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皇帝重病
“簡直是欺人太甚！”坐在馬車上，江婉兒越想越氣，手中錦帕生生被揉成一團亂麻。她林暮雪一個被皇家退婚的女人，就應該羞愧的躲在家中哭泣，甚至自我了斷或是鬱鬱而終，憑什麽一副清高的嘴臉。
她一定要成為太子妃，乃至皇後，好好給林暮雪一點顏色看看。今日之恥，他日必定要她付出代價。
回到府中，打發人去給太子報信後，江婉兒的心中的氣還沒有消下去。思來想去決定去找父親聊聊，太子穩，她太子妃直至皇後的位置才穩當。
行至書房外，聽著江宰相在吩咐下人更衣、套車。
“爹爹，你要出門！”江婉兒推門進去。
“聖上病重，我要入宮一趟！”江令野換上入宮的衣服，揮手讓隨從退了出去。
江婉兒想起林暮雪也是為此事匆匆離去。她是去跟隨白神醫看診，那爹爹呢？爹爹可不是太醫。難道說皇帝真的不太好了？那太子……
“爹爹，聖上是不是……”書房內無外人，江婉兒眨眨眼，用唇形無聲說出後麵幾個字。
“婉兒，話不可亂說。不過，也有可能。”江令野點點頭，他明白女兒的意思，“你和太子最近如何了？”
提到太子，想到心上人兒，江婉兒嬌羞一笑：“爹爹，太子是擎天架海，卓偉之才。若他榮登大寶，那女兒必定是那龍行鳳隨的鳳。爹爹，你可一定要助女兒一臂之力啊！”
江令野滿意一笑：“爹爹明白，你也要好好的握緊，不可掉以輕心。”
“是！女兒心中有數。爹爹就放心吧！”
江婉兒送了江令野出門，揚起得意的微笑。林暮雪，你就等著吧！今日你給的羞辱，來日我都會一一討回來。
…………
宮門口，白家的馬車停著，白神醫卻是不見人影。隻有他身邊的藥童杜若焦躁不安的來回走動。一見林暮雪來了，鬆一口氣迎上來：“林姑娘，你可來了！”
“我外祖呢？”怎麽不見他在。
“皇上病危，宮中催的急，老爺已經先進去了，讓我在這裏等姑娘。林姑娘，我們快進去吧！”
“嗯！”林暮雪點頭，她也正心急擔憂著，可千萬不要出什麽問題。
皇宮內禁衛深嚴，林暮雪低著頭，與杜若一起跟隨領路的宮人一路急行。
才到達章華殿，就見殿外跪著一群人，看服侍該是宮中太醫。俱是一臉菜色，還有幾個冷汗淋淋，體力不支的東倒西歪。看樣子都是被罰出來的，已經跪了很久了。
進了內殿，林暮雪才要躬身行禮，皇後擺擺手示意她免禮，莫要弄出動靜。
白神醫已在禦前號脈。
林暮雪目光掃了一圈，輕輕退至一旁，在外祖父身後不遠站著。
老皇帝奄奄一息躺在龍床上，皇後抹著淚坐在床邊，太子和其他皇子守在一旁。所有人都不敢發生聲音，怕驚擾了神醫診治。一個個神色緊張，凝神屏息的等待結果。
南齊老皇帝一共有五位皇子在世，因著中宮無子，太子之位便按長幼立了大皇子。可惜大皇子福薄，沒幾年病逝了。後麵再立太子就有人提出立賢。
立賢立長各有擁簇，立長該輪到二皇子。立賢呼聲最高的是三皇子楚既明，他素喜兵法，年少就跟隨朝中大將從軍，戰功顯赫，平日裏多在邊關守疆。
太子之爭鬧了不少時間，兩邊紛爭也是亂朝綱。後來是立長一派暫時勝了，因為三皇子遠在邊關，也因為二皇子的生母劉貴妃深得帝寵。不過朝中立賢一派也未死心，時常等著抓太子的小辮子。
林暮雪抬眼看了一下馬上又垂下眼眸，看衣飾，殿內站著四位皇子，那位長年守在邊關的三皇子看樣子也趕回來了。太子她是見過的，年紀最下臉上尚有一分稚氣的應該是五皇子。剩下兩個她就分不出來了，不過其中一個有點眼熟，一下子也想不起來是為何眼熟。
良久，白神醫收回號脈的手，眉頭緊鎖。
“白神醫，皇上如何了！”皇後急切相問，臉上脂粉完全蓋不住她的疲憊和擔憂。
林暮雪看著外祖父長歎一聲，對皇後躬身行禮：“皇後娘娘，皇上這次病發來勢洶洶，老夫也是束手無措。皇上，恐怕，恐怕要熬不過今夜了。”
此言一出，殿內諸人俱是一驚，臉色各異。
皇後一聽此言就懵了，連聲驚呼：“什麽？連白神醫你都沒有辦法嗎？那，那……”她語不成調，整個人萎靡在地。手絹捂著眼睛哀哀哭泣，“皇上啊！你要走了臣妾怎麽辦啊！臣妾倒不如，倒不如隨你去了！”
皇後是真傷心，她雖高居後位，但是膝下並無子嗣。現在的太子是劉貴妃所出，母子倆與她一向不睦。太子繼位她雖占著嫡母的名分，但也就一個名分了。
“庸醫！父皇昨日都好好的，怎麽今日就不行了，我看是你根本不會治！”皇子隊列中一個人跳出來，指著白神醫就開罵，“先拉出去砍了！再去貼皇榜，凡能治好者重重有賞，我就不信天下沒能人了。”
五皇子也上前一步，站在先前出聲的皇子身邊：“四哥，我看不是庸醫，而是心懷不軌。父皇才剛剛下旨解除了太子哥哥和林家小姐的親事，白神醫就說治不了。這分明是心中不滿，不肯拿出真本事吧！”
“不敢不敢！”白神醫慌忙跪下，匍匐在地，“請皇後娘娘和各位皇子明鑒，老朽真的是盡力了，絕無半點虛言。”
“我看未必吧！”五皇子盯著白神醫，嘴角掛著冷笑。“上次父皇重病就是白神醫救回來的，也因此得了賜婚。這次這婚事才退，一模一樣的病白神醫就不會治了！”
林暮雪看著咄咄逼人的五皇子，心下焦急，果然這個時間點就是不利，瓜田李下說不清楚。她抬眼看龍床，上麵的人口唇發紺，大汗淋漓，呼吸急促大口喘著氣。心中估摸了一下病症，走上前扶起外祖父。
“皇後娘娘和諸位殿下莫急，皇上許是還有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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