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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放手容易

  是否有渾水摸白者現在跡不能肯定,但可以肯定了的,是絕不是所有旱*都是來慶祝我的祭日的。大多數者,具是來看我所承諾下的血玉,是否屬實。從他們帶來的禮物,就能判斷其〖真〗實目的。


  就例如其中一隻黑翅膀獻上的禮品:蜈蚣一條。典禮官念出這個禮品名稱的時候,我差點噴出半斤血去。不過之後我就有了抵抗力,


  沒有抵抗力也不成吶,什麼屍城七寸小青蛇,什麼龍域穿山甲,什麼血城食人huā,什麼人間臭豆腐,什麼什麼…血神馬的,嘔著嘔著也就習慣了……


  當然,有人砸場就自然會有人捧場,捧場的著實不少。


  風飛廉送了我一個百寶箱,百寶箱從表面看和普通的木頭匣子沒什麼不一樣,除了匣口鑲嵌了幾顆價值連城的紅寶石,別無差異,但打開百寶箱後事情就完全不同了,這匣子開始時空空如也,但打開的時間只要過了半個時辰,從箱口就會源源不斷往外吐金銀珠寶,直到你喊停為止,真真是應了它百寶箱一名。


  抱著這個百寶箱,我愛不釋手,風飛廉邪笑著盯著抱著匣子的我,陰陰地說道:「就知道你一定會喜歡,等到了我生日那天,你一定要送個比百寶箱好十倍的禮物給我呦。」那表情,那神態,圈的,我真想拿鐮刀給她削平了。


  除了風飛廉,府外我認識的人實在太少,可送禮的卻絲毫不見少,而且還是送的厚禮。就例如路冬聲他老哥海東青,呃咳咳,是路冬青!雖說送金子有點俗氣,但架不住這金子的體積和重量啊。


  見過養屍地那尊頂天立地的旱魅始祖雕像吧,雖說路冬青送來的這尊雕塑實在是小了不少,但人家可是純金的,用牙咬一下都留牙印的。


  不錯,路冬聲他老哥送給我的,正是一尊和我一模一樣的純金雕塑,無論身高還是身上各部長短粗細,均與我相同,就連左眼眼角下的那枚血紅淚痣,都是用鑲了紅寶石來代替,若不是我腦袋裡還保有幾分清醒,我甚是懷疑路冬青身後侍從抬的純金雕塑就是把我用金湯澆鑄而成的。


  路冬青大氣內斂,氣度非凡,樣貌更是不輸他弟弟路冬聲一層。後面跟著的那群抬雕塑的小侍從相比較來說就差勁兒多了,牛x哄哄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所抬的純金雕塑就是他們的財產呢。


  看到我對著路冬青身後八名抬雕塑的侍從直皺眉,路冬聲繞過繁鬧的人群來到我身邊,垂身低語道:「那些跟在哥哥身後的並不是路氏一族的族眾,而是金鋪打造雕塑的金匠。」說罷一陣風似的又不見了蹤影,找尋半天才見他已向他哥哥迎去,親熱之情不可言表。


  唉,多好的兄弟戀,愣是被夢魅兒那頭老牛給拆散哩。


  路冬聲說他的家族已經拋棄了他,可在我看來,他的哥哥還是很希望他能棄暗投明的棄了我這暗夜橫生回到他哥哥溫暖光明的懷抱里。想想我都替路冬聲不值,有那麼好的家庭,有那麼好的哥哥,有那麼好的前景,為神馬非要吊死在夢魅兒這根冒尖小綠蔥上?為神馬呀為神馬?

  正自尋煩惱地在主座上糾結著,只見路冬青已由路冬聲引導到座位近前。路冬青上前拱手,臉上溫潤笑意能夠暖化春風,就算是姬公孫那塊千年寒冰,估摸著也得融化他半個角。


  禮節性地回以一笑,路冬青抬目笑道:「恭喜副主迎來第五千九百八十七個祭日,如此資歷,實乃我黑暗之城之福祉。」說著揮來身後那跟隨的一般從眾,目光斜后撇去,說:「這是冬青命黃金街最知名的金鋪打造的副主金身,以期副主能夠笑納。」我呵呵傻笑著,腦中被路冬青嘴裡那一串數字弄到頭暈:「笑納,當然笑納。」冬青冬青,果然令人動情吶,這般討好功力,實屬我羋陶葉之福也。


  揮手令別院小灰們把這尊純金雕塑請到禮品房去,我回了路冬青一禮,含笑謝道:「多謝路族長美意,禮品我收了,不過「黑暗之城福祉,這一說,小陶我實在不能領受。」圈圈你個叉叉,拽文的誰不會呀,往我臉上貼金確實蠻高興的,但那個什麼福祉的,我是真的不想承認,傻子都看得出來,在黑暗之城裡,我幾乎是人人得而誅之的那伙兒。


