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綁架
素?難道成秋玥除了濡以沫,跡喜歡素?這…………心裡這麼一想,再看成秋明不時掃向素的眼神,倒真有幾分可信度,只是,總覺得哪裡不對。哪裡不對呢?一時卻又想不清。
侍從又為我倒了一杯清酒,應成秋玥之邀,再次飲盡了整杯清冽透明的酒水。酒水的度數不高,只是我喝得極快,有幾分顯醉了。
「夢姐姐酒量不怎麼好呢。」從身側傳來的成秋玥的挖苦之聲顯得飄忽不定,有些疑惑自己今天酒量確實差了些,要說以前,我不說千杯不醉也是百杯不倒啊,怎麼今天才喝了這幾杯就跟丟了魂兒似的。
單手支著太陽穴搖了搖頭,以期望能夠清醒一些,正巧有下屬家族過來祝酒,不得已,又是幾杯酒下了肚,丟了的何止是魂兒,恐怕再這樣下去,小命都沒了。晃了兩晃,強撐著才沒有在眾目睽睽之下倒下去。
身旁的風飛廉看出我的異樣,及時伸手扶住我,詫異道:「才喝了幾杯酒就醉了?」我苦笑著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了。」
「我扶你下去休息一會兒吧。」風飛廉忍不住為我擔憂。
搖頭拒絕,如此熱鬧的場合,作為主人的我不想掃了她的興,所以單臂阻止道:「我沒事,可能這院子里太悶熱,我出去透透風應該會好的。」說著,已經起身向院外走去。
考慮到來者眾多所以慶祝會定在副主府別院的主院舉行。法術幻化出的棚帳擋去一部分陽光,出了主院,說是透透風,實則外面更炎熱。熱氣席捲,我的頭腦愈加不清晰起來,這感覺雖和酒醉有幾分相似,但也全然不同,悶脹的腦袋很不舒服,可除了酒醉我又想不出其他原因。
侍從們都在院內歡鬧,路冬聲濡以沫他們也在桌上應對著祝酒的客人,身邊沒有人陪著,腳下的步子卻偏偏又不穩起來,搖搖晃晃的,恐怕再走幾步都能摔倒。如此,我也不想再透風什麼了,索性挪著步子向自己的東院卧室返回。
祭日慶祝會主人臨到半場時就逍了,事雖不大估摸著明天冥祉城裡肯定又是一番風言風語,唉當名人也不見得怎麼好,身上被蚊子叮了一個包都有可能被炒作成家庭暴力,人言可畏呀。
以前喝酒我誰都不服,今兒個喝酒,我就扶牆。手扶著院牆跟得了腦血栓的老大爺似的,一步一晃悠,沒事腿腳還抽兩下,這哪是喝酒,感情剛才我是喝酒精來著,而且還不是醫用酒精,就實驗室里化學純度那百分之九十八的乙醇,要不我現在不能這樣,都跟酒精中毒了似的。
走啊走啊走啊走,我以蝸牛背房子的速度從主院向東院行進中途遇到不平整的路面我還藉機抽幾下,終於看見我東院的大門,眼前的路卻突然被一隻粉紅螃蟹給堵住了。
不耐煩地撥開擋在前方去路的粉紅色衣裙,可推了半天,愣是推不動。腦中意識因為身體虛弱變得有些混沌,不明所以地抬手看看雪白卑心疑惑道:「怎麼推不動?」
「當然推不動。」堵住我去路的粉紅螃蟹說話了!
媽媽呀,大腦在飄身體在飄意識也在飄的我,硬生生被這個聲音嚇得出了一身冷汗,倏地抬頭正正與粉紅衣裙的成秋明視線相對,她正擋在我前面雙臂環胸看好戲般的看著我。
「你、你、
……」
「你想問為什麼我會在這對嗎?」
我說:「我現在這個樣子,是你做的對不對?」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力氣,只是這句話才說完,身體就開始軟倒向地心引力的方向。
成秋明淺勾粉唇:「你還不算笨,這樣也好,也不至於,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她眼中猛地閃過狠厲,從上俯視著我,我只覺她的身量越來越高大,越來越高大,直至感受到地面傳來的濕冷,我才知道,原來我已經不堪疲累,徹底躺倒在地面上。
死,她說我要死了!這是怎麼回事?她怎麼會知道我要死了呢?是她做的對不對?一定是她,一定是她對我做了什麼狠毒的事情!
