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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零章 黃金牌

  本來濡以沫大可以運用自身的法力將他原來的樣貌隱去,但出於公平和我內心的惡趣味起見,他的這一請求被我輕輕鬆鬆駁回,不消一刻,副主府別院的門外,就出現了一男四女的身影。


  一男,嘿嘿嘿,自然是風流倜儻玉樹臨風huā見huā開車見車載一出現就萬人空巷的羋某人哩,而那四個女人嘛,其一自然就是濡以沫,身著一身紅底紋綉紫色雲紋的錦袍,頭上雲髻高聳,本來就頗具女性化的臉上因為經過細緻的裝點,此刻簡直美得不像話,妖嬈嫵媚形容他,真是再恰當不過;而另外兩女,自是素和莫及,素幾乎不用任何裝扮就已經很像女人,楊柳細腰,氣質柔得似二月春風,林美眉見了都得自慚形穢,再看莫及,本來長相併不出眾,但這一換上女裝,嘖嘖,我終於知道為啥子一直排斥他了,他要早穿上這一身女裝,何故平白遭我的厭惡,我早就一撲而上了。


  四個「女人」因為被這樣一打扮,感覺甚是怪異,因此不自然地扭捏起來,這樣一看,更加像極了女人。


  不不不,等一下,四個女人?對,是四個,這四個里自然不包括我,而是……我闊步走到除濡以沫、莫及和素以外的另一個「女人」身邊,猶豫了一下,但隨即一把撈過「女人」的腰身,嘿嘿嘿奸笑兩聲,就見即使換了裝也一副泰然自若的某男,不自在地擰起了一雙濃眉。


  這第四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備受黑暗之城萬千旱魃敬仰的姬公孫姬道長是也。


  其實很不想帶著他個面癱出來。但誰讓我們才想出門的剎那,就被他給抓包了呢。被抓包也沒什麼,他雖然現在是我的師父,但還沒有權利限制我的人身〖自〗由,想起我最初回來的幾日出門就被當稀有動物圍觀。姬公孫怕我受到傷害,說什麼也要跟著。


  話說,他的好意很令我感動。但身後跟著一黑暗之城裡最受尊敬的人,就算我不想被圍觀都不可能,所以我決定。和濡以沫他們的待遇相同。也要給他變裝一下下。


  我的決定遭到了濡以沫和莫及前所未有的抵抗,人家姬公孫還沒說什麼,他們倆倒先跟我吼一吼,說不出的彆扭,我很清楚,這種彆扭叫吃醋,我這個副主還不如一個外來人口嘞。


  抱緊姬公孫的腰身,還真別說。就他這臭石頭穿上女裝后,雖然臉還是一樣的臭,但要比之前柔和多了。站他身邊那種無形的壓迫感也削減了不少,要不我這會兒也不會不怕死地死抱人家的腰身不放手。


  拿著扇子挑起姬公孫的下巴。上下打量一番,仔細欣賞我羋某人的傑作。不錯,姬公孫這一身裝扮,正是出自我羋陶葉,粉唇黛眉,那模樣,俊俏得很,就只除了……


  用力掐了姬公孫腰身一把:「小姬姬,幹嘛總給人家擺臉色嘛,來,給爺笑一個~」


  語罷,姬公孫一時沒什麼反應,就只見身旁另外仨「女人」的臉,一個比一個綠,我也一時沒反應過來,奇怪地瞅了瞅三人中臉色最為鮮艷的莫及,隨即將自己的話咀嚼一遍,很快,我的臉比莫及的還綠。


