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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5.第685章 天氣冷,來吃個肉包

  郝萌無奈的扶額。


  這男人,說吃醋就吃醋,簡直是……幼稚得可以。


  郝萌示好的伸手,輕輕推了他一下。


  陸之謙倒好,直接躲開她的手,自己生悶氣。


  郝萌氣憤的收回了自己的手,這一回,她決定自己也要生一回悶氣。


  看誰撐得過誰!


  兩人僵持了許久,快到清晨時分,陸之謙終究是把持不住,從身後抱住了她。


  他的動作很輕,小心翼翼,生怕吵醒了郝萌。


  終究是個男人,死要面子。


  尤其是陸之謙這種男人,更是死要面子。


  他大概以為郝萌已經睡著了,環腰抱住她后,又輕輕把唇貼在她后脖頸處,吻了又吻,這才心滿意足的沉沉的睡去。


  郝萌感受著他這彆扭的動作。


  明明想笑,卻拚命的忍住,害怕自己笑了場,傷害到陸之謙這顆風雨飄搖的少男心。


  其實她一直就沒怎麼睡。


  她在等天亮。


  她計劃好,等天一亮,就去藥店給陸之謙買處理傷口的葯。


  六點鐘,郝萌睜眼,看著窗外的天色。


  大冬天,太陽總是出來的比較晚。


  她算好了時間,起床洗漱,出門時,東方剛好微微綻放一絲光芒。


  藥店的營業時間是七點鐘,郝萌來到藥店門口后,又站著等了一小會,才有店員來開門。


  郝萌買了消毒的碘伏,棉簽,包紮的紗布,膠布。


  又順道去了菜市場口的檔口裡,買了幾個陸之謙以前愛吃的天津灌湯包。


  回家的時候,陸之謙已經醒了。


  身高腿長的男人坐在客廳的木凳子上,顯得有些局促,頭髮微微有些凌亂,陽光打在他頭頂上,竟有種頹廢的美。


  郝萌站在門口的玄關處,看著屋子裡的陸之謙。


  陸之謙見到她時,眼底驀地劃過一抹光亮,緊繃的俊顏也隨即乍放笑意。


  郝萌瞪他:「你坐在這裡幹什麼?」


  陸之謙起身,挺拔的身子走到她眼前,嘴角擠出一抹笑,說:「等你回來。」


  郝萌轉身,準備換鞋,陸之謙伸手,去拿她手裡的袋子。


  郝萌很自然的把手中的東西都交給他。


  陸之謙卻站在她身後,忽然叫住她:「萌萌。」


  郝萌轉過頭,看他:「怎麼了?」


  陸之謙黑曜石的眼底,布滿了憂鬱的顏色,彷彿猶豫了半晌,才說:

  「你以後出門,要像以前一樣,給我留紙條。你已經連續兩次犯規了。」


  郝萌努努嘴,忽然想起自己以前的確承諾過,不管去哪裡,都要告訴他。


  於是只好老實的點點頭,說:


  「好,我以後要去哪裡都會告訴你的。」


  可是她心裡卻有些悲哀的想著:咱們還有以後么?還有以後么?


  郝萌的答案,顯然對陸之謙很受用。


  他原本有些憂傷的情緒,瞬間就一掃而光。


  陸之謙指著袋子里的肉包子,問郝萌:「這是什麼?」


  郝萌說:「早餐啊,你以前不是說,這種湯包子好吃嗎?天氣冷,買幾個肉包給你墊墊肚子。」


  陸之謙聽著她的話,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在郝萌的再三催促之下,他終於走進洗手間里刷牙洗臉。


