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這個世界缺少愛

  克勞恩皮絲看見克勞利的表現，便很想給他call666，然後順勢將自己的魔法名叫做“call666”了。


  畢竟是克勞恩皮絲的度假時間，所以並不像為滅殺朽棺龍王或大筒木時那樣做了特別嚴密的準備。


  隻是，能把那些很多魔法師窮盡一生都渴望沾上光而不得的事情，當做娛樂和休閑，恐怕沒有更多的人類了。


  不，克勞恩皮絲本來就不是人類，哪怕為了取得那座廉價聖堂所有權，而特別去擁有了一個合法的人類身份，擁有和某個工業設計有關的姓氏。


  這時，剛才被擊中防禦成功但暫時沒了動靜的克勞利，再次上線了。


  “任何人都能理所當然地歡笑，理所當然地哭泣。”克勞利忽然再次開口了，就像解答疑惑一般，“建立起不受神恩和天罰左右的世界，單看個人努力取得成功的世界，這才是我作為父親，能夠讓我的女兒莉莉絲的命運不留遺憾的選擇。”


  所以要消滅我這個占卜出來的神恩集合體嗎？


  要說克勞恩皮絲多次獲得“神恩”，某種意義上似乎無法否認，但這些“神恩”也不是躺在樹上睡覺就自己掉下來了吧？克勞恩皮絲確實將自己能做的都做過了。


  換言之，也是通俗的道理，努力不一定能出奇跡，但不努力一定什麽也得不到，目前的法則並沒什麽問題。隻是克勞利想要向著極端的理想化邁進。


  難道“幻想殺手（imaginebreaker）”能奪走那一切嗎？


  並不是沒可能，劇情情報中連這個世界能一擊毀滅半個地球的天使都不能輕易觸碰的右手，克勞恩皮絲屬於冥界寧芙和冥界女神的格似乎同樣不保險，可不了結這裏，因果被纏上也不保險。


  如果《魔法**目錄》這個世界的神秘度很低也就算了，但並非如此。原本克勞恩皮絲以為隻要不招惹這個世界的魔神就沒關係的，但直到不久前，才發現自己錯了。


  都怪動畫組做出的魔法視覺效果也就那樣——比如有核武器之稱的聖人，神裂火織戰鬥特效看起來也就那樣，砍個風力發電機扇葉，砍掉水天使發射的體積不怎麽大的冰柱之類，然後就是一手刀法有點小帥，也就這樣吧。至少克勞恩皮絲得到的記憶就這樣。


  這讓能和大筒木對拳、臉接毀天滅的【尾獸玉】甚至原子彈的克勞恩皮絲有點小瞧這個世界了。然後看到了什麽叫濃縮就是精華。比如那瑪瑟斯和維斯考特，感覺臉接【尾獸玉】甚至原子彈他們也做得到，和克勞恩皮絲靠超厚hp加【痛覺鈍化】硬撐裝逼不同，他們真的有能力以人類之軀在準備好的情況下硬接。


  要在這裏全力出手，以掀飛半個倫敦甚至炸沉不列顛的覺悟殺了他嗎？總感覺會被更多因果纏上哦。


  克勞恩皮絲選擇了另一個選項。


  “哼，不陪你玩兒了！”她直接瞬移撤退了。


  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克勞利或許能夠毀掉『黃金黎明』，但也不可能殺掉和『黃金黎明』有關所有人，距離那個最終目的遙遠得很，不然也不需要建立科學側的學園都市來對抗魔法側了吧？而克勞恩皮絲隻是克勞利無法輕易收拾的龐大魔法側人群中的一員而已。


  就算因為占卜被當成眼中釘也沒關係。


  克勞恩皮絲準備用一個自己的孩子作為替身，在這個世界接替她的角色，扮成人類“自然老死”，總不會被“幻想殺手（imaginebreaker）”繼續針對了吧，這還不成嗎？

  ……………………………………………………


  這座城市的『黃金黎明』暫時消失了。


  “啊～我愚蠢的伴侶瑪瑟斯。”穿著黑色喪服的黑貓魔女米娜·瑪瑟斯哀歎著。


  “我說，你的口吻至少有一些對丈夫的愛和悼念行不？”姑且象征性參加了葬禮了克勞恩皮絲吐槽了幾句，“我知道你還挺愛他和支持他的哦，所以給點愛的語氣行不，你的棒讀和調侃語氣來回切換像是這個世界缺少愛一樣。”


  聽了克勞恩皮絲的話，米娜低下頭沉默了一會兒，看著墓碑說道：“可是，他真的是個愚蠢的丈夫，他和克勞利都擁有讓對方羨慕的一切，本來隻要各自後退一步，也能擁有對方所擁有的東西，魔法師就是執念這點特別值得稱讚或抱怨呢。”


  “沒用啦，嘻嘻，人類可是總會覺得別人的好的生物，是想要得到自己所不擁有之物的生物，就算立場顛倒，他們還是會羨慕對方，羨慕得要死，羨慕到恨不得用拳頭相互狠揍對方的臉，不是嗎？”


  米娜一時間無語，因為在克勞利叛變前，他們真的做過那樣的事情。馬瑟斯斥責克勞利為那程度的親情愛情投入過多，卻沒注意到自己身後默默付出的妻子；克勞利也對有知遇之恩的馬瑟斯金錢觀表過不滿，魔法師是不能輕易用魔法展開廝殺的，因為那代表著你死我亡——然後他們因為憤怒就真的拳頭互毆了。


  “唉，可惜我隻是個畫家，在他眼裏不過是個冠了他姓氏，維持著所謂貴族必要牌麵之一的人吧。”米娜歎了口氣。


  “我知道你是畫家出身，對貴族的高雅還挺在行，是吧‘異端畫師’，但別否認自己‘兼職’魔法師得到的成就啦。我要和你切磋魔法還有點小麻煩的哦。嘻。”


  “是嗎，我想用我得意的畫作與你閑暇畫的畫作同台拍賣，我想我的畫價格也得被壓不少。”


  聽起來有點自嘲意味，不過接下來米娜說的話似乎就像在發泄一樣了——


  “放心好了，我覺得不是因為你拿我的名聲當跳板搶賣畫市場而感到生氣，也不是因為不得不一直因此向友人安妮借錢度日還得供那個從來不顧得上世俗事務不去賺錢導致我們家時常連個麵包都買不起感到厭倦，也不可能因為這樣隻有給我冠以馬瑟斯姓氏的丈夫感到難過。因為我們都是魔法師，以魔法為第一邁進的目標，不論生死都是理所當然。”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