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 她覺得自己難看極了

  今兒的夏靈玉和往常的十分不同。


  她梳著更加精巧的發髻，常用的蝴蝶銀簪被朱翠所取代。她穿的衣裳也換成了淡粉色的齊胸襦裙，臉頰上紅撲撲得脂粉將她直爽的氣質也塗上了幾分溫柔。


  夏靈玉不大習慣這種裝扮，總覺得沒有交領護著脖子就等同於把弱點暴露在了敵人的劍下似的，她更不習慣的是坐在對麵那個人的目光。


  祁生不大敢直視她，總是偷看時被她發現後笨拙的移開目光。


  她也不知道自己這副打扮是難看的不忍直視還是怎樣，怎麽人家連正眼都不願意給一個。


  “我出門的時候，我爹爹非讓我穿成這樣……”她說著摸了摸脖子解釋到，“不然不給我出門，我知道挺難看的，不過你也就忍忍……”


  “很美。”祁生趕忙說，抬頭與夏靈玉得目光對上又不自在的笑了笑，忽的又移開目光想要喝茶來掩飾心虛，隻是手將茶杯碰到了。茶水撒了一桌，順著桌沿滴在他的袍子上。


  他又是扶茶杯，又是要擦水，一時間手忙腳亂。


  夏靈玉呆呆地看著他，恍然間覺著他才是那個小家碧玉，而她隻是個穿了裙子得男人。這樣一想，心中豁然開朗，也不覺得打扮成這樣有什麽不適應的了。


  店小二跑過來幫忙收拾好，他捏了捏放在腿上的拳頭，不好意思的笑起來：“讓你見笑了，其，其實我平時不是這樣笨手笨腳的。不知道為什麽今，今天就變成了這，這樣。”


  他發現自己說話結巴起來，慌忙抿住雙唇驚異的看向夏靈玉。


  “我說話，不是這，這樣的。”祁生欲哭無淚，今天算是完了，從一開始就笨手笨腳的惹人討厭，現在連句話都說不好。


  夏靈玉噗嗤笑出聲來，搖了搖手，安慰到：“沒關係，真的沒關係。我以前有段時間說話也結巴，不過後來自己慢慢就恢複正常了。”


  祁生見她笑得開心，他的臉上也在不知不覺中掛上了笑容。


  “真的嗎？”


  “我騙你做什麽？”她雙手托著下巴回想起來，“那時候我可愛鬧了，爹爹就是請家法都管不住我。不過每次都是我哥哥替我受罰，我從來都沒挨過一次打。有一回哭慘了說話結巴起來，後來就一直磕磕巴巴發總也說不順溜。我還以為這一輩子都改不過來了……”

  回想起往事，她的臉上浮現出一抹難以名狀的笑容。不是單純的懷念與喜悅，這種複雜的情緒中總是夾雜著一點悲哀的感情。


  “夏世子是一位好兄長。”


  “我哥哥可好了，就是有時候婆婆媽媽得跟個女人似的。”她驕傲起來，臉色忽的變成了鄙夷，“不過我現在有點看不起他，整日都在外麵跑來跑去，現在可好了自己未來的媳婦兒跑丟了，我看他回來找誰哭去。不過他那種婆婆媽媽的人，說不定還強顏歡笑祝福人家呢！”


  話雖如此，她能做的不過也是祝福，蘇喬能夠幸福快樂她也就會開心。


  “我看在這裏待了也有好一會兒了，爹爹派來的總不能還在教師我們吧？”她說著謹慎的打量著四周，不確定誰是那個暗中監視的人。


  “夏小姐可是有急事？”祁生問。


  “我本來打算去顧南望家找蘇喬，不過你也看到了。你放心我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等監視的人一離開我就走……”


  “我和你一起去吧。”他笑著說，“正巧我也要去顧府一趟。”


  夏靈玉到處張望的目光停在了他身上，開玩笑說到，“你該不會是故意這樣說好幫我吧？”


  他扶著茶杯的手又是一顫，“沒，沒有，怎麽會呢？”


  ————


  江邊有一座觀潮樓，從樓閣上放眼看去盡是浩浩湯湯的江水漫無邊際。


  他扶著漆紅的扶欄遠眺，臉上掛著笑容卻不知所笑為何。


  “沒想到華國還有這樣的地方。”阿倫圖走過來，背著雙手也朝遠處看去。


  “此處是先祖所建的樓閣，裏麵每一麵牆上都畫有曆朝曆代先祖的畫像，王子方才從裏麵出來可看見了？”


  “三皇子找我來隻是為了賞景？”阿倫圖問。


  他轉過頭來，笑的眯起了眼睛，說：“當然不是，我隻是猜想阿倫圖王子離開西域這麽久會不會想回去了。所以才帶你來這裏抒發下心中的委屈。”


  阿倫圖的麵色一僵，道：“可笑！三皇子可能是多慮了，我有什麽可委屈的？但是三皇子覺得憋屈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