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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零章 維護血統

  待成考等人離開,尤氏兄弟也被安排妥當,一行接近一百人的隊伍浩浩蕩蕩從副主府別院大門處駛出。


  我真的沒想到會這麼多人,我,素,落塵,莫及,雪傾舒,姬公孫……這是原定人數,六人,但由這六人成發散型衍生出的人,卻足有幾十號,什麼車夫侍從侍衛,光是我身邊,就護了十多個侍衛和侍從,我這還算**的小性格身邊都跟了這麼些跟班,就素那養尊處優的,身邊不跟個三十幾人,估計他半路都得因為此活不下去。


  咳咳,自然,我說的有些誇張,但侍從侍衛什麼的跟的是有些多,素說,這是濡以沫的意思,然後指指車隊後方揮翅趕上一列雪白罩袍衛隊,素說,那是蒼林沐怕我老人家半路遇到危險特別派來的皇家衛隊,蒼林沐那小混蛋的好意我自然拒絕不了,可濡以沫的我能拒絕。


  當即,我就揮退了五十來個侍從,那些侍從眼巴巴地瞅著我,都不捨得失去這唯一一次離開黑暗之城前往昰宿山的機會,最終被那一雙雙甚是水靈的眸子打動,導致出來時就這效果。


  一百來人的陣容,或許覺得並沒什麼大不了的,可若是這一百來人全數飛在半空中,而且再多出幾十條巨龍拉車,這感覺,是不是很拉風?


  反正我覺得挺拉風,我都害怕這麼走完一路,第二天三城平頭小旱魃們會不會都瘋了。


  我坐在第二輛由四條巨龍駕駛的龍車上,而第一輛自然留給備受尊重的姬公孫,在我之後,依次是落塵,雪傾舒。莫及和素,本來他們都是單乘一輛龍車的,可是礙於某些不遵守乘駕規則的傢伙的影響,現在我的龍車裡都快要擠爆了。


  我惡狠狠瞅向那個始作俑者,雪傾舒!真不明白,你說人家落塵和莫及倆都沒像他一樣偷偷摸進我的車廂里。他這個我以為除了吃就不會想其他事情的人。居然會做這種事情。


  他摸上車廂后,落塵落大仙自然不會甘拜下風,然後莫及那醋缸自然也不會落了下處,倒是素。老老實實待在他自己的龍車裡,誰讓他沒翅膀,要是有翅膀。估計……估計也不會來湊這個熱鬧,我可不認為他會沒事找事往我車廂里躥。


  不過除了素,這三位就已經足夠我應付的了。


  瞅瞅雪傾舒:「不在你自己的車廂里待著。擠過來作甚?」明明都有翅膀,還非得勞師動眾的和我一樣弄了輛四龍拉車,弄了也就弄了,可還沒出冥祉,就都不坐了,這不浪費資源呢嗎。


  雪傾舒嘴唇輕勾,眼神飄忽:「聽說你車上有好吃的。所以……」


  一巴掌拍開雪傾舒探尋過來的腦袋,這貨。除了吃他還真想不出別的,看來我還真的沒有看錯他。


  我又問:「落大仙,那你呢?」


  落塵理所當然地紅了紅臉頰:「我是為了孩子,我怕半路有人心懷不軌,驚到我未出世的孩子可怎麼好?」


  你大爺的,你不說這世間沒有人能夠破壞你下的那個保護罩么?還驚到你未出世的孩子?借口,胡說八道也該有個邏輯順序。


  最後視線落在莫及身上,我幾乎不用問就知道他是來幹嘛的,看著我唄,免得我又在與他未婚之前和別的某某男苟且。切——那能算苟且嗎?只不過是難以自持兩情相悅人之本能罷了。


