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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搏殺歸途(四)畫餅

  ??費章節(12點)

  兩人出了樹林,陳青槐在雪地上站定,回過身來,嘴角露出詭異笑容,道你這年輕人特別狡猾,又十分有主意,如今畫個餅來吊著老夫,不將你徹底制服,老夫還真是放不下心來。」


  話音未落,寒氣襲人,刀芒已到了鐵逍遙胸前,鐵逍遙左腳疾撤,身體向旁微側,反手刀向陳青槐肋下挑去,陳青槐贊了聲「好」,手中刀橫著一變,便向鐵逍遙右邊肩膀劈去。


  兔起鶻落轉眼間兩人過了七八招,陳青槐刀刀不離鐵逍遙要害,鐵逍遙縱躍間牽動傷處,包裹傷口的衣襟迅速被血浸透,鮮血滴落在白雪間,甚是刺目。


  陳青槐穩佔上風,卻一刀也落不到實處,不由也有些佩服,道得了寶刀因何不用?若是寶刀在手,至少不會如此狼狽。」


  鐵逍遙「哼」了一聲,道原來你不,那把刀沒有刀譜誰都用不了。」


  陳青槐驚訝非常用不了?」手中刀一緩,道意思?」


  鐵逍遙就勢向後退出陳青槐控制,只覺傷的那條腿有些打顫,他強忍心肺間湧上的咳意,強撐住不被陳青槐發覺異樣,面色如常,道那把刀收在一個半尺長的盒子里,機括複雜異常,哼,傳說中的第一寶刀,其實就是這麼個古怪的。」


  因為鐵逍遙說的情況太出乎陳青槐意料,他不知不覺收起了咄咄逼人的刀招,道這麼說,只有風家的人才如何使用?」


  鐵逍遙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你要在這裡談論這些?」


  陳青槐哼了一聲,當先扭頭轉身向來路走去,罵道秦夢澤這個蠢貨,不能用偷來做,反到惹得一身騷。」


  鐵逍遙不即不離跟著,他向來嘴巴不饒人,接言道不能用也總有人想著據為己有,便是陳刀王不是也未能免俗?」


  陳青槐冷笑我怎知你是不是信口開河誆騙於我?」


  他又想了想輕輕搖了搖頭,止住腳步,回頭向鐵逍遙望去,道不,你說的應該便是真相,排名第一的利刃自離了風家幾易其主,卻一直沒有用來對敵,想來便是這個原因。」


  寒風蕭瑟,陳青槐的面龐雙唇在風雪中都凍得發青,只有雙眼之中熱度炙人那正好,你拿這沒用的寶刀來換你一條命,別再跟我玩花樣!這刀,我是必須要拿到手的。我大師伯便因為它死在風家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手裡,大師伯的天分極高,我們這一派里沒有人武功比得上他,我一定要拿到這『十七寸骨斬』,看看個古怪。」


  鐵逍遙第一回聽到這事,道風家的?時候的事?」


  陳青槐冷冷地道二十多年了。還未等我師父、師叔趕去報仇,那便遇見別的仇人,那天她沒有隨身帶著『十七寸骨斬』,輕而易舉便被斬殺了。」


  鐵逍遙摸了摸下巴,道這麼厲害啊。你是真的認識秦夢澤秦叔叔?」


  陳青槐瞥他一眼,道自然。我自小便認識他。」


  鐵逍遙算了算,他記憶中秦夢澤的模樣已經頗為模糊,當時的年紀應該三十齣頭,到是與陳青槐差不多大。幼時山莊亭台如畫,孩童穿行嬉鬧的情形不經然間閃過鐵逍遙的腦海,他心中一痛,立時禁止多想,面上已帶了三分悵然,道那他是個怎樣的人?」


  陳青槐難得笑了笑,道他?聽說資質是極好的,只是聰明勁兒都用在了賺錢上,錢來得容易也捨得花,好詩文,好冶遊,好交,人又美姿容,為江湖上的一擲千金都是尋常事,所以當年頗交了些知己好友。」說著面露揶揄之色,又補充道像風入衣、鐵氏這些後來因他倒了大霉的,與他都是過命的交情。」


  鐵逍遙未理會陳青槐譏笑,默默走了一會兒,想起他剛才罵秦夢澤的那句「蠢貨」,道你他刀是偷來的?」


  陳青槐半晌無語,隔了一會兒,鐵逍遙以為他不會回答了方聽他沉聲道這隻有去問風入衣了,那武瘋子說寶刀是丟的,總不會那麼巧給秦夢澤這位好撿到不還吧。其實我也想不通,按說,他那人,向來不大看重這些的。」


  鐵逍遙想起他確曾問過風入衣,當時這位武林第一人說的?

  「這是我平生之恥,我已發下毒誓,有生之年若不能再得回寶刀,那件事亦永不提起。」


  究竟當年風入衣、秦夢澤兩個好之間發生了事,以致寶刀易主,風入衣視之為平生之恥?這件事與萬秀山莊的滅門血案有無關聯?

  既然是平生之恥,刀在秦夢澤手裡,風入衣顯然秦夢澤隱居萬秀山莊,會不會他便是血案的幕後主使?