  小姬姬……小……**……?呃……我一張臉綠得都能掐出浮萍了。


  白了三個一點語言承受力也沒有的「女人」一眼,回頭繼續打量姬公孫,瞧瞧人家,完全對我的稱呼不為所動。


  「小姬姬,快笑一個,要不這妝可就白化了。」雷打不動的我,繼續央求姬公孫,希望他在步入正街之前,給我一個笑容。


  話說,和他相處這麼久,除了偶爾幾次聽過他的經典姬氏笑聲外,根本沒有見過他臉上有過笑容,有的,就是一張面癱外加臭石頭臉。


  姬公孫仍板著一張臉,只不過粉嫩嫩的臉頰有了些許臉色變化……越來越黑沉……我想,我是說錯話了。


  急忙改口,收回扇子,訕訕地抖開給他扇涼風,我說:「不笑就不笑,大不了爺給你笑一個總成了吧。」說著擺出一張要多假有多假的笑臉。


  姬公孫稍微緩和了一些臉色,目光定定地凝了過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話,到最後我臉上的笑容幾乎都僵硬了,才聽姬公孫冷冷提醒道:「公孫先生。」


  「呃……」我獃滯了,隨即瞭然地輕喚了聲:「……公孫先生……」垂頭,腦袋差點窩到衣襟里,還小姬姬,姬公孫沒有即刻發飆而是提醒我,都說明人家修養到了我高不可攀的地步。


  姬公孫推開我在他耳邊拚命扇個沒完的扇子,沒有理會因為適才一幕獃滯了的其他三人,徑自朝前方正街方向行去。素很快收起略顯驚訝的神色,眼中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玩味,而後是濡以沫和莫及,仨「女人」跟上姬公孫的腳步,倒是我這個無論名義上還是事實上的主人,被甩在了後面不說,一直到黃金街之前,我都是灰溜溜地跟在他們四個屁股後面,因為姬公孫那雙浸了冰水的眼睛,真的好怕怕-_-~

  一入黃金街,本來在我前面跟著姬公孫耀武揚威的濡以沫,立刻就氣短起來,回頭瞄了我一眼,正好被我逮個正著,輕巧丟去一個白眼,從鼻子里噴出一聲冷哼,哼,動真格的時候想起我了是吧,還請你們吃飯,吃你個大頭鬼。


  心中鬱郁,但在請吃飯這種小事上,我沒必要跟他們食言,何況,今次出來,只是想散散心,我只要盡量遠離姬公孫那顆隱形炸彈,估計會玩的很盡興。


  這麼一想,也就不著急去黃金街的地標性建築黃金樓,先在各大商鋪外轉悠了一陣,才在午時許,來到黃金樓外面。


  來黃金樓里消費的自然都是黑暗之城裡的大戶氏族。皇親貴饋似乎沒有,很遺憾,蒼林沐到現在為止就他老哥一個,無兄弟手足,連個遠房親戚也沒有。估摸著這與我有著脫不開的關係,當然,此時此刻。我關注的重點不在這裡。


  黃金樓之所以被稱為黃金街的地標性建築,不僅僅在於它的外形,純金打造。冥祉里。只除了佇立首府要地的魔宮,這黃金樓是第二高建築物。內部除了設有酒樓外,還兼有客棧和購物場所,可以說,不比現代社會的某些星級酒店差,甚或者,它要遠遠超越了現代某些星級酒店的設置。


  無畏於外界稱之黃金樓為銷金窟,出手若沒有個千百兩黃金。估計人家連門都不讓你進。若是今天我沒有變裝,估計不出手,就憑咱這張曾經人見人恨的臉。就可以瀟瀟洒灑大搖大擺的橫進去,可是這一變裝。恁是外部條件再優越,門口的兩個小美人就是擋著不讓進,沒有狗眼看人低的仗勢欺人,反是很和藹可親地將我們一行五人隔擋在了黃金台階之上。


  「五位,真是抱歉,我們黃金樓進樓有限制許可權,需持有本樓下發的黃金牌,不知幾位……」見我神色遲疑,兩位美人兒想當然地認為我沒有,適才提醒的美人繼續道:「隔壁的紫風樓菜品服務亦是一流,不如五位移駕……」語罷意有所指地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黃金樓偏西方向處,那裡一座三層小樓,雖也是黃金打造,但相較於黃金樓的恢弘闊綽,差的不是一點半點。


