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此蟲名為怨
一群人不忍直視,陣陣反胃,好在溫北炎也下來了,在周圍撒了一圈藥粉,小蟲子在圈子裏徘徊。
溫北炎先是進到了圈子裏,奇怪的是小蟲子自動讓開了路,好像很怕他一樣。
隻見他蹲下身子,拿出小藥瓶,然後徒手抓了一隻,然後盯著那隻在他手上扭啊扭的蟲子,笑的喪心病狂。
看了一會,溫北炎又抓了幾隻放進瓶子裏。
這一幕讓周圍的幹嘔聲更大了。
隨後他麵帶惋惜,灑出一把藥粉,剩下的小蟲子被腐蝕的一幹二淨。
溫北炎起身以後,看向幹嘔的這一群,“多可愛的小動物,你們吐什麽?”
洛小翡背過身,不想看見他,腦海裏是溫北炎和一屋子小蟲子共處的畫麵。
“嘔……”
一隻手拍了拍她的背,動作很輕,卻很舒服。
洛小翡感覺緩解了一些。
“小翡,要不我給你紮兩針?”溫北炎的聲音像是惡魔一般。
洛小翡回頭,驚恐地看向那隻還懸在半空的手,正是溫北炎抓蟲子的左手……
她二話不說,直接脫下了外衣扔進了已經隻剩些殘骸的屍山。
溫北炎很是受傷,“你嫌棄我?”平日裏小叔叔小叔叔叫的親熱,都是假的。
洛小翡忍無可忍,握起了拳頭,她輕聲說:“一般我不打自己人……”
溫北炎立馬轉身,“我去把那個屍體燒了。”
說著他就往城裏走,然後站在城牆下,一躍就輕輕鬆鬆跳上了城牆。
洛小翡:“……”輕功是大白菜嗎?除了她所有人都會!而且城門都開了,跳啥子啊?瞎顯擺!
轉眼間溫北炎便抱著火油跳下了城牆。
殘骸和屍變的屍體很快就化成了灰燼。
洛小翡用小樹枝在灰燼裏扒拉了一會,確定沒有小蟲子,才放心地回城。
而其他幾位已經在城牆上大口灌水,剛才的畫麵對一到五不算什麽,腐爛的屍體他們也見過不少,可溫北炎的動作確實讓他們頭皮發麻。
偏偏他自己還不覺得,這個摸一把那個碰一把,最後還是洛小翡把他扔了出去。
“小姐,你咋把小叔叔扔了呢?”雖然她也很想這麽做,可萬一再來幾個,她們對付不了。
洛小翡也反應了過來,跑下城牆,然後提著溫北炎的腰帶,把他提了回來。
放下他之後,立馬竄出去好遠,生怕被他碰到。
溫北炎拿出那個裝蟲子的小藥瓶,在手中晃了晃。
“不用怕,隻是一種特殊的屍蟲。這種蟲子對環境很挑剔,生長的地方起碼埋葬過五萬以上的慘死之人。據說是積聚了死人的怨氣,所以被它控製的屍體才會殺人。”
他把瓶子又放進了懷裏,看洛小翡她們還離得有些遠,這才想到……“此蟲名為怨,不會進入活人體內,對死屍的選擇也很挑剔。不用擔心,不是敵人的手段,隻是碰巧了。”
聽溫北炎這麽一說,周圍傳來了吐氣的聲音,特別是古羌族人。
洛小翡問:“你帶回去是想幹嘛?”不會是想研究吧?千萬不要。
“收藏。”溫北炎笑答,“離開了這裏怨會立刻死去。”
洛小翡眼中是懷疑,既然是怨,那有怨氣就不會死,可以用怨氣養著?
很快她就決定不想她不擅長的事。
讓洛小翡有些奇怪的是,他們剛才那麽折騰,對麵始終沒有動靜。
殊不知這一切已經傳到了鎮遠侯耳中。
開始聽說屍變,鎮遠侯是打算在一旁看熱鬧的,沒想到這麽快就解決了,此刻他正憋得慌。
這一戰打的憋屈,他這輩子就沒受過這種氣。
吳家起初雖然不是什麽名門望族,但在沿海五城也是無人不知的。
陛下遊曆沿海之時,巧遇吳傾兒,一見傾心。自此吳家崛起,族中稍有才學者皆入朝為官,很快便在朝堂之上可以和華家分庭抗禮。之後華氏一族隱退,裴沐離朝,吳氏一族隻手遮天。
可這好日子才沒過幾天,月氏一族又回歸了朝堂,他本想著安享晚年,等著外孫繼位即可。如今卻要到這戰場上,大半夜看屍變……
“月從帶著月壹他們叛變的消息可傳回去了?”鎮遠侯低聲問道。
“回稟侯爺,已經在路上。”
鎮遠侯揮了揮手,讓來人退下。
比起洛小翡,他更在意的是月家,畢竟傾兒最大的敵人便是月古。
同時得到消息的還有威武侯。
範易聽完呆呆地靠坐在床上,“還好我受傷了。”太邪門了。
威武侯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麽。
如鏡是威武侯世子,文武雙全,範建是庶出,自然放任嬌縱了些,隻要他別做什麽觸犯律法的事,威武侯府能保他一輩子平平安安。
如今如鏡不在了,範建還不如如月懂事。從前範建和如月整日一起惹禍,現下如月能靜下心來打理府中庶務,範建卻還是原來的樣子。
威武侯隻能自我安慰,這樣也不錯,起碼不會害死了自己。
範建見父親沉默,也沒多說什麽。大哥不在了,父親像是少了半條命。可能在父親心裏,寧願死的是他這個沒用的庶出。
屍變之事,讓古羌城又一次熱鬧了起來。
本來大部分人都睡了,沒睡的那部分怕吵醒睡了的那部分,所以輕手輕腳的。
現在則是都放開了,不少人已經開火做飯。
綠竹跑去拿了不少食物過來,屍臭味也被烤肉味驅散。
洛小翡接過肉串,因為餓了,這肉香就顯得特別勾人。
隨後而來的月從,直接抬了個烤爐上來,四五跟在他後麵提著串好的肉串。
一二三則是去城門樓裏抬了張矮腿桌子出來。
烤肉味實在太香了,城中不少人也回家切肉串肉去了。
洛小翡瞅著正歡歡樂樂烤肉的月從,“消息很快就會傳回雲端城,你就一點不擔心?”
月從頭都沒抬,“擔心啥?大伯他們直接叛了,回去之後皇帝都沒責怪他們。我們這是被俘了,皇帝有啥理由怪我爹?按我爹的性子,估計會在皇帝麵前直接跟我們斷絕關係。”比起大伯,爹跟皇帝跟熟一些,禁衛軍前統領,還是現任統領的師父。
綠竹突然想了起來,“會不會連累你妻妾?”
“我哪有……”月從一愣,左右瞅了瞅,在尋找逃生路線。
他還沒找到呢,他的脖子就已經被綠竹夾在了腋下。
綠竹一隻胳膊圈著月從的脖子,另一隻手敲著月從的腦門。
“你之前說讓誰給你做妾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