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裝病
對著一個裝昏迷的人說她真病了，還說自己能治就是麻煩些。看來林暮雪的醫術也不過如此！
江婉兒心中暗笑一聲，臉上轉出難過的表情：“不會吧！我昨日還和李姑娘一道去積山寺進香來著。路上她還健步如飛，怎麽今日突然就重病不起了？”
“對哦！前日我和李媛還一道喝茶，也沒見她有什麽異樣啊！”
“對對對，我也曾與她一道去秀水湖泛舟，當時也是好好的呀！”
人群中多了幾個聲音，基本都是最近幾日與李媛有過接觸的。
林暮雪心中冷笑一聲，這李媛為了今日還真是挺拚的，看來這幾日幾乎都在奔波，一日都不曾消停。
“江姑娘可是覺得我學藝不精，既然如此，我也不出這個醜了。”林暮雪退後一步，讓開位置。不沾手那更好，她都不用去費腦子。
該死！
江婉兒暗恨，這林暮雪竟然就想這樣撒手，那她後麵還怎麽進行下去。她可不是要林暮雪自認醫術不足，那樣引了旁人來裝病的事豈不是要露餡了。而且醫術不好對一個女子來說也不算是壞事，根本無足輕重。
剛剛的話說的過了！江婉兒忙換了表情：“林姐姐誤會了，我隻是擔心李姑娘罷了。姐姐的醫術連皇上都稱道，姐姐說能治那自然是能治的。還請姐姐快快動手，也好讓李姑娘早日痊愈。”
林暮雪還在猶豫，用什麽辦法能最大限度的保全自己又能揭穿李媛裝病的事實。
江婉兒看她一時沒有動作，催促了兩聲又說：“林姐姐，你怎麽還不動手啊！難道……”
“林姐姐，李姑娘今日這宴就是為了給你賠罪的。你可千萬不要還記掛著當日她說的話。人命關天啊！”
人群中響起竊竊私語，經過江婉兒這麽一提，不少人都想起了那日宮中賞花宴林李二人的對峙。那日李媛還得了皇後的女則一書，明賞暗罰。
今日李媛都躺地上這麽長時間了，林暮雪除了翻翻眼皮號號脈什麽都沒做。難道真的是記恨當日的事情故意不救人的？！
林暮雪聽著那些輕聲私語，心中明了。原來如此，今日真正的目的是在這兒。
醫術不精隻是小事，可是為了幾句拌嘴就記恨進而見死不救，那可是大大的人品問題。江婉兒要的就是這個，在京城的夫人小姐圈中定下她林暮雪見死不救枉為人的印象。
“江婉兒，行醫者本來就要看準了病症方能正確下藥。人家林姑娘都沒怎麽說話，你一個不懂醫的話接話就沒停過。我都要懷疑你是不是和李姑娘有仇了，想把林姑娘氣走了好沒人救治她。”劉湘兒在一旁插話，她相信林暮雪的醫術。至於江婉兒，這樣的盛世白蓮她想來看不上。
“你！”江婉兒氣極，可是還是得保持自己溫柔和煦的模樣，“劉姑娘誤會了，我隻是擔心李媛罷了。”
林暮雪對著劉湘兒一笑，站起身：“江姑娘多慮了！醫者父母心，有人生病我怎麽會不救。隻是這救人我一個人不行，還需要一個幫手。我看你倒是極為關心李姑娘的安危，想來你們平日交情也不錯，不知你可願幫我一把！”
“我！”江婉兒意外，她隻是想給林暮雪下套，看見李媛那步堅持不下去才走出來說幾句，可沒打算把自己深深卷進去。
“林姐姐說笑了，我又不會醫術，怎麽幫的上你的忙！姐姐還是快請動手醫治吧，大家也都擔心李姑娘暈久了不好！”
“既然江姑娘不願意，那也隻好算了！看來交情也不過如此。”林暮雪歎息一聲，伸手指著站在邊上的兩個婢女，“你們兩個過來一下，把你家小姐抬到她閨房去。準備給她治療。”
江婉兒糯糯兩下沒繼續說話，想將林暮雪不想被她反將一軍。但無論如何，治療的事她絕不沾手，萬一要是咬在她身上可不行。
李府侍女按著林暮雪的吩咐把人抬進李媛閨房放在床上。參加宴會的有幾家告辭而去，還有一些跟在林暮雪後麵，等著看救治的結果。
李媛躺在床上，林暮雪坐在床邊，取出一根銀針。彎下腰，趴到李媛耳邊，用隻能兩個人聽見的聲音說：“李媛，我知道你是在裝病，能聽見我說話。”
林暮雪看出來了，她真的看出來了，她會怎麽做？
躺在地上的李媛身子止不住顫抖一下。她心底有了一點害怕，林暮雪確實醫術高明。那自己這沒病裝有病的讓她治，她會不會故意亂治，真把自己弄出病來。可江婉兒吩咐下來的事她也是不得不做。
“哎呀！”江婉兒見了驚呼，“李姑娘竟然抽搐了，她是不是病更重了。林姐姐，你快點給她治吧！”
“江姑娘稍安勿躁，我馬上就為她施針。”
林暮雪取出銀針，在李媛的肩頭刺破衣裳，淺淺紮了一個小口。
李媛咬牙死死抗住！
“疼嗎？應該很疼吧！你在這裏疼，江婉兒在那邊不痛不癢的說話，這種滋味如何？現在隻是一個小針，可我若是非說你真病了，要放血斷手腳才能治療，你說江婉兒會答應嗎？我想會的吧，在她的心中你的命不值錢。”
“我們來試一試好不好！”
不等李媛有反應，林暮雪直起身子：“李姑娘的病我已經暫時壓住了。可要完全治好，必須在四肢上各切一道口子，都放一碗血方可。”
“放血，這算什麽治療，血都沒了人還在嗎？”
“《黃帝內經》有雲，如“刺絡者，刺小絡之血脈也”；“菀陳則除之，出惡血也”。李姑娘就是因為血行不暢，淤積其中才導致氣血阻滯暈了過去。”
江婉兒聽不懂林暮雪說的神神叨叨，不過血這麽重要的東西，放血療法，哼哼！她才不相信姓林的有這個膽子，畢竟這若是放多了，或者是放出問題……傷了朝廷命官之女，林暮雪，我看你今日怎麽收場。
“那就請林姐姐快快動手吧！”鬧出人命來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