  但雪傾舒和落塵都問了,獨留他也不好,遂無心問他:「你呢?你是為嘛偷偷跑進來的?」


  莫及很是認真地托起下巴,想想,道:「我是來找他的。」單手指向落塵,他若有所思的目光似已經看透落塵的身份。


  落大仙……這應該就是莫及懷疑落塵身份的始源,我還真應該管一管自己這一張不顧場合和環境亂說話的嘴巴,也不知道落塵的身份被莫及發現後會不會怪罪於我。


  莫及的解釋讓雪傾舒和落塵都有些微微驚訝,落塵不解道:「你來找我?」//最快文字更新無彈窗無廣告//

  莫及說:「是,我來找你。」他這解釋倒比落塵和雪傾舒那借口之詞可信多了,昨日我確實讓莫及親自找落塵確定身份,估摸著他現在就是來探落塵底兒的。


  落塵立刻眼生戒備:「你尋我有何貴幹?若是有關葉葉肚子里的孩子,對不起,我不想談。」莫及是我未婚夫,他想當然認為莫及是想和他談談這孩子的問題。


  莫及此刻的表現很得體,沒有那種沒見過世面的卑微和窘迫,往事造就了他可以犧牲一切的性格,所以對於他來說,卑微和羞窘只是某些場合下的保護色。面對落塵的仙姿卓著,莫及也氣質開闊,大方得體的舉止讓一旁偷吃的雪傾舒都為之一嘆。


  莫及說:「小陶可以把孩子生下來,我也不會阻攔你和小陶交往,我今天只想向你徵詢一點——我和小陶的婚事,希望你能給予認可。」


  落塵染黑的眉毛被高高掀起,怔了怔,隨即嗤笑道:「徵詢我的認可?笑話,你明知我不可能會同意。」


  莫及也無所謂地扯了扯嘴角:「我說了,只是徵詢,就算沒有得到你的認可,我也是名正言順接受到小陶提親的,任何一個黑暗之城的旱魃都知道這一點,」頓了頓,莫及的隱含語意終於慢慢浮出水面,「孩子並不能代表什麼,我不介意這個孩子的存在,但既然你存了想要阻攔我和小陶的心思,但不好意思,作為小陶名正言順的夫君,我在此警告,希望以後你能離小陶遠些。」


  「哈——」落塵似嘲似怒的一聲大笑,這是他第一次露出如此不尷不尬的笑容,他說:「你居然敢警告我離葉葉遠些?」莫及隨聲點頭,落塵嘲諷地撇頭看向坐於他身側的雪傾舒,「雪,這個低等飛僵居然敢要挾本大仙?」自擺身份的落塵顯然透露了他心中的不快和緊張。


  莫及臉色變了變:「愛情是不分身份的。即使我比之低等飛僵還不如,我也是有愛的權利的,我愛小陶,所以我可以愛她的孩子,不管這個孩子的父親究竟是誰,我都會愛這個孩子。但是你。」正了正神色,「我不是在要挾你,而是讓你明白和一個有夫之婦應該如何相處。」


  「她和你還沒有成婚!」落塵適時跳出莫及為他織就的語言圈套,冰冷說道。


  「但終有一日她會娶我。我也詢問過你的態度,若你認可我和小陶的婚事,說明你也肯下嫁於她。可你反對,就說明你若是和小陶在一起,就定然是娶的一方。這樣你置我於何地?不要再說我是低等飛僵的話,你們神仙不是都口口聲聲說萬物皆平等嗎?落塵上仙!」莫及的某些想法,竟與我的不謀而合,這讓我很驚訝,而同時,我又為落塵的身份被識破而擔心,不過看莫及的樣子。雖憤憤,可並未有告密或者其他不良舉動。


  車廂內陷入異常尷尬的沉默。落塵和莫及都定定地瞅著彼此,不錯目的,好似就這樣看著就能把對方吃掉一般。其實我在擔心落塵的時候,更多的是對莫及從心底升起一種感謝,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愛我,可是他說的話讓我感動,他說他愛我,所以會愛我的孩子,不管父親究竟是誰,還有,他為我和落塵的關係中據理力爭,看似荒誕,但不得不說,這很有可能是我將來會面臨的問題,那就是娶與嫁。


  誓言不可違,我定然會娶莫及,然而我的心就甘願和莫及一輩子嗎?若然我有了愛到死去活來的男人,莫及又死不放手,那我該怎麼辦?娶與嫁,雖對一個女人來說考慮這個問題太過荒唐,但第六感告訴我,這將是我終生都要面臨的一個大問題。


