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反將一軍
三天以後，夏如笙被送入A市最權威的皮膚科進行治療，先後進行了三次植皮手術，加上器官矯正與整形，夏如笙在醫院熬了將近一年。
十個月又二十一天後，劉醫生告訴家屬可以拆紗布了，夏家的老夫人親自到醫院，想要看看夏如笙的臉是不是完全恢復了，但當紗布被揭開的那一刻，夏老夫人被嚇得一口氣沒提上來，直接在病房暈了過去。
「這是怎麼回事！」醒來后的夏老夫人將參與手術的醫生全部請到了夏家，夏家的茶几上，還放著一張從報紙上剪下來的照片，「你們誰能告訴我，為什麼要把我孫女的臉整得和那個跳樓自殺的夏如笙一模一樣！」
劉醫生很無辜，他只是拿錢封嘴而已，真正替夏如笙整容的並不是他，而且，整成這個樣子根本就是夏家大小姐自己的主意，與任何人都無關。
「夏如笙這個女人在A市名流圈臭名昭著，按照原先給出的整容方案，怎麼也不會整成這個樣子，現在這張臉，會給夏夏招來多少麻煩你們知不知道？夏家人都是要臉的，你們如果不給我個交代，就準備接法院的傳票吧！」夏老夫人氣急攻心，夏睿不斷地在旁邊給她順著氣。
「還有你，醫生不是你找的嗎？你說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譚麗剛上去準備接譚睿的手，結果人還沒碰到，夏老夫人就把矛頭指向了她。
「媽，醫生不是在手術前就說過嗎，手術的效果往往很難到達預想效果的百分之百，會出現一點偏差在所難免。」
「偏差？你當我是瞎子，這是一點偏差嗎？口口聲聲說找的最好的醫生！把手術做成這個樣子，這就是你找的最權威的醫生？」夏老夫人伸手將茶杯直接摔在了譚麗的身上，氣得顫抖的手指著照片道，「你們看看，這五官這臉型，幾乎就是一模一樣，你們別想用無意這兩個字來糊弄我，睿兒，去給我找律師，我要告他們！」
「夏老夫人，這真不關我們的事，我們也只是——」劉醫生的助手忽然插話，說到關鍵地方的時候，卻被劉醫生阻止了。
一時間，譚麗的心都堵到了嗓子眼。
「只是什麼？」夏老夫人聽出裡面有內情，厲聲追問。
劉醫生的助手看了譚麗一眼，最後一咬牙，說：「夏老夫人還是問問夏夫人吧。」
「跟我有什麼關係，你們什麼意思？手術沒做好就推到我身上？」譚麗激動地極力反駁，那表情委屈得幾乎能讓人信以為真，而夏如笙那個所謂的父親，還真的相信了。
「媽，麗麗和夏夏雖然不親近，但她還不至於去害她，而且麗麗在手術之前還提過更換醫生的事，這件事說不定真是醫生的問題。」
「夏董事長，說話要憑良心，當初可是您夫人指著照片對我們說，要把夏小姐整容成這個樣子。」劉醫生的助手理直氣壯，現在夏家老夫人要追究這件事，他們可不敢擔責任，這帽子一旦扣上了，剛開始的職業生涯就算完蛋了。
「你胡說，我什麼時候做過這種事了？」譚麗心裡發虛，但死不承認，這種事情要講證據，沒有證據，誰也不能將她怎麼樣，更何況現在夏睿還站在她這邊。
劉醫生的助手氣憤地一哼，對劉醫生說：「劉醫生，還好當時您怕會出事叫我錄了音，來之前，我就擔心這件事會牽連到我們，特地把錄音筆也帶來了。」
譚麗一聽，嚇得腳下一崴，還好被夏睿扶住才沒有摔倒。
「放！」夏老夫人二話不說，就將錄音筆拿了過來，譚麗想上前去搶，陳媽眼疾手快地擋在了她前面，整個人被譚麗撞得磕在了茶几上。
「要造反嗎？夏睿，把她給我拉住了，再讓她動一下，明天你就和她一起滾出夏家！」
夏睿被母親的盛怒給驚到了，連忙攔住譚麗，同一時間，夏老夫人按下了錄音筆的播放鍵。
「劉醫生你什麼意思？上次不是已經收了錢答應替我辦事了嗎？」
「夏夫人，實在不好意思，我想你可能誤會了，我只是說會考慮考慮，畢竟故意製造醫療事故毀人容貌是犯法的，我作為醫生，實在不敢冒這個風險，萬一這件事被人揭發出來，醫生當不成還是小事，要是惹上官司，我這一生可就毀了，這是那一百萬，夏夫人還是收回去吧，我再額外補償給您五萬，算是我賠禮道歉。」
「哼！富貴險中求，劉醫生是嫌錢少吧，你說，你要多少錢才肯？」