  家裡沒有剃鬚刀,陸之謙從洗手間里走出來時,郝萌一眼就望見了,他布滿青苔色胡茬的下頜。


  只經過了一夜的時間,他已經從膚白肉嫩的少年進化成了絡腮鬍子的大叔。


  郝萌皺了皺眉,挖苦他:「陸大叔。」


  陸之謙伸手摸摸自己的鬍子,有些無辜的站在原地,說:「嗯,家裡沒有剃鬚刀。」


  郝萌朝他招手,示意他走過去。


  陸之謙抬腳,走到她身邊坐下。


  每次只要一靠近郝萌,陸之謙的手總是不老實。


  他把手搭在她腰上,又開始對她上下其手。


  陸之謙摸著她小腹,問她:「到底三個月了沒有?等得真煩,都是這個小子不好,現在就從我身邊搶走了你,以後他還想搶什麼?」


  郝萌伸手揉他又黑又短的頭髮,說:「你就這點出息,和我兒子過不去?」


  陸之謙理直氣壯的說:「我這哪裡是和你兒子過不去,明明是你兒子和我過不去。」


  郝萌不理他,開始伸手,去解開他身上的衣服。


  陸之謙俯下頭,盯著她的手指在他衣服上翻飛,忽然覺得很神奇,嘴角淡淡的笑著。


  郝萌問他:「你笑什麼?」


  陸之謙很老實的回答:「你以前很少給我脫-衣服的。」


  郝萌笑笑,說:「那又怎麼樣?」


  陸之謙笑得愈發高深莫測:「也沒有怎麼樣?其實我在夢裡經常夢見你給我脫-衣服,很著急的那一種,像我給你脫-衣服的那樣。」


  郝萌對此,無言以對。


  過了半晌,陸之謙又問她:「萌萌,你這個癥狀,該不就是傳說中的性冷淡吧?」


  郝萌鬱悶的咬住唇,要不是見他受傷,真想再揍他幾拳。


  陸之謙忽然捏著她的手,說:「嗯,我不介意你性冷淡。」


  郝萌瞪著他,咬著牙,一字一字的說:「我也不介意!」


  陸之謙咧開嘴角,笑得像個孩子似的說:「嗯,我熱情一點就好了。今晚再戰?」


  郝萌抽出自己的手,想起他的婚期就是這兩天的事,忍不住的說:「我給你換好了葯,你就該回去了。」


  陸之謙上下摩挲著她的手,像是在給她撓痒痒,他抬眼看著她,雙眸深邃如海,輕輕的說:「我不回去,除非你和我一起回去。」


  郝萌皺著眉頭,說:「不行,你得回去。」


  陸之謙鬆開她的手,將她擁入懷中,一遍遍的說:


  「不了,真的不回去了,我不想結婚了,我昨晚想通了,反正我們也不缺錢。從此以後,我就在這裡陪你,你要住多久,我就陪你住多久。等你生完了孩子,你想去巴黎我們就去巴黎,你想去威尼斯我們就去威尼斯……」


  郝萌被男人高大的身影籠罩住,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男人氣息,悄無聲息的將她包圍。


  她做夢都希望聽到他和自己說這樣的話。


  此刻,他低沉的嗓音溜入她的耳朵里,直接竄入她的心底。


  像是一隻無形的手,輕輕的撫平她每一寸受傷的地方。


  陸之謙開始用各種語言,向郝萌描繪各種未來藍圖。


  他說,他要帶著她和她的兒子,游遍整個世界。


  他的口才,忽然變得前所未有的好。


  可他說出來的地方,有許多是郝萌不認識的。


  有些時候,就連陸之謙也不懂如何用中文表達。


  他習慣性的問郝萌,就像他不懂成語該如何表達的時候,會問郝萌那是什麼意思。


  可是,郝萌懂得中國成語,卻未必懂得外國地名。


  很多很多的英文單詞,她都翻譯不出來,陸之謙只好用英文繼續代替。


  郝萌終究是聽得一頭霧水。


  直到後來,郝萌沒有耐心聽下去了。


  她打斷了陸之謙的話。


  她想,他們終究是不同的。


  就好像他們倆人的手,從一生下就註定是不同的。


  雖然,陸之謙說得也沒有錯:雞蛋是雞蛋他-媽生的,大家都是大家他-媽生的。


  其實大家都是相同的,不同的只有大家的媽。


  大概,這個才是致命的不同吧。


  郝萌有種隱隱約約的傷感,彷彿因為這份「不同」,她註定要失去陸之謙了。


  然而,郝萌假裝很無所謂的說:「以後……我想去的時候,你再和我說唄。」


  陸之謙點點頭,老實的坐著,讓郝萌給她上藥,換紗布。


  郝萌揭開他身上早已沁出鮮血的紗布,眼睛盯著他的傷口,眉眼直顫,心口猛抖。


  眼淚瞬間在眼眶裡凝聚成風暴,她的聲音里,帶著哽咽:


  「易向北怎麼可以把你打成這樣?傻子,你也不會還手么?」


  陸之謙笑了笑,說:


  「沒事,我不疼,易向北那小子,傷得比我還重。」


  說著,陸之謙伸手去輕撫她的小臉。


  郝萌把持不住,看著他的傷口,她心裡就痛。


  大滴大滴的眼淚,滾落了下來,浸濕了他的手。


  陸之謙忽然有些著急,以為是自己得罪了她,趕緊向他道歉:


  「萌總,你別這樣,別哭了,我看見你哭,會胡思亂想的。」


  郝萌睜著眼,看他,努努嘴說:

  「你才不會胡思亂想。你只會胡思亂性。」


  陸之謙琢磨著郝萌最後那個頗有深意的成語。


  用英文一個字一個字的翻譯后,總算明白了郝萌話里的意思,當即震驚的看著郝萌,說:

  「萌萌,你真是太厲害了,都會講葷段子了。」


  郝萌有些臉紅,心裡頭暗暗埋怨,這都是拜陸之謙所賜才會這樣。


  陸之謙伸手幫她擦乾了淚,笑笑說:

  「好了,又變漂亮了。」


  郝萌也跟著他笑,她忽然覺得他們倆都挺傻的。


  郝萌取出今早買的葯,開始給他換藥。


  陸之謙疼得倒吸涼氣,卻是不吭一聲。


  郝萌心疼得眼淚在眼眶裡翻滾打轉。


  郝萌一邊為陸之謙換藥,一邊對他千叮嚀萬囑咐:

  「以後千萬不要再和別人打架,你又不是小孩子了,遇到什麼事情,為什麼非得用拳頭解決?有事坐下來好好說不行嗎?你什麼時候可以改改你這壞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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