  這個念頭一浮出來鐵逍遙立時便予推翻,商輝的師父言道是欠了一位大人物一個天大的人情,風家世居大漠,極少涉足中原,風入衣武功雖高,要調動這麼多中原武林門派顯然不夠分量,況且那夜風入衣在山神廟詢問商輝,言行間好似亦在追查當年的血案,那天正是爹娘、叔叔他們的忌日,風入衣出現在萬秀嶺,他當時站在神像前神情惆悵,還在香案前傾了隨身帶著的酒,難道,他竟是在祭奠秦叔叔?

  鐵逍遙想得入神,一旁陳青槐止了步,鐵逍遙才發覺兩人已回到小屋前。


  天色漸黑,燈籠仍高高懸挂著,映得周圍樹枝一圈昏黃。新落之雪將先前足跡慢慢掩蓋,這半天顯是無人經過。


  鐵逍遙取了包裹。


  陳青槐道老實跟著我,先離開這裡。」


  鐵逍遙取出傷葯,重新把刀傷處理了下,心中冷笑,點頭道行啊,聽你的。」


  陳青槐選定此處等鐵逍遙,之前已將周圍地理村落都勘查清楚,兩人沿著往東北方向的一條小路冒雪而行。


  走了將近半個時辰,天完全黑了下來,借著微弱的雪光隻影影綽綽能看到對方的身影。


  鐵逍遙腳步一緩,握刀的手緊了緊,卻聽陳青槐道鬼天氣,總算進了登州府的地界,一會兒找地方歇一晚上,進棲霞縣城。」


  鐵逍遙涼涼地道你帶我進縣城?」


  陳青槐陰著臉道想辦法混進去。年紀輕輕別那麼招搖,這地界現在遍地都是刑部的探子和江雲揚的手下。」


  鐵逍遙自包裹里取出件深顏色外衣,抖了抖,披在白袍外,他整個人立時隱入黑夜中,幾不可見。


  陳青槐皺眉你做?」


  鐵逍遙道冷。」


  陳青槐扭頭看他,道時候這般嬌貴了?」


  鐵逍遙笑宿頭還有多遠?」


  陳青槐道前面就是了,走快點。」


  鐵逍遙哼道腿疼。」


  陳青槐口中宿頭,是個山坳中的小村落,零星亮著幾盞燈,黑魆魆看不清楚,大約三四十戶的樣子。


  村頭一大塊平整的空閑地,看樣子秋天該是全村人的打穀場,緊挨著打穀場有座挺大的空屋,裡面久無人打掃,落滿了灰塵,遍地散落著破麻袋、玉米稈和繩子頭,一輛雙輪馬車扔在牆角,布篷上厚厚一層土。


  陳青槐點了堆火照明,他與譚秀吃飽喝足,也不管鐵逍遙還餓著肚子,沉聲道今晚就這裡睡。」


  鐵逍遙與他隔著火堆坐下,道睡不著。」頓了一頓,道要不你再和我說說秦夢澤吧。」


  陳青槐將麻袋往地上一扔,回手便是一刀,劈在火堆里,火星濺起老高,刀風激得火苗躥向鐵逍遙臉上,鐵逍遙向後一仰,罵道又犯瘋病?!」


  陳青槐沉著臉,道睡不著便再來打一架。省得你有精神總想著算計我。」不待鐵逍遙答話,抬手又是一刀,既快又狠斬向鐵逍遙雙膝。


  鐵逍遙雖然坐著,對陳青槐一直心存防備,左掌向下一拍,身子騰空,半空刀出鞘。


  陳青槐看也不看他擋來的一刀,上步變招,火光一明一暗間,銳利的刀鋒已到了鐵逍遙下腹。


  鐵逍遙顧不得牽動傷處,仗著比他稍高的輕功又移出尺許。


  陳青槐默不做聲,一刀緊似一刀,鐵逍遙上來便是守勢,他本來刀法便較陳青槐弱,更不用說此時又累又餓,舊痛新傷一齊困擾,只幾合間粗重的呼吸清晰可聞。


  「你有內傷?」陳青槐冷冷地道,左手隨意一抬,寒芒斬向鐵逍遙肩頭,他此次遇見鐵逍遙受了上回的教訓,招式十九都是鐵逍遙從未見過的,出手又快,逼得鐵逍遙只能咬著牙依仗輕功躲避。


  鐵逍遙額上都是汗,提著一口氣沒有做聲,他原本身在半空,眼見陳青槐一刀斬來竟不變招。


  隨著鐵逍遙身子疾撲而至,陳青槐這一刀便要削去他大半頭顱,陳青槐雙目一凝,刀在鐵逍遙耳側硬生生止住,隨即擰身疾閃,鐵逍遙的刀尖貼著他肋下挑過,「嘶」,衣服碎裂,陳青槐額上青筋暴起,忍不住罵了聲操!」


  鐵逍遙緩過氣來,望著他輕輕而笑想殺我容易,想刀下重傷我慢慢折辱,卻是休想!」(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網()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是 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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