  黃金牌,限制許可權,這和現代社會的VIP會員制很是相似。朝後攤開手掌:「沫沫,黃金牌。」我以為濡以沫聽我說來黃金樓吃飯,一定牌子金子都帶齊備了,卻沒曾想,濡以沫見我在和他說話,表情一滯,訥訥道:「我、我以為你拿了……」


  才擺了一回架子,就被濡以沫拆的稀里嘩啦,很明顯的,我在兩位迎賓小美人的臉上看到隱忍的笑意,幸好她們素養很高,要不我還真是羞窘大發了。


  側頭瞄了一眼臉含愧疚的濡以沫,此時此刻也不好責怪,回頭沖兩位迎賓美人笑笑,問道:「既然黃金樓可以下發黃金牌,那麼得到黃金牌者,一定有著某些要求和規定吧,既如此,說來聽聽,怎麼辦理這個黃金牌?」大不了再辦一個嘍,反正一個牌子也是用,兩個牌子也照樣使喚。


  聽我這般闊氣地說出這番話,兩位迎賓小美人面面相覷,隨即抱歉地朝我和我身邊的四個「大美女」彎了彎身,笑道:「確實有要求,須得有魔宮的首肯印,也就是說您必須是氏族子弟或者朝中要臣,因為黃金樓是給魔王陛下及臣子提供服務的地方,所以身家清白是其一,總資產也是有一定要求的,這……」小美人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似乎怕接下去的話會傷及我的自尊心一般。


  也沒期望她再說下去,因為說不說對於我來說也沒什麼大用處,聽到魔宮首肯印時,我就明白了,這黃金樓就相當於國企,全部資產都是屬於蒼林沐那小混蛋的,呃……不不不,他是混蛋那我是啥米?憑藉我的身份自然是能把這個黃金牌辦下來,但,忒他***浪費時間了,有那功夫,老娘十頓飯都吃完了。


  朝後勾勾手指:「沫沫,展開你可愛的翅膀,回去把黃金牌給我拿過來。」


  濡以沫卻有些心不甘情不願,不過駭於我陰沉的目光,他還是托著兩根雪白的大翅膀轉過了身,剛欲起飛,就見一行七八個人迎面飛來。濡以沫展翅的動作一頓,側頭看了看我,自動讓道到了一邊,等這七八個人飛過去再打算起飛回副主府。


  然濡以沫接下來的打算卻被一拖再拖,因為飛過來的這七八個人,為首者鷹隼般的眼眸甚是犀利,一眼便將某個掩藏在濃眉之下的女人認了出來。


  路冬青緩緩飛落,停駐在我面前,本來並未對我多加關注,然離他身後不遠的一個護從見我擋住了路冬青的去路,一步上前推開我,幾個踉蹌,我差點跌下台階的身子被護在身側的姬公孫險險接住。


  「哪來的小侍衛居然敢擋路族長的道,不要命了還是不想活了!」


  我嗤笑一聲,不要命和不想活有什麼區別嗎?並未將此說出口。對於這樣仗勢欺人的狗,我還是有一定忍耐和承受力的。而且並不想因此吸引了路冬青的注意力,我這次出來就是想安安靜靜和我家那「幾口子」吃頓大餐而已。


  天不遂人願,我越是不想被發現,路冬青那雙鷹隼般的眸子越是盯著我不放。見那狗仗人勢的護從又要來推我,路冬青雙目射出凜冽的寒光:「你家主子沒告訴過你喧賓奪主的後果嗎?」朝我衝過來的某狗腳下步子一閃,生生愣在當地打了個寒噤。


  早已知曉路冬青並非表面看上去的和善。但第一次見到他發威,還是小小驚詫了一把。我彎身謝過,斜眼示意濡以沫快點回府去取黃金牌。濡以沫卻苦著臉沒動。因為在他的身前,亦是擋著兩尊大佛,而且還是兩尊形容相當可觀的大佛。


