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紀亦澤的溫情?
她想到這裏,自顧自的翻了個白眼,腦子裏突然出現紀亦澤那張萬年沒有笑容的僵屍臉,撇撇嘴。
可能是自己真的太久沒人關心了吧,竟然覺得紀亦澤溫情?
蒸氣越積越多,鏡子裏一片模糊,水緩緩的順著地漏流下,傅語沉腦子裏升起困意。
她慵懶的打個哈氣,眼神有些朦朧。
出了門,就朝她的床——沙發走去,她要睡覺。
再次睜眼時,天已大亮,要不是鬧鍾急促的響聲,傅語沉真不知道自己能睡到什麽時候。
不過這一覺,睡得她元氣恢複了大半。
對著窗伸了個懶腰,天氣晴好,起床!上班!
傅語沉的目光尋找著紀亦澤,不在房裏。
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這似乎成了她的一個習慣,隻要身在紀家,她都要時刻注意紀亦澤在哪。
紀亦澤在,她會緊張,他不在,她又會覺得不安。
可能是早就下樓吃過飯,去散步了吧,傅語沉心想。
來到樓下,紀亦澤和鄭嵐都沒在餐廳,難道是自己來晚了,她馬上看了眼手表,還早。
不在更好,昨天鄭嵐給自己留下的陰影可還在,永遠見不到她最好。
傅語沉自顧自的吃飯,一個人反而更輕鬆。
吃過早飯,傅語沉走過鋪滿陽光的路,停在門口,伸出手攔車。
今天她隻能打車去了,自己已經接連把紀家兩輛車弄壞,想到這,她尷尬的摸摸頭。
一輛車停在紀家門口,幾秒後,朝著紀家公司奔去……
“嘭——”
車門被輕輕關上……
傅語沉來到自己的辦公室。
“傅總,您好。”
李媛媛禮貌的和她打招呼。
“你好,來的好早。”
傅總,傅總,副總?每次傅語沉聽她這麽叫,都有些恍惚到底是不是叫自己。
老規矩,傅語沉首先看了下今天的行程,沒有會議,真是難得。
去麵對那些比自己大好多的陌生人,侃侃而談她聽不太懂的話,對她來說像念經一樣。
而且,他們的表情,都和紀亦澤差不多,僵屍一樣。
“咚咚咚……”
門被輕輕的扣了三聲。
“請進。”
想都不用想,除了鄭嵐誰還會來找自己,她裝作不知道是誰,如果可以的話,她都想裝做自己不在。
她的心裏由晴朗突然陰沉。
果然,鄭嵐踩著恨天高,帶著她獨特的氣場,像一陣風一樣走進辦公室。
傅語沉從臉上擠出微笑,讓自己勉強看不出有情緒波動,眸光由淡漠轉為熱情。
“母親,原來是您啊。”
傅語沉用聲音迎接她,卻未起身。
鄭嵐一下子坐在沙發上,原本平整的沙發被她坐起了褶皺。
傅語沉看著她高貴典雅的坐在那裏,翹起腿。
來吧,有什麽話,快說,她做好準備了。
鄭嵐紅唇一張,“我看你昨天氣色不好,今天不放心,特地來看看你。”
傅語沉看著鄭嵐臉上因為說話扭動的肉,心裏絲毫不領情,誰突然被一群攝像機對著臉色會好。
雖然這樣想著,傅語沉卻好像分裂出一個人格一樣,笑著回答,“昨天可能是泡溫泉不適應吧,睡一覺已經恢複了。”
笑,隻是一個表情。
鄭嵐從包裏掏出幾張報紙,低下頭,自己欣賞一樣,隨意的翻動著。
傅語沉卻在“欣賞”鄭嵐。
她一搭眼便知,自己萬眾矚目了。
傅語沉走近沙發,坐到鄭嵐身邊,她不就是來給自己送報紙的。
自己的照片赫然出現在傅語沉的麵前,她差點沒認出來。
接過報紙,是一排醒目的大字,“紀家少爺沉寂多年,少奶奶驚現人前。”
“傅紀聯姻,紀亦澤是否將要重回紀家?”
“紀家公司恐後繼無人,紀亦澤匆忙娶妻。”
……
光看著這些標題,就夠傅語沉冷笑半天的了,原來她在別人嘴裏,這麽千姿百態。
別人的解讀各式各樣,但唯獨沒有一個是真正的自己。
她做噩夢都沒有想到,有一天,她會登上頭版頭條,而且,是以這種形式。
這下傅興安一定很開心吧,他的身份也相當於公開了,開心哪夠,應該是慶祝。
其實傅語沉最怕的,還是秦栩看到這些,此刻,她恨不得照片上的自己模糊一點再模糊一點。
照片上的這個笑容明爛的女子,早已非當年之人。
而鄭嵐似乎很滿意自己的傑作,抿著嘴笑,等待著傅語沉的反應。
而傅語沉卻一直默不作聲,低頭不語。
她應該說些什麽,她自己都不知道。
鄭嵐見傅語沉情緒不如她所期,繼續說道,“是不是……昨天的事讓你不開心了?”
傅語沉感覺自己心裏悶悶的,這種讓她尷尬又壓抑的相處,如挫骨割肉般折磨著她。
她的不開心,難道不是再也無法隱藏了?可是她畢竟有求與鄭嵐。
唯恐得罪她,可再這麽下去,她快要折磨死自己了。
那種每天仰人鼻息,被別人指手畫腳的生活,隻要是經曆過得人,都會終生難忘。
既然她已經知道從鄭嵐那裏得到合作書將近無望,那繼續討好她也沒什麽意義。
不如……她試探鄭嵐,聽昨天紀亦澤的口氣,合作的事他應該可以插手。
傅語沉隻能硬裝順從,“沒有啊,我沒有什麽不開心的,隻是突然被這麽多人關注,有些不適應罷了。”
鄭嵐似乎有些放心,“一開始是會有些不適應的,不過再過一段時間,就會好了。”
再過一段時間?聽著鄭嵐話裏的意思,這是要對自己無休無止了。
鄭嵐繼續關心傅語沉道,“聽說今天是你自己打車來公司的,我心裏就一直不舒服,紀家的少奶奶怎麽能打車?”
說著,她從包裏掏出一個和昨天截然不同的車鑰匙,“你覺得昨天的車太貴重了,今天我給你換了一輛甲殼蟲,隻是代步用,這回你可不能再拒絕了。”
然後送到傅語沉手裏。
傅語沉低頭看著這個被突然硬塞過來的車鑰匙,像紮手一樣想要躲避。
犀利的目光在等她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