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誣陷

  蘇喬愣住，怎麽也想不明白這好端端的人怎麽說沒就沒了？

  “莫要胡說，這種玩笑可開不得。”她說。


  雲碧急了，一拍大腿解釋到，“這哪是玩笑喲，小姐你可見我亂說過，我又不是雲佳還不知道這些話的輕重？”


  她的心頓時沉了下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


  倒是愣了半晌的夏靈玉忽然炸毛似得跳了起來，急切的問：“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也是剛剛聽說的，廚娘今早去集市上采辦。路過溫府瞧見那門上掛著白綾和白燈籠，裏頭雖然沒有哀樂，但一經打聽才知道原來是……”說到後來雲碧都不忍心再說下去，咬了咬下唇。


  明明昨天她還對著自己笑呢？蘇喬捏著帕子的手攥緊，心裏像是被細針刺著，痛也不是很痛就是難受的緊，“咱們去看看。”


  夏靈玉也正有此意，抓住她的手就往外走。


  “小姐，我看還是過兩天再去。唐小姐才沒了，宅子裏麵恐怕不幹淨。”雲碧勸到，早知道小姐是這樣子的反應就該等事情過去了再說。


  “我向來不怕這個。”蘇喬回了一句。她自個兒就是一條冤魂，還有什麽好怕的。


  她們急急忙忙來到溫府。


  整個府中掛白清冷肅穆——那些白綾和燈籠本該是紅豔豔的，還有喧天的鑼鼓爆竹聲。轉眼就成了這副慘淡的模樣……


  棺槨停放在大堂正中央，幾個下人跪在火盆邊燒紙錢。老太爺坐在一邊的椅子上沉著臉不說話，溫暮寒就站在老太爺的身邊。


  沒有前來吊唁的客人，可能出了他們這幾個人，根本沒人知道皇城底下曾經還有一位叫唐嫣兒的姑娘。


  “怎麽回事……”蘇喬直盯著那句棺材，聲音都有些哽咽了。她和唐嫣兒雖然相交不深，卻也算的半個朋友，況且……


  “昨日嫣兒忽然吐血，請了大夫卻沒救過來……”溫暮寒的嗓子有些暗啞，聽起來讓人覺得難受。


  蘇喬看著他難過的樣子心裏就更加痛了起來。雖然唐嫣兒還沒過門，隻是口頭上的親事，但瞧著這架勢溫家已經把她當成了媳婦兒來對待。


  “怎麽會突然吐血？”她自然自語道，“你不要帶難過了，唐小姐知道了也不會好受。”

  “大夫都說了，唐小姐是被人投毒了。毒就在山楂糕裏麵，這種東西我們府上向來沒有，你說是怎麽回事！”素來和唐嫣兒玩的好的那個小丫鬟忽然跳起來推了蘇喬一把，指著她的臉什麽不堪的字眼都用上了，“嫣兒小姐到底是怎麽招罪了你，要讓你這般害她性命！”


  老嬤嬤趕緊過來捂住了小丫鬟的嘴，連聲道歉，“二位小姐大人有大量，她不是有意頂撞二位小姐的……”


  “不是有意的是故意的嗎？”夏靈玉氣不過高聲嚷了起來，“我們為什麽要害唐嫣兒，再說那山楂糕我吃的比唐嫣兒吃的還多，不應該是我死在她的前頭？”


  “靈玉！”蘇喬捏了夏靈玉的胳膊一把，如今死者為大她說的話確實過分了，“溫公子，靈玉就是這樣的性格。我替她向您道歉……”


  “道什麽歉？我們好心來這裏，卻被汙蔑成害人的凶手。”夏靈玉說，“喬喬，我們走！你還留在這裏幹什麽，讓人再潑兩盆髒水啊？”


  “靈玉，跟溫公子道歉，這些話你不該說的。”蘇喬歎了口氣。


  “我不道歉！”夏靈玉瞪著眼睛說，“你不走我走！我倒要瞧瞧自己今兒能不能活著回家。”


  她果真就氣衝衝的跑掉了了。蘇喬抬頭看向溫暮寒，在他的臉上捕捉到了一絲疑慮，愣了愣問：“你也疑心……是我害了嫣兒小姐？”


  “蘇小姐別誤會，我並沒有想過是你做的。隻是那毒真的是從糕點中查了出來……”


  “所以呢？”她的身子一歪後退了半步，突然覺得剛才就應該跟夏靈玉一起走的。現在她真的成了被人懷疑的凶手，而懷疑她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溫暮寒，“所以你就要先在我這裏查起？”她平舉起雙手，“不然你親自搜一搜，看看毒藥在不在我身上。溫公子可要搜仔細了，我就給你這麽一次機會。若你再敢將這件事往這裏懷疑半分，我定不會原諒你。”


  溫暮寒隻是低著頭不說話。


  單是這副樣子就已經夠讓她絕望了，“好，溫暮寒你做的很好……”說完蘇喬轉身大步逃也似的離開，眼淚也不爭氣的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