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紮本王的大腿
“……。”前半句,小司認同他所說的。這南小白確實是與尋常女子不同,可後半句,他不能說什麽來迎合了,畢竟他能聽出這是玄黎堂的氣話。他拔下托盤上的飛鏢,粗略看了一眼,聲音故意壓低言“王爺,看來這是血魂堂派出的殺手!”
“是嘛?隱藏了這麽多年,他們也是時候行動了。”玄黎堂不驚訝,反而沉著著,淡淡一說。一手放在欄杆上,望著那破開的大門淡語。“嗬嗬,看來屬於本王的閑暇,很快就要結束了!”
“小司,誓死追隨王爺,鞍前馬後。”咚哢,小司單膝跪地,雙手抱拳,義正言辭道。
勝利溜之大吉,逃命的黑山和堂上,跑進了一個偏僻廢舊的老房子裏。兩人皆是上氣不接下氣的,單膝跪地,在一渾身黑,戴著黑麵紗的男子跟前。堂上最先出聲請罪道,“堂主,任務失敗了!還請……。”
“還請堂主饒命啊!小的,家中還有老母要養活……。”堂上的話未說完,一旁的黑山實在是憋不住了,立馬單膝變雙膝跪地,磕頭求饒起來。使得堂上內心也開始為自己的性命而焦慮。
“興許,派你們兩人去刺殺閑王爺,本來就是個錯誤!錯不在你們,錯在本堂主太過於自信了。”名為堂主的男子,幽幽道。這話一出來,讓黑山和堂上緊繃的神經稍微鬆懈了一些,黑山更是看到了生還的希望。
直起身子,欲還想要說些什麽時候。唦唦,從黑暗處冒出兩個黑影,死死掐住他們兩人的脖子。廢舊的老屋,瞬間殺氣滿溢,迎合夜色的掩護,誰又能聞得出此刻的絲絲嗜血的氣息呢。
“自信到,就憑你們兩個就能殺了那羅刹閑王爺!就憑你們兩個的三腳貓功夫,就能除掉仙樓國的閑王爺!嗬嗬,本堂主當真是天真了,派出你們這兩個廢物!”
“呃,堂,堂主!”黑山哽咽聲音叫喚著,堂上見勢不妙,他靈機一動,不顧掐在咽喉處的鬼手,張嘴道。“堂,堂主!我們是殺不了閑王爺,但是我們發現了南月瑞祥公主,她沒死!!跟著閑王爺一起!堂主。”
“什麽?!”堂主大驚,然黑色的幔帳之下看不出他的驚訝。瑞祥公主,不可能沒死。是我親手斷送了她的性命,親眼看到她斷氣,且還是由我親自扔下懸崖的。怎麽會沒死?!堂主經過一番思量,仍舊不信堂上的話。
將死之人,為了活命,什麽都能說得出來。堂主忽而背過身去,聲音低沉道。“這件事情,我會派人查明的,你們呢……。”
“堂主!”黑山和堂上不約而同喊道,希望能以此信息換回他們兩人活力一條。可惜了,堂主擺了擺手,故作惋惜言。“就安心上路吧,不用擔心你們的家人。他們早就在黃泉路上等著和你們團聚了。”
咯噔,兩聲清脆的音色,在這夜晚顯得格外響亮。黑山和堂上就這樣,死不瞑目了。他們被擰斷了脖子,倒下時刻,脖子還是歪的,看上去應該是扭轉了兩百七十度左右。
“屍體處理幹淨點,別留下什麽。還有通知閑王府的罹歡,計劃有變!”堂主邊命令邊一步步走出破屋,腳踩著枯葉,發出的吱吱聲響,令人難以適應這突然襲來的殺氣。
由於隱藏多年的血魂堂終於開始有所行動了,玄黎堂不敢有所怠慢起來,他命令小司連夜趕路,轉走偏僻小道,加快返回仙樓國的進程。可這小路,甚是崎嶇難走和顛簸,使得南小白坐在裏頭,上下左右顛簸,跟個不倒翁似的。
她最後受不了了,手死死抓住窗子邊緣,跺腳抗議起來。“停車!給我停車!可惡,我的花花腸子都要被顛的攪在一起了。給我停車!小司,停車!”
風兒瀟瀟,馬兒奔騰,身為馬夫的小司,隻聽見車內有跺腳的聲音,卻是沒聽見南小白的抗議之音。過了半響,南小白見馬車還在疾馳奔騰,她把怒氣直接轉向閉目養神的玄黎堂。取下腦袋上的發簪,利用尖銳的部分,狠狠紮進了玄黎堂的大腿上。
“啊!”這一聲男高音的慘叫,迫使小司緊急刹車。馬車一停下,南小白立即收回發簪,第一個衝出了馬車,小跑到不遠處的小溪邊,自個玩了起來。小司疑惑的看了南小白一眼,後伸手牽起幔帳,眼神往裏看去時。
玄黎堂一手捂著大腿痛處,黑著臉,那一雙如鷹一般的眼裏,燃燒著火焰,車內的氣壓瞬間將為負數。
小司不敢出聲,掀起幔帳的手,就僵硬在那裏,啪,啪,兩聲沉重的音色,是玄黎堂一步步走出馬車的配音。
他抬頭,視線直接投向在不遠處,玩耍的南小白身上,咬牙喊叫著。“南小白,你這是要刺殺本王嗎?!”
