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我不喝酒
紀亦澤多希望他見到的是自己的家人,隻要他們回來,自己就算立刻死去又有何足惜。
“我推你去院子裏走走吧。”意識到紀亦澤的心情消沉起來,傅語沉接著說。
紀亦澤猶豫之際,還沒等他回答,傅語沉就徑自推動輪椅。
走走也好。
外麵,晚風微涼。
今夜,烏雲遮頂。
傅語沉推著紀亦澤的輪椅走在石子路上,“今天結婚你開心嗎?”
紀亦澤沒有回答。
傅語沉歎了口氣,“你等著我,我去去就來。”
又是沒等紀亦澤反應過來,傅語沉一溜煙的跑回別墅。
紀亦澤迷惑的看著她的背影,又在耍什麽花招?今天這些難道是鄭嵐給她出的主意?
他覺得不像,如果是鄭嵐想讓她親近自己的話,應該不會是一個蛋糕和一碗麵這麽簡單。
那傅語沉為什麽為自己做這麽多?難道僅僅是單純的為自己過生日?
他百思不得其解,也許隻能日久見人心了。
這時傅語沉環抱著幾罐啤酒跑出來,堆在紀亦澤麵前的椅子上,他心頭一驚。
“砰!”
一罐啤酒被傅語沉打開,她湊近嘴邊嚐了一口,馬上拿起另一罐準備打開。
“我不喝酒。”
紀亦澤心裏對她仍有防範,懷疑她灌醉自己另有目的。
“砰!”為時已晚。
“那我喝。”傅語沉看著瓶口冒出的一絲酒氣,一轉眼睛說道。
從昨天到現在,她早就壓抑的快崩潰了,如河水決堤,火山噴發,心痛讓她整個人即將崩塌。
借酒消愁,她今天就要試試這句話。
傅語沉一揚脖兒,咕咚咕咚喝了幾大口。
感受到舌尖的刺痛和麻意,傅語沉皺著眉心,忽地停下。
她看著手裏的酒瓶,伸出舌頭舔舔嘴唇,回味著剛才的味道。
看傅語沉的樣子,他猜測,她應該沒喝過幾次酒。
“不要再喝了。”紀亦澤試圖勸阻。
“我隻是小喝幾口,不會醉的。”
傅語沉沒有要停下的意思,紀亦澤拿她無可奈何。
“今天我們正式結婚了嗎,我敬你。”說著傅語沉又喝了一口。
“今天你過生日,我再敬你一杯。”
“日後你還要忍受我不知多久,我提前敬你。”
紀亦澤看著傅語沉在自己麵前連喝三口,也沒有勸阻,他要看看她到底要幹什麽。
傅語沉眼底一片陰霾,離群一樣的孤寂。
她坐在椅子上,看著路燈如有所思。
她砸著一口酒,幽緩的說,“你肯定也很想你的母親吧,我理解你的心情,思念就像蟲蟻,會吞噬人心。”
傅語沉用餘光掃到紀亦澤臉上慢慢結霜。
她又打開一罐啤酒,一口喝進去半瓶,紀亦澤看著高舉的瓶底,預感著照這麽喝下去,應該很快她就會喝醉。
傅語沉卻好像越喝越起勁,連話也多了起來。
“你為什麽非要安排我進紀家公司?你知不知道我每天有多不想去?每天都沒有人理我,我受排斥,受欺負,我真的不想再去了。”
傅語沉喃喃的抱怨著,趁著酒意問出這個她早就想問的問題。
她緊盯著紀亦澤的眼睛,索求著回答。
紀亦澤被她看得有些不耐煩,躲避著她的目光。
傅語沉不依不饒,直直盯著他的臉,不得到回答誓不罷休的樣子。
紀亦澤的鼻子噴出一口氣,絲毫沒有耐心的說,“你喝多了,快回去。”
傅語沉隻是感覺周身有些發熱,可是她的意識還是很清醒的,她心中升起強烈的傾訴欲,借著酒膽她要一吐為快。
“我怎麽會這麽快酒喝多,你不喝酒就算了,為什麽不回答我的問題,你聽到沒有,我根本就不想去紀家公司工作。”
傅語沉說完帶著情緒又把剩下的半罐一飲而盡。
喝完她把酒瓶子往地上用力一扔,發泄著心中的怨氣。
緊接著又打開了一瓶,紀亦澤根本來不及阻止。
傅語沉繼續問道,“你這麽還沒回答我?你想的也太慢了。”
紀亦澤哪裏在想,他分明是已經想回去了。
再這麽喝下去,喝多了他也不會管她的。
“快回去!”紀亦澤帶著命令的口氣。
傅語沉馬上瑤瑤頭,“我不愛回去,我不愛回紀家。”
紀亦澤心裏本來殘留的一些感動現在都變成了對他的厭煩,他別過頭去不看傅語沉。
傅語沉知道紀亦澤有生她的氣了,不過這次,她沒有閉嘴,而是把臉湊近紀亦澤的臉,仔細著看著他的鼻眼。
紀亦澤感覺她迎麵湊過來,驀地,一轉頭,正好迎上傅語沉已經近到眼前的臉。
他的輪椅趕快往後稍了一下,幾乎是喊出來的,“你幹什麽?”
傅語沉坐回原位,不以為然的說道,“又生氣了,你總是一天和我生氣,我又不欠你的。”
說完傅語沉拿起啤酒又喝了起來。
紀亦澤見她白皙的臉上已經染上了紅暈,眼神也有些迷離朦朧,聲音也有些吐字不清,知道她已經喝多了。
紀亦澤有些生氣,明明不勝酒力,還有喝。
他無比嫌惡的說道,“你看看你自己喝成什麽樣子?”
傅語沉放下正在往嘴裏灌的酒,抬高了嗓門,“我喝成什麽樣子了?我真的沒有喝多,你為什麽不可以相信我,你從來就沒有相信過我,但是我從來都沒有騙過你,你就是不肯相信我,為什麽?”傅語沉說的極其委屈,像是被責罵了的小孩子一樣,撅起嘴。
紀亦澤看到她這個樣子,覺得真是無理取鬧,威脅她道,“你再不回去我就自己回去了。”
傅語沉絲毫不懼怕,“你自己回去,不用管我,你一直都沒有管過我,我們又不熟。”
紀亦澤氣的真想轉身回別墅,但是又不放心她自己一個人在這裏,她已經喝成了這個樣子,說不定會做出什麽事,跑出去給紀家丟盡了臉麵,也有可能。
而且,他和鄭嵐也沒有辦法交代。
紀亦澤想走又不能走,氣的頭發上都要燒起了火。
他可從來沒對哪個女人這麽有耐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