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治疫
“外祖父，外祖父！”林暮雪終於見到了白神醫，他雙眼凹陷，顯然已經脫水虛脫。
“暮雪？”白神醫勉強張開眼睛，看清眼前人後雙眼多了一些生機，但更多的是惱怒，“你怎麽過來了，我不是叫人告訴你絕對不能過來的嗎？”
“外祖父在此受苦，我怎麽能安心在京城中享樂！再說我有把握能過控製住這裏的疫情……”
林暮雪的話還沒說完，白神醫勉力支起身子推了她一把：“走，乘著你還沒染病，快離開這裏！這裏已經控製不住了！”
“外祖忘了嗎？此城隻準進不準出，這還是你交代楊守備的！”林暮雪緊緊抓著外祖父的手就是不放開。
的確是他的建議，白神醫氣的背過身去，不理外孫女了。林暮雪在一旁一邊熬藥一邊好生勸著：“外祖父，你看我來都來了，我們一直把疫情控製住一起回京，好不好！”
白神醫長歎一聲，乖乖接過藥。來都來了，還能怎麽辦呢？能一起回京當然是最好了！
服下藥物後，白神醫倦意上來，靠著床眯著眼睛睡過去。
“林姑娘，林姑娘！”十一在外叫喚。
林暮雪趕忙出去，示意十一跟她走：“輕點，我外祖父才喝了藥睡下了，不要驚擾他。出了什麽事，我們去那邊說！”
“林姑娘！”十一壓低了聲音，“是主子跟明江本地的人要打起來了！”
“……”林暮雪驚愕，這怎麽說的。
進城的時候她和楚既明商量好了，她先去看看外祖父的情況，楚既明先去弄清這明江城內的水源分布還有百姓糞便廢棄物的處理地。隔斷傳染，這是兩個重中之重。就瞧一瞧也能吵起來嗎？
“走，我們看看去！”
林暮雪跟著十一過去，正好看見楚既明站在水源之處，怒目站立，頗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對麵站著一群麵色蠟黃衣衫襤褸之人，臉上的怒色不比楚既明小，隻是畏懼他的武力不敢上前。
“這是怎麽了？”林暮雪走過去，掃了一眼看楚既明上下並無不妥才發問。
“我在水中消毒，這幾個人走過來便要喝水。我攔著，讓十一去找你過來給他們解釋一下！”
原來如此，林暮雪笑了一下，真是虛驚一場。她上前跟幾個人說起為什麽要攔著他們喝生水。不料這幾個人全然不聽：“放屁！這水我們祖祖輩輩喝了那麽多年了，怎麽就忽然變成有毒的了。”
“京城來的那個什麽神醫，人倒是心善。他天天喝煮開的水還不一樣生病了在等死！這是天災！老天要誰死就誰死！”
“就是，老子死也要先喝上幾口，絕不能做一個渴死鬼！”
幾個人張牙舞爪的衝上來就要搶水。楚既明眉頭一皺，把林暮雪護在身後，抽出隨身長劍，狠狠斬在河邊樹上。碗口粗的樹木應聲而倒。
幾個人頓時不敢上前了，推推嚷嚷一邊害怕一邊還是眼饞那些水。
林暮雪乘著機會再說：“我千裏迢迢從京城過來不是為了來送死的。如果你們現在不相信，先等個兩日好嗎？兩日後我若能讓病人好轉，你們以後都聽我的治病。如果不能，再隨意吃喝也不遲不是！”
“好，就等你兩天！”幾個人懾於楚既明的長劍，點著頭走了。
林暮雪專心治療外祖父，兩日後她扶著白神醫出現在明江城眾人之前：“如此，你們可信了。大家相信我，明江城隻進不出，我也是希望回去和家人團圓的。早日戰勝疫病，我們可以早日出城。”
明江城之人看著白神醫祖孫二人，人群中有一個率先跪下：“我信，我信！求林姑娘救救我的孩子吧！”
一人起了頭，後麵願意相信的人就更多了。林暮雪和楚既明相視一笑，鬆了口氣。
她和楚既明一道把明江城的人分成兩部分，生病都集中隔離到城西，每日的飯食集中提供，汙穢之物也是集中處理。此外和丁字巷一樣，封溝渠，消毒滅病原。雖然沒有馬上就大家都好起來，但死的人也是一天天在變少。
太子在府中等了幾日，不見什麽消息。他又把暗衛叫過來：“明江城那邊怎麽樣了？”
暗衛遲疑了一瞬：“回太子，明江城進出皆不能，所以屬下沒有得到裏麵的消息。隻是看城樓上的守衛最近偶有笑顏，可能，裏麵的情況不是很糟。”
“嗯——”太子不高興了，“看來這個林暮雪還真有點本事，那我可得送份大禮給他們。”
次日，有大臣上奏：“皇上，明江城疫病嚴重，死傷不計其數，臣聽說裏麵已經基本無人，屍體堆積如山，腐爛帶來的毒氣充斥其中。如果不加處理，天長日久，必然會影響到周邊的城鎮。必須早下決斷。”
“那諸位可有什麽高見！”皇帝最近也是焦頭爛額，不斷的有明江的壞消息上報。
“皇上。火可燎原！先讓人把城內沒得病的百姓遷出來，再一把火把屍體燒的幹幹淨淨，既杜絕了疫病蔓延，又可使來年土地肥沃，一舉多得啊！”有臣子建議。
“這……”皇帝心有猶豫，焚城始終不是那麽好聽。但架不住大臣不斷的建議，皇帝遲疑了一天後還是采納了，“著江南焚屍以防瘟疫蔓延。另讓三皇子火速回京。”
命令傳到江南，太守大驚失色：“欽差，城中還有不少百姓呢！遷出來怕是要好幾天。而且三……”
“太守大人！”來人快速打斷太守的話，冷笑一下，“誰說要遷出百姓了？”
“什麽？大人的意思是？”太守大驚失色，不敢置信。
來人拍拍太守的肩：“這可是皇上的命令。在裏麵的不管是誰都是已經染了病的，不過是發病的早晚罷了。為了大局，為了周邊的百姓。隻能委屈明江城了。必須一把火把明江城燒的幹幹淨淨。我的人馬已經過去了，太守可以準備寫折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