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公司失竊?
這是傅語沉沒有見過的,她從來沒有見過他的眼睛不露寒涼之氣。
他的撫摸,像是很久沒見孩子的父親,指交是思念的溫柔。
但是,傅語沉還是看到了他眼底深藏的痛心。
她的心開始懸起來,看他的樣子,不像是來拿公章的,反而有些像是來懷念的。
盒子被輕輕打開,傅語沉的目光,一秒都不肯離開,盒子的內部一點一點出現在她的麵前。
拉到最後……什麽都沒有,這個盒子——是空的。
傅語沉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情景,公章不再紀亦澤手裏。
她怔怔的,半張著嘴,眼睛還是不肯離開盒子,似乎在等待著轉機,可是什麽都沒有。
在傅語沉的注視下,盒子被扔到了桌子上,她趕快伸出手,把盒子拿起來,湊近仔細看看。
左看右看,依然什麽都沒有,沒有機關,沒有夾層,它就是空的。
傅語沉懷疑的看著紀亦澤,“你這是什麽意思?”
如果公章真的不在了,她也要聽紀亦澤親口說出來。
“就是你看到的。”紀亦澤的語氣裏充滿無奈和傷感。
“公章被偷了?”傅語沉心裏瞬間閃過許多種可能性。
紀亦澤沒有回答,被偷,隻是她自己騙自己的而已。
“公章在你父親手裏?”傅語沉見紀亦澤不置可否,繼續猜測。
“公章在……鄭嵐手裏?”終於,傅語沉問出了她最不想問出的話。
這也是她最擔心的,如果公章真的在鄭嵐手裏,那麽就是說……一切都會回到原點。
紀亦澤在聽到鄭嵐的名字時,明顯眉頭閃過一絲痛苦。
這麽說,她……她猜對了。
“你快點說,到底公章在哪裏?”傅語沉花容失色,雙手搖著紀亦澤的胳膊,用力晃了幾下。
“對。”紀亦澤隻是不情願的吐出一個字,他不想提到某人的名字。
對什麽?傅語沉更加焦慮,是不是,公章是不是真的在鄭嵐手裏?她就是要聽紀亦澤親口告訴她。
她仍是不肯鬆開紀亦澤的手臂,抓的紀亦澤有些疼痛,他一下甩開傅語沉的雙手,“你已經知道了。”
說完,他轉動輪椅就要離開。
可是希望落空的傅語沉怎麽肯輕易罷休,她看到紀亦澤要走,馬上跑過來,張開雙臂,攔在前行的輪椅前。
紀亦澤被突然擋在麵前的傅語沉攔住去路,有些氣憤。
事實不是都擺在眼前了嗎?她怎麽就是不肯相信。
“公章在鄭嵐手裏,我早就被架空了,根本沒有實權。”紀亦澤憤怒的喊出這句話,然後推開麵前的傅語沉,怒氣衝衝的離開了。
傅語沉一個人楞楞的現在原地,像半截木頭一樣,被釘在地上。
一路上,她還在憧憬著拿到合作書之後的生活,現在一切又恢複到無望,她怎麽能接受的了。
如果公章一開始就不在紀亦澤手裏,那他為什麽又要給自己希望?為什麽要騙自己?
如果公章一開始就在鄭嵐手裏,可是現在她已經把她給得罪了。
還是,公章最近才被鄭嵐拿走,紀亦澤也無能為力。
傅語沉腦子越想越亂,根本捋不清頭緒。
紀家公司的公章到底在誰的手裏?鄭嵐不是說這些事都是紀亦澤管嗎?難道是紀亦澤把公章藏起來了?故意不給她。
傅語沉完全搞不清眼前的狀況,一定有人騙了自己,到底是誰?
她萬萬沒有想到,紀家的水竟然這樣深,什麽事情都是雲裏霧裏的,看不清是敵是友。
傅語沉想找紀亦澤問明白,她衝出辦公室,可是,她一個人已經想了太久了。
早就找不到紀亦澤的身影,她又趴到辦公室的窗戶上。
樓下紀亦澤的車緩緩啟動,朝遠處飛馳去,越走越遠,她的心也越來越涼。
傅語沉六神無主的走到紀亦澤的座椅上,全然忘記上麵一層灰塵,就坐了下去。
她就一個人在房間裏默默地坐著,看著眼前空空如也的盒子,對未來完全沒有信心。
算起來她也來到紀家一段時間了,到現在她連鄭嵐和紀亦澤哪句和她說的是真話,哪句是假話都不知道。
這個紀家,她以後要怎麽待下去。
傅語沉靠在椅子上,閉上雙眼,一動不動,不知不覺她竟然睡著了……
小時她就有這個習慣,遇到實在解決不了的問題,她都會去睡覺,隻要睡醒了,一切都會過去。
可是這次卻不同,逃避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傅語沉恍恍惚惚做了一個夢。
夢裏她好像也睡著了,一睜眼,周圍一片漆黑,就像是在茂盛的樹林。
夜裏的風劃過樹梢,發出淒涼的怪叫,周圍一片陰森恐怖。
她一個人掙紮著起來,頭昏昏沉沉,這裏是哪裏?她心裏首先發出疑問。
向四周一看,原來這裏是墓地,黑色冰冷的墓碑擺了一排又一排,形成一片墓海,黑壓壓一片,好像永遠也看不到盡頭一樣。
這是……母親的墓地?傅語沉看著眼前猜測,“有人嗎?”。
“有人嗎?”
“有人嗎?”
沒有回答,她隻聽到自己的回音,這個聲音顯得更加靈異可怖。
她順著墓碑往前走,一直往前走,她仔細一看,所有的墓碑上好像都刻著一個名字,一個她不認識的名字。
這個人到底是誰?為什麽要立這麽多墓碑?傅語沉感到實在怪異。
她加快了腳步,一直走,一直走,卻又好像隻是在原地打轉,怎麽也走不出去。
傅語沉感到越來越眩暈,就像走在迷宮裏一樣,這裏到底是哪裏?
“你不用再走了,走不出去的。”她趕快向四周望去,這個聲音是——傅興安。
“傅興安,你給我出來!”傅語沉氣憤的大喊。
“你不是想找到你的母親嗎?她的墓就在其中,你自己找把。”
不知怎麽的傅興安的聲音又變成了鄭嵐的聲音。
是鄭嵐?傅語沉繼續大喊,“鄭嵐?你為什麽把我帶到這裏?”
她隻聽到自己的回聲,之後便沒有任何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