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當筵歌詩(上)
第七十四章當筵歌詩(上)
「眾位今日乃是冬至,在此時節,劏雞宰羊祭祖,餃子湯圓祈福,亦或寒暄一壺酒,圍爐閑聊舊事。古人「入九」以後,舉辦消寒活動,都會擇一「九」日,相約九人飲酒,席上用九碟九碗,成桌者用「花九件」席,以取九九消寒之意。今日我們天仙樓便效仿古意,這決賽規則簡單,比賽總共分兩輪對決。第一輪,每人分別出一句行令對聯,對不上對聯者請暫退一邊休息。第二輪,則是每人行行限字酒令,直至最後勝出。」掌柜的臉上始終帶著微笑,有條不絮地介紹規則。
林宇對行酒令還是有些了解,著名的「曲水流觴」便是文字酒令的典範,曹大文豪的《紅樓夢》花名簽酒令八首更是令人印象深刻。還有前世火爆網路的名句:落花有意隨流水,流水無情戀落花。
行酒令分很多種,掌柜所說的行令聯,限字酒令便是其中的兩種流傳較廣的酒桌遊戲。行令聯常見的形式是一人先出上聯,另一人則對出下聯,對不出則飲罰酒。
與行令聯相比,限字酒令更加的難,要求出令者限定令語的開頭跟結尾,而且必須要有某個字的一種語言文字形式的酒令。
事實上,這行酒令說白了,就是一種鬥智斗酒量的文字遊戲。
幾位小二忙進忙出,很快天仙酒樓的正中央重新擺了張紅褐色的梨花圓桌,掌柜示意大家列席就坐,拿出白釉的尖嘴酒瓶,給每人酒杯斟滿,幾人捧起酒杯先是對著掌柜行了一禮,而後一飲而盡以示謝意。
作為行令官的掌柜說道:「請!」隨之,他一杯行令酒下肚再念道:「梅寒猶戀雪。」這第一句可謂是應時應景。
「春雨芳塵濕。」紫蘇剛喝了一小盞臉蛋泛出淡淡粉紅,微笑說道。
按照順序,下一位是陸居正,按照春夏秋冬的順序,陸居正原本想對「夏荷不失色」。但見到下一位是吳大郎,他想起方才吳大朗念的那首狗屁不通的詠雪詩,心裡不屑,目光更是帶著嘲諷,準備想要戲弄一番吳大郎,輕輕念道:「蚍蜉撼大樹!」
吳大郎臉色緊張,要是論喝酒真不打緊,畢竟他們北方漢子喝酒都喜歡對碗,對瓶,這一小盞酒基本沒有壓力。但是他對行酒令不熟,這種喝酒大雅之事他基本沒有試過。踟躕猶豫,思籌許久,吳大郎試探著說道:「…一動也不動。」
此話一出自然是落得眾人噓聲不止,紛紛叫喝罰飲杯酒不過卻無人叫他退場,畢竟他的確是對出來了,只不過這對聯有些癖劣。
林宇拍了拍吳大郎的肩膀,學著他的口氣說道:「吳大哥,俺們兩個喝一杯。」說著,舉起酒杯,吳大郎訝然然後點頭,連忙將手裡酒杯拿穩,這才一飲而盡,感激道:「余林兄弟,俺們能夠與仙子同坐一桌,多虧你的的幫助。這一杯俺敬你!」
旁邊的陸居正心裡冷笑,這行酒令勢在必得,林宇還有吳氏三兄弟不足為懼,至於紫蘇作為一名女子酒量自然是杯杓不勝,只要渺渺幾杯就會敗下仗來。見到林宇跟吳大郎互敬一杯,心裡嘲諷更盛,準備下一輪直接讓他們兩個淘汰。
第一圈下來,八個人很快就飲盡,李玉還有吳三朗都已出局。再到第二圈,陸居正念了句「東邊日出西邊雨」
吳大郎擾了擾後腦勺,猶豫說道:「…床頭打架床尾合。」此話一出,眾人大笑,陸居正則是白皙的臉龐泛出潮紅的血色,不知是喝酒酒醉還是被吳大郎給氣得。這一輪吳大郎仍然是有驚無險的過了。
終於是到了第三圈,陸居正臉色已經紅透,厲聲念道:「西塞山前白鷺飛!」
吳大郎被陸居正這突然一聲大喝的氣勢嚇了一跳。按理說吳大郎不應該會被陸居正嚇到才對,但是方才他低頭思索準備應對陸居正新一輪的對聯,忽而抬頭一看,日思夜想的紫蘇仙子正用她那一雙猶如天上璀璨繁星一般的美眸看著自己,吳大郎頓時心跳加速,臉色緊張,大腦一片空白,這時陸居正的大喝,才能讓他又回到現實。
西塞山前白鷺飛。
怎麼對?
吳大郎思索半天,仍然是一籌莫展,林宇見吳大郎快要敗下陣,便拿出酒杯,手指輕輕沾了些酒水,然後往褐色的圓桌寫了七個小字。
坐在旁邊的紫蘇見到這一幕心生好奇,不自覺的揚起如玉般的粉頸,探頭看向圓桌上面的文子,見到林宇寫的那七個小字,撲哧一聲,自知有些失禮,連忙捂住雙肩顫抖竟是忍不住想要笑出來。
吳大郎還在覺得奇怪,紫蘇仙子為何突然微笑,莫不是在笑我?發現旁邊的林宇捅了幾下他的腰身,他低頭疑惑的看向林宇,卻見林宇此時正示意他,指了指桌子的位置。
吳大郎覺得奇怪,便低頭看向桌子,而後眉頭舒展,看向陸居正,然後露出一個憨厚的笑容說道:「東村河邊爬烏龜!」
(「眾位今日乃是冬至,在此時節,劏雞宰羊祭祖,餃子湯圓祈福,亦或寒暄一壺酒,圍爐閑聊舊事。古人「入九」以後,舉辦消寒活動,都會擇一「九」日,相約九人飲酒,席上用九碟九碗,成桌者用「花九件」席,以取九九消寒之意。今日我們天仙樓便效仿古意,這決賽規則簡單,比賽總共分兩輪對決。第一輪,每人分別出一句行令對聯,對不上對聯者請暫退一邊休息。第二輪,則是每人行行限字酒令,直至最後勝出。」掌柜的臉上始終帶著微笑,有條不絮地介紹規則。
林宇對行酒令還是有些了解,著名的「曲水流觴」便是文字酒令的典範,曹大文豪的《紅樓夢》花名簽酒令八首更是令人印象深刻。還有前世火爆網路的名句:落花有意隨流水,流水無情戀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