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隻要是皇後就能入朕的眼
自然,以前再親密的舉動都有過,可如今容茵早將二人拉開了距離,這個距離已經不習慣有任何親密的行為了。
“怎麽了,還要朕喂你?”皇上側目一撩,有些躍躍欲試。
“哦,不,臣妾自己來。”
容茵慌忙拿了自己麵前的箸夾菜,麵前是一盅燒鹿筋,鹿筋滑膩,容茵好不容易夾起來,中途卻直接掉在了桌上。
皇上伸過箸來,輕鬆夾起來送到容茵的嘴邊,“鹿筋壯筋骨,皇後手軟了,是該多用些。”
容茵嫌棄往後一躲,皇上猝然一笑,隨即掉手將那塊鹿筋送到自己嘴裏,不緊不慢地咀嚼著。
“皇上,這……”
“怎麽了?”
“掉在桌上了,臣妾怕皇上用了有些不受用。”
皇上扭頭眈眈凝視著容茵:“無妨,凡是皇後掉的,朕都給拾起來。”
容茵一怔,覺得皇上這話似乎有話,遂躲開皇上的視線,起身為皇上布菜,將遠處的菜肴換了過來些。
皇上將近處幾個菜,各夾了一箸,放在容茵的碗裏,容茵看著碗中堆得小山一樣的珍饈佳肴,不知道要不要下箸食用,這是皇上用他自己的箸夾過來的。
這樣你來我往的,容茵心裏有些別扭,可皇上的賞賜,她也不能拒絕,隻好咬牙低頭食用,隻是吃到嘴裏的珍饈,有些不知其味罷了。
皇上的嘴角倒是勾了勾,皇上再次將麵前的酒杯斟滿。
“這第二杯酒,就算朕給皇後陪個不是,年前年後發生了很多事情,都讓皇後受委屈了。”
一句話勾起容茵的諸多回憶,想著這些日子以來自己的煎熬,容茵竟然鼻頭微酸,忙端了酒杯跟皇上一碰,抬袖一遮仰頭先飲盡了,酒液順喉而下,許是這酒太過熱辣,容茵竟然嗆出了眼淚。
容茵好不容易從煎熬裏走出來,不想再去想這些,她眨了眨眼,將眼淚壓了回去。
落下袍袖的一刻,容茵心緒已經平靜下來,可是眼睫上的一滴淚花卻出賣了她。
皇上也飲了第二杯酒,伸過手來,想要拭去那滴淚花,容茵微一低頭,淚花卻無聲掉落,溶進衣衫裏去了。
皇上收回手,深深吸口氣,等心中翻湧的情緒平靜下來。
“皇後這是在怪朕?”
“臣妾不敢,臣妾沒什麽好委屈的,臣妾並不是傻子,若不是皇上一路維護,臣妾早不知投胎幾次了,尤其是這次巫蠱之案,若不是皇上有意袒護,整個容家都免不了一場災禍。”
容茵將兩人的酒杯斟滿,接著說,“所以,臣妾也敬皇上一杯,叩謝皇恩浩蕩。”容茵不等皇上說話,徑自飲了杯中酒。
皇上也慢慢喝了杯中酒,凝視著容茵,冷沉著聲音問:“既然皇恩浩蕩,皇後要如何報答?”
“臣妾作為一枚棋子,自然憑君手中驅馳,大殺四方。”容茵三杯酒入腹,頭腦微醺,話從心口出。
“棋子?憑朕驅馳?”
皇上嘴角微抿,目光閃著危險的光芒,如同猛獸在出擊之前對獵物的眼神,有著嗜血的渴望。
容茵此時倒是去了三分病容,雙頰一片嬌紅,看到皇上對著自己惡狠狠的眼神,便借著酒意,也回瞪回去,毫不示弱,可惜這眼神卻是三分挑釁,七分嬌媚,已經蓄勢待發的男人哪個能受得了。
皇上猝然起身,“好!朕便試試這顆棋子的忠心。”邊說話邊俯下身兩手一撈,將容茵攔腰抱起,緩緩往寢室走去。
一陣天旋地轉,容茵的酒勁兒更加上頭,有些眩暈之感,她恍惚回到了大婚當日,也是兩人靜坐對飲,也是微醺眩暈,也是在皇上的懷裏,鼻端是他身上幽婉的奇楠沉香的味道,帶著一縷歲月的沉靜,令人心安,甘願隨君往。
隻是,為何沒有大紅的喜字和成對的紅燭?
終於到了寢室,容茵眼神朦朧,入眼的不是滿目明黃,床榻屏幾都帶著一份樸拙之感,有些像桃花塢,容茵眨眨眼,覺得似乎在夢中。
皇上將容茵放在床上,有條不紊地為她除了鞋子和外衫,容茵再次眨眨眼,眼前的人依然還在,一身明黃的龍袍,跟這裏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昱哥哥?”容茵心頭微疼,聲音有些沙啞,她已經很久沒有見到自己的昱哥哥了。
皇上聽到這聲“昱哥哥”,心裏的疙瘩攢得更加厲害,眼神冷銳,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皇後不是說朕變心了嗎?還叫得這麽親熱?”
下巴上的疼痛,讓容茵的一雙水眸漸漸清明,眼前的人是皇上,哪裏是自己的昱哥哥?她覺得自己簡直不可救藥了,心裏還存著這樣的幻想,如今,被人踩在腳底下嘲諷也是活該。
容茵臉色刹那蒼白,看到自己坐在床上,已經脫了外衫,心裏清楚皇上的意圖,用力擺脫他的手指,便要下床。
皇上猝然俯身將其壓在身下,鼻息咻咻,眈眈對視。
“皇上這是何意?”
“你是朕的皇後,本該伺候朕高興,今晚朕便好好跟皇後交交心,朕也看看皇後變了沒有?”
容茵被皇上口中的“伺候”紮了心,冷然道:“回皇上,是人就會變,皇上變了,臣妾自然也得變,不需皇上勞神費力琢磨。”
說完容茵便伸手想要將皇上從自己身上推下去,可皇上卻紋絲沒動。容茵有些惱怒,“皇上,後宮大把的女人都等著伺候皇上,臣妾蒲柳之人,不配伺候皇上!”
“無妨,朕要的是皇後,不是容茵,憑你蒲柳之姿,還是牡丹之豔,隻要是皇後就能入朕的眼。”
容茵一怔,這才恍然,皇上這是又聽了自己的牆角,這是將自己對婉妹妹說得話都拿來對付自己了,她一時心裏氣得直抽抽。
“皇上這聽壁角的癖好,說出去讓天下人不齒。”
皇上嘴角忽然勾起一抹邪佞的笑意,“那就不要說出去,皇後的嘴巴還是要封得嚴實些才好。”
容茵還沒有明白他這話是何意,皇上的唇猝然壓下來,堵得她嚴嚴實實,真是一句話也說不得了。