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五章 赤裸裸的勾引
在某種程度上,蒼林沐的性格同我很是相似。我們都有些感情用事,我們都有些不計後果,我們都很喜歡白色,我們……都是那般的嚮往陽光的溫暖……
我信蒼林沐是我的兒子,因為此,我此刻心中的壓力很大。
在蒼林沐寢宮前,我停下了腳步,忽然就猶豫了,不知道我該不該進去,該不該看他。心再誠實不過,它在痛,因為我想知道他傷得重不重,我擔心他,無論是作為一位母親還是他的情人,我擔心他的心是真的,而且很可怕的是,我發現對他的感情,已不在我所控制的範圍,就像在魔界第八城的虛幻里,我看到的那三個半人影。
濡以沫很詫異我的躊躇,他不知道我在擔心和猶豫什麼,因此在那個士官催促一回后,也上前催促道:「小陶,既然來了,為何又突然不進去?我可不認為,你是因為怕了魔王陛下。」佯裝諷刺地一笑,「也不知道是誰曾經把魔王陛下當兒子養來著。」
嗔目,我側身朝濡以沫低吼道:「你再說一句,老娘就剁了你的舌頭!」不想聽什麼他就說什麼,還我把魔王陛下當兒子養,他就是我兒子好不好……豁出去了,反正今天這一面要是不見得話,自己也放不下一顆心,進去!
提步踏上蒼林沐寢殿前的台階,一級一級,我走的有些沉重,身前領路的士官和隨在我旁邊的濡以沫都覺得奇怪,卻不敢再問我為什麼。
一入寢殿,殿內金色雕龍柱就顯示出居住於此處的人是何等的尊貴。寢殿很大。幾乎達到了副主府別院的佔地面積,輕薄質地的白紗從頂棚一直垂掛到地面,從四周敞開的窗戶偶爾吹進帶著花香的微風,盪起白紗,一時讓人錯以為這是女子的閨房。
大殿被分出許多寬敞的隔間。在步行約摸一刻鐘的時間后,前頭領路的白衣士官在一間最為豪華的房間外停下,同樣是白金相交的色調。可以看出,此間主人,愛慘了這兩種顏色。
士官在前方站定。我和濡以沫也不好再近前。所以隨著他,我們也停在了房間之外。士官深深一禮,卻是朝著濡以沫的:「濡管家,魔王陛下想單獨與葉大人會面,您就隨小的在這裡等候些時辰可否?」
濡以沫濃眉立刻皺了起來,一張漂亮得沒話說的小臉上全是不願意,但既然是蒼林沐的旨意,他也不能反對。只好用一雙祈求的目光看著我。
曾幾何時,濡以沫對我有過這種態度?祈求啊,他居然祈求我了!可是祈求又有何用。現在蒼林沐是君主,君要臣死。晚一刻死都有可能滿門抄斬,更別說是違抗他的命令了,而且,我與蒼林沐之間,還有話要說,都是涉及到私人秘密,所謂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我不想把不相干的人牽扯進來,所以我只能對濡以沫抱歉地笑笑。
我說:「你就先和士官大人在外等候一會兒,我很快就會回來的。」葉大人……怎麼在黑暗之城裡,這士官也稱呼我為葉大人了?