  大佛們姓成,大佛中的長者名為成考,大佛中的幼者名曰成秋慈,兩隻長者雪白大翅膀的大佛擋在濡以沫身前,使得濡以沫左右衝突不出去,一來二去。反倒惹來成考和成秋慈側目。


  路冬青鷹隼般的眼眸在我們一行五人身上掃過,眉頭輕皺,似乎因我們身上略顯奇怪的穿著而質疑。但一時又抓不住要點,剛想轉身。才邁出一半的步子不知為何突地收回,而後轉身不可置信地將眼神掠過我,看向護在我身後的姬公孫,表情從不可置信幾度飛躍,直至白白的麵皮底下隱約透出忍笑的薄紅。


  「道、道長……」路冬青聲音模糊地喚了聲,滿含了笑意,隨即因為想起什麼,趕緊轉頭住了嘴,但他嘴角越來越明顯的笑意泄露了他此刻的情緒。


  明顯感受到身後護著我的姬公孫周身愈見濃重的寒氣,視線斜后瞅了瞅姬公孫,不看還好,一看之下我差點讓姬公孫臉上此刻又黑又臭的臉色給秒殺,趕緊離開姬公孫,我幾步挪到路冬青身旁,抬起摺扇捅了捅他,提醒道:「想死你就繼續笑。」


  「呃……」路冬青一愣,轉而將目光挪到我身上,上下打量一番,這才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敢情他是先認出了姬公孫,而後才從我的聲音認出我來。唉,民族偶像就是好,被我禍害成那樣,路冬青都能看得出來,反觀我……長長嘆息一聲,就聽路冬青低聲道:「你們這是……」目光似有若無地飄向女裝打扮的姬公孫,他嘴角的弧度仍是止不住地朝上翹。


  我聳聳肩,這路冬青果然是不想活了,沒看姬公孫臉上都能滴出墨汁了嘛。


  「來黃金樓還能幹嘛,消費唄,就只允許你們來,我就不能來?」把問題拋給路冬青,心下頓時生出一條妙計來。


  打眼色示意濡以沫不用回去取那個神馬勞什子黃金牌,現成的黃金牌不用,還大頭地huā自個兒金子,我傻么我。


  瞅瞅路冬青,我笑得姦邪無比,嘿嘿嘿,冤大頭,路冬青你今兒是當定了。


  不明白我究竟笑個什麼勁兒,路冬青盡其所能斂盡臉上的笑意,肅然道:「副主說笑了,您當然來的,這黃金樓,就算別人不能來,也必然是敞開大門迎接您呢。」


  我說:「哦?那為何這倆美人兒說什麼也不讓我進,還非得出示什麼什麼黃金牌。」


  路冬青一挑眉:「副主你沒有黃金牌?」


  我哀怨地點點頭:「是呢,前一陣出使魔界的時候丟在那了,重新辦理很麻煩,可是我答應他們四個今天請他們的,所謂誠信,既然我承諾給他們了,如果就因為沒有黃金牌而失信與他們,唉……看來我這剛剛建立起來的信譽又要大打折扣了,如果再次被認作是那種不講信用的人,那我也只好破罐子破摔,什麼誠信什麼承諾,通通讓它們見鬼去吧,不再將血玉借給修鍊場,再把路冬聲召回來,然後再……」羅里吧嗦,我胡言亂語了一回,再看路冬青的臉色,嘿,果然黑得跟個碳頭兒似的。


  如我所想,只要涉及路冬聲,路冬青再好的脾氣再好的修養,此刻都將崩塌不再。


  眉峰蹙起,路冬青仍有些顧慮,看看不遠處跟上來的成考和成秋慈,他轉身同他們耳語一陣,成考和成秋慈亦是用不可置信的眼神將我和姬公孫看個遍,然後點點頭,似是同意了什麼。


  和成考、成秋慈商量過後,路冬青走過來和善道:「既是有承諾在先,自然不能違背,小陶你看這樣好么,今天算我路某請客,你和你的四位……」眨眨眼,思考一番,路冬青直接跳過某些「女人」道:「既是小陶你黃金牌丟了,我路冬青又怎能拂了上天的這番美意給路某機會,小陶和府上幾位的飯,今日我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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