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對不起你
南炎慕帶著一肚子的疑惑和滿腦子胡亂猜想,抵達立政殿後,本想作揖行禮的,不料玄斐冥倒是顯得大度了,他快步從堂上走下,伸手扶起已然半蹲的他,笑嗬嗬言,“哎,不必了。這種繁文縟節的,你我之間何必計較那麽多呢。再說了,論起輩分,我還是小你一輩呢。要行禮應該是我這個晚輩,該給你行禮的啊!”
“啊嗬嗬,仙樓王你這是客氣了。再怎麽說,我國也隻是個偏遠小國,豈能失去了該有的禮數呢!”南炎慕客氣回話,可玄斐冥不在意,他愣是把人家領到位置上,按坐下,再揮手命人看茶的。使得南炎慕不好意思起來,笑得尷尬。
“南月王今年可是給本國帶了不少好藥材呢!嗬嗬,我真是不知道該如何答謝你了。”玄斐冥自然坐在旁邊的位置上,端起茶杯喝上一口,臉上滿是欣喜。
“哪裏的話呢!你我兩國算是邦交,這點藥材不算得什麽,隻是一些心意罷了。禮尚往來嘛!”南炎慕淺笑敷衍兩句,心裏其實想要問的是關於南小白的事兒。玄斐冥看出他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可他覺得先把政事兒談完了,再說。
“嗬嗬,也對,也對啊!貴國近來可好?邊境的那些小野蠻還有欺負你們?血魂堂的人,有沒有潛入貴國呢?!”
“一切安好,多虧仙樓王派來的將軍,把守駐紮我國,增強我國軍事兵力,一切相安無事。國泰民安,且近年來藥材的出產量頗高了些,貿易往來也比往年翻了幾番呢!置於,這個血魂堂嘛!我的人暫時還未發現其蹤跡!”南炎慕平和顏說著,起手摸了摸了本來有胡子的下巴,後一句顯得沉重了。
玄斐冥聽後,點點頭,回應著,“那就好了!日後還請南月王,多多幫忙注意一下血魂堂的事情了。”
“啊,那是必須的。畢竟自從上次,他們想要占領我國的藥神山不成後,轉而打起了我國政權的主意,
好在有貴國的相助,才能保住國家根本!”南炎慕神色稍微緊繃,說起血魂堂的事兒,一臉的厭惡。
“哪裏的話啊,隻是舉手之勞而已。哎,聽說南月王此次來訪,小女錦明郡主也跟著來?”玄斐冥草草結束了政事兒的討論,轉而說起南桃萱來。
南炎慕抬眉,正視了眼前的玄斐冥,答話。“啊,小女嚷嚷要跟著來,說是要來見識一下貴國的到底有多大。來的路上,折騰累了,現在應該還在寢宮裏,休息呢。晚膳的時候會過來的!”
是嗎?玄斐冥抬手摸了摸鼻子,望了四周一眼,神情淡定自若道,“南月王,可是喜歡我送給你的禮物了?可有見著沒?”
禮物?說的是剛才來的路上,我所見到那個和翎兒長得極其相似的女子嗎?南炎慕倒吸一口氣,聲音稍顯焦急了,他追問。“那個女子是誰?為何會在宮裏?仙樓王,你到底想要告知於我什麽呢!”
緊張了?想要知道了?玄斐冥不緊不慢的,揮揮手讓南炎慕先平複一下急躁起來的心情,才說。“沒什麽,隻是聽聞貴國的瑞祥公主失蹤了。且我這人有剛好有一女子長得和瑞祥公主一個模樣,所以我就想著讓你們兩人見一見的。”
隻是一眼,可南炎慕心裏仍舊不確定那是不是自己的女兒,南翎的!他鎮定道,“那那個女子叫什麽名字?家住何處,可有什麽身份證明沒有?”
果然是不確定嗎?玄斐冥說的口幹了些,緩緩拿起茶杯,吹開熱氣,低眉斜眼盯著南炎慕,麵上平靜,可這手已然緊緊拽握。
“那名女子,自稱為南小白。無所居所,更是無親人可尋!是閑王修養期間,在山林裏撿到的一個奇女子。”
南小白?嗬嗬,啊哈哈。小白,小白嗎?豈不是我給她起的乳名嗎?南炎慕鎮定的顏,露出一絲苦澀,他鬆開手,捂著額頭,腦中竟而浮現出剛才與其擦肩而過的畫麵,倍感心疼了。他的內心深處還是覺得,南小白不會是他的女兒,若是的話,為何剛才見麵不喊他一聲父王呢。
南炎慕保持懷疑態度,再道。“是嗎?再無其他了嗎?仙樓王,光憑一眼,我仍舊無法確定那名叫南小白的女子,是否就是我的翎兒。”
早就料到南炎慕,不可能那麽快確認的。玄斐冥不著急,他起身走回到堂上自己的位置,指著踱步緩緩走進的玄黎堂說,“哎,這事兒不急。詳細的問問閑王,不就知道了嗎?南小白畢竟是和他住在一個府上的呢。”
嗯?閑王嗎?南炎慕扭頭看去,玄黎堂身穿寶藍華服,搭配藍灰色的發帶,腰間的佩飾跟隨他的步伐,上下跳躍。俊朗的顏,顯示了他內在的正直。玄黎堂一進門,先是對南炎慕作揖道,“見過南月王!”
