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鬧事
“快快，就是這裏！”一群抬著擔架拿著木棍浩浩蕩蕩湧向丁字巷。領頭的錦衣華服，像是富貴人家的公子哥。
到了素問醫館的門口，公子哥一棒打斷了門口的招牌：“把庸醫給我交出來！”邊上的人也是叫叫嚷嚷：“對，對，快把庸醫交出來！”
“素問姑娘，外，外麵……”藥童嚇壞了，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陣仗！
還是老大夫見多識廣，情知這情形不對，來者不善。連忙推著林暮雪去內室，“素問姑娘，你快走！這邊小老兒來應付。”
“可是……”林暮雪頻頻看著外麵，她不認識那個男人，也還沒搞清楚出了什麽事。
“快走吧！晚了怕是要走不了了！”老大夫語氣焦急，不由分說拉著林暮雪去往後門。
“不好！那個庸醫要跑，快去把後門堵了！”壯漢中有人眼尖，領著幾個人堵住了後門。老大夫嚇得忙得門關上：“素問姑娘，我們怎麽辦？”
“要不我先出去看看，他們本來找的就是我！許是其中有什麽誤會也不一定。不過為了以防萬一，你先去找三皇子府的管家報個信！”林暮雪看看依舊在門口叫囂的人，暗自皺眉。
老大夫歎了口氣：“也隻能先如此了，我讓藥童去報信，我陪姑娘出去吧！”
“把那個庸醫交出來！”前門的人還在喧鬧。
走到門口，老大夫把林暮雪護在身後，賠著笑臉：“各位……”
“你走開！”領頭男子推開老大夫，雙拳捏的咯咯作響，“我不找你，我找你們這裏一個叫素問的女大夫。”
他看見老大夫身後站著一個女子馬上就指著問：“是不是你？”
“你是誰？你們尋素問做什麽？”林暮雪皺起眉頭。
“做什麽？”領頭的男子上下打量林暮雪，“她把我娘子和孩子治死了，我要她陪命！”
“你娘子？”林暮雪仔細回想還是想不出這人是否來過醫館。
“是她，就是她！害死了我的女兒！”人群後麵擠出一個老婦，滿臉淚痕，上來抓著林暮雪就錘了一拳，隨後癱坐在地上大哭，“我可憐的女兒啊！還有我那沒出世的小外孫，就這樣被這個庸醫給害死了！”
“大娘？”林暮雪想起來，這不就是前幾日月事不順來看診的月繡的老娘。
“原來你就是素問！”男子滿臉怒容冷笑一聲，上來就要打人。
醫館的大夫和藥童上來保住，連聲說：“公子手下留情，有話好好說！”
男子一擊不中，揮手讓後麵的人把擔架抬上來：“好好說是嗎？那就讓大家來說道說道。我娘子已經懷胎三月，回家看我嶽母。忽然肚子疼聽聞這個大夫不錯就過來看診。”
“我嶽母明明都說了我娘子有了身孕，這個庸醫居然還用紅花益母草開了活血的方子。”男子抹了一把眼睛，“可憐我娘子疼了一晚上，不停的求我一定要保下孩子。我也想保啊……”
“大家看，這就是當日開的方子！”男子從懷中掏出一張紙，正是當日林暮雪寫的那張。
人群中有人竊竊私語：“那天我正好來抓藥，那個老婦人確實提到說她女兒有了身子！後來素問姑娘就讓她去內室檢查了！”
“不會吧！素問姑娘的醫術挺好的，怎麽可能連懷孕都看出來了。”
“不應該啊！之前都沒見她診斷出錯！”
“不可能！”林暮雪斷然出聲，“月繡姑娘當日並未懷孕，隻是來了月事小腹疼痛！我診的清清楚楚！”
“清清楚楚！”男子暴起，揪著林暮雪走到擔架旁邊，猛地掀開白布，“你看，這就是我那苦命的娘子和孩子。”
白布下麵月繡麵色蒼白的躺著，已經了無生機，她的下身腥紅一片。
林暮雪掀開月繡衣服的下擺看過去，一個剛有點人形的胎兒蜷縮在雙腿間，臍帶的另一端還在母親體內。
邊上有站的近的瞄到一點，都嚇的連連後退。
“你還有什麽話好說！還我娘子和孩子的命來！”男子再次揪起林暮雪，抬手就是狠狠的一巴掌。
林暮雪被扇到地上，眼睛直直看著擔架上的女子：“不可能！不可能的！我那天明明都測過的！”
“你說不可能！”男子還要上手，老大夫忙上去攔在前麵：“公子惜怒，素問姑娘義診以來從未出過差錯，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誤會？一句誤會就完了，我妻兒就白死？不可能！我今天一定要她償命！”男子推開老大夫。
老大夫轉個圈又重新攔住男子，陪著笑：“沒有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說著人命案子總該讓官府過來不是！”一邊說一邊看著街巷的那頭，派去送信的臭小子怎麽還會回來。平日裏磨磨唧唧也就算了，今天這種日子怎麽也……
“吵什麽吵什麽？都圍在這裏幹什麽？”不知打哪兒過來幾個官差，看熱鬧的全都後退一步，空出路來。
“差爺來的正好！我要告這個女人庸醫殺人！”男子上去拉住差官，又把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
“就是這個女人？”一個官差指指擔架邊的林暮雪，“膽子不小啊，敢在天子腳下行凶。來啊，把人帶走。再把這個屍首也帶走！”
“放開！我自己會走！”林暮雪掙脫開官差的手，一步步走向大獄，老大夫在後麵長歎一聲。
“師傅！我回來了！”藥童跑的氣喘籲籲，“信都送到了，三皇子府的管家說她知道了。”
“咦！素問姑娘呢！”藥童好不容易喘過氣，直起身子，前後左右都看不見素問，隻有師傅頹然坐著。
“被押走了！”老大夫有氣無力的回答。
“皇上！你可要為臣妾做主啊！”水靈靈的美人哭的梨花帶雨。神仙見了也心疼，更何況凡人。
皇帝扶起新收的美人：“愛妃這是怎麽了？有什麽事朕替你做主。”
“臣妾的弟媳和侄子都被害死了！”美人仰頭望著帝王，眼中全是信任和祈求。
“是誰那麽大膽？”
“京城丁字巷一個名叫素問的女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