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0.第870章 你總愛編織謊言
劉叔第五次問郝萌要去哪裡的時候,郝萌隨意的指了指前面的一個街口,說道:
「就在前面那個路口停下吧。」
下車之前,郝萌對劉叔說道:
「劉叔,你先回去吧,不用等我了。我要去找一個以前的朋友,估計會待很久,待會我可以自己坐計程車回去。」
劉叔原本並不同意,但是郝萌說得很堅決,劉叔也沒有辦法,只得答應。
郝萌下了車,漫無目的往前走。
她根本不是要去找朋友。
事實上,她也是個沒什麼朋友的人。
僅有的幾個朋友,也是非常忙碌。
很少有人像她這樣當情-婦的,每天除了在家,就是購物,除了購物,就是想著怎麼再多生幾個孩子。
以前,郝萌覺得胸無大志也並沒有什麼不好的。
她潛意識裡也喜歡那種生活,尤其是生了胖球之後,她也一顆心搭在孩子身上,鮮少再去思考人生夢想之類的問題。
更何況,陸之謙也不允許她去想。
陸之謙對她說了許多的「不」字:不許化妝,不許離開,不許出去工作,不許在外過夜,不許生病,不許不吃飯,不許對孩子太好……
有時候,郝萌覺得陸之謙給她制定的「不許」太過奇葩了,但還是妥協的接受了。
她生來就是逆來順受的人,順從一下他又有什麼關係呢?
只是直到此刻,她才發現自己似乎很少對他說「不」字。
郝萌找了一張街上的石凳子坐下,她看著來來往往忙碌的人群,怎麼也想不通,自己為什麼會淪落到,跑去酒店捉姦的地步。
這事若是換在了以前,郝萌是絕對會不屑於去做的。
以前讀書的時候,宿舍里的四個女孩一起聊天,聊起丈夫出軌的問題,郝萌就發表了這樣的言論:
「要是我以後的老公出軌了,我才不會委曲求全,我會立即和他翻臉,把屬於我的財產都奪回來,然後一走了之。」
可是現在的郝萌才知道,原來以前的自己,真是太過天真。
真到了現實里,就算看著自己的男人出了軌,她也無法一走了之,至少無法那麼輕鬆的一走了之。
她問自己的心,原來她還是那麼捨不得他,她還是不願意相信剛剛看到的一切。
這麼多年的感情,不是一個外來者就可以離間的。
就算陸之謙再混蛋,表面一套,背地裡一套,可是她還有孩子呢?
她可以一走了之,她的孩子可以一走了之嗎?
以陸家的勢力,她想把孩子帶走,無疑就是雞蛋碰石頭。
郝萌不是愚蠢的人,她不會冒這種險,也不想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她早就已經委曲求全了,再委屈求全一段日子,又有什麼關係。
她要等,等一個合適的時機。
就算要走了,她也要帶著孩子一起走。
郝萌從石凳子上站起來的時候,已經做好了繼續回陸家的準備。
包里的手機鈴聲響了無數遍,她知道是陸之謙打來的電話,卻沒有要接的打算。
她知道他總能找到合適的理由來解釋,而她一定會傻傻的相信。
所以她不願意再聽了,她怕自己再多聽他一句甜言蜜語,又變成那個只會躲在烏龜殼裡的自己。
昨天看到的照片還有今天親眼所見的,已經足夠讓郝萌不再相信他。
也許陸之謙真的沒有與林星辰發生過什麼,但他若是沒有對林星辰動了一點點心,又怎麼會在兩天之內,與她連續見面兩次。
她太了解陸之謙了,那麼驕傲的陸之謙,從來不屑於與自己看不慣的人待在一起。
他如此的舉動,證明他並不排斥林星辰。
用江美美的話說,「就算他們現在沒有什麼,遲早會發生什麼。」
郝萌的要求一直都很簡單,她可以委屈求全為他做一切,可是她要的是他全部的愛。
一個女人,要的很少的時候,其實她要的更多。
哪怕他只是動了惻隱之心,她也寧願玉碎,不願瓦全。
郝萌起身,重新沿著道路走的時候,才發現劉叔的車子一直跟在她身後。
郝萌皺了皺眉,卻還是轉身上了劉叔的車子。
劉叔看著郝萌,有些焦急的說:「少奶奶,少爺剛剛打電話給我了,說他找不到你,問我你去哪裡了,讓我一定要把你接回家裡去。所以我就沿著路來找你了。」
郝萌點點頭,看著他,「你沒有告訴他我在哪裡吧?」
劉叔說:「還沒有,少爺估計工作忙,我剛剛打電話給他,他也沒有接。」
郝萌眸子幽幽轉動,又問:「你有沒有跟他說我早上去了哪裡?」
劉叔答:「還沒有來得及說,少爺就掛了電話。」
郝萌想了想,說道:「我早上去了帝豪酒店的事情,你別告訴你家少爺。」
劉叔有些疑惑的掃了郝萌一眼。
郝萌抿了抿唇,有些不自然的補充了一句:「嗯,我就是不想讓他擔心。您別多想。」
劉叔這才收回了疑惑的目光,繼續往前開車。
路過一間小貨品批發市場的時候,郝萌讓劉叔停一停,她要進去買點東西。
郝萌以前上大學的時候,來過這間小貨品批發市場。
裡面賣許許多多的小玩意,可以說是應有盡有。
她的背包里,常年備用的一把瑞士小軍刀,就是在這裡購買的。
原本這把瑞士小軍刀,她只是想用來防身。
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她也沒有遇見過什麼大災大難。
小軍刀也就漸漸的放在背包里,風吹日晒,漸漸生了銹。
時隔好幾年,郝萌重新來這間小貨品批發市場。
不是為了別的,只是為了再購置一把一模一樣的瑞士小軍刀。
有人說,人一旦用慣了一個東西,就會下意識的繼續沿用。
如果用陸之謙這個渾身銅臭味的商人話來說,這就是品牌忠誠度。
可是在郝萌的心裡,這無關品牌忠誠度,只是一種下意識的保護自己的方式。
就好像害怕受傷的刺蝟,它們保護自己的方式,一直都是讓自己渾身長滿了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