「夏夫人，這真不是錢的問題，再說了，那可是您的女兒，您真的下得去手？夏夫人還是再考慮考慮吧。」
「她是那個賤人的女兒，不是我的！不用考慮，你不做，我找別人一樣能做！」
錄音到這裡停頓了一會兒，夏老夫人已經氣得整個身體都在顫抖，本以為錄音到這裡就結束了，沒想到音頻自動跳入了下一段。
「劉醫生，你無論如何都要幫我，孩子的爸爸不同意手術前換醫生，我給你兩百萬，兩百萬不行就三百萬。」
「夏夫人，該說的我都說了，這件事我們就當沒發生過，夏夫人還是請回吧，我這裡還有個病人急著定手術方案，就不送了。」
「別啊劉醫生——咦，這個人看起來怎麼這麼眼熟？」
「夏夫人不認識嗎？這是HIC財團二公子的前妻，因為醜聞跳樓自殺了，名聲雖然臭，但這張臉在整容界可是公認的精緻，以前經常有人要模仿她來整形，可惜啊……現在沒人願意照著她整了，用俗話說就是太晦氣了。」
「我有辦法了！劉醫生，我不用你做犯罪的事，同樣給你一百萬，你照著這個人的容貌來做手術，其餘的事，由我擔著。」
「可是——」
「兩百萬。」
「要整成一模一樣難度很大，而且這要問問病人的意見吧？」
「三百萬，沒有再多了，我能說服病人，這樣你們院方就不用承擔任何責任，這樣總行了吧？」
「這是你們家屬的事，如果夏夫人可以說服病人，我們自然無話可說，但是這錢，夏夫人還是拿走吧，作為醫生，我真的不能收。」
錄音到這裡徹底結束，譚麗此時卻已經面如死灰。
「譚麗！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惡毒這麼可怕！從前我以為你只是不喜歡夏夏，原來你根本就是想毀了她！你明知道夏夏失憶了，還去問她的意見，你這不是騙她嗎？現在她變成這個樣子，你痛快了？」夏睿前所未有地暴怒起來，直接把譚麗推出去老遠，夏瑜目瞪口呆地看著，嚇得連聲也不敢出。
「夠了！」夏老夫人一拍桌子，讓那些醫生先離開，家醜不外揚，現在不能讓外人看更多笑話！
「媽，這件事您說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我絕不說一個不字，就算您讓我離婚，我也聽您的！」
譚麗瘋了一般衝過來，抱著夏睿的胳膊就不放手，歇斯底里地含著：「夏睿，你不能跟我離婚！我懷孕了！如果是個男孩，那就是夏家唯一的種！你想離婚，就算到訴訟法院也不會受理，我不會離婚的！」
「什麼？你懷孕了！」夏睿和夏老夫人都是一驚，夏老夫人更是讓傭人連忙把她扶了起來，夏如笙默不作聲地看著，眼底是濃濃地嘲諷和失望。
「夏夏，你才剛回到家，先上樓去休息，這件事，奶奶會替你做主，不會讓你受委屈。」
夏如笙聽話地上了樓，她從夏睿和夏老夫人的反應就看出來了，夏家是個重男輕女的地方，她沒興趣留在這裡看他們演兩邊為難的狗血大戲。
「陳媽，你的胳膊沒事吧？」剛才陳媽被撞的那一下不輕，讓夏如笙看著都心疼。
「沒事，陳媽皮糙肉厚的，這才哪兒到哪兒啊，我說夏夏，你也別難太過，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老夫人盼孫子盼了好多年了，譚麗好不容易再懷上，這個節骨眼上，老婦人怕是不會輕易——」
「陳媽你別說了，我都明白，也不難過，我替您抹點藥酒揉揉胳膊吧。」夏如笙打斷陳媽的話，準備去找藥箱卻沒找到。
「不礙事，我去敷一下就行了，夏夏你先歇一會兒，陳媽去給你熬湯喝，等會兒給你端上來。」說完，陳媽就捂著自己的胳膊不讓夏如笙看，迅速出了房間。
夏如笙發了會兒呆，然後打開電腦，熟練地輸入劉醫生的郵箱地址，寫下一句話發了過去：「劉醫生，戲演得不錯。」
很快，新郵件提示的滴滴聲響了起來，夏如笙打開一看：「多虧夏小姐出謀劃策，但願以後還有合作的機會，一定五折優惠。」
夏如笙笑了笑，將劉鑫的聯繫方式刪去，然後刪記錄，關電腦，連一點痕迹都沒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