  「小陶客氣了。」路冬青順杆子爬的功力也不見弱,聽我自稱小


  陶,不僅沒有詫異,還藉機拋了副主那個疏離稱呼, 倒是和我套起了近乎。


  俗話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雖然路冬責表面看上去人模狗樣的,但「我」霸佔人家弟弟在先,再怎麼心慈手軟到了這個時候,也不可能真心相待了。


  既如此,我也便知道他送金身和說這番話的意圖。扯唇笑笑,命人給路冬青在我身側不遠處布了個座位,才轉眸看向一直忙前忙后的路冬聲。


  我說:「路族長,冬聲他貴為路氏一族的嫡系子孫,我並不想阻礙他前程,只是」猶豫之情畢現,連過往對路冬聲親昵的「路路」也不叫了,足見我是真的不想和路冬青交惡。


  「只是什麼?」路冬青溫雅的表情有些崩裂,但很快恢復坦然。


  我說:「只是,你也知道,許久以前的事情我真的是不記得了,婁樣與冬聲有的糾葛,我更是不清楚,或許我本就無情,現在因為遺忘,更不想害了他的一生,無奈於不知前緣,更不知如何解開我們前緣的方法。」語落,更似為難的向路冬青投去求助的目光。


  嘿嘿,我是幹嘛的?演員吶!在這種非同一般的場合下,不揮發一下俺的表演才能,俺就不是人哩。咳咳,是發揮!發揮!


  「你」路冬青終於再也把持不住臉上的淡定,他似乎不敢置信剛剛的一番話是由我說出的,驚詫之情溢於言表。「你真的願意放過冬聲?!」我長嘆一聲:「自然。」我自然不想套牢路冬聲,且說我們沒有前緣,就這些個日日夜夜相處下來,雖然很喜歡路冬聲凡事為我著想的感覺,但成天著看著他和濡以沫他們比武動粗,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作為一個男人,我還是覺得應有自己的一番作為的好,被一女人套牢?嘿,去死吧!你個吃軟飯的。


  沒有想到我會這麼容易就答應了,路冬青很開心,很激動,不過似乎有些激動過頭了,半天沒啥子反應。也不知道是不是J也動了,怕一反應就山洪暴發。


  咳咳,正嚴打時期,禁制某某黃段子!咳咳,請不要在意某某插播廣告的廣告商,正文繼續……


  見路冬青半天也沒緩過神兒來,我不禁輕咳喚道:「路族長?」雖說我已經自願放他離開,但是……」


  一聽「但是」路冬青立馬回神,鷹隼般的眼眸也立時銳利起來。他說:「怎麼?」


  「但是我自願放他離開是我的事情,他是否離開又是他的事情。」頓了頓,我接著道:「我的意思就是說,他離開與否,不在我,而在於他自己。」從我和路冬聲最初的相識,我就已和他說過,如果他想要離開,他可以隨時走,但過了這麼長時間,他仍然待在副主府之中,這隻能說,他喜歡著夢魅兒,因此他捨不得離開。


  路冬青沉眉斂目,銳利的視線被掩收殆盡,他低低地嘆息了一回,道:「多謝小陶你寬宏,只要你這方鬆口,我總有辦法將其勸回。」


  所謂望子成龍,路冬聲不是路冬青的兒子,但年紀擺在那裡,勉強說是兒子也不為過,既是父子一樣的關係,路冬青是絕不允許路冬聲和我這麼一個沒節制沒名聲的老女人混在一起的。


  相處長了總歸是要有些感情的,聽到路冬青如此說,心下不免哀然。強行扯了扯唇角,我說:「只希望你能如願。」


  路冬青坐在我下首,深深看了我許久,沒說話,直到又一家族的首領被引導到我面前,路冬青才收回他那兩束過於銳利也過於深沉的目光。


  今天是我的祭日,本以為兩大家族派個使者前來就算給我面子了,當路冬青出現時我就覺得受寵若驚,現在看到被濡以沫帶至我座前的那個看上去年輕優雅實則也幾千歲年紀的成考,我直覺就是從座椅上蹦起來。


  幾步奔到坐下,一把扯住成考的手。成秋明的美貌我見過了,成秋慈那頗顯老氣的老好人形象我也見過了,至於那個沒長成的成秋水和堪稱黑暗之城怪胎的成秋碧,這裡就暫且不提了。


  這是我第一次打量成考,後悔,後悔,真的後悔!後悔那次祭祖聖節沒有好好看看成秋碧他老爹。我見過美男,但是沒見過這麼美的。


  你妹的,我都不知道用啥詞兒來形容眼前這個美蜀秦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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