  龍車行駛緩慢,時正駛入屍城,天邊黑金色的光線妖冶而耀目,令觀者趨之若鶩可也不敢輕易去追趕,車廂內的沉默被一束從車窗處透出的黑金色光線所籠罩,顯出幾分詭秘。


  忽然,一直緘默不語的雪傾舒開口嘆道:「一直以為低等旱魃修鍊而成的旱魃有辱我黑暗之城正宗血統,現在看來,卻不然……莫及,若是誰不顧及她的安危強迫她,我定然也不會放過!」聽出莫及話語間的意思,雪傾舒一雙閃著紫金寒光的眸子瞥向兀自氣惱的落塵,突然接收到雪傾舒那帶著侵略性的目光,落塵心中怒氣更勝。


  落大仙生氣,後果可想而知,整個車廂在一盞茶內劇烈搖晃起來,直到眾人暈眩后,落塵才收起那股怒氣勃發的衝擊波,瞪著雪傾舒道:「雪,你居然幫著外人!」


  雪傾舒淡笑道:「於我而言,沒有內人和外人的區別,我只知道,誰想要傷害她,誰就不得不死!」一番話說得冰寒至極,連剛剛得到他贊同的莫及也不由一顫,我更是不可置信,沒想到雪傾舒這般「疼愛」我呢?

  經過雪傾舒一番話,莫及才重新審視起這個一直帶著面具的神秘人,許久才猜測道:「你……你是……你是僵獵……?」話語中滿滿的不確定,但仍因為口中那個千般萬般不願意相信的猜測而語氣顫抖。


  雪傾舒沒有任何被如此懼怕和尊重后的驕傲,反是平淡地撿起掉落在地上的一枚剛剝了皮的栗子,塞進嘴裡道:「我並不喜歡這個稱呼。」


  我噁心地看著雪傾舒:「我說,咱們還沒窮到喂不起你的地步,知不知道食物掉在地上就不衛生了,快點吐出來!」拽著雪傾舒的手臂把他的頭按向車窗外,這男人的太多做法都令我無語,撿掉落在地上的食物吃?天,節省也不帶這樣的!

  雪傾舒渾身僵硬的被我逼出窗外,不得已,只好將口中還未及嚼碎的栗子仁吐了出去,也不管此舉環保不環保,待他將口中穢物吐出去,就把他從寒風凜冽中拽了回來。


  「以後就算餓著,也不許撿不幹凈的東西吃,聽到沒!」疾聲厲色,我眼睛都是豎著的。


  雪傾舒細瘦的手指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臉上面具:「這栗子皮脆易剝香甜可口,可比在人間吃過的要好得多,如此美味。就這樣扔掉多可惜……」他仍是有些可惜地側頭瞅向車簾微動的窗口,如果可以,他一定會一躍而出,把那枚丟掉的栗子找回來。


  眉毛抖了抖:「如果愛吃,我大可以再做給你,總之給我記住了。以後再吃不幹凈的東西。我就什麼吃的都不給你做!」


  用這招威脅雪傾舒,百試百靈,忍不住瞥了眼仍被雪傾舒僵獵的身份震得失魂的莫及,挑了挑眉。示意他學著點,若是真有哪天雪傾舒欺負他,他大可以用美味來把這殺人不眨眼的狂魔俘獲。


  不出意外。雪傾舒看似很是糾結了一回,然後點頭:「好,那我就聽你的。」語氣雖然不是那麼肯定。但終歸是妥協了。


  車隊很快掠過屍城,血城中央的血池已經慢慢進入視線,透過車窗,我出神地俯瞰那越來越近的翅膀雕塑和血池中時時綻放的鮮紅血蓮,正忘我之時,車窗處突地又出現一個腦袋,和我並肩而靠。彼此的臉頰幾乎都要貼到一起,卻因為他臉上嚴絲切合的面具。我感受不到他散發的體溫。


  雪傾舒說:「消泯絕望之翼的故事你知道么?」


  我點點頭:「曾經和姜九黎一起經過的時候,他給我講過。」


  聽到姜九黎的名字,雪傾舒微微一怔:「那他有沒有告訴過你,那個被消泯絕望的旱魃是誰?」雪傾舒說著話,眼睛直直望著那兩根高聳而立在血池中央的巨大翅膀,明顯是在失神。


  凝眸思索了一會兒,只記得姜九黎和我說過是一個不自信的旱魃在旱魃始祖的幫助下重建信心,那這麼說來……這個故事還和我有關了?