濡以沫臉現漠落,撇頭別開我的目光,對此我沒多做理會,滿腦子都是一會兒見到蒼林沐該說什麼。抬步,就算再不想面對,到了此處,也沒有反悔的必要。
蒼林沐的寢宮比之外間更加奢華,牆壁都用白色的抽紗包裹著,裝飾物都是一等的純金打造,而他的床鋪,和他在屍城當中的行宮裡那張大床有著異曲同工之妙,俱是既大又軟,白色床幔飄飛,真的很像女子的卧房。
心中不免唾棄,這個蒼林沐,沒想到還懷有著少女情懷呢。
隨著我一步一步靠近,床上躺著的蒼林沐也越加清晰。整個身體被一床雪白的棉被遮蓋,看不出他究竟是哪裡受了傷,臉色蒼白,一雙眼睛緊閉著,睫毛濃密純黑,兩瓣薄唇帶著病態的粉色,看著就讓人心生憐惜。
極盡放緩腳步,似是害怕床上的人兒被吵醒,盡量不產生腳步聲,卻不知,床上的蒼林沐其實早就醒了,或者說,他從我一踏入黑暗之城,就從未合眼過,只是聽到士官報我前來探望他,他才閉起眼睛裝睡。
對於此,我一無所知,猶自慶幸著趕在這個時間來探望他。走到床前,府頭再次確認他真的在熟睡,我這才在床側坐下。宣軟的大床立刻陷下去一塊,蒼林沐了無聲息地身體順著大床塌陷的走勢朝我傾來,我心底一驚,急忙用手擋住他傾倒的趨勢,然而不察,猛地被裝睡的蒼林沐攔腰抱進懷裡。
一時驚叫音效卡在喉嚨里,隨即我近乎咆哮道:「……蒼林沐,你居然跟老娘裝睡!」好吧,設想了種種尷尬的相見場面,卻沒想到,見到時,卻是這樣一幅場景。
蒼林沐睜開眼,滿臉全是邪笑,他說:「娘親,你總算回來了,知不知道,蒼想你想的都快發瘋了。」說著,他那兩隻咸豬手就穿過衣襟朝我胸前的兩隻小白兔抓去。
瀑布汗……
再次因他的舉動吃驚,抬手急急按下他伸入衣服內的手:「住手!蒼林沐,我還有話問你!」
沒打算收回手,蒼林沐就那樣一隻手伸進我的衣服里,另一隻手攬在我的腰上,而他的頭,卻很是乖順地靠在我的胸口。
他說:「你想問什麼儘管問,蒼是絕對不會欺瞞娘親的。」
他這話,驀地讓我想起他曾經在我面前賭咒般承諾過的一句話:我絕對不會背叛你……
即使全世界都棄我而去,他依然會守護在我的左右。這是我的理解,可是現在想來,突然感覺到害怕。我說:「……蒼,我……真的無論問你什麼,你都不會欺瞞我。如實相告?」
蒼林沐在我胸前點點頭,整張臉埋入我罩袍之下的凹凸處,愜意地深吸一口氣:「難道一國之主的話,就真的那般不可信?」
我搖搖頭,說:「既然如此。那我問你,我、我……聽別人說,你、你是我的……你是……」天。這話讓我怎麼跟他說?問他是不是我的兒子?那不久前我們之間發生的事就真的無法面對了,還不如就這樣,隔著一層窗戶紙。總比母子陷入尷尬境地最後導致分裂的好。
仍然保持著剛剛的動作。蒼林沐說:「別人說什麼?說我是你兒子?」這麼說著,蒼林沐從鼻間露出一聲嗤笑。
聽到他這樣毫不掩飾的嗤笑,我的心忽的就有了底,放鬆對他的鉗制,我雙手緊握住他的肩膀,搖晃道:「是假的對吧,他們說的是假的對吧,我就說嘛。你怎麼可能是我的兒子,他們一定是騙我的,一定是騙……」
下面的話再也沒有說出口的可能。也更加沒有說出的必要,因為就在此刻。蒼林沐打斷我的話,悠然說道:「不,他們沒有騙你,他們說的都是真的,我是你的兒子,我是你和他的兒子。」
暫時無視蒼林沐口中的「他」是誰,我搖晃他的動作一怔,整張臉都獃滯麻木了,不可置信地看著他:「騙、騙人的……吧……」你一定也和他們一起騙我,和落塵還有雪傾舒一起騙我!對!他們一定是合起伙來騙我!
