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恩愛
蕭遇辰靠在車壁上，忽然動了動鼻子，道：“把衣服脫了。”
曲瑤：……
“王爺，我們說好了，就隻是單純的合作關係，你怎麽……”
蕭遇辰沒什麽耐心解釋，陰沉著臉一把抓過她。
曲瑤掙紮起來：“蕭遇辰你幹什麽！光天化日還在馬車上，你瘋了嗎！秀恩愛也不是這個秀法。你放開我……”
“閉嘴！”蕭遇辰直接將人摁倒再柔軟的小榻上，繃著臉“嘶嘶啦啦”地將她外衣撕成了布條。
“蕭遇辰，你要是敢在這個時候動我一下，我就打爆你的狗頭！”
她催眠不能用，力氣不如他，武力值不如他，眼下也隻有放嘴炮這點本事了。
隻是這嘴炮放完了，她自己都不信，蕭遇辰就更不信了。
他講那堆碎布卷了卷丟到一邊，好整以暇道：“你的意思是，換個時候就可以？”
曲瑤：……
我換你妹，換你全家！
蕭遇辰覺得她氣鼓鼓樣子很有意思，順手撈起她因為掙紮而垂落在胸前的一縷發絲，曖昧把玩。
一股清冷的木香瞬間籠過來，極富侵略性地占據了曲瑤的五感，讓她有種即將被擁抱的錯覺。
她一把奪回自己的頭發，不著痕跡地往後靠，可後麵就是軟墊，根本避無可避。
她忍無可忍道：“蕭遇辰，你這叫性騷擾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打不過你，我早扇你了！長了這麽張清冷絕豔的臉，就不要幹這麽猥瑣的事情好嗎？把我逼急了，我……我就自殺，讓你所有布局都落空！”
蕭遇辰竟難得的有耐心，她這麽色厲內荏的一通發作，他也沒生氣。
他有些好笑地問：“你認為本王缺了你，布局就能落空？”
曲瑤以她僅剩的智商在心裏過了一遍，就悲哀地發現，這人就算不跟自己秀恩愛騙皇後傾斜資源，也不至於布局落空。
她頓時心塞地話都不想說了，雙臂一抱，整個人蜷縮起來表演自閉。
下一秒，她忽然眼前一黑，一件帶著他溫度的外袍被兜頭罩在了她身上。
“你對自己的用途有誤會。”他的聲音在稍遠的地方響起，“快馬送去清荷園，讓洛元亭驗毒。”
曲瑤裹好袍子，露出腦袋來，就看見他正將那一團碎布遞出窗外。
她十分震驚：“我衣服上沾毒了？”
蕭遇辰抬手就掐住她的臉頰，用力捏了捏：“可長點心吧。別病一場，腦子就不好用。若你一直就這點出息，本王可就真要考慮棄子了。”
“嘶——疼疼疼……”曲瑤拍開了他的手，捂著臉委委屈屈道：“都怪你做事情叫人容易誤會啊，你直說，我不就自己脫了。對了，你怎麽知道衣服上有毒的？”
“我聞到了。”蕭遇辰道。
曲瑤的眼睛亮起來：“你能光靠聞，就能確定是否被下毒？”
蕭遇辰輕描淡寫地說：“你如果被下毒的次數多了，你也能。這沒什麽好稀奇的。”
曲瑤頓時腦補了小皇子的悲慘童年，心中湧起濃濃的同情，將剛才的氣憤衝淡了。
“嘖，別用這麽惡心的眼神看著本王！”蕭遇辰皺眉，“你仔細想想，在宮中都接觸過什麽人，不要遺漏。說不準與你身上的‘大夢千年’就出自一人之手。”
“除了楚皇後，別人都未碰到過我。”曲瑤的神色也沉下來，“說來，我之前也一直在疑惑，楚後到底是憑什麽認為我一定會聽她使喚。若是她下毒，倒也說得過去。”
蕭遇辰神色晦暗：“若真是她，那就有點麻煩了……”
曲瑤差點要問“為什麽”，但旋即就想明白。
下毒之人如果是皇後，讓她交出解藥的事就沒門了。
現在蕭遇辰想從皇後手中要資源，自然不可能與她撕破臉，逼她要解藥。再則，一國之母，哪那麽好逼呢？
曲瑤道：“或者不用那麽麻煩，洛元亭說隻要我夠配合，三月內就能解開此毒。其實，要我說的話，那毒除了讓人睡後人事不知外，對我也沒什麽大影響。解不解也不要緊。”
怎麽不要緊？蕭遇辰視線若有似無地掃過她小腹。
曲瑤心裏咯噔一下：他這眼神什麽意思？那毒不解還和她懷孩子的事情有關係嗎？
她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蕭遇辰與洛元亭大概有什麽事情瞞著她，而這事情大概跟她肚子裏的孩子有關係。
可她是沒法直接問的。
這幾天，她也一直琢磨不透蕭遇辰對她肚子裏的孩子是個什麽態度。
要打吧，也沒有。
要留吧，也沒說。
她也不敢捅破窗戶紙。因為她目前沒有應付“捅破窗戶紙後發生最壞情況”的能力。
此時此刻，她也隻能低頭斂目，假裝什麽都沒發現。
好在一切都是暫時的，她已經開始鍛煉注意力，修複催眠反噬帶來的心理影響了。
而且，也不知道為什麽，有了蕭遇辰送的那根木簪子在，她的恢複比預想中快了很多。
蕭遇辰見她忽然沉默下來，神色也有些訕訕，還以為她在愁解毒的事。
“你不用太過擔心。元亭人雖然不著調了點，但醫術上是絕對拔尖的。他說三個月，也許兩個半也就成了。”
“嗯。”曲瑤點點頭，然後緊了緊裹在身上的外袍又道：“宮裏規矩多，繃地我渾身難受，乏的不行，我先睡一覺，到家你叫我。”
“好。”蕭遇辰被“到家”二字取悅了，唇角不自覺的上揚，還貼心地遞了一個靠墊給她。
曲瑤閉上眼後，卻並沒有睡去，而是在默念一套心法。
這套心法，是曲瑤前世自己摸索出來的，能很大程度地緩和精神傷害，治療心理創傷。但上輩子她未嚐一敗，這玩意兒多用來給別人治療，自己試還是第一回。
曲瑤沒睡著，但是整個人進入狀態後其實和入定差不多。
到了睿王府後，蕭遇辰也沒叫她，直接打橫抱起，輕輕跳下馬車。
她裹了蕭遇辰的外袍，但也露出一截中衣，有好事者看到，眼神就開始曖昧了——在馬車裏脫成這樣，說不準是做了那樣的事呢。
左右，睿王夫婦恩愛非常，又添一佐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