刺殺?小司一聽,神情瞬間變得嚴肅起來,他扶著玄黎堂下車,詢問著。“王爺,你有傷著哪兒了嗎?可否讓屬下看一看。”
看什麽看啊。玄黎堂生氣的甩開了他的手,稍顯一瘸一拐的朝南小白走去。玩得正嗨的南小白,感覺到左方有一股強烈的殺氣襲來,她馬上化作受驚嚇的小貓咪一般,警覺的後退幾步,手裏舉著鵝卵石道。“你,你,別過來!我這不是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嗬嗬。你迫不得已,就紮本王的大腿?!嗬嗬,你迫不得已,就擾了本王的美夢嗎?!”玄黎堂對於她的“迫不得已”顯得哭笑不得,他捂著腦門,一字一句說的清楚。南小白讓他這話,也弄得火氣出來,她扔下鵝卵石,指著小司控訴道。“怪我了?你這是怪我了?!我在車裏拚命跺腳,大叫讓小司停車,他愣是沒聽見。我這連續顛簸幾日,腸子都要攪在一起了。我難受啊,難道得要吐你一臉贓物,才停車休息嗎?!”
“……。”是這樣嗎?我怎麽沒聽見南兒的抗議呢?不成,是我睡得太深了?!玄黎堂看她說德那般委屈,神情真摯的,不像是在說謊。於是他扭頭看向小司,求證起來。小司一怔,眼珠子咕嚕一轉悠,是記起了有這麽一個動靜,可他卻是不知道是南小白要求停車的信號啊。
玄黎堂見小司不語,且還有絲絲苦澀的求饒,他心中自然分個清楚了。他仰天深呼吸一會兒,正言。“好了,好了。我們就原地休息一會兒吧,反正也離國門不遠了。小司,把車廂毀了,我們單坐馬匹回城。”
“是。”小司拱手應下後,爬進車裏將車裏的包袱全部扔了出來,又把馬繩給解了。南小白歪著腦袋看這主仆二人,不知道在忙活什麽的。她隻知道,玄黎堂不生氣了,緊繃的神經得以放鬆。她挽起長裙,露出小白腿,脫下鞋襪,順著溪流的邊緣,踩著冰冷的溪水,一步又一步遠離。
玄黎堂回神之時,望見南小白的身影,遠遠的站在那裏,好似一副畫,她的倩影似乎也融進了這樣的山水中。他張嘴本想出聲提醒,她不要走遠了。轉而念之,還是忍下了。他轉身回到正毀得開心的小司身邊,言。“都準備好了嗎?”小司側身退到一邊點點頭,示意一切都已然辦妥。
“好,那我們走吧!”玄黎堂滿意一笑,瀟灑上了馬,一拽韁繩掉頭,小蹦躂的離去了,如此幹脆利落。小司像是記起了什麽,趕緊上馬追上去,小心翼翼提醒道。“王爺,南兒小姐呢?我們是不是把她給忘記了?!”
忘記什麽呢?這是我給她的懲罰,居然敢紮本王。不給她一點顏色看看,就不知道如何收斂一些。他揚起得意笑容,不緊不慢回應。“啊,沒事兒。南兒一個人也是可以的。放心吧!嗬嗬。”
這話意思,是要扔下南小白了嗎?小司回頭望了一眼,南小白的身影已然不見。他不由得擔心起來,再多嘴一句。“王爺,你可是想清楚了。這南兒小姐,她可是……。”
“不用多言,跟著我走便是。她才不是那種柔弱的女子呢,她一個人知道怎麽應付的。走吧,嗬嗬。”
玄黎堂說是這樣說,心裏某個角落仍舊覺得不安。不過事已至此,也得要走一段路才能反悔吧。於是他,大力揚起韁繩,啪。噠噠噠,馬兒因為痛的刺激,奔跑起來。
獨自走遠了的南小白,忽而感覺到身後有些微涼,一驚轉身望去。唉呀媽呀,他們人呢?自己先走了?還是我走遠了,沒看到他們?南小白瞪大雙眼,四處望了一眼,安慰自己隻是她自身走遠了。她又走了回去,邊走邊喊著。“小司,玄黎堂!小司,玄黎堂……。”
喊了好一會兒,還是沒人應答,頓時間,南小白竟而成了山水間的孤獨女子一枚,她不由得想哭,對天哀怨道。“啊……我是被扔下了嗎?被扔了嗎?可惡!騙子。”
南小白最後還是哭了,不爭氣的哭了,好一會兒,她才安定下來。蹲下身子,雙手捧起溪水,清洗了哭得火熱的小臉。望著眼前的道路,伸手指道。“好,一個人。勞資也能活!向城裏出發,進城第一件事情,還是趕緊找份工作,養活自己吧。哎,又要重頭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