我才這麼容易的就酒醉了。
意識還保留著一分,但已不會掙扎,不會呼救,在成秋玥從上挑起我的下巴又狠狠甩開后,不遠處突然雜亂地響起拍動翅膀的聲音。那些拍翅的聲音越來越近,聲音也越來越響,同這拍翅聲一起,我的心也越來越亂。
這些翅膀的主人不是來救我的,他們在成秋明的一聲命令下,就把軟在地上的我跟個死屍似的抬起來,然後揮翅直衝雲霄。
我被綁架了。這是我被帶入雲霄之時心中第一個反應出的想法。
抬看我的旱*很粗暴,他們翅膀具是黑色的,比濡以沫和路冬聲的還要黑,眼睛也不是純正的寶藍色,而是在藍色中,暈染著淺淺的紅,他們,都是由跳屍剛剛躍升為飛僵的旱尷。
氣流在空中交錯,冥祉的上空被適才姬公孫翻雲覆雨弄得比在血城時還要冰寒,我不禁縮了縮肩膀,可手腳被綁縛著,根本無法自行取暖,直過了半個時辰,被凍得瑟瑟發抖的我才被停落在一處黑雲疊磊的台階旁。
我一看,竟是冥祉通往屍城的黑雲階梯。成秋玥同四個長相猥瑣醜陋的初等飛僵站在我身側,他們把我直立在黑雲階梯旁,鬆了我腳下的束縛,指指高聳如入雲霧之中的黑雲階梯,道:「自己走上去,否則休怪我在這就殺了你。」
殺了我?我怕死,可我也知道,如果我過了這黑雲階梯,一會兒會死得更慘。
就地一坐,我無賴地說啥也不起來,口中因為憤怒嗚嗚地喊著,可藥力發揮,身體無力口齒不清,到了此刻,在徹底毛了的成秋玥那裡,只能引起她毫無克制地一陣狂笑。
「不起來是吧?」成秋玥眼中陰狠畢現,一個眼刀過去,四名初等飛僵立時架起我的胳膊,硬是把我拖到了黑雲台階上。「雖然不能把你抬過去,但沒說不能把你拖過去,只要你雙腳著地,你總歸是能過得去這黑雲階梯的。」成秋玥說話之時,初等飛僵已四者合力把我弄上了黑雲階梯,然後輪換著,生生把我從階梯之腳拖上了屍城入口。
幸好這黑雲階梯是軟的,否則就照他們這麼沒人性的拖拽,我此刻已經皮開肉綻了。
過了黑雲階梯,他們運送我就方便多了。重新被當做死屍一樣抬來抬去,成秋玥和四名初等飛僵帶我飛去的方向,正是養屍地。
此時的副主府別院一定是歌舞*平熱鬧非凡,都怪我出來時沒有讓風飛廉陪著,都怪我出來時沒有喚個小灰跟著,如若當時有熟悉的人在側,就算是著了成秋玥的道,也不至於被她掠到這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養屍地來。
養屍地自古低氣壓,呼吸本就困難的我現在臉憋得通紅。就在我快要被這四個初等飛僵把肺都顛出來時,成秋玥終於小白手一揮,在一處荒無人煙只余不遠處根根林立的望天樹的空地上停落。
目視這塊空地一周,發現並不是自己來過的。地形坑窪不平,算不上崎嶇,但明顯就不是經常有人來的地方。
這麼一處僻靜之處,真不知道成秋玥她想做什麼,難道,她真的是想要殺我滅。?
心中正因想到死亡一詞而微微顫抖,身體卻猛地被四個初等旱魅拋在了地上。根根枯枝劃過背側,那痛感都跟利劍一樣扎入骨髓。由於慣性,在地上滾了三四圈我才停止下來,卻正正停在成秋玥腳邊。
一隻精緻的三葉綉huā鞋踩在我的肩膀上,就聽成秋玥從上方傳來的聲音無情穿透耳底,她說:「夢魅兒,其實我早就想這麼做了。」這麼一折騰,我那被麻痹的小神經總算找回了一兩分清醒,得了說話能力的我,立時質問道:「你……你想做什麼?」狠一點狠一點,就算是輸了立場也不能輸了氣勢!
「我想做什麼你還不清楚?」說著,成秋玥寓意不明地抬目掃過對面站著的那四個醜陋猥瑣的初等飛僵。
心下一涼,我和成秋玥雖不同類,但同為女性,她的心思我怎麼可能不了解。或許在我心中某些操守觀點並不見得怎麼重要,然若是被一個自己不喜歡甚或是像身後這些怪物一樣的東西給侵犯了天,我想一想都覺得噁心。
皺了皺眉,我說:「成秋玥,你之所以要這樣對我,不就是想和濡以沫在一起么?好,我成全你就是。、,早知道有今天,我當初就該把濡以沫轟出我的視線範圍。
不料,成秋玥卻諷刺地一笑:「濡以沫?你真的認為,我喜歡的,是濡以沫?」「不、不是么?」不是濡以沫嗎?怎麼可能,他們從前明明那麼的…混沌的腦海里突然閃過在慶祝會上成秋玥掃向素的眼神,難道說…這是真的!?「難道、難道你你喜歡的是是素?」
完全不敢肯定自己的猜測,最後吐出的字詞,連我自己都無法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