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流言
“唉！”楚既明倚著窗台，望著天上的月亮，不知是第幾聲長歎了！
“你深夜來這兒是來看我的還是來歎氣！”林暮雪有些不高興了，難得見此麵，盡聽他在這裏歎氣。
“今個兒有點心緒不寧，倒是累及你了！我先走了，你早些休息吧！”楚既明抬腿要走！他本也想過這會兒別來見暮雪，可這心中又相見的厲害，結果鬧成了如今這樣兒！
“唉，說著玩兒的，你怎麽當真的了！”林暮雪從窗戶中抓住楚既明，“我就是看你唉聲歎氣的，想跟你逗個燜子。你今日是怎麽了，心事叢叢的。要不要進來坐坐！都在窗戶邊見麵了，也差這一牆之隔！”
“也好！”楚既明想了一下，始終還是舍不得走。幹脆應了翻窗進去。
“桑梓，去泡兩杯香茶進來！”林暮雪關上窗戶，請了楚既明坐下。
桑梓端了兩杯溫熱的茶水進來，林暮雪拿起其中一杯遞給楚既明，扭頭對桑梓說：“這杯你拿去給外麵的十一吧！”
“是，小姐！”桑梓聽話出去了！
林暮雪扭頭麵對喝茶的楚既明：“說說吧！就算我不能做些什麽，至少說了你會痛快一些！”
楚既明良久沉默，終於開口：“今日楚既良被奪去皇子稱號的事情你該知道了吧！”
林暮雪坐到楚既明的身邊：“這麽大的事情，如何能不聽說。這會兒估計京城的角角落落就沒有不知道的了吧！”
楚既明長歎一聲沒有說話。林暮雪看著他恍然大悟：“你就是為這事兒歎氣？怎麽，真到了這一步，開始心疼自己兄弟了！”
“你沒必要這樣的！想想這兩年我們被追殺的次數，我可是一點都心疼不起來！甚至於還有點高興！他失勢了，恐怕就沒有那麽多精力和人手來煩人了！”林暮雪拍拍楚既明的手，勸慰。
“到也不是因為如此！”楚既明放下手中杯子，“我和他早已經是不死不休的局麵，稍好一點也是圈禁了其中一個。我曾經無數次想過要怎麽拉他下馬，但從來沒想過會是這樣的原因。”
“什麽？”林暮雪聽出了話中的內情，“不是你弄的，難道說辦事不利隻是一個表麵的借口？”
“你很聰明，幾句話就被你猜出來了！”楚既明深吸一口氣，“就是這樣！”
“那到底……”林暮雪沒有繼續說下去，她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問。
“是玉妃！楚既良被發現躺在玉妃的床上！”楚既明猶豫了一下說了。
“我的天！”林暮雪捂著嘴巴小聲驚呼，這可是宮廷辛密，“可沒聽說玉妃怎麽了？”
“這事兒跟玉妃搭不上……不對，也不是搭不上！”楚既明感覺這麽說都不對，幹脆把整個事情完整的複述了一遍。
“所以你隻是覺得楚既良不該因為這種事情倒下，才歎氣！”林暮雪總算是弄明白了！其實要她說，這也沒什麽不好，至少比不倒下總是要提心吊膽的好！
“也不全是！還有就是玉妃的野心太大，藏的太深，至今我還不知道她想要的是什麽！偏生父皇對她寵到了言聽計從的地步！”楚既明一聲長歎。
“別想這麽多了，有些事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夜深人靜，十一縮在牆根，苦哈哈看著溫暖的屋子：主子呀！外頭真的挺冷的，你和林姑娘聊完了沒有。幸好還有一杯熱茶。
十一拿起茶碗灌了一口，臉色驟變：他大爺的，都成冰水了！
楚既良算是徹底栽了，隻要皇帝還寵愛玉妃，估計就不想再看見他。林暮雪也算是過了幾天平穩的日子，安心跟著母親準備嫁妝。
京城也平靜了幾日，但是一股奇怪的流言不知何時開始在民間傳播。
林暮雪第一次聽到這個流言是在出去義診的時候，兩個大娘在竊竊私語，其中一個本還想和她說說，忽然另外一個說她是林府的小姐，這話題頓時戛然而止！
林暮雪原也沒在意，但是當有幾個人都這樣做了之後她奇怪了，叫來桑梓：“你去悄悄打聽一下她們都在說什麽。”
她本以為是有關於林府的事情，怎麽也沒想到比那嚴重的多。
沒一會桑梓就回來了，神色惶恐。林暮雪怎麽問都不肯馬上就說，隻道回府再告訴小姐。
回到林府，關上門，不等林暮雪問桑梓就開口了：“小姐，他們在討論的是當今皇上帝位來路不正，所以才太子之位屢次出問題。先是大皇子死了，後來又是二皇子德不配位被廢。以後再選太子，也未必能得了好去！”
林暮雪驚愕，京中怎麽會有這樣的傳言。這麽多年了，不該在這個時候忽然滿城風雨。
桑梓沒看到自家小姐變化的臉色，她還沉浸在驚恐中：“當時我還讓他們不要說了，結果他們說，這事兒滿京城都傳遍了，沒人不知道！”
那楚既明知道了嗎？皇帝知道了嗎？
“桑梓，我出去一趟！你就不用跟來了！”林暮雪自己騎馬出門了。
到了三皇子府，管家出來迎接：“是林姑娘啊！我家主子被皇上召進宮了！你看……”
“沒關係！我等他就好！”林暮雪尋了個位置坐下，這會兒誰還管什麽不能見麵的。
“查！給我狠狠的查！”皇帝被流言從丹房中逼出來了。
“皇上，不過是些市井流言，不必……”一個官員不在意的說，但話還沒說完看見皇帝陰霾遍布的臉，把後麵的話吞回去了，“是該查，臣也認為該查！”
“那你說，該誰去查！”皇帝掃視一圈下麵的人。
眾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低著頭不說話！
“都不說話了？說話呀！”皇帝狠狠拍在龍椅上，站起來，“平時一個個都挺能耐，讓做事怎麽不說話了！江丞相，你說呢？”
“皇上，此種流言自然該將人抓起來杜絕！隻是……事涉皇族，最好還是派一位皇子去辦比較好！”
皇帝等著江丞相看一會，也覺他說的有道理，心中慢慢平靜下來了。“既如此，老三，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