪笑更甚,然他的表情變化此刻看在我的眼中,絲毫沒有意識到危險的逼近。只覺得心中比之適才更加不爽。


  真想扯爛他那張笑得極度邪惡的嘴巴,可腰身還在他的禁錮中。雙手根本夠不到他那張粉面含春的城牆臉。


  許久也聽不到他的回答,我只好自說自話道:「那你是承認你喜歡男人了唄?」我也開始勾唇,笑得比之易鈞容還邪氣,盡最大可能離他更近一些,我輕輕吐出一口酒氣,在看到他才舒展的眉又次皺緊之後,我惡趣道:「那如果我不是男人,你是不是就不喜歡我了呢?」似是自問,也似是在徵詢易鈞容的回答,我的目的,只是希望能從他的臉上看到驚詫或者類似震驚的表情,真的很不喜歡他那張萬年不變的城牆臉,扎一針都不帶冒血的,除了妖孽般的笑容,我根本看不到他的其他神色變化。


  然而我卻未能得償所願,易鈞容好像早知道我會這麼說,嘴角的弧度漸漸擴大,故作驚疑道:「哦?我們崇敬已久的陶爺是女人?哎呀呀,真是這世間第一奇聞吶。」


  被人懷疑的感覺實在不好,我惱道:「你不信我?」


  易鈞容聳聳肩:「你去和任何一個有腦袋的人說他都不會信,除非……」


  看到易鈞容高高挑起的眉毛,我傻兮兮地問道:「除非什麼?」


  易鈞容揚唇笑道:「除非你證明給我看。」


  證、證明?「怎麼證明?」我還真的仔細考慮起易鈞容的提議,一邊認真想著怎麼證明給他看我是女人,一邊毫無意識地把心中所想吐露了出來。


  「拿出能證明你是女人的東西,或者……」易鈞容臉上的邪笑平添了一絲淫猥「或者,讓我看看你作為『女人』的特徵。」他的聲音越來越輕,輕到猶如從九天之上飄下的一頁鴻毛。


  說話間,我們的距離再次拉近,毫不猶豫的,我一巴掌甩到易鈞容臉上,響亮的巴掌聲之後,是我衝天般的怒吼:「流氓!」


  瞬間,易鈞容左臉頰上就紅腫了一大塊,而且我下手極狠,他的嘴角不多時竟流出涔涔血絲,看在我眼中,一陣炫目,那股被血紅模糊視線的感覺一閃而過,我反射性別開頭不再看他和他嘴角血色的絲線,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中卻驀地騰起一層水霧。


  捕捉到我的神色變化,易鈞容報復之心中又多了抹納罕,他扳過我的臉,不耐地問道:「怎麼?打完就心疼了?」說話時似乎牽扯到了痛處,易鈞容忍不住低低地痛呼了一聲。


  心疼?我會心疼他?哈,腦袋被火星砸了吧。


  被迫對上他的臉,視線不可避免地撇到他嘴角那絲線般的血流,口舌忽然變得乾燥起來,舔了舔乾澀的嘴唇,我不自覺吞了。垂涎的唾液,抬起手,終是沒有遏制住〖體〗內漸緩升騰起的**,用手指沾了點他嘴角的血絲,收回時輕輕放入嘴中,軟舌輕舔而過,他的血居然是我從未嘗試過的清甜。


  閉上眼睛,滿足地嘆了口氣,再睜眼時就看到易鈞容一副見了鬼的樣子。


  目的!我的目的!我的目的終於達到了!!除卻一臉的妖邪,易鈞容萬年不變的臉上終於在此刻崩塌,那掩不住的驚恐和詫然,在我眼裡,只能激起強烈的成就感,為了讓這成就感來得更持久一些,我邪笑著朝他俯去。


  在與他臉只有咫尺之餘的時候,我停下了俯靠的動作,咧唇輕笑道:「你的血真美,和你的人一樣美。」


  易鈞容渾身一震,隨即還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我一垂頭輕吻上他殘存著血液的嘴角。沿著他的嘴角,我落下深淺不一的唇吻,覺得這種做法根本解決不了我對血液的饑渴,於是伸出舌尖,舔舐過易鈞容的唇側,帶起他更多的震撼。


  易鈞容怔愣在當地許久都回不過神來,表情變幻莫測,卻不是迷失在酒醉與對血渴望中的我可以看透的。


  被掌擊出的血液就那麼一點,被我舔舐過一回也便沒了,我不甘地用滿頭凌亂的髮絲磨蹭著易鈞容的臉頰,委屈地啜泣道:「血……我要血……快給我血……」


  我的話才出口,不止是易鈞容要驚訝,連我自己都不敢置信。腦中一霎恢復了些許清明,立即聽到心底一個壓抑的聲音鄙夷唾棄道:「不!我不要血!我不要做人見人恨人見人怕的吸血旱魃!我要做回我自己,求求你,讓我做回我自己!」一遍遍的祈求,一遍遍的對自我的不屑和憎恨,我一把推開易鈞容,雙手抱起疼痛的頭顱,灼燙的淚水大顆大顆的從暴睜的眼睛里滴落下來。


  「這不是我……這不是我……救我……救我……誰來救救我,我不要死……我不要喝血……不要、不要……」腦中不期掠過被姬公孫和素圍堵在昰宿山上的一幕,對這個世界的恐懼和厭惡使得我全身止不住戰慄和發抖。坐在易鈞容腿上,我不安地來回扭動身軀,因為我的動作,易鈞容也總算從怔然中回神,聽著我口中莫名的話,他眼中突然流露出一抹疼惜,既是對我的,也是對他自己的,就好像,我同他有著相似的經歷一般。


  握在我腰間的手緩緩收緊,易鈞容輕輕一帶,便將失魂了的我圈進他的懷抱。他懷中舒適的涼爽就好像一針鎮定劑,兀自在悲苦中徘徊的我總算尋找到能夠安然倚靠的港灣,逐漸平息的淚水順著彼此接觸的位置流向他的脖頸,濕濕的感覺混合著滿室的酒氣,就像是兩個同樣被整個世界拋棄了的乞兒,依偎著相互取暖。


  易鈞容抬手溫柔地撫過我一頭凌亂的髮絲,在我耳邊低聲喃語道:「發生了什麼,告訴我,這樣你會快樂一些。」說完,易鈞容閉了閉目,他的話,是對我的勸慰,也是對他自己的過往的一種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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