  許久沒有聽到我的回答,雪傾舒自以為我不知道他口中的那個旱魃是誰,不過也的確如此,姜九黎沒有確切地說出那個不自信的旱魃是誰,所以我自然也不會知道。可雪傾舒的提問卻讓我有些微的懷疑。


  雪傾舒不再等待我的答案,他說:「那個不再擁有絕望的旱魃就是我。」轉頭,雪傾舒一雙紫金色眸瞳好似九天之上傾瀉而下的星海河流,流光溢彩的同時,又卓然不同。「作為回報,」他說,「我成為你的守護者,不許任何人傷害到你或者危及到你的權利。」語落,陰狠再次回到他的眼中,令與他並肩而靠看向窗外的我不由一顫。


  我說:「是、是么?可我覺得這樣對你不公平。」我幫了他他就要「以身相許」,是不是有點大發了,如果要是每個人都學他一樣,那我身邊豈不是……使勁兒搖搖頭,以後決定了,再也不做好人!再也不幫助有困難的人!再也不尊老愛幼!擠公交也不給婦孺讓座!坐地鐵也不……


  呃……我是不是有點太偏激了?

  是!

  「我覺得很公平!」雪傾舒說,「每個人都有自身信仰,我的信仰就是你,所以保護你,既是我的責任,也是遵從我的信仰。」


  語滯,我默默垂頭,千金難買我樂意,我一向覺得不管做什麼事,只要自己覺得開心,那就是對的,所以雪傾舒這麼說,我無從反駁,雖然覺得他這種以我為軸心的做法實屬欠妥,但思索片刻后我就釋然,有個免費保鏢跟著,這樣不好么?瞧雪傾舒那黑衣面具的,多牛掰!


  雪傾舒說:「黑暗之城由死屍修鍊而來的旱魃越來越多,勢必會造成世家大族的衰落,為了保存你的權益,我看有必要停止對死屍的甄選,更應該適當的剪除一些由死屍修鍊而成的低等旱魃。」話鋒一轉,雪傾舒竟將矛頭直指黑暗之城中的那些低等旱魃。


  下意識看向莫及,他在雪傾舒說出這番話時,身體明顯一抖。收回視線,我定定與雪傾舒憤憤的視線相對:「停止對能夠修鍊成旱魃的死屍的甄選,這一點我同意,但要剪除已有的那些低等旱魃,不行,雖然他們已經是死人,但修鍊不易,而且在我眼中,他們和活著的人相較沒有任何差別,既然你們都說我是旱魃的祖先,那好,作為旱魃的祖先,我承認那些低等旱魃是我的子孫,希望你也不要再持反對意見。」


  不自覺,我已經愈漸把自己放在旱魃始祖的位子上思考問題。雪傾舒的話不無道理,其實在他眼裡的高等旱魃和低等旱魃,就像我意識里的兩個不同物種,一個物種在某個環境下可以無憂無慮的生存,但一旦有外來物種侵襲,必當打破原有的生態平衡,所以我明白雪傾舒的意思,如果由人類死後的屍體修鍊而來的旱魃越來越多,那勢必會危及到黑暗之城中原有的高等旱魃,不被侵吞也會被同化。


  腦中不由得想起電視劇里常常出現的那些面目可憎形態惡劣的殭屍,保不準將來的哪一天黑暗之城裡的旱魃就會變成那個樣子。心下一抖,我絕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雖然我自己都被認為是旱魃,可這種以血為食的生物,總是令我望而生畏,人之已死,就該墮入輪迴圈,若是都抱著延續生命的期望成為旱魃,那黑暗之城就真的要亂套了,剪除已有的低等旱魃我做不到,但是阻止繼續有心懷不軌者進入黑暗之城,我倒是可以和蒼林沐商量商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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