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蕭遇辰，捂住耳朵
暗衛走後，伺候了楚後十幾年的老太監上來扶起她。
“娘娘，您不是懷疑燕夫人就是楚家大小姐麽？”
楚後做事從不避他：“對啊，但剛剛你也看見了，她不肯換不肯走。”
“老奴覺得，光這一點，倒也不能證明她不是楚大小姐。”
“但已經足夠證明她該死了。”
這老太監在楚後還未立穩腳跟時就忠心耿耿地跟著她，甚至在早年多次在危難中幫她，所以她對他耐心極好。
頓了頓，她解釋道：“她若是楚清歌，不聽我調遣，我要她何用？她若隻是燕十三，那她早就該死了。”
她的眼裏一片盎然的殺意。
老太監卻說：“其實，此女伶牙俐齒，若能收服為娘娘所用……”
“收服？我看著那張臉就討厭。”楚後淡淡道，“一個伶牙俐齒的絕色，還是殺了幹淨。”
老太監道：“確實，那位的耳根子是越來越軟了，留個伶牙俐齒的許是禍害。”
而曲瑤對這一切是一無所知的。
她回了黎陽殿，發現值班的宮女換成了一個比較眼生的，心中覺得有點奇怪：“玉芝呢？”
那宮女道：“玉芝姐姐小日子來了，告假半日。”
“哦。那送些紅棗熱湯過去吧。”
做女人累啊，世道艱難就算了，每個月還得有固定的那麽幾天自動掉血線。
晚上，曲瑤洗漱完畢早早歇下，半夜卻被吵醒了。
她近來覺淺，稍微有點什麽動靜，就會驚醒。
她猛地坐起來，警覺地看向寢殿大門。這時候，大門緩緩開了，隻見值班的那位小宮女，正引著一群黑衣人進來。
黑衣人手裏拿著鋒利的刀，刀上還沾著血跡，在月光下明晃晃的格外明顯。
曲瑤整個人一激靈，倒抽一口冷氣。
“什麽人！”寢殿前守夜的宮女站起來大聲嗬斥，可隻見刀光一閃，她就身首分離，直挺挺地倒下去。
濃鬱的血腥味瞬間彌漫開來。
曲瑤是第一次見到如此慘厲的畫麵。不過，她也就愣了兩秒，旋即發動了催眠。
寢宮中她是布置過的，置身其中會讓人覺得放鬆，之前是為了防建武帝。
可惜，今夜所有的蠟燭都被熄滅了，很多布置被隱藏在黑暗中，催眠並未能發揮曲瑤想要的效果，僅僅給她搶到了幾秒的時間。
這幾秒時間，她根本跑不遠。
“來人！有刺客！”她大喊起來。
殺手獰笑：“燕夫人，你今夜便是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了。因為，整個黎陽殿的人，都已被我等殺光，哈哈哈……”
曲瑤隻能加快自己的速度，希望拉開一點距離，好為再次施展催眠取得時間。
她心裏暗暗叫苦：技能冷卻時間太長，這是要送菜啊。
而那七八個殺手似乎也覺得殺死她不過是時間問題，起了貓玩老鼠的興致，並沒有一擁而上亂刀砍死她。
但貓玩老鼠，遲早也是要弄死的。
終於，那冰冷的長刀反射著鋒利的月光，猛地朝她頭上劈來。
曲瑤大驚：麻痹，到底是要涼了。
然而想象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隻聽“嗆”一聲，那刀鋒一歪，就擦著她頭發絲兒劈飛了。
同時飛的，還有那個殺她的刺客的腦袋，
在她身後的黑暗中，一柄長劍如神兵天降，牢牢護在她身前，打偏了長刀之後，還順便削飛了刺客腦袋。
驚變徒生，剩餘刺客怪叫一聲一擁而上。
而這個時候，曲瑤被捂著眼睛拉進了一個懷抱中，緊接著，她就覺得那手的主人抱著她輾轉滕挪，同時利刃交擊之聲不絕於耳。
曲瑤心驚肉跳地伏在那人中，隻借著月光依稀看見，他似乎是個護衛，身上還帶著血腥氣，想來是殺進包圍圈來的。
他似乎武功很好，那幾個黑衣刺客一起圍攻他，她也未曾受傷。一種熟悉的安全感，將她攏地結結實實。
但是，就連她這個不懂武功的也知道，這麽下去怕是不妙。
盡管她沒受傷，那幾個刺客也未再減員，他的力氣又不是無窮無盡的，雙拳遲早要難敵四手。
該怎麽辦呢？
就在曲瑤極速思索的時候，抱著她的人悶哼了一聲，但同時，地上又多了一具刺客的屍體。
這種拚著挨一刀殺一人的辦法，是不可能長久的。她當即下了決斷：“左邊突圍，去浴房。”
那邊沒這裏空曠，多少能有掩體和依憑，而且，沐春池內似乎有密道可逃。
護衛沒說話，但照著她的指示做了。
兩人破窗而出，往浴房的方向奔去。而後麵的刺客拋下同伴的屍體，緊追不舍。
眼看著兩個人就要到浴房，曲瑤聽到了一陣破空聲，直朝著保護她的人飛來，情急之下，她低呼：“蕭遇辰！”
穿著護衛衣服的蕭遇辰抬手挽了個劍花，“當啷”一聲打掉了暗器，有點無奈道：“傻瓜，怎地喊出來了，你這不是逼我殺光所有刺客嘛。”
其實，他悶哼那一聲時，不知道為什麽，曲瑤就已經認出是他。
兩人逃進了水汽氤氳的浴房，蕭遇辰鬆開了她。
身後，刺客走進來冷笑道：“殺光我等？睿王爺好大的口氣。”
蕭遇辰將蒙麵的麵巾扯下來：“知道是本王，還窮追不舍，你們是活膩味了嗎？”
“娘娘有旨，任何與璿璣族餘孽攪在一起的人，皆殺無赦。王爺，您今夜，不該來的。”為首那刺客沉聲道，“您現在走，我等還能當做未見過你。”
蕭遇辰將曲瑤護在身後，淡淡開口：“恩師在時，曾教導本王，男人一生有兩樣東西不能拋棄。腳下的土地，身後的女人。”他甩了甩劍上的血，嘴角勾起邪笑：“你這要求，不是為難我麽。”
“冥頑不靈！”刺客說著，忽然打了一聲呼哨。
緊接著，比之前多了一倍的刺客湧了進來，轉眼就將這個浴房塞的滿滿當當。
原來，之前殺入寢宮的那波刺客，還並不是全部。
曲瑤和蕭遇辰兩人相識一眼，心底皆有些發寒——這麽多人，別說一起上，便是車輪戰，蕭遇辰也沒那麽多體力去殺啊。
曲瑤神色一凜，暗道，那隻能用那招了。
“蕭遇辰，捂住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