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賞賜
林暮雪和白神醫到達章華殿的時候，皇帝半坐半靠在龍床上。皇後也坐在一旁，眼睛紅紅的，好像是在訴說這幾日的擔憂。
祖孫倆上前參拜，老皇帝笑嗬嗬忙道著免禮，著人賜座。
“白神醫，我看皇上今日氣色好上許多。你再看看，身子可是無礙了。”皇後對於皇帝的昏迷心中猶自驚恐，一見白神醫，還是先惦記著讓他看看。
白神醫依言上前，號脈畢又喚林暮雪也一道看看。
“如何？”
“浮大而散，脈率尚算平緩，略慢。陛下難關已過，隻是這心症猶在，以後必要飲食有製，按時服藥，多做修養。”林暮雪號了脈回稟。
白神醫聽了跟著說：“皇上，我這外孫女醫術已然不在我之下，老朽也是這個意思。”
皇帝聽了點頭：“聽說朕這次病危還是林姑娘動手救回來的。”
“不敢居功，是陛下天子之身，自有神護！暮雪不過是稍加調理。”林暮雪離開座位，側身行禮。
“是啊！那日臣妾真的是要嚇死了！”皇後接過話頭，“林姑娘提出要單獨醫治，那會幾個皇子都心懷擔憂不敢應下。臣妾也是沒底，既盼著林姑娘能治好皇上，又覺得皇子們擔憂的的也是。最後還是三皇子讓林姑娘以將軍府的性命作保給皇上治的病。”
“難為皇後了！還有老三，才一回京就又是受傷又是憂心我這身子。回頭讓他在京城多住些日子。邊關現無戰事，也不急著過去。”
皇帝寬慰了一下皇後，回過頭看著林暮雪。時間有點久，看得林暮雪心中都有點打鼓。
“不必謙虛！林姑娘小小年紀就有此醫術，難得！”
“臣女平生也就此一愛好，多花了些時間才知道的多些。”
“多花了時間才知道的多些。嗬嗬，好！說的好。有何心願，盡可道來！”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皇帝給的東西不管什麽都是賞。林暮雪原本隻是為了救人順便不讓皇家為難外祖父，這賞賜她沒想過。隨口一說，又怕不知哪兒惹了皇帝。
“能為皇上醫治，已是臣女無上榮幸，何敢再要賞賜！”
“朕素來賞罰分明，你救了朕的命，自然該賞！”皇上笑著，顯然心情不錯，“可惜你是女子，不然朕還可以賞你個官職。現在，是財物好還是良緣……”
皇上卡住了，他猛然想起，上次他原是賞過姻緣的。前幾日才給退了。
那時太子拿來證據，他也不曾細看。左右不過一女子，既然名節有汙了，退了就是。今日見著真人了，看著落落大方又醉心醫術，當初那事……
林暮雪看著皇上說到良緣停了下來，麵帶沉思，心中暗叫不好。
這老皇帝不會是又想賜婚吧！不管是賜婚太子還是他人，都不是好事情。她可不想就這樣莫名被嫁給一個陌生人。得趕緊選一個不容易出錯的賞賜。
有了！
林暮雪上前一步跪下：“皇上，臣女確實有一事想請皇上應允。”
“哦！是何事！”皇帝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外祖常言學無止境，臣女銘記在心，一直搜尋各種醫書用以學習。聽聞宮中收藏有不少醫書，都是各代的古籍孤本。想請皇上允臣女前往一觀。”
“就這？”皇帝聽她討賞，心中有些不喜。沒想到竟然隻是要醫書，原本的不快消散了。
“是！這是臣女的夙願。從前不敢提，今日皇上提了才鬥膽請求，還請皇上應允。”林暮雪說著深深伏在地上，顯示自己的誠心。
“皇上，即是林姑娘的夙願，你便應了她吧！”皇後一邊幫腔，這樣的女子許給太子可惜了。
“嗬嗬！君無戲言，你去便是！”皇上笑了，看來那事還真有可能是誤會。若是她相求的是繼續和太子的婚約，大概……
林暮雪鬆了一口氣，再三拜謝後請求離去歸家。皇上允了，皇後提了一個小要求，讓她過幾日和白神醫再進宮請個平安脈。
林暮雪低頭稱是！
離開皇宮的時候，皇後又添了一句：“過幾日宮中有場賞花宴，林姑娘從前都專研醫術極少參加，這次希望姑娘能來。”
“不敢不敢，暮雪必定前來！”
出了宮門，就看見杜若和秋紋站在馬車邊不停張望。
“小姐，你可算出來了！”秋紋看見林暮雪出來，趕忙上前攙扶。
“我沒事，回吧！”
回到林府，林將軍和林夫人也是一臉總算放下心來的表情。
“回來就好！”林將軍反複說了兩遍。
林夫人緊緊拉著女兒的手：“怎麽去了一夜才回來，在宮中一切可好？皇上那好了吧，沒事吧！娘一想到宮中那些太醫平日裏老因為一星半點的事兒受罰，娘這心裏……早知道就不該答應爹爹教你學醫的。”
“娘，女兒喜歡學醫。再說，我這不是沒事嘛！”林暮雪安慰林夫人，這條命她惜著呢。沒說兩句，門房匆匆跑過來：“老爺，老爺，有聖旨來了！”
眾人出去一看，皇上身邊的內侍總管帶著幾個小太監，後麵還跟著一輛車。
宣讀完聖旨，總管滿臉堆笑把一份單子交到林暮雪手中：“林姑娘，這是賞賜清單，您收好了。”
打開單子，上寫：玉如意一，百花妝緞六，片金緞二，閃緞、袍緞、藍緞、彩緞、青花緞、衣素緞、線緞、帽緞各四，綾、紡絲各二十二，羅十三。。。。。。
“這，這小女何德何能，皇上如此厚賞……”
“林將軍謙虛了，林姑娘醫術超群，治好了皇上，是有福之人！”總管寒暄幾句，放下東西就走了。林氏夫妻回頭看著林暮雪，問她要一個解釋。
暮雪無奈，隻得把事情全說一遍，聽到驚險出林夫人嚇得捂著心口拉著暮雪連喚“嬌兒”！
“下次你絕對不能這樣做了，你要出了事娘怎麽活呀！”
暮雪連聲安慰林夫人，答應不再如此。但實際，就算重來一遍，她大概還是會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