一把推開蒼林沐,我幾乎是扯著喉嚨朝他大叫道:「你騙我,你們所有人都在合起來騙我!」
被我一推,蒼林沐牽扯到剛剛受到重創的傷口,臉色更蒼白了幾分,同時雪白的裡衣上,滲透出斑斑點點的血痕。
咬著牙,蒼林沐一手支撐在床鋪上,一手扯著我的袖口防止我離開,他說:「難道我是你的兒子的事實就那麼令你厭惡嗎?」隨著他的說話聲,他胸口的血更加洶湧,已經浸透了大片衣襟。
看到那大片的血跡,我瞬間茫然了,搖著頭,我說:「不,我不是厭惡,而是……既然你知道我們的關係,為何,為何還要與我做那種事情?」對於母子來說,那種關係簡直就是大逆不道天理不容了。
蒼林沐輕蔑一笑:「你問我為何要與你做那種事情,那你又何曾捫心自問,你自己都做了什麼?」
我更加迷茫:「我做了什麼?」
「你……」蒼林沐深吸一口氣,末了半垂下頭顱:「……忘了也好……」強行支撐住身體,放開扯在我袖口上的手,反是捂住流血的胸口,解開衣襟,就見一道狹長而深刻的傷口在他胸前橫貫而下。
一見到那血流不止的傷痕,我的心都在揪痛,都說母子連心,這話果真不假,就算髮生了不可挽回的事,可我對他的情意,只有增加,沒有絲毫減少。
拿開他擋在傷痕上的手,我說:「受了這麼重的傷,怎麼也不叫人幫你包紮一下。」聲音都在不受控制地顫抖。
沒有反抗,蒼林沐很是順從,我讓他把手拿下來,他便拿下來,我要檢視他的傷口,他就坦露胸膛,讓我看個徹底。
輕輕嘆息,從床上站起反身吩咐門外等候的士官去拿包紮用品,濡以沫見我出來,一步橫跨到我面前:「你和……魔王陛下都談了些什麼?」
我扯唇笑笑,卻不察那笑容是何等苦澀。我說:「沒什麼,蒼林沐就是關心一下我在魔界的生活,體恤下屬嘛,如果你是我,我是蒼林沐,我也要關心一下的,是不是?」
濡以沫點點頭,自是為我臉上的苦澀疑心,但他心底隱約猜到有些事情並不是他所能干預的,所以也就放棄繼續追問的想法,而是對我安撫似的點頭道:「這樣就好,本還擔心你這次去魔界,和平大使的任務沒有完成,魔王陛下一定會責罰,現在看來,他果然對你非同一般。」
他說,蒼林沐對我非同一般。是哈,怎會一般得了呢?我們可是母子,而是,不久前,還是情人,在姜九黎眼皮子底下偷情的人!
說話間,士官已拿著一隻藥箱回來,神情很是詫異,從濡以沫那裡收回注意力。我問白衣士官道:「怎麼了?為什麼表現的這麼不可思議?」
士官一愣,說:「不不……不,小的沒有不可思議……」
沒有?他這不明擺著拐著彎說我傻嗎?他那表情再真實不過,我可不認為我的眼睛出了問題。
瞬間明白我和士官在說什麼,濡以沫拉住不問明白不罷休的我。說道:「你是真傻還是假傻,難道你不記得旱魃是會治癒術的,魔王陛下的治癒術雖不及成秋碧。但也是數一數二的精湛,士官之所以表現出詫異,就是不解為何魔王為什麼突然又要包紮。」
濡以沫說的我一陣心虛。突然又要包紮。當然都是因為剛剛我做的孽,可是……是啊,治癒術,我怎麼把這個都忘了,既然能用治癒術治療,還用毛包紮。
回神陰測測地朝後方瞅瞅隱沒在一片白紗之後的蒼林沐,沖濡以沫點點頭,道:「你等著。我馬上就出來。」
這個馬上……呃,有點長,濡以沫直在外面等了我三個時辰我才從蒼林沐的寢宮內出來。直接把午飯也在某魔王這裡解決了。沒辦法,蒼林沐就像是一塊糖。而且還是一塊很黏很黏的牛皮糖,只要被他纏上,他若是不放手,根本無法逃脫。
當我拿著手裡略顯多餘的藥箱回到內室之後,就見蒼林沐倚靠在床頭緊閉著眼睛一副要死了的樣子,知道他又在裝,我也不拆穿,咱是幹嘛的?演員吶!有這等不可多得的機會,不配合他演一回,豈不浪費了他的「好心」?
