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出宮
“原來的地方？”白暮辰問到，“你說得原來的地方，是指我接你進宮之前，還是清心觀？”
“要是皇上需要，臣妾可以回到清心觀裏，這樣，惠空師太也有一個人照顧。”
又是沉默，白暮辰沉默的看著顧卿霜，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麽開口。想讓她留下，留在自己身邊，但是不說之前的那四年，就算現在，顧卿霜幫著自己平複了白暮秋的叛變，又幫助找到了自己的母親，就衝著這兩件事情，對於顧卿霜現在的請求，白暮辰似乎也是沒有辦法拒絕。
但是白暮辰是不願意的，他希望顧卿霜繼續陪在自己身邊，他說想象的生活現在才剛剛開始，難道就要結束了嗎？
看白暮辰一直不說話，顧卿霜歎了口氣：“皇上，你我之間的恩怨，已經是數不清楚了。以前的那些事情，我沒有責怪皇上的意思，就連自己的爹爹，也是因為溫如絮的原因，所以臣妾完全沒有別的意思。”
“隻是臣妾覺得，現在的我們，還是分開，對彼此好一些。”這已經是委婉的說法了，白暮辰不知怎麽，就能理解道顧卿霜的隱藏起來的意思。
雖然之前的那些事情，顧卿霜並沒有怪在自己頭上，但是自己的那些行為已經讓顧卿霜看清楚了自己的為人，並且現在傾霜之前答應自己的事情也都做完了，顧府也洗清了冤屈，現在的皇宮，已經沒有什麽值得傾霜留戀的了。
白暮辰努力控製著自己臉上的表情。
“先起來吧，傾霜。”讓顧卿霜起來，白暮辰有些不願意開口，但是這件事始終是要解決的。
“朕知道，就算你不說，朕也知道，以前是朕傷了你的心，就算現在做再多的事情，也是不能彌補的，”白暮辰看著顧卿霜，問道：“傾霜，你就不能陪在朕的身邊嗎？”
看著白暮辰臉上懇切的表情，顧卿霜甚至是有些不忍心說出接下來的話。
“皇上，我和惠空師太一樣，現在已經沒有了繼續留在皇宮之中的理由了，”顧卿霜回答道，“想必之前皇上也問過惠空師太，為什麽惠空師太願意繼續住在清心觀裏。”
“我的答案，和惠空師太一樣，我不想留在皇宮，也沒有了繼續留在皇宮的理由。”顧卿霜垂著眼眸，沒有看白暮辰。
“.……我知道了。”良久的沉默之後，白暮辰才回答道，“之前，朕的身邊總有人提醒朕，讓朕不要失去了真的關心朕的人，當時朕還沒有什麽特別的感覺，直到現在，朕才發現，真正關心朕的人，早就被朕推開了。”
“皇上.……”顧卿霜喊了一聲，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不論自己說什麽，自己都終將離去，還不如什麽都不說。
“行了，”白暮辰沒有一直陷入那種悲傷的情緒裏，而是努力振作起來，說道：“朕知道你的意思了，隻是傾霜，朕還是想說，要是有一天你累了，希望你能記住，朕永遠等著你。”
顧卿霜臉上也掛起笑容：“臣妾知道了，多謝皇上。”
這句感謝是顧卿霜真心的，對於白暮辰，顧卿霜雖然已經沒有了愛，但類似於家人的感覺還是有的，所以，當白暮辰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顧卿霜知道，白暮辰是真的釋懷了。
“朕明天就下旨，傾霜，在這皇宮裏，陪朕最後一天吧。”
“臣妾知道了。”
兩人就這樣，難得的靜靜的相處了一整天，沒有爭吵，沒有勾心鬥角，在即將來到的分別麵前，白暮辰難得的覺得這段時間是如此的短暫。
很快，皇後顧卿霜決定離開皇宮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北胤。
作為皇後，顧卿霜可能是北胤曆史上最為傳奇的皇後了，經曆了四年無人能及的巔峰榮譽之後，被貶為尼姑，然後被皇上親自接進宮，在享受了一段短暫的時間之後，自己請命離開了皇宮。
顧卿霜離開的當天，是白暮辰親自送顧卿霜走的。
“皇上，多多保重。”沒有說什麽多餘的話，顧卿霜隻是剪短的和白暮辰打了一個招呼，該說的，在昨天下午，自己就和白暮辰說了。
白暮辰也點了點頭，示意顧卿霜自己小心，就讓向岩送顧卿霜回了顧府，兩人沒有爭吵，沒有隔閡，沒有仇恨，有現在的結局，對顧卿霜也好，對白暮辰也好，算是最好的結局了吧。
白暮辰看著顧卿霜遠去的背影，想起昨天顧卿霜對自己說得話：“有什麽事情，隻要皇上有需要，傾霜和顧家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他想，自己能夠得到顧卿霜的承諾，也算足夠了吧。
誰也沒想到，就在顧卿霜離開皇宮的第二天，胡國大將軍顧清寒和顧青風也紛紛提出，想請命辭官，希望皇上恩準。
大臣們有些驚訝，現在的形勢，對於顧家是最好的，沒有其他的勢力，要是顧家願意，就可以得到和顧玄武在時一樣大的聲望，但是在這個關頭，顧家卻紛紛放棄。
大家都有些不理解這是什麽意思，但是白暮辰卻猜到了，應該說是傾霜給了他提醒。早在顧卿霜提出要離開的時候，顧卿霜就說過：自己再也沒有了留在皇宮之中的理由。
要是顧清寒和顧青風繼續留在朝廷上，顧卿霜是不可能就這樣一走了之的，何況離開的時候，顧卿霜說得明明白白：她和顧家會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所以那個時候，白暮辰就知道，顧清寒和顧青風也是要離開朝堂之上的。有些大臣是反對的，因為現在的北胤，正是缺乏人手的時候，要是現在讓顧清寒和顧青風離開，萬一要是有敵國起兵，那北胤可就危險了。
對於這樣的的考慮，幫忙的回答是：要是北胤有危險，還有自己這個皇帝在，隻要自己在，就一定會保護北胤。況且就算真的到了那個時候，白暮辰也相信，顧家是不會坐視不管的。
所以白暮辰很輕易的就答應了顧清寒和顧青風的請求，讓顧清寒和顧青風辭了官，和顧卿霜一起，回到了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