“啊嗬嗬,閑王不必多禮了。來,快坐吧!”南炎慕熱情的招呼著,明顯比對玄斐冥要來的親切許多。玄斐冥不語,主動騰出空間給他們兩人。
玄黎堂看了坐在堂上的玄斐冥一眼,笑得有些邪惡了,總覺得沒好事。南炎慕還是懂的寒暄幾句的,他說,“閑王幾年不見,越發得精壯許多了呢。哎,是不是還變得柔情了呢?你這眉目間的殺氣,可是少了許多呢,相比幾年前啊!”
柔情?我還能有柔情嗎?也許吧,隻是對於南兒而言才會有的情緒。玄黎堂大氣一出,謙虛道,“嗬嗬,南月王太會說話了。本王,可是覺得南月王越發有福氣了呢!”
福氣?南炎慕皺眉低眼看了自己的身材,才恍然大悟得放聲哈哈大笑了一會兒,轉換坐姿,他一手放在案幾上,一手放於大腿上,身子微微向前傾,言。“方才,和仙樓王聊天。得知,閑王你修養期間,可是撿到了一名名叫南小白的奇女子!可否跟我說說呢?”
南兒嗎?這個可惡的皇兄,轉個方子來逼我嗎?玄黎堂狠瞪了玄斐冥一眼,怪他多嘴。其實玄黎堂不是不想讓南小白和南炎慕相見,隻不過自認為時機未到而已。他咳嗽幾聲,正言。“啊,是撿到了一奇女子!還是在本王山澗沐浴的時候,闖入進來的呢。南小白自說是跟出門遊玩,偶遇山賊後跌落山崖。問其父母是誰,她也是不知,怕是跌落山崖之時,傷及了腦袋,導致得失憶了吧!”
“哦,原來如此!”失憶了?對,應該就是失憶了,所以翎兒才認不出是我,所以才沒喊我父王的,對,應該是這樣。南炎慕長歎一聲,嘴角泛起了喜悅。
玄黎堂看出對麵南炎慕按耐不住的喜悅,他假裝不知兩人關係,說。“為何,南月王對這個南小白那麽感興趣呢!”
怎能,不感興趣?南炎慕也不隱瞞什麽,直接說出內心的第一直覺。“啊?呃!方才過來的時候,偶遇了南小白。覺得她可能會是我失蹤多日的女兒,所以就問問了。”
什麽?!南兒竟然進宮了?肯定又是皇兄幹的好事兒。玄黎堂麵上不表達什麽,心裏可是不滿了呢。
“哦,嗬嗬。南月王的瑞祥公主失蹤一事兒,本王也是略有耳聞呢。保不齊南兒還真是你那瑞祥公主呢!”玄黎堂此話一出,顯得已然查明一切的胸有成竹。南炎慕吃驚,站起起身大呼,“真的?閑王你怎麽就能那麽確定呢?如若不是的話,豈不是拿我開心了?”
拿你個老藥農開心,對本王有何好處呢?玄黎堂點點頭,張嘴道,“怎能拿南月王你開心呢!瑞祥公主身上是不是有塊烙花印記的?”
哎?!這個他怎麽知道?南炎慕瞪大眼睛,半張嘴巴,木訥神情點點頭。玄黎堂嘴角微邪,再續言,“南小白的身上也有這樣的印記,南月王,你看會不會就是你要找的呢?瑞祥公主啊?”
“啊?!難道還真是……這個,這這個……。”南炎慕喜極而泣,眼角包含著淚水,身子僵硬的坐回到位置上去,滿臉的懊悔。坐在堂上一直觀望這一切的玄黎堂,開口說話了。“三弟,既然都是知道南小白的真實身份了,為何不告知於皇兄我呢?還得讓我非那麽大的勁兒,安排南月王和南小白偶遇!”
玄黎堂皺眉不悅,盯著玄斐冥說。“嘖!我不告知於皇兄,自然是出於我的考慮!南兒如今並非恢複記憶,要是冒然讓南月王和她相見,會是一種刺激。我怕南兒承受不來,再說了,發生在南兒身上的事情已經夠多的了。我不想再讓她露出那種萬般無奈的神情來!”
玄斐冥也自知自身魯莽了,他溫柔一笑,望了一眼處於懊悔中的南炎慕說,“可,你要是早說。皇兄我也不會讓六弟去請了呀。”
“翎兒,我可憐的翎兒啊!是父王對不起你,才讓你受此等大罪啊!是父王護你不周啊!”還沒正式見到人呢,南炎慕再也抑製不住情緒,自個哭喪懊悔起來。聲音的滄桑和無力感,是一個身為父親不能好好保護自己女兒的後悔感。
此話,隻是他的悔恨之句,可其中包含的種種不甘,玄黎堂聽得出來,他依稀記得南小白曾經說過的一些事兒,一些迫使她自身不得已拿起武裝保護自己的事兒,於是他不顧南炎慕的情緒爆發,抱磚引玉道,“南月王何出此言呢?南兒既定是貴國的公主,自然是受到南月王的喜愛和嗬護,不是嗎?若說是出門遊玩,墜落山崖勉強生還一事的話,那也不是南月王自身的責任, 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