放下藥箱挽起袖子,我焦急地朝他沖了過去,扶著他的身體,我急迫道:「蒼你醒醒,你還好么?」強行逼出兩滴鱷魚眼淚掛眼角,眼睛一眨啪嗒一聲就落了下來。
蒼林沐聽到我帶著鼻音的聲音,眉毛一抖,強自隱忍著睜開雙眸,紫色的眸子,因為緊閉著氤氳良久,水霧蒙蒙的,那個誘人,我這配合演戲的,差點就深陷其中無可自拔,幸好在關鍵時刻憶起他是我兒子的事實,一顆心才沒有深深墜落。
打開藥箱,我把擋在蒼林沐胸口的衣物盡數拉向兩側,心中苦嘆一聲,算了,就算他是演戲騙我的,我也不該和他計較什麼,有哪個母親會和兒子計較這些的?知道他有引誘我的嫌疑,可知道了又能怎樣?難道棄他不理?真的,我真的做不到,明知他一定會利用治癒術將他自己治好,但我仍控制不住去幫他處理傷口。
當雙手觸及到他因為受傷而緊繃的胸口,一股熟悉的觸感立時從手指傳來,心下一絲絲異樣慢慢爬向四肢百骸,同時不可遏制的,體溫莫名熱了起來。變化的不只是我,體溫上升導致雙頰泛紅,而觀之蒼林沐,他身上的溫度更是熱得燙人,彷彿患了傷寒的病人,高熱不退。
發現彼此的異樣,我及時收回手,停下一切動作,望了一眼他血流不止的傷口,我垂眸道:「對不起……你……你還是自行施用治癒術吧,我……」屏住呼吸,心中暗罵自己的淫蕩,心中明明已經知曉了和蒼林沐的關係,可是就是因為知道了,隱藏在心底最深處的那份情意卻愈加凸顯,而且還很是欲罷不能。
蒼林沐唇角漫勾,抬掌覆在胸口傷處,不一時就有一道藍光將整條傷口遮蓋住,蒼林沐的手再拿開時,那裡已是光滑沒有任何瑕疵,他的治癒術確如濡以沫所說,數一數二的精湛。
不知為何,見他自行修復了傷口后,我仍站在原地,腦中完全忘記答應濡以沫的「馬上就出去」,反是想盡一切可能想要多留一會兒,真的想為蒼林沐做點什麼,想要補償,我卻不知道自己為何要補償。
難道是補償自己未盡的母親職責?
俯身,垂頭將蒼林沐大敞的衣襟合到一處,觸目便見雪白的裡衣上一片血紅,心又為之抽痛不止,我說:「你……你把它換下來,我去洗一下……」一句話說得舌頭差點被我自己咬掉,人家蒼林沐的衣服還用我洗?想洗的人估計能從魔宮一直排到黑暗之城外的桃花林。
蒼林沐揚唇笑道:「好。」他竟是同意了,而後,乾淨利索地把我為他穿好的衣服再度脫下來,卻沒遞給我,而是甩向一旁,**著上身,好整以暇地朝我笑說道:「娘親要不要給蒼一起把褻褲也洗一洗。」
我的臉倏地紅了,總算知道他那麼痛快脫衣服是為了什麼,面子掛不住,一陣惱怒,厲聲道:「胡說什麼!」
蒼林沐表情無辜地跟我眨眨眼:「我胡說了嗎?我沒有,是娘親誤會了而已。」隨即便用一副瞭然的樣子面對著我,面上卻無嘲諷,雙手枕在腦後,將完美的身材展露無疑。
這一刻,我可以確定,他是在勾引我,而且還是**裸的勾引!喵的,他居然在不到一秒鐘的時間內,把褲子也脫了,我還傻兮兮地盯著他的**一瞬不瞬……下一更可能會晚一些,因為還在外地,等坐了車車回家才能發文文,希望不會讓狐狸們等太久o(n_n)o(未完待續……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