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給將軍府送禮
蕭遇辰整個人僵了一下,卻沒有如她所願,隻是安撫般親了親她。
“元亭馬上就到,乖,再忍忍。”
他確對她有渴求,但並不想趁人之危。
曲瑤哪裏還能聽到他說什麽,隻對這種隔靴搔癢式的安撫十分不滿,難耐地在他肩上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
“要我。”她閉著眼命令。
蕭遇辰神色閃過掙紮,放在她腰間的手也壓得更緊,自製力岌岌可危。
曲瑤卻忽然雙腿盤上了他腰身,無意識地蹭,這動作火辣,偏偏眼神又可伶又無辜,像個討糖吃的孩子。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他聲音啞的厲害,人也幾乎覆在了她身上,最後又忍不住似的低頭啄了啄她纖白的頸,“告訴我,我是誰。”
曲瑤哪裏能回答,隻用動作來證明她對他的請求和需要。
可蕭遇辰不依不饒,即便手底下一次比一次重,她不回答,他就決不給她真正的痛快。
曲瑤求而不得,委屈地快哭了,那人卻隻顧著欺負她,還是一遍遍地問是否知道他是誰。
曲瑤被逼的急了,終於從那好聞的冷木香中得了線索。
“蕭遇辰——”
“嗯,我在。”
“要我……”
“如你所願。”
在小床吱吱嘎嘎的聲音中,蕭遇辰卷斷了床頭銀勾,床幔刷拉落下,遮住滿床旖旎。
翌日,天將亮未亮時,這小院中騰起了一把火苗,旋即,以燎原之勢吞盡了這荒園中的一切,也將所有的痕跡悄然抹去……
清晨,一輛馬車停在了將軍府門前,因為馬車上那個睿王府的麒麟踏火紋十分顯眼,沿途百姓早就開始交頭接耳。
王府的管事劉公公下了馬車,目不斜視地走上台階,敲響了將軍府那扇莊重肅穆的朱漆大門。
將軍府與睿王府交惡不假,可真論起來,皇子自然要比將軍強,若將王府的人拒之門外,和蔑視皇權也沒什麽區別,更何況,劉公公還是宮裏出來的人。
沒多久,將軍府的大門就開了。
劉公公朗聲道:“我家王爺說了,有一份薄禮要送給顧三小姐,請她務必要親自收下。”
他身後,有兩個王府侍衛抬了一口朱漆的箱子,著實不小。
百姓們紛紛猜測,睿王府這是要與顧三小姐重修舊好了嗎?
有人說,顧三小姐才貌俱佳,出身又好,睿王爺回心轉意也是正常。
也有人說,睿王未必是真回心轉意,隻不過為了與將軍府緩和關係。
顧婉柔心裏其實也是這麽想的。
一定是睿王爺發現楚清歌那賤人水性楊花,淫亂放蕩,頓覺為此女而得罪將軍府,實在是不值得,便回心轉意了。
她還想,畢竟楚清歌生的好看,自己要在容貌上壓過對方顯然不可能,回到他身邊後,就得從性情入手,多體貼溫柔些。她身後又有將軍府這個娘家,假以時日,保證能籠回蕭遇辰的心。
“來人,給本小姐梳妝。”
盛裝打扮了一番的顧婉柔嫋嫋娜娜地來了正堂收禮,那些平日裏借機欺負她的人,此刻臉上精彩紛呈。
顧婉柔嘴角帶笑地一個個看過去,心裏不知有多快意——
你們這些欺負過我,對我落井下石的人,風水輪流轉,且等著吧!
“劉管家,些許小事,隨便派個人來就好,怎能勞您大駕。”
劉公公是個閹人,但從宮中出來後成家了,更喜歡人稱他管家。
以往顧婉柔這般恭維,他肯定高興,也會順著抬她幾句。
可今日,他沉著臉道:“什麽身份做什麽事,奴才是睿王府管家,王爺交代的事,無論大小,都是奴才本分。顧三小姐,收下吧。”
他朝那個紅漆箱子努了努嘴,兩個侍衛就“咚”地把箱子放下。
而後,劉公公就硬邦邦地告辭了,甚至連顧婉柔給的豐厚打賞都沒要。
顧家某些人將劉公公的態度看在眼中,盯著那紅木箱子的眼神就亮了,陰陽怪氣地要顧婉柔開箱看看睿王殿下送了什麽來。
顧婉柔心中不安,自然是不肯,讓下人把東西抬到她院子去。
可沒想到,抬箱子那倆人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心,才出正堂就一個趔趄,把箱子摔了。
箱蓋被震開,一股子濃鬱的血腥味瞬間彌漫開來。
“啊——”
抬箱子的兩個人尖叫起來,不遠處的顧婉柔一伸頭,就跟箱子裏的肉泥以及堆在肉泥上的一顆死不瞑目的人頭來了個四目相對。
是巧兒。
巧兒的人頭還被人擦去了血汙,務必保證開箱後,認識她的人一眼就能認出她。
“啊!”
短促尖叫後,顧婉柔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顧家那些擎等著看顧婉柔笑話的人饒有興致地走上來,本是打算好好諷刺一番的,可一看到箱子裏的東西,所有人都笑不出來了。
一向端賢良架子的顧夫人白著臉尖叫:“這這這……顧婉柔這孽障又幹什麽了?”
顧婉柔這孽障到底幹了什麽,她自己不說,就沒人能查出來。因為一切的線索和證據,都被蕭遇辰一把火燒了個幹淨,他當然不可能讓自己的王妃有任何名譽上的汙點。
而顧藏鋒查了一通,雖然沒查到任何證據,心裏卻也猜了個七七八八。
於是,這日他給顧夫人請安的時候,就多呆了一刻鍾。
第二日,將軍府傳出了顧三小姐病重的消息。
這個消息曲瑤當然也聽說了,她心裏隱約有點猜測,但並未怎麽放在心上。
自那夜後,她與蕭遇辰之間的氣氛就一直有點怪怪的。
曲瑤想著,這麽別別扭扭下去也不是個事兒。曖昧情愫是怎麽升級的,不就是在這種別別扭扭的氣氛中最容易升華麽?
可她不是能在這種牢籠中與他長長久久的人,絕不能放任曖昧升級。
於是,曲瑤尋了個機會,直接將此事拿出來說了,並且與他道謝,說那日都是迫於情勢,讓王爺不必放在心上。
蕭遇辰的臉色肉眼可見地沉下去,半晌,才冷冷問:“迫於情勢?不必放在心上?”
曲瑤隱約覺得這人生氣了,可她剛想安撫兩句,就聽他冷冷道:“好,那就如你所願。”
“如你所願”這四個字像魔咒,讓曲瑤猛然間又想起了什麽,瞬間心神大亂,粉麵緋紅,這下什麽大道理都講不出來了。
等她整理好情緒,能講了,蕭遇辰卻已然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