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七章 愛麗絲9號的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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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吸食了克勞恩皮絲大量mp膨脹成的一團白色球球，中間忽然鑽出了愛麗絲9號的身體，腰部就這麽越伸越長，想要接近克勞恩皮絲，口中呢喃著：“爸爸……我還……要。不夠，給我……mp。”


  感覺要變成獵奇畫風了，克勞恩皮絲也不禁後退一步，隨便敲了根木棒棒發動“冥夜之火（ththecate）”點燃火炬，再變換形態化成光劍——


  既然愛麗絲9號她身體出來了，那後麵那個還在膨大化的就是神樹殘骸或者兔子本體吧，是不是把這個切了比較好？


  “爸爸？”愛麗絲9號看見明晃晃的光劍，僵住了，嘴唇下擺抖了一下，眼睛也抖了幾下，流出了兩行淚水。


  不，你誤會啦，沒打算殺你呀。


  不知是否是因為這個動搖讓愛麗絲心中抗爭停止，已經伸長出來的部分，也被膨大化部分不斷吞噬，很快淹沒了愛麗絲9號的身體，最終連方才拚命向前伸出的手和掛著眼淚的臉也一並消失。


  斯塔：“皮絲，這下變得像白色芋蟲一樣的東西了啊。”


  克勞恩皮絲：“從剛才來看，穩定性和精神狀態有關嗎？”


  斯塔：“這是已經驗證過的事情，當然，也和神樹殘骸自身能量活化程度以及神樹殘骸容器的體量有關吧。愛麗絲9號71級喲。”


  克勞恩皮絲沉默一會兒，走到“白色芋蟲”前，抬起手搭上：“那麽，【靈魂操作[modifyspirit]】。”


  ……………………………………………………


  愛麗絲9號視角——


  “好難受……”仿佛所有感官都被屏蔽的愛麗絲9號，卻感到自身存在都要被撕裂了，痛苦萬分。


  和之前不同，之前還是進入體內的神樹就像八輩子沒吃東西的餓鬼一樣想要吃掉她的hp和mp，讓自己迫切從外部奪取同類能量；現在，吃飽了的神樹殘骸……或叫十尾兔子也好，想要奪取自己的身體和意識！


  不過十尾兔子感覺並沒有什麽意識，就算奪取了自己，也不過是一頭野獸罷了。


  “好痛，要被……意識，模糊了。到底，怎麽辦？”


  就像臨終一樣，愛麗絲9號要看見走馬燈了。


  作為克勞恩皮絲孩子中最有天賦的個位數序列，她並沒有什麽特別要做的工作，不需要參加妖精聖殿和蒂塔尼婭國的運營瑣事。


  愛麗絲個位數序列，要做的隻是尋求各種手段升級和獲得經驗知識，在必要的時候能夠鎮住各種威脅國家安全的場麵，以隨時都能在克勞恩皮絲麵對“百年餘震”帶來的敵對產物以及龍王的時候，作為有用的戰力和戰鬥指揮。有閑暇也能做自己喜歡之事。


  說起來，爸爸好像從來沒和她說過話，為什麽呢，因為她隻是區區9號嗎？


  明明，爸爸隻要給她一句招呼，一句問候，能偶爾誇一句“你努力了”就足夠幸福了。可這也是奢求嗎？


  無怪愛麗絲9號的幸福如此簡單，因為在所有愛麗絲和米多莉誕生之時，被因蕾拉叛變和斯塔對自己過於嚴苛的前例嚇怕的克勞恩皮絲，全部用範圍擴大化的【記憶操作[modifymemory]】對人格動了手腳。盡管【記憶操作[modifymemory]】是不能直接改變人格的，可人格也部分取決於後天學習，在誕生之初就這麽做，無需消耗太大就輕鬆把yggdrasil遊戲規則下召喚魔物的忠誠，和簡單欲薄的幸福概念刻入了她們的靈魂中。


  然而，克勞恩皮絲疏忽的是，孩子太多了，為了各種事情也會到處跑，實在不可能照顧過來。


  久而久之，盡管因絕對忠誠不會顯露不滿於表，可見不到爸爸的愛麗絲難免在內心深處出現一絲消極情緒。


  今天，正當愛麗絲9號她陷入困難之際，爸爸為了幫助她而抱緊她，親吻她，讓她幾乎幸福到要昏過去了，可隨之而來的卻是靈魂即將遭到吞噬……難道是她已經沒救了，是臨終關懷嗎？她的靈魂已經沒救了，就算被兔子取代了也不會死去，反正能作為戰力就足夠了嗎？


  這樣也好，就像那些為了打下我們現擁有的一切而戰鬥，卻倒在路上再也回不來的姐妹和同胞們一樣吧，把力量留給爸爸一定能讓爸爸開心吧，她要去找她們了。


  可是，正當消極要放棄之際，感覺開始被拉扯瀕臨支離破碎的愛麗絲9號精神體，感到自己被溫暖包裹了。


  “9號，不要放棄哦。”克勞恩皮絲用【靈魂操作[modifyspirit]】進了愛麗絲9號精神空間，從她身後摟住了她精神體的脖頸，靠在她身上。


  “爸，爸爸？”


  “9號很努力了，為了我做了這麽危險的事情，”克勞恩皮絲說著，笑了，“爸爸我，很高興哦，說不定，今後會把更重要的職責托付給9號哦。”


  “更重要……的事情？比爸爸用技能創造的強大同胞們，還重要嗎？”瀕臨崩潰的愛麗絲9號頓時臉紅了。


  “不，”克勞恩皮絲輕輕搖搖頭，臉摩擦了一下愛麗絲9號那和自己精神體一模一樣的金發，“是一樣重要的事情，大概。是否會變得更重要，得看你的努力了，9號……不，今後，也可以給你新的名字哦，畢竟你因為你的冒險，已經成為獨一無二的你了，而非無數個和我有著類似基因的後代。”


  愛麗絲9號心中一陣波濤洶湧起來，今天爸爸抱了她，親了她，視自己的作為，或許能得到光之三妖精等級的職責嗎？

  這麽愛著她的爸爸給了自己期待，那自己怎麽可以在這裏放棄呢，現在非要把這神樹殘骸還是兔子的東西給變成自己的東西不可！就算神魂俱滅，也要在盡全力之後，隻要能回應爸爸的愛和期待，這點靈魂上的痛苦算什麽！

  精神拔河開始了，盡管十分艱難，可在愛麗絲9號近乎撕心裂肺的靈魂嚎叫中，依舊取得了優勢。


  摟住愛麗絲9號精神體的克勞恩皮絲精神體露出更多的微笑。


  她很欣慰。


  欣慰當初自己能把孩子設定得如此簡單即可爆發出強大而堅定的意誌真是太好了。


  “嘻嘻，有兔耳朵，算因幡兔嗎？就叫你鈴仙……不，身體有些小，叫鈴瑚好了。”克勞恩皮絲笑道。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